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一下能量,顺便补钙、避免低血糖。
旧的,他哪里舍得吃?
只剩奶糖那粘牙的吧唧吧唧咀嚼声,夏初浅目视前方,透出小小的倔脾气,一看便知她气消了些,但没全消,秋末染一时间没了主意。
想了想,秋末染垂眸认真说:“有一只小鸭子有强迫症,某天它在排队,它想让队伍排得很整齐,可是怎么都不行,它很着急地嘀嘀咕咕……”
转过身来,他再次靠墙而坐,目光往旁侧短促地送去:“你猜小鸭子说了什么?”
闷了会儿,夏初浅才吭声:“说了什么?”
“对不齐鸭。”
——对不起呀。
“……”
烂笑话。
可回忆滚烫,夏初浅想起了四年前的那天,十九岁的少年在医院的天台,堪称灾难级地给她演绎了一个很烂的冷笑话,笨拙而真诚地努力逗乐她。
四年了,他讲话利索了,但这方面没什么长进。
谁不是呢?
夏初浅也没长进。
她破功一笑,兜兜转转的泪意被这冷笑话一扫而空。
揩拭眼眶,牛奶糖已经化成水流进肚子,口腔内留有香甜,她唇畔漾笑,打趣:“你刚刚进房间搜的笑话吗?该不会是四年前背的吧?”
“后者。”秋末染的情绪为之一松,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松弛,看夏初浅一眼又迅速移眼,“我那次背了很多,你想听,我都背给你听。”
“都?”
“嗯,只要你能开心。”
日头此时升至正上空,阳光多了一丝暖意,夏初浅沐浴在光里的脸庞晶莹剔透,她侧过脸凝视他:“干嘛戴口罩?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长什么样。”
他略显局促地扭头避开,目光望向墙壁虚无的白:“我的脸上留疤了,很丑。”
“有多丑呢?让我看看呗。”趁秋末染绑着双手,夏初浅两只手捧住他的脸蛋,把他的脑袋掰了过来,手指一勾,揭掉了他的黑色口罩。
在他深陷“解离障碍”还没醒时,她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她向来不以貌取人,这个时代外貌至上,可她坚守一个人最美好的东西,是肉眼看不见的最深层的内在,美与丑,不该只停留在一副皮囊。
再说,她爱的也不是他的外表。
顶着他错愕羞赧的眼神,她指腹轻抚那道疤痕,像在呵护什么珍爱之物。
而后,她食指和拇指捏他的右脸颊,往外一扯:“哪里丑了?”
“不丑?”他眉梢微扬,澈眸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忽然又垂落眼皮回避目光。
“一点都不丑,我觉得很有男人味。”松了手,夏初浅摘掉挂在秋末染耳廓上的黑口罩,挪挪屁股温软地靠了过来,榨干两人之间的空隙。
他紧张到手指在身后不停地打着结,眸子镶地上,却也驰然于她的话。
——他不丑。
——他最相信她的话了。
夏初浅轻轻捣了一下秋末染的手肘,和他手臂相贴:“什么时候口齿这么流利了?怎么练习的?”
这算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叙旧。
胸中一腔思念乱撞,想了解分开的这些岁月,秋末染过着怎么样的生活。
“含石子练绕口令。”
这是矫正口吃常用的一种法子,语速快了,或练习太久了,舌头和牙床被磨得出血生疼,口涎时不时顺着嘴角流淌,血水和口水混为一体。
他不怕痛,他甘之如饴。
只期盼三年后和夏初浅再遇之时,同她讲的第一句话,一定要清晰流利。
“小染,你对自己这么狠啊……”不用深思便知他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夏初浅心里丝丝泛疼,“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你现在真的脱胎换骨了呢。”
被夸奖了,秋末染眼底似有星子灼闪,他眼睫敛得更低,手指扣墙壁,问起:“李阿姨他们,或是其他什么人,有没有……再骚扰你?”
“没有,我过得很太平。”夏初浅大大方方道,“我的生活波澜不惊,但是呢,我一直一直很想念某个人,迫切地希望得知他的下落,我很想见他。”
闻言,秋末染的心里涌起暗潮,有某股力量蠢蠢欲动着要掀翻他的理智围墙。
“小染。”夏初浅转过身来,拽秋末染的衣袖,“你刚才说‘只要我能开心’,对不对?如果我能留在你的身边,我就会很开心。钟医生说,不久的将来就有更好的治疗方法了,希望指日可待,所以……”
语调不疾不徐,她杏眼水影幢幢:“你先不要急着赶我走。”
“好不好?”
第69章 爱你
附着她体温的馨香逼近, 无一不在催化他的欲念。
情绪动荡,某种异样的躁戾难耐的哮动在体内冲撞,一阵诡异的困意袭来, 秋末染二活没说, 拔腰而起, 跌跌撞撞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