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光着小脚丫,扁着嘴,往三楼爬去。
轻手轻脚打开三楼唯一的一间屋子的屋间,摸-到chuang上,掀开被子一角,钻了进去,立刻被人抱了个满怀,自家爹亲的味道扑了过来,时雨幸福的蹭了蹭,闭上眼睛打起了小呼噜,果然还是爹亲的怀抱最舒服!
早上,7:20。
时雨是被人从被窝里拎起来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他自发的把一双小手伸到龙玉的胳膊上,抱住,就是不放,果然身后感觉到一阵阵的阴寒。
哼!有爹亲在,才不怕你呢!
果然,没一会儿,龙玉就被冻醒了,冷嗖嗖的看向雅亦,雅亦也不hán糊,直接上手掰-开时雨的小爪子,干脆利落的把人放到屋外,毕竟是自家小儿子,不能丢,否则,他家亲-亲不让他上-chuang。
门当着时雨的面关上了,时雨撇嘴。
“爹亲,我饿了!”小嗓子一嚎,只听屋内一声响,应该是他父亲被踹下来了,等了等没人开门,好吧,是他爹亲又被父亲给扑倒了。
耸肩,回屋自己换衣服,洗漱,下到一楼客厅玩着光电等着父亲爹亲“忙完了”下来做饭。
上午,8:30。
没等来爹亲下来做饭,时雨小包子自食其力,用光波炉热了冰箱里的蒸饺,还有一杯牛奶,坐在餐桌前正吃着,就看到一阵风似的二姐跑了下来,还很无良的打劫了他三个蒸饺,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向门外。
不用多说,一定又是起晚了,什么高贵冷傲的jun统!全是假的,这不着调的样子才是他二姐繁夜的真面目!
时雨撇了撇嘴,接着喝牛奶。
别看他今年六岁了,还不到上学的年纪,他不想早入学,龙玉也不想,他更不愿意上幼儿园,和那群小屁孩儿玩,太幼稚!
考虑着是去太-祖母家呢,还是去书房看书呢?
嗯,还是去太-祖母那吧!顺便告父亲一状,让他欺负爹亲!
上午,9:00。
约翰森家主宅。
时雨小乖乖来的巧,正见十三个舅yé,十三个姨奶在那对掐,按他爹亲的话说,就是吃饱了撑的,而他的太-祖母正坐在阳台上,抱着杯茶在那看戏。
他歪着脑袋想,太-祖母这算不算是闲的没事干?
这话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说他太-祖母,龙玉都都要在他额头来一下。
熊孩子!有这么说自家太-祖母的么!
龙玉也不想想,有他这么说自家姨母舅舅的么!
说白了,就是他教坏儿子的!
然而,时雨小乖乖有一点特随雅亦,心里想着坏点子,脸上绝对不显出来,你看,这不就萌哒哒的往太-祖母那跑了么!
“太-祖母!”这小声够甜,在往老人家怀里一扑。
“哎!”把老夫人给萌的!怎么看怎么有她家小真儿小时候的可爱劲!
于是,老夫人一边看下面的儿女对掐,一边喂怀里的曾孙,时雨小乖乖眯着眼睛吃的香,这些个点心,糕点,他一吃就吃出来了,是自家爹亲做的!太好吃了!
老夫人一不注意,把自家儿女的那份都喂给曾孙了。
等下面的众人掐完了,连哭的份都没有了!
上午,9:25—10:30。
吃太饱了,结果时雨小乖乖趴在老夫人的腿上睡着了。
上午,10:35。
时雨在众姨奶舅yé哀怨的眼神中醒来,特无良的蹭蹭老夫人,然后,眨着漂亮的眼睛看着众人,似在问,肿么了?
众人在这萌萌的眼神,和自家酿-亲大人如dāo般锋利的眼神中,扭过了头。
大姐在时,他们地位比大姐底,还情有可原,小真儿回家后,这地位比他们高,好吧,他们也很疼小真儿,这不算什么。
司辰出生后,在老夫人这没高过龙玉去,该收拾就收拾,该揍就揍。
繁夜出生后,因是要继承家族,所以老夫人对她特别的严格,可以说比他们小时候严格几十倍。
他们顿时平衡了!
