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跳。
没等她回神, 下一秒,她被人摁进了一个还带着浓浓消毒水味与橡木苔香的怀抱里。
“发生什么事了, 哭什么呢, 怎么就成坏女人了?”
像是因为心跳得太过急促, 以至于呼吸不稳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 夏眠怔愣的同时,自己的心跳节奏也随之乱了节拍。
刚刚在电话, 夏眠哭到哽咽,一抽一噎间,还要和玉琅清道歉。
声音断断续续又模糊的,一遍遍的说着:“玉琅清,你为什么这么好,我对不起你, 我是坏女人,呜呜呜,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嘛……”
电话那头的玉琅清静了静,接着声音更为紧绷:“你出轨了?”
只四个字,夏眠就有点哭不下去了。
她抹着脸上的眼泪怒骂,也不管周边路过的行人怎么看她:“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什么出轨,她怎么会是那种人。
然而话音落下后,夏眠心里又是一阵愧疚袭来。
玉琅清都因为自己受了那么多的委屈了,自己已经这么对不起她了,怎么还可以骂她,甚至还用这样“恶劣”的态度对她,自己着实太坏了。
想着,夏眠又带着浓浓鼻音愧疚的和玉琅清道歉:“对不起呜玉琅清,我是坏女人,我不应该凶你的,我没事,我马上就回去了——”
她这样根本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还明摆着是非常有事,玉琅清只沉着嗓音的追问她现在在哪里。
看着隐在夜色里的湖面,夏眠最终说了她的位置。
等说完后,夏眠心里又多了些道不明的情绪。
不管是刚隔着电话和玉琅清哭着道歉,还是想起她们之间的曾经过往,都让夏眠感觉自己心里有些慌。
就像是在网上与人热恋了十载,马上要和人第一次奔现见面了一样。
她马上要见到的人不仅仅是她的老婆“玉琅清”,更是十年之前和现在重合的玉琅清。
与其说她要面对的是一个人,更不如说是一段尘封已久的岁月。
本以为玉琅清还要晚一点才能来到这里,她能有更多一些的时间去做好心理准备,但夏眠委实没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安宜医院到这里应该是有一段不短的距离才对,况且今天周末,车流量还那么多。
被人用力的抱在怀里的夏眠没顾得上玉琅清的问题,而是担心的反问道:“你怎么来得这么快,你不会是路上闯红灯了吧?”
“……”
玉琅清没说话,只稍稍松开了她,两人面对面,黑眸隔着薄薄的透明镜片落在她的脸上。
掌心也随之抚上她的脸,拇指指腹在夏眠发红的眼角蹭了蹭,玉琅清哑声问:“在哭什么?”
夏眠的车子底盘不是特别高,玉琅清站在车外要弯着腰探身进来。
她一腿站在地上,一腿弯曲,膝盖跪压在驾驶椅边缘稳住身* 形,身上的一些重量落在夏眠身上,一手还搂着她的腰。
夏眠下意识的往中控台那边靠,不知道是想给玉琅清腾出多点的位置,还是想逃离到呼吸不会紊乱的地带。
但屁股还坐在驾驶位上的她,腰又被人搂着,再怎么后仰,也逃不开玉琅清气息的包围圈。
看着近在咫尺不容自己退后的沉静面容,夏眠忽然被问得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眼神游离的往旁边乱扫。
而她的手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像有自我意识一样的抓上了玉琅清腰际的衬衫,此刻正紧紧的搅着。
“没,就是……”
原本因为确定了她们之前就认识,而且还很要好的事后,夏眠心里塞着满满又纷杂的情绪。
就像一个被吹得鼓涨的气球,只待轻轻一碰,就会砰的一声迸裂开来,将里面藏着的所有东西都显露无余的同时,也让包裹着情绪的那颗心脏分崩离析。
可如今被她这样问着,要真的在她面前说起这事了,话到了嘴边,夏眠又突然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说起,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夏眠突然无从下手了。
面对着这个“气球”,她不知道该从哪里戳开这个气球的口子。
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她突然觉得玉琅清好可怜好委屈,觉得自己好过分,因为想到只有玉琅清自己记得她们的曾经而为她感到委屈,所以才没忍住情绪崩溃以至这样吧……
这好像有点丢人呢。
玉琅清耐心的等着夏眠斟酌好语言开口,等待的过程中,目光还一遍遍的在她的脸上、身上游离,像是在检查她有没有受伤一样。
在她这样灼灼的目光下,夏眠臊红了整张脸,她只能颤栗的伸出手,隔着眼镜挡在玉琅清的眼前。
“你,你别这样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