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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子力气之大,其是她能撼动的。
她被人整个圈在怀里,只用了短短的一瞬,周遭一切的声音都被放大到不真实。
除了林澈和楚容倒吸的凉气,她分明清清楚楚地听到了谢轻舟的一声轻笑。
不必多说,这人是故意的。
孟韵恨不能再在他背上挠一爪。
“快放我下来。”
“嗯,这就放。”
说话间,孟韵的睫毛有些颤抖,声音几若蚊蝇,带了些委屈和命令。
因为她听到了越来越近,分明带着急切和怒意的脚步声——郡主要过来了。
尽管他们名义上是“夫妻”,可毕竟是假的,孟韵心中一直感到心虚。
谢轻舟答应了她,可还是一直抱着,像定在原地一样纹丝不动。
孟韵安慰自己,这是在做戏呢,千万别怕。
另一边,贺兰梨花见二人下个马车的功夫就腻歪在了一起,嘴角连连抽搐。又因两人一直抱着不撒手,急急冲到两人面前。
“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何必抱着?如果身体不适,不如早些去禅房歇息,好过冰天雪地在这里挨冻吹风。”
谢轻舟转身将人放下,这才面向贺兰梨花,“多谢郡主关心。积雪易湿罗袜,我怕夫人踩到雪里,容易着凉。”
孟韵心中虽早有准备,但甫一听到这般肉麻的话,心尖还是扭成了一团。
脚尖动了动,碾了碾地上的雪。
虽然她稳稳当当的落了地,却还是感觉踩在了棉花上。
贺兰梨花笑容凝滞,手里的帕子几乎揉碎。
谢轻舟从前可是风流不羁之人,面对贵女的示好从来不假辞色,今日面对这个来历不明苏杭女子,倒是小意温柔、看护得紧。
林澈暗暗竖了个拇指,由衷敬佩谢轻舟张嘴编话的本事。
为了不让场面过于尴尬,林澈将楚容扣着腰肢扯下来,一面打着圆场:“郡主,明光寺上下今日特意闭门谢客,专为迎接郡主一人。想必这个时辰,方丈已经在内等候许久了,到底是苏城一方得道高僧,也不可怠慢。不如咱们先行进去,趁着依依雪景,品茗赏梅如何?”
贺兰梨花勉强一笑,“就听林大人的。”
林澈在前引路,“郡主请。”
贺兰梨花恨恨看了一眼谢轻舟,闷头往寺内走去。
谢轻舟一时还没歇了心思,看向强装镇定,实则已经把脸窝在披风里,彻底成了鹌鹑的孟韵。
他的目光温柔极了,但眼尾仍然带着狡黠的精光,“走吧,夫人。”
“……好、好。”孟韵懵懂地跟上他,实则脸已经红得发烫。
她不禁感谢今日楚容替她多上了一些胭脂,虽说没有发挥与郡主争艳的作用,但却实在掩饰了尴尬。
这人实在坏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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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进寺门,方丈便带着小沙弥迎了上来。明光寺从前也曾接待过不少达官贵人、文人骚客,但迎接长安来的郡主,还是头一遭。
寺内上下都很重视郡主来后山赏梅,众沙弥更是将寺内打扫得一尘不染,布置得仿若世外园林,别有野趣。
林澈已经提前与方丈打了招呼,郡主为人大方,若是高兴了,随手赏个千儿八百黄金,简直是洒洒水的事情。
正好后山有一处凉亭要修葺,方丈对接待郡主一事便更为上心。
于是,林澈不需额外嘱咐,想必贺兰梨花今日定有诸多行程要忙,至于什么红梅雪景,自有别的佳人前去相会。
方丈面上露出一个慈悲的笑容,“诸位远道而来,辛苦了。”
谢轻舟看了一眼脚下干净如洗的地面,笑着回道:“今日我们一行人叨扰贵寺,实在是明光寺后山红梅之名太盛,梨花郡主颇想一观。多有不便之处,请方丈海涵。”
监寺摇头,“施主不必如此客气,今日明光寺清净,后山红梅雪景正好,诸位可放心一观。”
谢轻舟微低着头,“有劳。”
只见方丈双手合十,监寺朝众人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带着一行人参观起来。
佛门清净地,无人敢高声喧哗。连一向活泼的楚容也变得安静下来,跟在孟韵身边,偶尔对监寺冗长的介绍打了打哈欠。
孟韵早听闻过明光寺的大名,可她从前甚少来苏城,更从未来过这里。因此,对于监寺引经据典、藏古纳今的介绍,听着很感兴趣。
贺兰梨花对此倒觉无聊,听在耳里不过云云,偶尔看一眼谢轻舟,每每却发现他的视线落在那个叫韵娘的女子身上。
她眼中对孟韵身份好奇更甚——除了一张苏杭女子柔媚明艳的脸蛋儿,这个韵娘到底有什么本事能抓得住谢轻舟的心。
就在监寺想继续给众人讲一座塔的故事时,贺兰梨花面露烦躁,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