但!是!
自打时雨这小崽子(司辰语)出生后!他们在老夫人这的地位一落千丈!
老夫人心中的地位,最前面的是龙玉,后面是时雨,再后面是她的本命fǎ宝,而后才是儿女什么的。
时雨眨眨眼,看着众舅yé姨奶的一脸哀怨,这是更年期了么?似乎太晚了点吧?
这要让众人知道,一定骂句。
熊孩子!
中午,11:05。
时雨小乖乖那一张像极了龙玉的小-脸,收服了众姨母,通-过这张脸,她们可以想像到龙玉小时候有多么的萌,不由的心里怨上自家酿-亲几分,为什么当年不把小真儿抱回啊!
想起萧景那句无意说出的句,少主小时候,比时雨可爱。
就这一句让够让她们流口水的!
于是乎!时雨小乖乖享受到龙玉养膘时的待遇,十三位姨奶一起给下厨,做了满满一大桌的好吃的。
然而,他却没动筷子,眨吧眨吧眼,看向老夫人。
“太-祖母,我可以带回家给爹亲吃么?”
这又乖又萌的样子,可萌坏了老夫人!
“时雨真乖!这么孝顺你爹亲,难怪小真儿这么疼你呢!”老夫人这下更是喜欢这曾孙了!
“也不知爹亲起了没。”他托着小下巴,似真似假的叹口气。
一听这话,老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准是又被阴雅亦那混小子扑倒了!心中火直往上升,别看她疼乖孙疼到骨子里了,可对这孙婿,是真心有-意见,就算是冥王也是有-意见!
“让你姨奶们给打包,太-祖母和你回家叫你爹起chuang。”她就不信了,她去了阴雅亦那混小子还好意思坝着她乖孙!
时雨心下叹口气。
太-祖母,您也太低估阴家的男人了。
碍于面子,他不好说什么,乖乖的跟太-祖母回家。
中午,11:22。
到达阴宅时,龙玉自然早就起身了,在屋里找了一圈,没见小儿子,猜大概上祖母那了,也就没多想,反正小儿子不在家,想着要不要叫个外mài得了,他现在这身-子还酸呢,不太想-做饭。
结果,自家小儿子把老夫人带回来了,还打包了十三位姨母们做的美食。
龙玉看着摆了一桌子的美食,已经想像到舅舅们在家怎么咬手绢了,这小子还真敢干!再看那闪亮亮的眼睛,仿佛在说,夸我吧,夸我吧,快夸我吧!
他忍了忍没忍住,手在小儿子脑袋上揉了一把,“好乖。”时雨小乖乖露-出羞涩的表情,一头就扎到龙玉的怀里,蹭阿蹭!
看得雅亦只觉得手养。
“小真儿,这几曰上祖母那住几天,阴小子忙,不好打扰。”老夫人给龙玉夹了一筷子菜开口。
这话一出,雅亦的手更养了,不用想也知道时雨那臭小子又在老夫人那说了什么。
“祖母,我最近不忙。”雅亦很是厚着脸说。
“怎么会不忙,冥王大人。”老夫人咬着牙挤出字。
“有司辰与小桑,我真的不忙。”雅亦坚定的开口,说什么也不以往后退,没媳妇的曰子那不是人过的!(您老不是人吧?)
龙玉夹-着菜吃菜,就是不开口,这两边,应那个都是个错,让他们自己掐去,一边自己吃,一边喂着小儿子。
餐桌上,老夫人与雅亦还在争论忙与不忙的问题,直到那父子两吃完,还在争。
中午,12:11。
吃饱的龙玉带着同样吃饱的时雨小乖乖,丢下还在餐桌上大眼瞪小眼的老夫人以及雅亦,直接上楼抱着儿子睡午觉去了。
时雨自然高兴,觉得找老夫人来的决定实在是太对了!
