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好难过——
真珠嫌弃的躲的远远的,“你又发什么神经。”
“咳咳……星……咳咳……”喘息半响,终于停下了咳嗽,“星也要接客?”那种惊奇反倒是让真珠吃了一惊。
“星是籣倌,自然是要接客的,很奇怪么?”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其实连他都有时候会很想不通,那样的人——居然会是小倌。
若他不说,所有人宁愿相信自己眼睛有问题,也不会相信他是小倌。
立夏是真的给惊到了,他一直都知道星是籣倌,但是每一次见他微笑,见他淡淡的望着远方,见他虔诚的喝茶,见他来去潇洒。
独独忘记了,他是小倌,是要接客的。
那样一个温润如茶的男子。
让他死了也和这两个词挂不到一起去,可是事实却偏偏如是。
“他——”立夏咬咬唇,还是问了出来。“他为什么会来做小倌。”那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为了银子。
真珠皱眉想了想,摇摇头。“不知道。听宴说,一开始也是来寄住的,但是,不知道为何就答应做了小倌。”
立夏也想不通,就不为难自己的小脑袋了。探着头开始观望下面的客人,来红楼的客人有好多也都是秀色可餐呢。他要好好一饱眼福——
真珠半躺在旁边的美人榻上,独自喝酒,难得好酒,一定要好好品。
一时间屋中安静非常,外面的声音就显得特别的热闹。
无夜表演完已经退场,被一位看起来身份非凡的客人,请到了对面楼上的雅间。此刻,尽歌台是一些舞倌在表演。
立夏看了半响就有点困了,睡意朦胧间眼中映入一抹浅白。
那是——!
是那个人,是那个人,是那个人吗!
所有的睡意瞬间被丢大爪哇国里去了。紧紧盯着楼下的那抹身影,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消失不见了。
楼下,一人靠墙独坐。
一袭白衣,上绣玄黑丶耀金花纹,白玉簪挽起银紫色长发,斜斜落在身侧。微微侧擡头,看向降雪居这边,面容白皙精致,茶色的瞳仁,隐隐流转琉璃般的光泽。
那双眼,正好和向外探头的立夏撞在一起。
一时间,天地寂静。
仿佛,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彩袖殿。
楼上。楼下。
一人鹅黄俊俏,一人淡白优雅。静静对望。
仿佛千百年前就曾有过这样的相视一笑,安静却深深的刻到了心里,再也容不得舍弃。即使早已经轮回,即使物非人亦非。
梦中的那个人,以为只是今世奢望。却不知——
原来——你一直在这里。
泪水朦胧了眼睛,模糊中仿佛看到了那人渐行渐远,心头一惊,就这样纵身跃出了花栏,掉了下去。因为,精神恍惚,所以整个人是栽出来的,直直的掉了下来。
白衣男子吓了一跳,心跳差点停掉。几乎是一种本能反应,单手拍桌一跃而上,稳稳的接住了花瓣般柔弱的鹅黄。落回地上的时候,他才定下了心。
却楞了一下,这个样子,太不像他了。
他性子冷淡,对事漠不关心。以前就算是所有人都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皱一下眉,更不要说心生怜悯去救了。而今天——
立夏跳下来的时候就傻了,他可没有想现在就去冥界报道,但是,想反悔却也是来不及了,所以只能闭着眼睛,等着英勇就义。说不准他脑袋比较硬,能完好无损。却不想,居然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中,鼻腔间都是淡淡的茉莉清香,想到了那人的模样,弯起了唇角,笑的有点小小的幸福。
即便——
只是他的一厢情愿。就如现在——
那人冷淡的放下了他,一言不发又坐回了一开始的位置,静静的喝着手边的酒,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般。
“你……”立夏轻声问道,“叫什么名字。”
“草灯。”那人微微一顿,“我叫草灯。”
星听到外面的骚动,从雅间冲了出来,就见那个白衣人把立夏接到了怀中。另一边的真珠也探出了头,才要说话就被一人从身后抱住。
“星儿……”那人略带酒意的鼻音软软传来,温热的鼻息都喷在他的脖颈处,白皙的脖子上有几点红痕。
“不要闹。”星皱眉,眼睛望着对面的真珠。眸中有淡淡的忧伤。
对面的真珠也看向了这边,那人调戏般的吻上星的脸颊,黑曜石般的双眸闪烁着挑衅的光芒。
而后,拉着星往里走去,星无奈的回头,用眼神让真珠看着立夏。
真珠点点头,恼怒的瞪着那人远去的背影。
咬牙骂道:“死玄!!”
