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卧室。”
秋末染打开灯,温馨整洁的房间一览无余。
白色梳妆台上井井有条收纳着护肤彩妆,还是当年的那些,早已过期;衣柜门打开半扇,衣服由深至浅按照色系齐崭崭挂起,原原本本还原曾经。
两条白裙子,被岁月蹉跎出淡黄的晕圈。
夏初浅惊愕打望四周。
她原以为这么严加看管的房间,肯定藏着金库或机密,没想到是回忆。
如此,秋许明的杀妻行为更为诡秘。
这般珍藏曾经,一定是爱过并且还深爱着的吧?那秋许明为什么当年狠心掐死莒藜?莒藜犯了滔天罪过?出轨?可据秋末染的描述,他们应该是相爱的。
同时,她倍感唏嘘。
从活跃在公众视线起,秋许明没传过一条花边新闻。
以他的财力物力,不乏漂亮的女人趋之若鹜,可他不近女色,人们称他是能与龙争虎斗的悍狼,他做派像狼,没想到爱情习性也像狼。
狼是高度忠诚的动物。
不同于其他犬科类,例如狗,随地□□,多夫多妻,狼在选择伴侣后,会全心全意倾其所有。
狼的一生,只有一位伴侣。
*
夏初浅背着手走走看看。
严守礼节,她任何物品都没有触碰,对跟屁虫说:“小染,你要不要拍张照呢?你们搬出去以后,新的主人翻修房子,这间卧室就变样了。”
和秋许明一样,这里早就刻印在秋末染的大脑,但他还是拍了几张照片留作最后的纪念。
有莒藜在的家瓦解了,现在,这个家也化为泡沫。
看出了秋末染的不舍,夏初浅脚尖拧地面,有心无力小声问:“小染,就是……那个,如果这栋别墅被法拍,需要多少钱才能把它买下?”
“律师说,保守,3.2亿。”
有心理预估,夏初浅还是被这天文数字惊呆,短时间内,凑到这么多钱是天方夜谭。
雨点落在地上砸起尘土。
少时,玻璃上布满蜿蜒曲折的雨痕,白光无声地划破苍穹,闪电随之霹雳乍响。
“浅浅,还有件事。”
秋末染握紧手机,脸庞血色浅淡,眸中闪动莫测的情绪。
再一声惊雷过后,他瞳眸明明灭灭,犹豫着说:“浅浅问我,七年前,发生了什么?陈医生,他就从这里跑出去,然后,摔下楼梯……”
眼帘半阖,神绪飘远让他的眼神显得空泛,声线听起来低哑像被打磨过:“当场死了。”
*
最初,秋末染的治疗师由秋许明把关,在见秋末染之前,得先见秋许明。
秋许明和徐庆河签了合作协议,秋许明出资维持诊所的运营,徐庆河负责秋末染的治疗,并严加保密。
霸气摄人的男人十指交叉倚靠老板椅,眉眼锐利,气场震慑叫治疗师一个比一个腿软。
治疗师每周给秋许明汇报进度,效果不佳,他就深眉蹙起,叩击桌面的指弹声仿佛索命倒计时,治疗师们吓得说话咬舌头,这治病治的,堪比历劫。
再怎么引导,秋末染死不进步,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去了,徐庆河诊所的治疗师,都找理由推脱这项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还战战兢兢的活计。
七年前,秋末染年仅十二,小少年喜欢窝在墙角,抱着画本画迷宫或者在黑暗中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岁月流逝,他的人生定格。
陈凡的到来给一切带来希望。
他接替上一位治疗师,接手秋末染的治疗。
治病讲究医缘,在他长达半年的坚持不懈之下,秋末染的心扉朝他敞开了小小的一道窗口。
小少年开始配合陈凡做训练,积极恢复语言能力,可他遗忘了如何说话,只能写字和陈凡交流,偶尔,他跟着大哥哥在家里转一转,学着接触外界。
如此细小的转变在秋家人看来是飞跃性突破,秋许明给陈凡的薪酬远高于市场价,过年过节豪掷千金送礼,派方朋开车每日接送陈凡。
倾注信任,把陈凡当自己人。
陈凡举止谦卑,和气斯文,对秋末染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小染,不急,慢慢来。”
某天,陈凡问秋末染:“小染,三楼那间带锁的房子,是你爸爸的秘密基地吗?”
小少年点点头,写:【嗯。爸爸警告我,那是妈妈的房间,很宝贵,不可以进去。】
陈凡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笑眼咪咪:“前些天看了山体塌方的新闻,挺吓人的。外面雨大,现在让方朋送我,我不放心,也过意不去。我能借宿一晚吗?”
没理由说不。
口子一开,陈凡时常留宿秋家。
秋许明同意,刘世培很是欢迎,秋末染没有朋友,有个大哥哥跟他作伴,能少几分寂寞。
某个晚上,陈凡在秋家过夜,趁所有人都入睡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