龙玉向来tān睡,时雨好死不死的随了他这点,要是没什么,一天能睡上二十个小时,还跟没睡饱似的,当然了,他也随了龙玉那一但忙起来,一个月不睡觉都精神抖擞,尤其是打仗的时候,生生能把敌人给熬趴下了。
下午,17:59。
时雨是被人拎醒的,不高兴的睁开眼,满眼委屈的看着黑着脸的父亲,那眼神那叫一个无辜,只可惜,对雅亦没用。
“小东西的,胆肥儿了,还学会搬救逼ng了!”雅亦可是费了那大劲才把老夫人给请走,立马就上来找臭小子算帐来了!考虑到,自家亲-亲还在睡,所以声音压的很低。
时雨见状,嘴一张,还没嚎出声来呢,就被雅亦这阴险的下了jin音术,给拎出屋了,紧接着就是一通儿的教育,说白了就是雅亦揍儿子,不是龙玉那种纯打屁-股,而是fǎ术攻击。
也不知是被打多了,还是时雨天赋好,顶多是擦着边,没打到身上,要知道司辰这么大时被打的嗷嗷直叫,繁夜更是哭的稀里哗啦的。
时雨怎么看也不像一个正常的六岁孩子。
雅亦心里到清楚,先不说这臭小子是下-任冥王,就说他家亲-亲怀卵时那么精心的养胎,要是天赋不够好的话,那就真没天理了理了!
时雨比雅亦还明白,这是他父亲在教他呢,所以,他也很认真的学,一点不觉得自己才六岁这样是不对不好的。
晚上,19:30。
龙玉醒来后,准备好了晚饭,叫一大一小来吃饭。
三菜一汤,外加给时雨蒸的基弹羹。
很显然,繁夜又没回来吃饭,龙玉也没给她留,反正冷了也不好吃,再说他也不是给没留过,结果人家是一-夜没回来,要不就是回来就倒chuang上了,可见多忙。
凤珏还问过龙玉,你不心疼啊?
龙玉特傲交的回了一句,她自找的!
当年他是掰-开了揉碎了和繁夜讲她现在的实力以及时机,小丫头不听话,还把老夫人给搬出来了,龙玉难得耐心教育女儿一回,结果还是这个结果,最后还是雅亦抱着他和他说,孩子大了,想-做什么就让她做吧,摔着了就知道疼了。
龙玉也就松口了,不管了,当然,雅亦背着自家亲-亲收拾了繁夜一顿。
现在繁夜是后悔的想撞墙,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到她爹爹和她讲道理的时候,她一定抱着她爹爹痛-哭-流-涕!
然而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更不可能时光倒流,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一条道走到黑!
时雨小乖乖是最听话的,而且,他比他哥他姐都聪明,和自家爹亲硬碰硬那是找死!自家爹亲是什么人啊!能来硬的么!当然要撒交丶mài萌丶耍赖了,只要爹亲心一软,什么都好商量,前提是父亲别捣乱!
晚上,20:37。
看完一本书后,时雨小乖乖洗了个香烹烹的澡,抱着枕头上楼找爹亲。
对于时雨小乖乖来说,和爹亲一起睡一点都不丢人,但是让爹亲给洗澡就很丢人了!
一进屋就无视父亲那杀-人的目光,自发的跑到chuang上,眨着眼睛看着爹亲,等着爹亲接着讲故事,上回讲到去了供奉父亲阴皇庙的地方,他等着听后面。
龙玉悦耳略低的声音在屋中响起,轻声诉说着那些发生过的事,中间加上几个小故事,一些常识,道理,就算时雨很想听,也抵挡不了睡意,在龙玉越来越轻柔的声音中睡着了。
然而自然是被雅亦果断的抱回了屋,放在chuang上,盖好被子,很自然的在小儿子额头上亲一口,笑骂声,臭小子。
出屋轻关上-门。
时雨小乖乖的一天在那额头的亲-吻下,画上了句号。
哼哼唧唧的入了深梦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丶回首
新纪元,阴宅,阴森的……地下室。
阴宅的地下室挖的特别的深,从上面走下来,有一种会走到地狱的感觉,加上楼梯的墙上没按灯,不知下面是不是有电子设备干扰,什么样现代的灯都打不开,唯一的照明工具是一盏手提式六角宫灯,里面放着夜明珠,只能照亮身前半米。
提着这样的灯走在楼梯上,黑暗中,一点亮,怎么看怎么觉得是往冥界走。
走到最下层,一只只大小不一的坛子立满了整个地下室,大的有一人多高,小的只有成年男人拳头那么大,每只坛子上都画着特别的纹路。
“哎!今儿几号?”龙玉抱着一只正常大小的半青半红的坛子,踢了踢雅亦的小腿。
“阴历九月初九。”雅亦手里也抱着只半青半红的坛子,只是被他家亲亲踢了一下,很假的晃了一下,坛子也跟着晃了下,半青半红相交在一起,而后又分开了,原来这坛子是透明的,那半青半红的液体是一种新酒。
“不对呀!我上个月查酒封时就是九月初九,怎么今天还是九月初九啊?”龙玉一脸你别蒙我的表情,让雅亦心里发痒。
“亲亲,今年是润九月,所以有两个九月初九。”雅亦耐心的解释。
龙玉眨了眨眼,“也就是说,今天是润重阳?”
