哥,没找错。”
……卦上?什么卦?她会算卦?吴邪一挑眉毛疑惑的望过去,齐玉掩着嘴笑:“虽然我只是偏室生的女儿,但是算起来好歹是齐铁嘴的后代,这点儿卦象都是读不出来,那岂不是丢了爸和羽哥哥的脸?”
齐铁嘴?她是九门后人?!吴邪顿时心中一凛,老九门当年一代威名,其后人想来也差不到哪儿去……当然排除自己这个爷爷铁了心要给隔离的意外,顿时危险级别又上升了好几个档次,吴邪马上坐直了摇一摇手:“那还是抱歉,我不是道上的人,如果你有什么事想问我也是一问三不知的。”齐玉歪了一下头,轻轻在茶杯上吹了一口气,将蒸汽吹的有些浮动的飘向吴邪那里,然后将轮椅摇出去了一点儿拉近了和对面俩人的距离:“你不知道没有关系,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是更好。让我想想……这么像,本来二十年前,你就是为了当羽哥哥的替身而造的吧……”
话音未落,张起灵突然动了,右手奇快无比的一把捏住了齐玉的喉咙,却听见她咯咯的笑了一声,目光滴溜溜的就转过来望着张起灵:“哟,这位先生你也知道这事儿?”
张起灵阴沈着面色,手上马上就要发力,那个香炉里面突然“噗噗”两声什么被烧裂的轻响,接着,一股有很强刺激性的气味就扑鼻而来,吴邪忙屏住呼吸,但是那味道几乎就跟往脑子里窜一样还是一下子逼了过来,他一下子就感觉脑子发蒙身体发飘,有一种极恍惚的感觉立马就上了头——那感觉……就好像是一杯一杯酒灌下去,又不想吐又不难受,只有那种醉生梦死的感觉充斥着四肢百骸……
“掐死我,那边的吴先生可就没药可治了。”
什么声音听在吴邪耳里好像都成了模糊而不清的暧昧低喃,而视线里张起灵惊怒的表情也一下带了重影,怎么回事儿……?是迷香吗?或者是毒药?不像啊……哪种会让人这么飘飘欲仙的?突然吴邪一片混沌的脑海里想到了那几个精神萎靡不振的夥计,又想到外面走廊昏暗的好像酒吧舞厅那样的灯光,他一下子就想到一个可能,顿时擡手死死地捂住了鼻子把头给深深的低了下去,心里满满的都是骂娘的冲动。
……狗日的……!毒品!!!他娘的这混蛋在香里混毒品!!!
治你妹……!!!说的好像你有解药似的,他娘的从你点上那香开始的那一瞬间就没打算让我好过!那么多宣传片里早就道明了染毒的后果,吴邪想想自己到时候瘦成一把骨头丧心病狂的样子,只觉得绝望,如果他还有本事出去,他估摸着会马上找个楼栽下去拉倒,那时候起码他干干净净。他只觉得浑身脱力,眼前已经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幻觉,身体里发烫又刺激的厉害,他想赶紧走出去,但是才站起来走了一步疲软的双腿马上就跪倒在地,痛感也被模糊成了非常暧昧的感觉。吴邪只能抱着头呜咽,很快就感觉到被人一把巨力的提起来给抱在怀里,然后飞快的移动起来,他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听不清。但是还是很快就知道了这个把自己抱着疯狂往外冲的是谁。除了张起灵还有谁有这个力道,吴邪突然很想抱抱他,可是他一点儿力气也没有。满脑子都是糊的,走廊里光线太昏暗,而且似乎有无数人都在大喊大叫,吴邪只觉得昏昏沈沈,合眼就想睡过去,但是被张起灵猛烈地摇了一下。
“吴邪……!这是几?回答我?”
