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吧!”
“焦……文俊,你……好狠毒、的心肠”孟韵用尽全力去抠焦文俊的双手,任她又瞪又踢,却怎么也逃脱不开那双魔爪。
濒临死亡,孟韵张嘴却发不出声,她拼命想呼救,却只能哑哑喊道:“夫君、临帆、救、我……”
眼前又是一片黑暗,孟韵觉得自己可能被焦文俊掐死了,所以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脑袋嗡嗡作响。
耳畔传来了似有若无的声音。
是有人在叫她?临帆,是你吗?
孟韵循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小光点走去,耳畔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韵娘、韵娘、醒醒……”
再睁眼时,屋中已是一片昏暗,谢轻舟的脸庞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温柔,孟韵想起方才做的梦,忍不住鼻子一酸。
“临帆、”孟韵的声音带了哭腔。
“别动。”谢轻舟摁住想起身的孟韵,却稍晚了一步,她的右掌刚碰到床沿,便被坚实的硬木硌得“嘶”了一声。
“池金娘划的伤口有些深,你别乱动,好好躺着。”谢轻舟边拿起她的右掌检查,边叮嘱,确认伤口包扎无误后,将她的手送回了被中。
孟韵紧张地摸上自己的小腹,细细感受了一番,确认腰间并未有疼痛传来,这才放下心来。
她如释重负地呼出一口气,庆幸道:“幸好孩子无碍。”
听到屋内有说话声,奉命守候在外间的青幺知道自家夫人醒了,飞快端来一碗灶上温着的燕窝。
谢轻舟舀了一勺送到孟韵嘴边,孟韵看了他略显疲态的神色一眼,伸手接过了碗,“我自己来吧。”
谢轻舟用手指擦了擦孟韵的眼角,果不其然触到一片湿润,问她:“方才梦到了什么,吓成这样?”
一提到梦境,孟韵心有余悸,面上勉强笑了笑,“左不过是梦见自己回到了焦家,被他们喊打喊杀,嚷嚷着要抓奸夫。”
不仅如此,还要弄掉她的孩子。
谢轻舟的视线扫过孟韵飞快拧紧又松开的眉心,笑道:“我如今可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要抓奸夫也抓不到我的头上。”
孟韵嗔了他一眼,专心喝着手里的汤。
她此时并无胃口,可也不想连累腹中的孩子陪自己一起挨饿,只能将燕窝一勺接一勺地往自己嘴里送,好在很快便喝完了。
孟韵将空碗搁在一旁的圆凳上,这才出言问道:“夫君可能查到此事乃何人所为?”
*
一个时辰前的书房,池金娘跪在地上,回答了几乎同样一个问题。
谢轻舟坐在上首,听到池金娘的回答后,久久不语,视线落在池金娘身上,神色晦暗不明。
池金娘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丝隐晦的笑意。
谢轻舟不说话,屋子静得可怕。
夕阳斜照,池金娘凝视着地上越来越模糊的影子,感受寒气从膝上逐渐延展到四肢,冷不丁打了个寒颤。
不多时,谢楼送进来一张帛书,躬身递到谢轻舟手边。
帛书褶皱处沾着干涸的红痕,像是知道那是什么脏污,谢轻舟面上露出一丝嫌恶,用竹夹挑开一角,只看了一眼便丢到了地上。
白雪一样鲜亮的帛书上排着整整齐齐的于阗文字,可惜下笔之人似乎臂力不稳,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忍着极大的痛苦。
池金娘扫了一眼,脸色当即大变,她不顾谢楼的阻拦,一把抢过那张帛书,厉声质问谢轻舟,“你怎会有这份帛书?”
谢楼喝道:“大人面前,休得放肆!一封死囚的绝笔而已,嚷嚷什么!”
死囚、绝笔、乍一听到这几个字,池金娘眸中蓄泪,哽咽道:“你们把他怎么了?”
“应该是池娘子你想把我们怎么样才对。”谢轻舟坐直身子,细数池金娘犯下的罪行,“毒害守边大将,意图谋杀朝廷大员的夫人,甚至打算祸水东引,把一切罪责推到韩国夫人头上,你对你的主子还真是忠心。”
池金娘冷笑一声,故意反驳道:“什么忠不忠心,细作都是身不由己。为了活命,招供算什么。”
池金娘的轻而易举的回答反而证实了谢轻舟的猜测,对谢家出手的人果然是东宫。
他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池先生是你什么人?”
谢轻鸿一早便将池金娘的来历说明,所以谢轻舟知道池金娘的本事,这样的人,这样的出身,若非国破家亡,怎肯轻易为人差遣。
冷静片刻,池金娘心里对这份帛书起疑,她看也不看谢轻舟,偏过一张脸:“都成大人手上的死囚了,还有说下去的必要吗?”
谢轻舟冷笑,看着跪在地上的“硬骨头”,正想示意谢楼用刑。
这时,谢轻熙从屋外进来,先朝上座的谢轻舟眼神询问,见他点头,这才亲自将池金娘扶坐在椅子上。
池金娘一脸警惕又莫名地盯着她,直到谢轻熙用于阗手语比划了一句,“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