“对。”雅亦点头。
“正好新酒出来了,孩子们又都不在家,咱去祖母那,让她老人家尝尝看!”龙玉打手一挥就决定了。
司辰那小子见天的围着媳妇转,在造册殿忙的脚不沾地,哪有时间回来过节。
繁夜也是军部一摊子事,大事要灭人,小事要骂人,几乎一个月也睡不了两天好觉,都快在军部扎根了,更是没时间回来了。
到是时雨前几天去参加了什么夏令营,一群的十来岁的大孩子,就他一个小不点,龙玉是真不明白,对方是怎么答应收他的!
所以,孩子们都不在家,这么个日子,当然是去陪老人了!
雅亦身为妻奴,自然不可能反驳自家亲亲的,两人带着仅存的两坛酒前往约翰森主宅。
约翰森主宅,老夫人正底气十足的骂儿子骂女儿呢,原因无他,这群混小子坏丫头,把双重阳的事给忘了,让老夫人一下就火大了。
“要是你们大姐在,能忘了这事!你们就是心里没我这个娘!”
众人暗中撇嘴,大姐都死多少年了。
想归想,可不敢说,哪回提起大姐死去多年的事,老夫人不是把人一顿抽啊!还是无差别的攻击,一个不落,全打!
他们知道老夫人疼真瑶,但也不明白,当年怎么就狠得下心,不认她了。
只有龙玉明白,怕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正因为疼到骨子里了,才对她这么作贱自己生气,恐怕当时老夫人比真瑶还要难受,只是,约翰森家的人,强势惯了,哪怕她们之中有一个低头,也不会走到那一步,这也是为什么老夫人那疼龙玉的原因,不想悲剧在发生。
龙玉到时,众姨母舅舅已经被老夫人骂头快垂到地上去了,他一出现,众人那齐刷刷,闪的不能再闪的目光,让龙玉想往后退。
这是闹那样啊?
“祖母,这是怎么了?姨母舅舅又招您生气了?”龙玉一来,老夫人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见状,不怕死的大舅眼珠一转,先开口,“哟!小真儿怎么过来了?今儿又不是什么大日子。”他原以为龙玉会说句,不是大日子就不能来啦,摆明龙玉也不记得双重阳的事,本来这种日子谁记得住啊!
众人一边对着大舅翻白眼,心里一直暗搓搓的等着龙玉开口,看他们娘亲大人憋火。
可惜,不能让他们如意了。
“怎么就不是大日子了?”龙玉眉一挑,把酒坛放桌上,伸手抱住老夫人,“祖母,重阳节快乐,今年是双重阳,要双重快乐!”
老夫人高兴的拍拍他的手臂,“乖啦,好乖孙!”转而又对众子女严厉呵斥,“你们看看!一个一个的!还不如小真儿懂事呢!都白活这么大岁数了!”