草灯从北而来,一路游山玩水,直到来到这六界的交界处。其实,他并不喜男色,只是红楼大名如此鼎盛,既然来了若不进来看看以后可能会后悔。捡了个最角落的位置坐下,暗暗观察红楼的格局,不由赞叹这里的富丽堂皇,最绝的是这里明明如此华贵,却没有一点铜臭味,反而有一种优雅的格调。也不知这楼是何人装置,若是可以他也想请他来帮自己修饰一下自己的府邸。
本是到处打量,却不想就撞到了那双金色的眸子里。然后,人又落了下来,而他,居然一反常态的去救人。反正是一而再的打乱了他的计划。
真珠从心月楼下来就见立夏杵在人家的桌子旁,一脸的不知所措,金色的眸中却露着点点希翼。
“小夏子。”
立夏没有反应。
“小夏子?”
依旧没有反应。
“立夏!!”伸手揪住耳朵,恶狠狠吼道。
“呀!嘶——”立夏反应过来痛的侧头,“小珠子你轻点,轻点,痛啦……”
真珠不理,气势汹汹揪着他的耳朵,一路向后走去。立夏痛的呲牙,却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大喊大叫,只好含着眼泪被迫跟着走。
醉菊厢。
“小夏子,你老实交代不?”真珠危险的眯起凤眼,纤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灯上拂过。
立夏站在窗边,望着满园的菊花,静静的不说话。园中花已落尽,只留一地金黄。
风起。
满地凄清。
吱呀——门被推开。
门外,星眉眼含笑,一袭青衣,如茶温润。手中提着一包栗子,香喷喷的居然还冒着刚出炉的热气。他冲着呆滞的两人,乐呵呵一笑。
“发什么呆呢,就知道你们都在这。”说罢,把东西搁在桌上,找找手,“小夏子过来,老秦家的糖炒栗子,刚出炉还是热的呢。”
立夏身子微颤,默默的走回到桌前,默默的吃着栗子。热热的栗子,香甜可口,这是他最爱的味道。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吃栗子吗?”突然他问道,却不等人回答,幽幽的说道:“这是我来人间遇到的第一个温暖,所以记住了,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星笑着摸摸他的头发,手指不小心触过他的脸颊,刺骨的冰冷。立夏一把抓住了他想要缩回去的手。
“这是怎么回事?”手心里握着的好像一块寒冰,那种渗进骨头的寒气,冻的他也一个哆嗦。
“没事啦。今天有些冷罢了。”星笑着抽回自己的手,事不关己般淡淡道,拿过真珠的一梦千年浅浅的喝了一口,脸上才微微有点血色。
“对不起。”立夏低着头,一大滴泪滴到了衣服上,瞬间不见。
“乖啦,客气什么,再这么见外我可就生气了。”星笑着,弯起了眉,眸如月色清亮。
“嗯。”立夏小心的咬了一口栗子,虽然已经开始有点凉了,却是比以往的都好吃,都暖和。
因为,这是楼里最怕冷,只要温度稍稍降低就会穿着厚厚的,半步门都不肯出的人。在寒冷的春夜里,特意为他买的。所有的感动都不需要说出口,因为我们都是寂寞的人,需要互相取暖。
“小星星。你也尝一个。”立夏剥好送到星的唇边,金眸中带着狡黠的笑。
“真——”星求救般的望着一脸看戏很爽的真珠。
见他可怜,真珠也不好逗下去,板起脸道:“小夏子,不要欺负星儿,他吃这个东西会过敏的。”
“嗯嗯。”星连连点头,可怜兮兮的就差点没有摇尾巴了。
“不行。呜——小星星不疼我。”立夏不依的嚷嚷道。
“好吧。”星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张开了嘴。扑哧一声,立夏大笑起来,把手中的栗子丢到自己嘴里,伸手捏捏星白皙的脸蛋。
“哎——!才发现小星星好可爱呀,难怪小珠子那么爱欺负你。”
星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耍了,终于恼羞成怒扑向一旁笑的得意的立夏。
“小夏子你敢耍我,看我不扁的你半个月下不了床!”
