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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其他 > 妖孽横行 > 作品相关 (53)

小小的位置,不用太大,只要小小的,小小的一个位置就好。求你记住我的好,记住曾经有这么一个人,曾经有这么一个叫络绎的人,爱过你。

好不好,好不好。

陌,我真的好爱你,多想和你说,不要走。可是,我不能。我知道你听到了,你知道么,那是为你而说,这一生所有的情话都只为你而说,所有的温柔都只为你而现。

亲爱的,我多想告诉你,放开你的手,并不是我不爱你。

陌南央醒来的时候是躺在客栈的床上,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的包扎过,带他进来的那个小二守在床边,见他醒来那小二立刻站起来给他倒了杯茶。

“客官,你可醒了。”

“谢谢。”陌南央接过茶杯,低声道谢。

呵,伟大的爱情啊,在最需要的时候,连个小二都比不上。

小二见他醒了,自己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悄悄的开门走了出去。门口络绎静静的站着,小二小声道:“醒了。”

络绎默默的点头,拿出一锭银子放在小二手中,“谢谢。”

小二不过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就得到一锭银子,这可是他几年的工钱都筹不够的大数目,开心的眉开眼笑。

“不客气不客气。”

络绎沈默的望着紧闭的木门,低头看着手中的索命牌,那上面清晰的刻着一个纤秀的字,陌。

他转身向竹楼走去,他知道陌会去找他。

早在那天锦囊破掉的时候,他就看到了布帛上写着的名字。

他从来没有害怕过死亡,他只是心疼,心疼他爱的人,为了自己而受折磨。而今,他大概出手再不会犹豫了吧。

杀一个恨的人,应该是下的去手的。

竹楼,后院。

两个人,两把剑遥遥相对。

四周安静如夜,连虫鸣都没有,两人的衣裳,无风自动。

他们就这样看着,没有一个人先抽出手中的剑。

陌南央目光冰冷,没有一丝的感情,那是一个杀手的目光,对面的只是猎物,而不是人。陌南央今天出门的时候,就把给暗香的信撕毁了,一个永远都寄不出去的幸福,留着是也无用,与其给自己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如彻底丢掉。

络绎早已经知道,但是看到那样的目光时,心还是会很痛。我最爱的人啊,求你不要这样看我,你可知我会很难过。

突然,一阵风急吹而来,锐利如剑削断了树上的枝桠,络绎迅速退后拔出鞘中的剑,几乎是同一时间,陌南央动了。不再是行云流水的写意,而是直指目标的杀招,不过才第一招络绎就已经是接的勉强。

他的身体不舒服是一回事,主要是陌南央的剑法太凌厉了,陌南央昨天也受了伤,但是他今天的出招却是比记忆中的都要凌厉。

那种杀气化作剑气直击而来,络绎虽然躲过了,衣衫却被划开了一个很长的口子。络绎此刻深深的认识到,这四年来陌南央的杀手生涯不是混过来的,这么冷酷的剑法,只有在生死攸关的刀口上才能练出来的。

只是,陌居然真的想杀他。他的每一招都带着凌厉的杀气,招招往他的要害上走,络绎的心痛的快要站不住了。

陌居然想杀他,他知道会恨,但是没有想到陌会如此绝狠的要置他于死地,他当真要自己死在面前才甘心吗?

心中难过陌南央的无情,络绎手中的招数也开始变的狠辣起来,他也是在刀口上舔过血的人,这么可能会没有几个狠招,只是,他从来都舍不得对陌南央用。

他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会伤了他,而今,他早已不需要他的守护,他在没有自己的岁月里已经迅速的成长,长成为一个连他都无法皮及的高度。

络绎一直在想着关于陌的一切,没有看到陌南央招式开始变,甚至有收招的趋势。当络绎发现的时候,陌南央已经空门大开,连守招都没有。

络绎虽然极力想要收招,但是惯性并不是说收就能收,刚刚气急所出都是杀招,此刻却是避不可避,更何况陌南央还压根就没有避开的意思。

络绎勉强挪开了要害,可是剑锋依旧在陌南央的胸前划出一条长长的血痕,不是很深,却很长,一时间血水缓缓流出,浸染了大片的紫色衣衫。

络绎慌张的丢下手中的剑,想要为他止血。还没有走到他身边,陌南央就拿着子夜架在他的脖子上,冰凉的剑锋贴着络绎的脖子,只要他往前走一步,那把剑就会割破他脖子上的皮肉。

络绎稍稍一停顿,还是向陌南央靠近,剑锋划过他的脖子,鲜血顺着割伤缓缓流出。络绎并不在乎,他的眼中只有陌南央的伤,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给我站住!”陌南央对于络绎对自己的漠然很是恼火。

络绎无动于衷继续向前,剑锋割到了肉中,血越流越大,染红了他的衣领,顺着子夜的剑槽流到了陌南央握剑的手上。

陌南央看着顺着手指流下的血迹,终于忍无可忍丢下子夜,冲过去一把揪住络绎的衣领,对着他大吼:“你疯了吗?没有看到那是剑吗?你个疯子!”

