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的错觉,自从落水之后,姜明月似乎变得好看了一些。
容貌当然是没有变,但是却没有从前那般卑微怯懦的气质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些金首饰的功劳?
常言人靠衣装马靠鞍,不过是打扮的体面了一些罢了,难不成真的能让人脱胎换骨不成?
提起容貌,这便又是姜潇潇的一大痛处了。
她喜好打扮,喜欢艳丽的衣衫和华丽的首饰,可偏偏她的长相紧紧算得上是清秀罢了,平日里便是有些谄媚的奴仆来恭维讨好她,也顶多是夸一句小家碧玉。
人人都能轻而易举地看出来她并非是什么国色天香的美人。
平日里打扮得再光鲜亮丽又如何,到头来不还是不伦不类,比不过旁人的天生丽质。
姜明月的长相正是她平日里最羡慕的那一种,偏偏平日里姜明月又那般胆小如鼠、上不来台面的样子。
是以姜潇潇心中有多看不起她、就有多嫉妒她,每每心中不快的时候都要找这位庶妹撒撒气。
随着姜明月越走越近,春日的天气似乎是格外好,日光丝丝缕缕斜织而下,金步摇折出的光芒也仿佛带了一丝绚烂的色彩。
那抹艳色没由来地就刺痛了姜潇潇的一颗心。
她眼底闪过一丝嫉妒,那抹妒色衬得她原本清秀的面容也显得有些狰狞了。
她也知晓姜明月这般前来挑衅是所为何事,可是姜潇潇并不在意这样的事情,也病努努觉得害怕。
心间忽然攀升而上一股烦躁,见姜明月即将走到亭子中的时候,姜潇潇直接一脚将身边正在替她捶腿的丫鬟踢在了地上。
那丫鬟吃痛摔在地上,不明白主子为何会忽然发火。
知晓平日里主子就是这般嚣张跋扈的性子,那丫鬟只能忍着跪在地上求饶道:“奴婢知错了,还请姑娘高抬贵手饶过奴婢吧。”
姜潇潇起身站了起来,往亭子外面走了两步,她原本是这样居高临下地站在亭子中看着姜明月。
她穿着锦衣华服、带着名贵首饰,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藏在嚣张跋扈表象之下的是深深的嫉妒。
原以为姜明月这般气势汹汹地前来上门挑衅,定然是会沉不住气率先开口。
只是没想到半响之后,姜明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用一种非常平静的眼神看着她,仿佛是轻而易举就能看破她张牙舞爪之下的自卑和心虚。
这贱|人凭什么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一时间,姜潇潇心中的怒火更是旺盛了,她率先走下了亭子。
如同之前的每一次那样,她走到了姜明月的面前,动作熟练地扬手想要扇她一巴掌。
这样肆意欺凌庶妹的事情,她平日里做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是以抬手的时候动作才会这般得心应手。
只是这一次姜明月没有如之前那样默默忍受着她的欺凌,她伸手直接握住了姜潇潇的手腕,冷笑一声道:“三姐姐,害死了这么多人,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就不害怕会有冤魂朝你索命吗?”
“昨夜我可是梦见了红药与绿芍,她们两个人浑身都是血淋淋的,吵着闹着要来找三姐姐,这不我拗不过,也只能带着她们来看看三姐姐了,你瞧,她们正站在你身后对着你笑呢,不知道三姐姐你能不能看见?”
言毕,姜明月便动作轻飘飘地松开了姜潇潇的手腕。
许是她方才语气有些阴森,又或许是昨日红药与绿芍死不瞑目的眼神太过渗人,这一刻,姜潇潇竟是真的有些神志恍惚了。
她下意识朝着身后看了一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仿佛是真的看见了那两个贱婢鲜血淋漓、死不瞑目的样子。
顿时心中猛然一惊,连带着脚下都没有站稳,竟是一时间直接摔在了地上,鬓发间的金步摇也直接摔在了地上。
见此,一旁的丫鬟们匆忙走到了三姑娘的身边将三姑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若是依照姜潇潇往日的性子,这件事情定然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可偏偏此时姜潇潇做贼心虚是真的有些吓到了,况且方才摔倒的时候不慎扭伤了脚,此时觉得又疼又害怕,便让丫鬟们搀扶着她先行离开了。
就连鬓发间的金步摇掉了都没有察觉,而丫鬟们也正是诚惶诚恐的时候,竟然也是没有注意到这件事情。
姜明月就这样默默地站在原地,但愿这几日午夜梦回的时候,红药与绿芍真的能来追魂索命,等到姜潇潇主仆等人的身影彻底消失的时候,春歌与春元才松了口气,随后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姑娘,开口问道:“姑娘,我们现在要回去吗?”
语毕,便见姑娘忽然弯腰捡起了地上的那支金步摇。
春歌与春元倒是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姑娘是准备让她们将这金步摇给三姑娘送回去?
下一瞬两人便看见姑娘右手拿着这金步摇径自走到了平澜湖边,面无表情地将金步摇直接扔了下去。
这金步摇虽然华贵,可真的落入水中的时候,激起的水花还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