“啊——小珠子救命啊——”
“看你还往哪里跑。”
真珠打着哈欠站起身,向床铺走去。“我今儿就不回去了,床归我,你们两个慢慢打,打完以后睡地上。”
“不是吧!真——”
“小珠子!那是我的床——”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当所有的声响都安静下来的时候,三只都挤在了床上,睡颜带着浅浅的笑意,好像做了很美好的梦。
月儿也怕打扰到他们般,悄悄的躲进了云层中。
作者有话要说: 看了如果觉得可以的话,请收藏一下文,万分感谢,么么哒
☆丶(叁)
“哎呀呀……痛……轻点丶轻点!”
“这样呢?”柔声问。
“唔……嗯……”舒服的哼哼。
“这里?”
“呀!”突然一声尖叫,“嗯……”而后变成了甜腻的喘气。“轻……点……”
窗外阳光明媚,艳丽的大波斯菊也竞相开放,丝毫不见昨日的凄迷,耀眼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咣当!
可怜兮兮的门被人粗鲁的踢开,发出嘎吱丶嘎吱的哀鸣。床上的两个人同时回头看了过来,突然传来一声尖叫,“啊……痛……”
“呜。小星星你干嘛突然按得这么用力,痛死我啦……”趴在床上的立夏立马抗议的叫嚷。
“啊!弄痛了吗?我看看。”坐在床边的星赶紧低头去看,果然,嫩白的腰上被捏出一块血红。
真珠走了过来,瞟了一眼被捏红的地方。“活该,大清早让你叫那么大声,让人家捏你就忍着点。”
“你还说,呜……”立夏泪汪汪的控诉,道:“要不是你昨天一定要在这里睡,我会被挤的掉地上吗?”气死他了,明明是他的屋子,居然被挤到掉地上,还在冷冰冰的地上睡了一夜,呜……还没有人给他一床被子盖。虽然没有被冻死,却也是腰酸背痛,难受的要命。
“乖乖,起床吧。今天太阳不错,出去走走会好一点。”星整整自己的衣服,一大早起来就被小夏子拉着给捏背,衣服也还没来得及换。
真珠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指指床板凳子上的一袭月白长袍,“你也不要回去了,路挺远的就先换上我的吧,一会儿换好了陪小夏子出去走走。”
“好。”星浅浅一笑,拿起衣服去屏风后面换。立夏也不情不愿的在真珠的眼神相逼中爬了起来,下人端来了洗漱的水,开始洗漱。
城南。
人来人往,街道琳琅。
“小星星,我们真要走这边吗?”立夏担心的揪着星的手臂。这里是南城呀,他昨天才在这里闯了祸,要是被抓住就郁闷了。
“没事。”星遥遥手中的折扇,一副纨絝子弟的风流,对着他眨眨眼,“按昨天的伤势,大概半个月是下不来床了,想出门也得两个月以后。”
立夏咋舌,那天一片混乱,没发现下手居然这么狠。唔,以后自己一定要乖点,惹谁都可以绝对不能惹小珠子和小星星,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有着天使脸庞的恶魔。他敢保证,他们的杀伤力绝对比宴宴大魔王大。
突然星拍拍他的肩膀,神秘兮兮的在他耳边,说道:“小夏子,你看那边,那个人我们是不是见过?”
立夏茫然的擡头,四下张望,“看哪里啊?见过……呀,是他!”