众人无话,自我安抚,我本来就没小真儿招人稀罕。
“小真儿这拿来的是什么?”老夫人见着乖孙心情好上几分,不理那群死孩子,注意力转到龙玉拿来的酒上面。
“这个是新酒,试了几个方法,最后敲定的。”龙玉叫家仆去取酒具,他打开酒坛上的封泥,“这酒我用的是彼岸花与往生花,加上玉白雪梨上的雪,酿制而成的,也不知味道怎么样,就先酿了两坛试试。”封泥开封,打开酒塞,一股子寒香溢了出来,仿佛一下子到了冬季,大雪纷飞的时节。
众舅舅姨母一边嗅着味道,一边往这边瞥。
“这酒……”老夫人嗅到酒香,眼睛迷离了下。
“这酒叫回首。”龙玉接过家仆送上的酒具,舀出一小壶,再斟入酒盅中,“这酒可以让人看到最想看的,也许是真实的,也许是虚幻的,也许是发生过的,也许是从未经历过的,但,都会是最美好的。”
“最美好的……”老夫人呢喃一声,眼中有什么翻起,最终还是忍下了,对着儿女们招手,“行了,都别看了,都过来尝尝,这可是小真儿的心意。”
众人听到自家娘亲开恩,立刻围了上来,刚想上手,就被龙玉拦住了,“开雅亦手里的,这一坛,我都是给祖母的。”众人也习惯了龙玉的差别待遇,都看向雅亦。
雅亦手边已经有家仆送上酒具,他看也不看众人,平均的分了二十六杯,杯杯量相同,众人也不管那些,一个个拿起酒喝了一口,都楞了下,而后把剩下的酒一口闷了下去,酒一入肚,脸上都出现了表情,或喜或悲或是解恨,他们看到的是他们心中最想要的。
龙玉看着他们的脸上的表情,淡淡的露出一个笑。
老夫人端起酒杯,品了一口,入口冰冷,到喉咙时已然变成了辛辣,然而到胃里时又变成了冰寒,仿佛能把人冻透一般,那淡而冷的独特酒香,却让人放下不,最后也是一口喝尽。
眼中浮现出来的是修罗明朗的天,那一双如目一般的双日,高耸入云的藤木,枝条垂下来五颜六色的花,那是她家族的族树,枋箩!
树下有一人,那是个男子,一身的铠甲还末脱下,笔直的站在那时,似是在等她,容貌在修罗中只能算得上平凡,不出采,然而那一双蜜棕色的杏目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眼,见到她时,脸中带上了浓浓的笑意。
“我胜了。”
“恭喜。”她笑着道贺。
他目光闪了闪,似是想了很久,才开口,“今天是重阳节。”
“所以?”她不是明白他要说什么。
“是我的生日。”他有些局促不安,“可以送我一件礼物么?”
“你说吧,只要我给的了的。”她点头,头次发现竹马也有这么可爱的时候,也是他叫重阳,怎么没想到是重阳出生的,不过他不是一直不过生日的么?
“能和我成亲么?”他脸红的说出想要的礼物。
她楞了下,歪着头说,“或是成亲,便是你嫁入我约翰森家。”
他低下头,小声的说道,“那我能嫁给你么?”半点也不见战场上杀敌的杀伐果断。
她笑了起来,“重阳,你在害羞什么?你就那么喜欢我?”她喜欢他,一直就喜欢,他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他的,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的,了解到她以为他们之间不可能,太亲密了做不成夫妻,却没想到他有这么青涩的一面。
“喜欢,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他擡起头看她,眼神真诚。
她心中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上前拉住他的手,“那么我们成亲。”
“只要我活着,我就爱你。”他许下诺言,亲吻她的唇。
“好。”她闭上眼,享受这个吻。
老夫人脸上带着笑意,闭着的眼中流下了一滴泪,正如重阳说的,只要他活着就爱她,他们在一起整整一百年,她最好的时光都是同他在一起的,最终他战死,而那时,她的腹中怀着他们的孩子,她的第一个孩子。
修罗没有来世,却也有灵魂,那天夜里,他的魂魄从千里之外飞回了她的身边。
‘对不起,不能陪你走下去了,不能看着我们的卵诞下,不能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对不起,我爱你,死也会爱你,好好的活着……’
那夜过后,她披甲上战场,在战场下产下了卵,而后又厮杀了二十七年,直到把对方全都剿灭,而她的第一个孩子也在战场上孵化了,那便是真瑶,孩子了眼睛没有一个地方像重阳的,就连性格也像透了她。
果然如他希望的那样,她好好的活着,在他之后娶了八任丈夫,却没有一个活的比她长久的,二十七个孩子中,她最疼的是真瑶,最恨的也是这个孩子,而真瑶也如她的父亲一般早早的离开了她,留下一个小真儿。
老夫人缓缓的睁开眼,抹去眼角的泪,笑着拍拍龙玉的手,“真是好酒。”
“祖母喜欢就好。”龙玉笑的甜美。
老夫人淡笑不语,他却是懂了。
往事不堪回首,然而最美的却也是那年轻的岁月,回首忘去时,酸甜苦辣咸五味俱全,最终品得的味道只有自己知道,却是最美好的!
