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光有些涣散,周身镀金边,像一副陈旧的金框画。
“小染,怎么了?”夏初浅折回去。
秋末染默然摇头,表情平静如常。
主人上了锁的屋子,不是金库所在地,就是藏着什么不得了的机密,夏初浅懂得分寸,不会多问什么,她拽着秋末染的衣袖,拉他来到窗台边。
楼下* ,小花园支起了塑料温棚,抵御低温。
本该枯萎凋零的花草依旧存活着,色泽比不过春夏娇艳,但冬季将至,已经很难得了。
夏初浅使劲儿扒着窗户往下看,兴致勃勃:“小染,你喜欢小花园吗?想不想去看看?”
少年明眸骤缩,一双无形的手扼住了他的喉咙,他双手撑着窗台大口喘气。
夏初浅赶忙让秋末染跟着她做深呼吸,不晓得他这是心理因素还是癫痫前兆,她还掐住了他的人中。
两分钟后,他呼吸平顺下来。
他虚弱地额头抵上窗玻璃,透过塑料罩子看,花草依稀变形,仿佛一个恒久不变的虚境。
无心再折的小纸片捏在手心,他眼眸暗似被风吹灭的油灯:“浅浅,想,去吗?”
清澈的音色此时微哑。
端倪很明显了,小花园是他害怕触及的地方,或许,这就是让伤口经年溃烂的脓点。
她有些不忍心揭开他的伤疤,但这就是她来此的目的。
拍拍他的手背,她语气轻柔温暖:“小染,对痛苦进行暴露我才有机会帮助你,帮助你脱敏,帮助你接纳。”
“我打个比方,就像中医按摩,痛则不通,痛是因为某处淤堵了,你告诉我哪里痛,我帮你一点点疏通。”
对上少年阴雾氤氲的眼睛,夏初浅诚挚邀请:“和我一起去小花园吧?”
咬咬下唇,秋末染似在下决心,许久都没回答。
*
回到二楼卧室,夏初浅拿起手机看时间,看到一连串狂轰乱炸的未接来电。
居然是董童打来的。
那次“扔u盘”闹了矛盾,董童对她的态度更爱答不理了,在家都讲不了几句话,他也几乎不打电话给她,突然打这么多通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夏初浅看一眼方桌对面的秋末染,他刚拿起《小王子》,正在翻昨天读到的那一页。
她飞快地打字发给董童:【我在给患者做治疗,怎么了吗?】
书页唰唰翻动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很快,少年轻唤:“我,要读了,浅浅。”
可她却被董童传来的文字霸占了注意力:【我妈住院了,就为了给你修窗户把腿摔断了。】
负罪感涌上心头,夏初浅打字的手不住颤抖:【哪家医院?】
董童发定位过来,缀一句:【快点来,都是你害的。】
“浅浅?”
秋末染的又一次呼唤把夏初浅的神绪拉了回来。
她嘴巴微张,眼珠子慌乱地左转右转,从椅子上蹭地站起来,拿起外套和包,心火直烧:“小染,我家里出了点事,我必须马上赶过去……”
闻言,秋末染举着书也站了起来。
她送他的银杏书签夹在书页,荡悠悠掉在地板上。
“抱歉啊,真的很抱歉!今天不够的时间我下次补上!”语间,夏初浅已经走到了卧室门口,头也不回地说,“我会跟刘管家解释清楚的。”
没有下句。
没有“明天见”了。
秋末染快步追上去拉住夏初浅的衣袖,眉间浮起急色:“浅浅,明天,来吗?”
夏初浅不想给小孩虚假的希望,如实说:“我阿姨摔断腿了,住院不能没人照顾,我得请假几天。”
“几天?”
“现在不好说,我会联系刘管家的。”
“可,明天……”
看着夏初浅急到发白的嘴唇,杏眼里溢满担忧,懂事的少年最终松开手。
可明天是她的生日……
他捡起掉落在地的书签,走到落地窗前。
前院,刘世培喊来方朋,夏初浅着急地钻进车里,很快,黑色卡宴沿着林荫路消失不见。
少年收回视线,垂眸看手中的书,他往前翻页,翻到小王子风情万种、娇弱多疑又虚荣带刺的红玫瑰。
他在红玫瑰旁边画下一朵玫瑰,花萼染成绿色,花瓣没上色,瓣瓣纯白。
再画一个罩子,为它遮挡冷风吹。
*
夏初浅火急火燎赶去住院部,李小萍躺在病床上,左脚裹着厚厚的石膏,悬空吊起。
董童戴着黑口罩黑鸭舌帽,坐在床旁边的小方凳上,望向夏初浅的眼神加倍阴沉。
“李阿姨!”夏初浅一把握住李小萍的手,愧疚溢于言表,“你干嘛去修窗户呀!我在窗户缝里塞了海绵条,已经不漏风了,房间不冷了,李阿姨你……”
她喉头哽咽,极轻地摸了摸李小萍缠成粽子的腿:“摔成这样怎么办啊?多疼呀!医生怎么说?伤哪里了?严不严重?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