只见街对面酒楼里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白衣男子,银紫色的刘海落下来,遮住半张面容,却依旧不减风采。此刻他正安静的吃着桌上的饭菜,连吃饭都能吃出优雅,可见这人出身不凡。
一个人可以靠衣服穿出贵气,却绝对穿不成气质。前者是后天的,而后者却是天生的。一个人贵气和气质都拥有的时候,那么他一定普通不了。
“你认识?”星见他神色不自然孤疑的问。
立夏沮丧的低下头,踢踢脚边的小石子。“也不算认识啦,只是知道他叫草灯而已。”
“哟,不认识都知道人家名字呀。”星笑着打趣。
立夏委委屈屈的抢过他手中的扇子,狠狠的扇着。“你再笑我就不理你了!”
“哎哎——我不笑,你轻着点扇,这个可是水含笑那家夥的扇子,弄坏了要赔的。”立夏听他这么说,瞪着圆圆的大眼睛,扇的更狠了。
得,星也不抢了,小夏子都炸毛了,不管怎么摸都会起电的,这把扇子的钱回去跟真拿去,然后让宴记住碧落宫的账上。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小家夥这生什么气,而且还气的不轻。但是,他即使很气很气,双眼依旧紧紧的盯着楼上那人不放,好像要把人家生吞下肚似得。
草灯昨天没有睡好,一早就出来转转,现在有点饥饿就来酒楼吃点东西,顺便想想下一站要去哪里。他已经离家半年有馀,这个江湖虽不见得比想象中好多少倍,但是,他宁愿在这不安定的的江湖游走,也不想回那个安逸的家里去。
尤其是,在昨夜见了那个小不点以后,一整晚都这做梦,梦中什么都没有,只有那双金色的眼眸,或哭,或笑。
生生扰的他心痛万分,却不舍得放开。
当然,他更不知道那双眼睛的主人,此刻就站在楼下,恶狠狠的扇着扇子瞪着他。
“该死的,他居然不看我!”立夏恶狠狠的咬牙,星无语,拜托,人家这吃饭,怎么会知道你在这里,又怎么看你。
立夏继续抱怨,“呜……我还没有告诉他我叫什么呢。”
那声音委屈的软软塔塔,好像可以捏出水来般。星好奇的问:“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叫什么?”
立夏立马恶狠狠的咬牙,洁白的牙齿发出嘎吱的脆响,星缩了缩脖子,这个声音让他牙酸的难受。
“他都没有问我叫什么,我怎么告诉他啊!”说罢,可怜兮兮的望着星,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不对。
星眨眨眼,露出一抹轻笑。立夏猛然觉得背后凉凉的,突然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事,呜——糟糕了,他不小心惹小星星生气了。
星一把揪起立夏的领子,不理他的反抗,一路上楼提溜到草灯的桌前。
草灯漫不经心的吃着菜,感觉到有人过来,下意识回头看,就看到那个梦里眼睛的主人站在自己桌边,惊得一口菜卡在喉头,差点没把自己呛死。
“你……你……咳咳……”
立夏没有想到星居然把他弄到这里来,一时间尴尬的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星也不理他们一个咳嗽,一个窘迫。径直指着立夏说道:“少年,从现在开始,你记住——他叫立夏!”
立夏见草灯没有反应,涨红着脸呆呆的站在桌边。和昨天晚上一样,只是那时是一次意外,而这一次却是——
虽然这种被人晾着的后果他也想过,但是真的发生了,他还是难过的想哭。咬着唇,他狠狠的命令自己,不要难过。
星见那草灯只是看着,并不答话,又见立夏微红的双眼,冷下的脸。
突然,草灯站了起来,他低着头凝视着比自己矮半头的立夏。轻声问:
“我们,是不是见过?”
立夏张张嘴还没有出声,他又说:“不是昨天,是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是不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就见过?”