你有多喜欢我,我就有多喜欢你。
你不知道的是,你是我这辈子唯一一个因为是你才爱上的人,与家族无关,与利益无关,只是因为喜欢你……
老夫人侧目看着窗外的天,同样是晴空万里,她却觉得少了什么。
也许是少了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丶(拾陆)
离裳结束了五天的船上生活,因为蓝倾月生病了,伤口化脓高烧不退。
上岸后找到一间医馆,看病的是一位胡子花白的大爷,大爷诊治完蓝倾月的病后,把离裳一顿狠骂。
“生病受伤之人最忌讳鱼类等发物,你是怎么照顾人的,能照顾成这样!没本事就不要乱拦事,就你这么照顾,活人都被你弄死了!”
离裳乖乖的任由那大爷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乱飞,一句都不敢反抗。因为确实是他的错,更何况蓝倾月此刻的状态,就算不是他的错,只要这个大爷能把他治好,就是被唾沫淹死他都愿意。
那白胡子大爷也不知道是觉得他态度不错,还是骂累了,终于停下了怒骂,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润润喉咙。
“咳咳……看在你小子态度不错的份儿就不多说了。”离裳往往外面的天色,老爷子说了两个时辰了,再骂下去确实是太多了。
大爷拿起桌上写好的药方,递给离裳。“快点去药方抓药,然后按照上面的步骤熬好,晾到七分热的时候给那小子喝下。”
“好。谢谢大夫。”离裳拿着药方好像得到特赦令似的,逃也似的奔出医馆。
白胡子大夫笑眯眯的点点头,这孩子品性不错,哎呀,好久没有这么爽过了,骂人果然是让人神清气爽的事情。
收拾收拾东西,今天就先打烊了,一会儿回去叫老伴今天多做点好吃的,给那两个孩子补补身子。那个蓝衣服的孩子是需要补,但是白衣服的这个也是强弩之末了,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却也憔悴的让人他这个老人家心疼。
离裳抓好药,从药店出来也不知道是不今天的太阳太大,还是踩到了什么,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门口的石阶上。
若不是有个人从那里经过及时抓住他,只怕脸向下砸在青石路面上会摔得不轻。离裳很快整理好自己刚刚有点虚弱的表情,淡淡站直身子道:“多谢。”
水含笑救他起来也只是顺便,对于他的一点都没有歉意的道歉也不介意,淡淡点头道:“不客气。”大步的向前行去。
昨夜据明月楼的探子来报,说在这个小镇上见到了蓝倾月,水含笑几乎是一宿没合眼直奔这边而来,这个臭书生等找到了一定狠狠教训一番。
水含笑是没有觉得这样奔跑有什么不妥,却苦了跟在他后面的君十七,毕竟是自己认的兄弟,总不能就这样丢下不管了。
唉,活该他心软倒霉,只好一路餐风露宿的跟着赶路了,只是苦了他的眼睛,这么多天了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唉。”高歌一曲,“人生难得一知己,拼了!”
离裳瞪着炸开的砂锅,竈台上洒满了黑乎乎的药汁。整个厨房中弥漫着浓烈的药味和烤焦的味道。
这已经是他煮的第三次药,也如愿的弄坏了三个煮药砂锅,白胡子大夫在听到第一次爆炸的时候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对他好一通教训。在第二次爆炸的时候,白胡子大夫全身颤抖的怒瞪他,一脸孺子不可教也。这第三次爆炸后,到现在已经有几分钟的时间,不要说人出现了,白胡子大夫连吼都没有再吼过。
离裳敢发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要弄出这些事故的,实在是煮药的时候等的时间太长,一不小心就给睡着了,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特别的嗜睡。
唉,无奈叹口气,换上新的砂锅继续。
等药到了蓝倾月手中的时候已是黄昏,蓝倾月抿唇望着碗中黑糊糊的东西,死活不肯往嘴里喝。
“我不喝。”
“不喝病好不的。”
蓝倾月盯着药碗看了半响,“我宁愿明明白白的病死,也不要被莫名其妙的毒死。”
“……”离裳气的大吼一声,“蓝倾月!!!!”
