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到可以当屁听。
“一个大男人骗小姑娘喝酒,不害臊!”安雅不惯着,砰砰砰,连开三瓶啤酒,怼到杨奇口边让他对瓶吹。
杨奇投降告饶:“我错了!哪有你这样凶学长的!”
三瓶酒下肚,他醉得像个不倒翁,手指在虚空中瞎指:“真搞不懂……徐教授不是个贪财的人,为什么……执意要……要揣着秋家这么个炸弹……”
“咚——”
他一头砸向桌面,轻鼾后脚跟来。
安雅一脸嫌弃,转而,满腹忧虑地看向夏初浅:“浅浅,我的好浅浅!你听到了吧?诊所的前辈们为什么都不坚持,难道他们真的对秋末染无能为力?”
夏初浅不作声,倒了杯啤酒仰头喝下。
酸苦顺着口腔滑入肠胃,些微的灼烧感让她头脑冷静下来。
她沉思道:“学长比我们进诊所也就早两三年,七年前的事他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我相信这场命案是真的,但或许有隐情,我想自己去求证。”
而且,秋家给的薪水真的非常可观。
她短期内不可能再寻到一份比这更好的差事。
“夏初浅,你没救了!”
夏初浅阻止安雅拿夹子给自己疯狂夹肉的手:“好啦,雅雅,我饱了。”
“多吃点吧!”安雅气咻咻瘪嘴,“我不怕死的铁头浅浅,每顿饭都可能是你最后的早餐午餐晚餐了!好好珍惜吧!做鬼也做个饱死鬼!”
“哪有这么夸张……”
做闺蜜四年,安雅知道夏初浅性子温和,但一旦轴起来没人劝得动,她扶额叹气:“犟死了,自求多福吧!”
*
国庆节当天,夏初浅推掉安雅的出游邀约,矜矜业业来到秋家做治疗。
金主爸爸不发话说休息,她自然不能懈怠。
节日的喜庆气氛浓烈,屯街塞巷,她对过节一直抱有平常心,不期待也不生畏。
路过某广场,夏初浅看见一对父母和女儿大手牵小手,小女孩手腕系一个气球。
阖家欢乐的场景感染力十足,夏初浅脑袋靠在公车车窗玻璃上抿唇浅笑,转大巴时,她也买了两只气球。
十块钱一个,一个是小企鹅,画两团粉扑扑的圆形腮红,一个是白色小狗,眼睛和鼻头都像黑豆豆,呆萌的气质让她不由地联想到一个人。
捏着气球来到秋家,夏初浅把它送给了给她开门的人:“国庆节快乐呀,小染!”
有第一次就有第n次。
这几日,秋末染都守在门口,在第一声门铃响起的半秒内就给夏初浅打开门。
少年一身清爽的浅色系休闲衣裤,经夏初浅提醒他才把眼睛从她脸上移到了那个气球。
他眸若溪水潺潺,表情呆然,伸手去接,夏初浅一躲,笑着拉住他的手腕,没有触及他的皮肤把小狗气球的拴绳在他腕上缠了一圈再打个结。
“送你一份小小的节日礼物。你别嫌幼稚,也别嫌便宜啊!”她仰头笑得腼腆,“我呢,小时候可想要这么一个卡通气球了,当时不敢开口要,只有羡慕其他小朋友的份儿,现在我自己买给我自己,再买一个给你。”
他们都欠缺快乐童年。
她现在有能力去弥补缺失,也想给予他一份迟来的童真。
秋末染凝视“白色小狗”,山径的清风空灵生姿,气球在他眼前抖着左摇右摆。
“小染,你帮我系一下,好不好?”夏初浅把手腕伸给秋末染,同时把绳子递上前,“我自己系不上。系在左手腕吧,等下不影响我工作。”
少年乖乖接过绳子,低头咬唇,严肃得像是搞科研。
绳子细薄,风不时来捣乱,简单一个绳结,在他手里比生龙活虎的泥鳅还不乖驯,修长的指头笨拙得仿佛机器人漏电故障,愣是系不好。
夏初浅温柔耐心地指导配合。
最后,一个歪歪扭扭的绳结打好。
她又发现了他身上需要干预的一点:精细化动作缺陷。
大多数自闭症患者精细动* 作都落后于同龄人,她看他握笔画迷宫时行云流水,病历记录中也没提到,还以为他这一方面已训练有素了。
发现问题就解决问题,她不馁,她本来就是为了帮他变得更好而来的。
“小染,下次我们一起做手工。”夏初浅踮起脚尖悬空摸摸秋末染的脑袋,眼角旋绕柔柔笑意,“你做的只要有一点点进步我就给你奖励,想要什么呢你来定……哦!别太贵啊!太贵了的我买不起。”
秋末染点头,侧过身子让夏初浅进来。
她和家佣们问好,他像道无声的影子跟在她身后。
和第一次的亦步亦趋相比,他靠得越来越近,夏初浅一个无意中的停顿,他竟径直撞上。
夏初浅向前趔趄:“……”
回过头,少年模样单纯无害,他眼睫扇动如蝶翅,似乎明白跟太近会撞车,他后退一步,杵在原地不动,仿佛她不迈步他就待机听命。
夏初浅心里偷笑,面上不露声色,她忽然加快脚步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