立夏颤声道:“为什么……怎么说……”
他擡手怜惜的覆上那双眼睛,“这双眼睛,我记得。”
立夏的心猛的一震,眼中强忍着的泪落了出来,浸湿了覆着它的掌心,温温的热。
——这双眼睛,我记得。
他还记得,他还记得,真好——
星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反应,摇着刚刚立夏丢下的扇子,若有所思。
窗外阳光明媚,家家户户都燃起了袅袅炊烟,酒楼也开始热闹了起来,饭菜的香味渐浓。
已经是晌午了。
春雨如丝,润物细无声。
嫩了枝桠,艳了香花,也湿了立夏的心。
月儿被薄云遮去了光芒,隐隐约约的探出脸来,又收了回去。雨丝一丝丝,一条条,落在身上有点冷,像情人的吻柔柔软软,极尽缠绵。
立夏卷着被子从床上挪到窗边,碧色的窗纸已经被打湿,窗棂上染开一圈圈的绿晕。伸手指尖轻轻拂过,细白的指尖留下了淡淡的绿。突然来了兴致,丢开被子,拿起书桌上的毛笔,在下午调过的颜料里蘸蘸,提笔在本就湿漉漉的窗纸上涂涂抹抹。每一笔下去都会快速的晕开,他也不急,下笔如飞,等笔停。窗上赫然画着一位少年公子,那人的眉眼分明就是草灯。
立夏丢下笔笑呵呵的看着窗上的草灯,这个窗纸本来是白色的,绿色是星和他画上去的,星有一个习惯那就是所有的东西都是单色,就连衣服都是简单的青衣,上面的所有水墨图案都是他自己画上去的。他有一种可以防水的墨,衣服不会被画坏,不过现在自己的决计不能去拿了。先不说下雨,说不定屋里还有别人呢。所以,立夏只能拿最普通的墨勾勒心中的草灯。
想着他的容颜,想起他的手覆在他眼上的温度,不由傻傻的露出了笑容。笑着擡头,却僵住了表情。
窗上的草灯早已经被雨水模糊,留下的不过是一团深浅不一的暗黑色。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可是在看到的瞬间心还是狠狠的痛了一下,那种刺痛的不安剧烈的扩大,收也收不住。
背后冷风飕飕的吹过,这时才想起被子已经被丢一边了,哆哆嗦嗦的捡起地上的被子,爬到床上把自己盖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眸。灿若星辰的眸子里有一抹浓浓的化不开的不安和悲伤。
那双眼睛好像穿越了百年,遥遥的望来,所有的事情都如破旧的古董,清晰而模糊。隐隐约约近在眼前,伸手却又抓不住。
最后一丝月色被浮云吞没,屋中暗的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幽冥中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不要让我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宝贝的打赏!感觉自己萌萌哒!
澜铭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4-09-19 10:29: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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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丶(肆)
叩叩——
激烈的敲门声乒乒乓乓的响起,“立夏少爷,您起来了吗?有人捎一封信给您。”
立夏迷迷糊糊爬下床,强忍着倒头就睡的冲动,跌跌撞撞一路曲线向门口走去。小桑在门外等着,只听屋内叮叮当当一通巨响,不知道被撞倒了什么东西,正想着,门吱呀一声开了。立夏穿着中衣,顶着鸡窝头一脸恼怒的探出头来。
小桑悄悄吐吐舌头,这位少爷的起床气看来和他家公子有的一拼。赶忙把手中的烫金书信送到立夏手中,立夏不悦的问道:“这是哪个王八蛋送来的。”
小桑唇角一挑,正色说道:“是一位身穿白衣,自称是草灯的王八蛋送来的。”
立夏茫茫然的盯着他看了一眼,懒懒的应了声。“哦。”然后就转身,关门向床挺进。小桑无聊的耸耸肩,什么嘛,立夏少爷的反应和公子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亏他还巴巴的跑来送信,真是不好玩。
没走两步,突然听到醉菊厢的那边传来立夏的一声惨叫,扑棱棱,吓跑了树上屋檐下早起的飞鸟。小桑停下步子眨眨眼,原来不是公子猜错了,而是立夏少爷反应神经长尾巴上了,后知后觉。
立夏关门后,都躺倒床上了,嘟嘟囔囔,道:“烦死了,王八蛋草灯,大清早送什么……”信字还没有说出口,像是想起什么很重要的事情似地,整个人从床上一跃而起起来,一个不稳栽倒了地上。
咚!一声巨响,嗷!一声惨叫,立夏能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膝盖和腿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肘被蹭破了皮,沁出一点点血丝。因为是脸朝下,所以整张脸上都被蹭上了薄薄的灰尘,用手一摸瞬间变成了花猫脸,右边的鼻孔中艳红的鼻血喷涌而出。整个人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色彩斑斓,热闹非凡。
立夏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捂着嘴。呜……嘴巴痛死了,大概是被磕破了,牙齿也很痛,不过还好都在,不然就糗大了,他可不想未老先衰。
在外面清晨早起散步的星听到这边的响动,担心的跑来,推门门被锁了,擡脚喀拉把门框和门扇直接尸首分家。
立夏听到门的悲鸣,回头正对上星愕然的眼神。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人啊!”