张起灵似乎是伸着手在他眼前比了一个数字,但是视线模模糊糊糊的什么也看不清。靠,居然到了什么也看不清的地步。吴邪想蒙一个数字,但他只能冲着张起灵笑,他只能喊他一声:“小哥……”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声喊得有多么的暧昧而轻声。下一秒他马上被甩到了张起灵背上,又是狂奔。
他不知道张起灵受了多少伤,或者又揍倒了多少人,反正他只知道耳边的声响震天,而手臂下面抱着的是他的脖颈,有着轻微的跳动感。
而事实上,张起灵面对的状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人,人,到处都是人。他没有办法在护着吴邪的状态下全身而退,吴邪意识不清,明显是着了别人的道,而他能做的,居然只有奋力的向前奔跑,把所有落下的刀锋躲开——或者挡掉。他浑身是血,唯一没有血的,只有吴邪所靠着的背上,还有他抱着的脖颈。擡脚,又踹倒一个前面挡路的,张起灵的目光,已经彻彻底底的填满了滔天的杀意。
他再也不想控制自己的怒气了。
那只踏火的麒麟,完完全全的从破碎的衣衫里显露出它凶狠的目光来。张起灵突然停了下来,选择了一下路,接着向一条幽暗的楼梯跑过去,那里有一间被铁链层层锁住的门,废了它要的只是张起灵的一脚,他马上冲了进去,关上门拖过椅子堵住,四下里望了一下,很整洁,很小,好像没有人,他也没有时间管了:“吴邪?吴邪!你听得见吗?”
吴邪在他背上微弱的动了一下,表示自己有反应。张起灵马上放下他,轻轻的,慢慢的把他放在了一张床上。他来不及想这里为什么会有床,为什么满屋子生活的痕迹却没有人,为什么这里要用那么多的锁链给层层的锁起来——他如果还能想,他死也不会把吴邪放在那里的。
“……等我回来。”他轻轻的拨开吴邪因为汗湿而腻在额头上的流汗,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死死盯着他的目光——一个黑乎乎的,毛茸茸的事物,缩在角落里。吴邪仰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目光已经有点儿涣散,但还有意识,他点点头,从嘴唇里死死地挤出来:“……小…心。”
张起灵的目光又紧了紧,外面的砸门声已经响了起来,他低下头去,把吴邪的手拉在嘴唇上贴了一会儿,一小会儿。就站起身来,默默的向门外走。
他浑身是血,他浑身杀气。
吴邪一只手无力的垂在床边儿,歪着头象离了水的鱼一样的无力,他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张起灵的背影,却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捏住了自己的手,另一只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嘴。
“他能回来的。”有个极细小的声音骤然响起在自己耳边,吓得吴邪几乎是浑身笔直,有几缕脏乱头发散下来,落在他身上。那个人极瘦,覆在他眼睛上的手骨节太过分明,几乎像是肉都枯干了一样,他说了一句话,一句让吴邪整个僵住的话:
“我们又见面了,吴邪。”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动过,只是静静的捂着吴邪的眼睛扶着他坐在那儿。毒品带来的强烈刺激感终于慢慢从身体里淡下去,他想,希望自己没有上瘾。但除了这个他的大脑里一片混沌,他没来由的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又有点儿……说不上来的熟悉。
他想开口喊张起灵,但是没有力气。那只捏着他左手的冰凉的手慢慢松开,上移,轻轻的捉住吴邪的手臂,接着以一种轻缓但是无可抗拒的力道轻轻掰过他的手臂背在身后。吴邪登时连反抗也做不出来,听见那人似乎低低的叹息了一声:“看来那个疯子真的想把你也关在这儿。”
谁?他说的是谁?他又是谁?究竟怎么回事?
他的视线全然被那个人挡着,是一片黑色,但很快就被松开了,吴邪眯了一会儿眼睛才看清楚这个很小的房间,但那人轻轻扣着他手腕的手显然没有一点儿松的意思,似乎是极其无奈的苦笑了一声,用不知道什么玩意儿,轻轻将吴邪的两根姆指绑在了一起。他的手指冰凉,似乎还有点儿湿润。这明显是老手才干的出来的,既不伤到人,又和绑手腕的效果差不太多。吴邪心说这一挣不就开了吗,软软的挣扎了几下,却一下发现了——那细细的不知是什么的玩意儿跟着自己的动作越收越紧了,他一下子就有点儿慌,偏偏外面还震天的响起了几声枪声,一个东西“嗵”的砸上门板发出一声闷响,听的吴邪心里一紧:“小哥………”
“那些人伤不到张起灵的。”那个低低轻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屋子里一扇窗都没有,刷的雪白的墙壁令人有些压抑。这态度——这态度说的好像他和小哥很熟似的……这里怎么会突然之间冒出来一个小哥的旧识?而且……而且瘦成这样……好像还给关着,难道他娘的齐玉在这里养了只粽子?但又不像。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浮在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