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辈子遇上谢轻舟,他算是完了。
楚容忍不住逗他,“你倒是说说,谢轻舟把你怎么着了?”
林澈醉得颧骨绯红,闻言嘿嘿一笑,“你别看谢轻舟人模狗样,一副内敛深沉,其实——”
“其实什么?”孟韵竖起了耳朵。
“其实他可坏了!”林澈委屈大叫,“我以前帮他把瓦都掀了,让韵娘可怜他,他才能登堂入室返回主屋睡觉,早早就当爹了。他倒好,自己吃上肉了,我还饿着呢,半点好话都不在楚老爷子面前说唔、唔唔……”
楚容面色微变,上手捂住林澈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那个……韵娘,喝醉了的人,说的话信不得、信不得。”
主要还是怕谢轻舟秋后算账。
孟韵咬牙挤出一个“没事”,实则手里的帕子已经转了几转,有些尴尬,又有些生气。
回屋后,孟韵叫来当时管着院子的胡伯,一问,胡伯立即就想起了此事。
“呃……夫人不提奴都忘了,当时奴的确看到屋顶有黑影,跟林大人的身材相当,像一支乱箭一样在屋顶上跳来跳去,然后第二日就漏水了……奴一定要禀告大人,将那毛贼绳之以法!”
孟韵叹息一声,让胡伯不用说了,命青幺送他出去,还给了他一些赏钱吃酒。
当晚,青幺便受命将谢轻舟的铺盖卷放到了书房。
谢轻舟不明就里,他去赴宴前专门和孟韵解释过原由,按理不应会吃这么大一个闭门羹。
青幺只能含糊地指了指头顶,又提醒他,“郎君不如去问问林大人?”
谢轻舟半知半解,躺在书房冷冰冰的美人榻上,双眼空空望着屋顶。
对了,屋顶......
谢轻舟心中了然,忍不住扶额叹息,头一次懊恼地拍了拍额头。
林澈这个猪脑子,怪不得过不了外祖父那一关。
算了,人还是他亲自去哄吧。
*
孟韵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对谢轻舟和林澈的行为,她越想越气。
其实也说不上真生气,认真推算起来,他们那时已算两情相悦,只是自己懦弱,不敢轻易失心。
但是,孟韵摸了摸肚子,她这次还是想狠狠惩罚一下谢轻舟,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身上耍心眼。
刚琢磨完,肚子就被踢了一脚。
孟韵戳了戳肚皮,“怎么,想替你阿耶打抱不平?”
“我生的,能不向着我?”
帐子里忽然窜进一个人头,孟韵被吓了一跳,抬头见谢轻舟笑容满面,更是来气。
肚子里的孩子浮躁乱动,更来劲了,踢得孟韵忍不住皱眉。
谢轻舟见状将被子一扔,整个人挤上了床,将手放到孟韵的肚皮上安抚,孩子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别气了韵娘,我不是故意的。”谢轻舟趁势将孟韵揽入怀里,亲了亲她的发顶。
躺在谢轻舟的怀里,孟韵觉得又热又暖,身上还有好闻的清淡竹香,舒服得让她昏昏欲睡。
她也不知,还应不应继续将他赶走,天人交战后,闷闷地应了一声,“往后不能骗我。”
谢轻舟无声一笑,重重点头,发誓道:“谢临帆往后绝不骗孟韵娘。”
*
腊月二十整,孟韵肚里的孩子呱呱坠地。
接生婆说,这孩子赶在冬至前出生,正好碰上年节,是个有福的。
谢轻舟听得高兴,衙署上下多了三倍的年节赏钱。
孟韵生产后,何大夫配了些补身的药材送来,又给了秘法助她恢复。
刚出月子,她便恢复得如少女一般轻盈。
长安的圣旨也到了,除了一应的赏赐,额外加封孟韵为诰命夫人。
回房后,孟韵呆呆地看着圣旨,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从前期盼过的孩子、举人娘子,一下都有了,甚至更好,更圆满。
孟韵紧紧拥住谢轻舟,将头埋在他的胸膛,“夫君,我不敢睁眼,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她好害怕这是一场梦。
梦醒了,这一切都会消失。
谢轻舟环抱着她,语气坚定:“是真的,你现在是诰命夫人了,还是咱们孩子的阿娘。”
“要是能早些遇到你就好了。”
“现在也不晚,我们还有很长的一生。”
话音刚落,孩子的哭声就在门外响起。
两人一齐看去,林澈抱着奶娃娃,手足无措,一脸惊恐。
衙署众人齐声一乐,笑声传了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