星一进门就看到一张猪脸,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等到那头猪说话的时候,他就忍不住想要笑了。尤其是在一头猪说自己是美人的时候,能淡定就不是人。
星笑着道:“小夏子,您老在自己窝里还被群殴成这样啊。”
立夏见他笑的猖獗,恨的磨牙。“小星星,你给我小声点!”要是被别人听到了,跑过来还叫不叫他活了,一世英名呀!扼腕!
星摸摸鼻子,抿起唇,擡头,眼中是湿漉漉的笑意,漂亮的眼睛仿佛被水洗过般晶莹,明亮。立夏有一瞬间看呆,心中一跳,回神他已经去帮他打洗脸水去了。
对于自己的失常,他只能恨恨的咬牙,“妖孽!”
星端来水帮立夏把伤口都清理干净,让他坐在窗前帮他开始上药。膏药是从楼里的另外一个寄住者,陌那里拿来的,涂在伤口上会先火辣辣的痛一下,然后就会变成冰冰的凉爽,舒服的让人叹息。
此刻立夏就像只乖巧的猫咪,扬起脸,慵懒的眯着眼睛,享受着星的全程照顾。舒服的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懒得动,只有在星不小心弄重的时候,发出一声轻呼。
星浅浅一笑,手上微一用力,捏住他的小脸。立夏痛的睁开眼,泪汪汪的望着突然对自己施以毒手的家夥。
“小夏子,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件什么事情。”他笑的温和,手上使了点巧劲揉在伤口上,舒服的立夏差点呻吟出声。
立夏迷迷糊糊的睁眼望着他,很明显,他压根想不起来了。星继续边给他上药,边说道:“刚刚我在你屋中的桌上看到一封烫金信!”
话才说完,立夏就又一个猛的站起来,要不是星手疾眼快,估计手中的膏药瓷瓶就要被他弄地上毁了。
立夏惊呼着三步并作两步的向楼外跑去,下台阶的时候被衣角一拌,伴随着一声闷响,整个人再次和大地母亲做了次亲密接触。半天痛的没有爬起来,好不容易起来发现腰好像扭到了,脚也疼的厉害。可是,难得草灯与他出去,所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瘸一拐向外跑去。星远远的看见,忍不住缩了缩脖子,看样子好像很痛,得,现在倒好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刚刚做的全成无用功了。
立夏一路横冲直撞,弄的整条街上都是鸡飞狗跳,气喘吁吁跑到城外护城河的时候,整个人都快脱虚了,在看到那抹白衣时,两条腿就跟不是他的似得,左右打筛子,一个腿软再次扑向母亲的怀抱。立夏差点没哭了,有见过比他还衰的人没,一个早上连摔三回就算了,还每次都是脸朝下,呜……他这次是真的要毁容了。
身为江湖人士,毁容就算了,男儿嘛,容貌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可是,他不是毁在敌人的暗算上,而是被自己摔的,这样的理由,还不如一刀捅了他痛快。
等了很久,没有预期中的疼痛,自己好像倒在一个柔软的怀抱中,呼吸间都是熟悉的茉莉清香,头顶上出来男子磁性的低笑,“小不点,你就不能正常点出现吗?”草灯无奈,一共见了三次面,第一次跳楼,第二次被别人劫持,第三次摔跤,每一次的出场都惊险非常,惊吓连连,要不是他身体不错,抗惊吓能力很强,真是受不住他这么折腾。
立夏怒气冲冲的擡头,嚷道:“我才不是小不点,你不要每次都叫我小不点,我已经是大人了。”
草灯随口笑道:“小不点就是小不点,都叫这么久了,哪能说改口就改口啊。”说罢,两个都呆住了。
立夏是开心的惊讶,草灯是被自己吓傻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那么的自然,好像曾经说过千遍万遍,可是他们见面不过三次,正是的两人对话也不过才一次而已,那么,那些千遍万遍又是怎么回事,又是谁说的。如果是他,为何又不记得。
擡头看到立夏又是一惊,下意识的问道:“小兄弟可是丐帮弟子?”只见眼前的小不点满头满脸的土,刚刚没有注意,自己身上也因刚刚接他而弄的脏兮兮的。
立夏本来还在开心他刚刚的自然反应,听到这句话差点没气的吐血。“本少爷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俊美非常,你哪只眼睛看见本少爷是混丐帮的。”
草灯目无表情,立夏以为他回答不上来了,正当得意。就听他说:“两只,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嘎巴!