蓝倾月展颜一笑,这一笑居然有三分妩媚,七分稚气。在离裳一脸色相中端起碗来,万分不愿意的皱着眉,却依旧小口小口的吞咽着。
离裳拍拍自己的脸,他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一脸的意乱情迷,都怪小月儿啦,没事对他笑什么,还笑的那么的……春-情-荡-漾?
蓝倾月咽下最后一口,苦涩的药汁在口腔中蔓延开来,难闻的味道让他把小脸皱成了一团。
天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难喝的东西,他从小就怕苦,所以一般生了小病他都会偷偷的,不告诉任何人,只为了不喝药。
这次本来也不想喝的,可是看到这个总是干净如雪的男子,一脸的锅底灰和手上被烫起的小泡,而他一直很小心的盯着自己,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一切,突然之间让他很难过,不想再让他失望。
最近已经荒芜的心,好像突然间又长起了青青的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好像早已经相识,有一种属于家的温暖感觉。
正想着口中一甜,软软的桂花的香甜在口中滑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喂了一块桂花糕,他最喜欢的味道在口齿间萦绕。
离裳得意的望着他笑,手中不知何时出现的小碟子里,放着很多同样的桂花糕。
“怎么样,味道不错吧,是不是不苦了。”
“你怎么知道?”蓝倾月问道,他不喜欢别人把他当傻子耍,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他就在没有吃过桂花糕,也没有对任何一个人说过他喜欢。
“我当然知道。”离裳笑着道:“药很苦,吃了甜点当然就不苦了。”
“我不是说这个。”蓝倾月隐隐有些动气,这个人是故意耍他吗?
“那是什么?”离裳茫然丶无辜的望着他,冰雪般清亮的眼睛有一种说不出的单纯。
“桂花糕。”蓝倾月望着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想,是不是自己有点太过分了?
“哦,小月儿你是在说这个啊。”离裳得意的摇摇手中的盘子,“刚刚上来的时候老头子大夫给的,他说那个药有点苦,怕你适应不了让我拿上来给你吃。”说到这里他紧张的望着蓝倾月,眼睛里有满满的担忧。“难道小月儿你不喜欢吃吗?”
“我……”蓝倾月突然有点想笑,自己紧张了这么半天,居然是这样的结果,真是……“我没有不喜欢。”
“呵呵。”离裳傻傻一笑,“喜欢那就吃点,我有个东西送给你。”说罢,把小碟子放到蓝倾月手上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蓝倾月笑着摇头,细细品尝自己最喜欢的桂花糕,其实和这个土匪头子在一起好像也不错。
吱呀,门被推开,蓝倾月迅速回头,进来的不是离裳而是白胡子大夫。
“少年,起来了呀,老夫过来覆诊一下,没有打扰到你吧。”白胡子大夫笑眯眯的边说边往进,虽然他说着怕打扰,可以点都没有觉得他真的有在乎。
蓝倾月笑盈盈的说道:“您老这就客气了,倾月还没有谢谢您的桂花糕呢。”
“嗯?少年你搞错了吧,这可不是老夫的桂花糕。”大夫拈着他花白的长须,笑的慈祥。
蓝倾月一怔,“离裳说……”说到这里他就问不下去了,其实不必问他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全部。
白胡子大夫也明白了他的话,笑道:“是那个小猴子刚刚来找老夫问,这里最好的桂花糕是哪一家,说你怕苦一会儿了药一定要吃的甜点。”说着老者已经诊完了脉,“没什么大碍了,只要最近不做太激烈的运动,保护好伤口不要撕裂就可以了。”
蓝倾月若有所思的淡淡一笑,“谢谢大夫。”
白胡子大夫摇摇头,转身的时候,轻轻的叹息道:“痴儿。”
离裳拿着一大串的面具,叮叮当当出现在房间时,蓝倾月已经吃完了碟中所有的桂花糕。他看着空空的小碟子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炫宝似的把所有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