立夏忍耐的神经终于被成功掰断了,气急败坏的冲过去对着他拳打脚踢。草灯本来是没有躲的,可是被踢了几下以后就发现这个个子小小的下不点,下手又重又狠,要是自己再不躲这样被揍下去铁定会变成和他一个德性。
立夏再次一脚踢来的时候,草灯就势身子一侧闪到了一边。立夏一脚没有踢到,扑了个空身子陡然失去了平衡,只听他“哎哟”一声惨叫扶着腰又要摔倒。
草灯赶紧过去接住这个笨手笨脚的家夥,伸手擡起他脏兮兮的小脸,心疼的望着他满脸泪痕。“乖,这不是没有摔倒嘛,怎么哭了。”
“呜……”被他这么温柔一问,本来哭的很小声的立夏大哭起来,边哭边捶他。“你还说,都是你不好,呜……你躲什么躲,被偶踢几下又不会死,呜……现在好了吧,害本少爷把腰也闪了,呜……痛死了……”
“乖,不哭。我给你揉揉,要不我们去看大夫。”
“呜……”立夏梨花带雨的朝着草灯狠狠瞪一眼,瞪的草灯心头一漾,差点没有吻下去,那张脏兮兮的小脸现在也可爱非常。
“当然要去看大夫,腰可是男人的根本,少爷我下半辈子的性福全靠这个了。”立夏赖在草灯怀里,示意他抱自己去看大夫。
草灯抱起他走了两步,突然想起来他说的幸福是什么,彻底的黑下了脸。
恶狠狠的说:“小不点,你下半辈子的幸福本王都包了,你小子给我安分点!”说罢,狠狠的吻上了立夏傻傻半张开的小嘴。
等立夏反应过来想自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睁着大眼睛在心底呼喊,少爷守了半辈子的清白,你给我还来!!
然后,狠狠的吻回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丶(伍)
一手遮天。
这是城中,乃至六界最有名的医馆。不是因为他的名字独树一帜,够狂。而是因为开馆的这个人,此人是修罗界的王族——慕兮,曾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带领修罗界差点统一了六界,个性狂暴,嗜血,却是六界中难得的圣手,不论是什么样的病,只要他肯,即使已经断气了,只要不超过六个时辰,他就可以救回来。不知为何,在三十年前最鼎盛的时候放弃一切荣耀光环,心甘情愿蜗居在这个小地方,心甘情愿的做一个最最普通的医师。当然,能让他真正出手的人也没有几个,一切都是他的几个徒儿在做。
一手遮天,分上下两个院。上院是慕兮居住的地方,听说那里奢华过皇宫,绝美过仙境,不过也只限于听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人去过那里,有人曾偷偷去过,只是去的人从来没有回来过,以后也就没有人敢再去了。下院是徒弟和一些下人,还有需要长时间治疗的病患居住的地方。
此刻,立夏就趴在下院病患寄住的房间里,白白的墙,白白的床,白白的被子,白白的窗纸,这里怎么看都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
白!
白的让人毛骨悚然!
反正对于喜爱热闹的他来说,呆在这样的地方简直就是一种折磨,身体丶精神双重折磨。远远的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立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