陌南央真是气爆了,这里是风水问题吗?为什么一个个来到这个地方就开始不要命的疯了!

络绎微微一笑,摸摸脖子上的血迹,不太在意的擦掉,流出来再擦掉,一直重覆着这个动作,“没事,我不痛。”

络绎的手刚刚碰到陌南央的伤,就被他狠狠的甩开,络绎狼狈的倒在地上,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陌南央对于他的矫情嗤之以鼻,不就是脖子上受了点伤,又没有伤及要害居然会站不起来。

他冷冷的站着俯视着络绎的狼狈,“这一剑是我还四年前所欠你的恩情,从今天开始你我再无瓜葛,我也在不欠你什么。络绎你给我记住,这一次我先放过你,若是下一次你再栽倒我手里,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陌南央走了,骑着他的马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络绎的家门,走出了络绎的生命。

作者有话要说:

☆丶(拾伍)

倒在地上的络绎挣扎着伸出手,想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口,只是望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直到耳边都听不到他的马蹄声,络绎颓然倒地,眼睛张着大大的再也没有力气动弹。

心脏好像被无数只手掌在撕扯,痛的他连呼吸都极其的困难,他一直都知道“鬼爪”转移之后,被转移的人只有一天的时间活命,却没有想到会来的这么快。他都没有力气去看看陌的伤倒地严不严重。

“鬼爪”的转移,只有被转移那一方是真的爱另一方,才会转移成功,但是转移后的鬼爪就会迅速的成长,一天之内被转移之人就会死去。

他不该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明明想好要保护他的,可是每次伤他的人都是自己。从以前到现在,不论是间接的还是直接的,都是他,都只是他而已。

络绎挣扎起身,扭动间被割破的衣衫滑落在地,手臂上脖子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青黑色跟状物。他好想站起来,可是,不论他怎么努力都提不上来一点力气。

口中泛出淡淡的铁锈味,有一种热热的液体自喉中涌起,顺着络绎的唇角缓缓流下。

陌南央丢下马儿狂奔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倒在地上的络绎还倒在原地,敞开的衣衫下面是可怖的青黑色细纹,鲜红的液体不停的从他的嘴角流出,染红了他躺着的土地。

陌南央冲过去抱住已经闭上眼睛的络绎,“络绎,络绎你醒醒,你给我醒醒!”

打马走出去没有多久他就觉得事情不对,络绎不是矫情之人,躺在地上装死本就奇怪。但是,有一件事情更加的奇怪,只是他一直都想不起来。直到那时,他突然想了起来,家里少了人。

昨夜去的时候络绎明明让雾月留下的,但是今天去的时候,家里去异常的安静。心中的不安逐渐扩大,他要回去求证一下。

没想到,回来看到的确是这么一幕。

络绎缓缓的睁开眼,他已经看不清楚陌南央的模样,因为他的眼中也在不停的往出流血水。

他微微一笑,笑的很温暖,很甜。他说,“亲爱的,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陌南央泪噗啦就落了下来,他再也不在乎其他,抱着络绎的手收紧,哽咽的说:“我也爱你,我也爱你,我爱你啊!”

“我知道。”满脸是血的络绎笑的很幸福,那是一种打心眼里流露出来的幸福。

陌南央像个孩子般求证,“你真的知道吗?”

络绎艰难的点点头,他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亲爱的,我能闭上眼睛吗?我的眼睛好痛。”

陌南央哭着点点头,柔声道:“可以,闭上吧。”

“可是,我想看着你……我怕……闭上就在没有……机会睁开了……”络绎喃喃的说,眼睛却缓缓的闭上。

陌南央搂紧他,“不怕,我会陪着你,我会陪着你,只要你睁开眼就会看到我,真的,我不骗你。”

“真好……”络绎喃喃的叹息,“陌,我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陌南央哭的哽咽,“可是你却骗我,骗了我一次又一次,到死你都要骗我!”

“亲爱的……对不起……”络绎脑袋软软的向外边歪去,陌南央大惊赶紧扶住,“络绎!络绎!”

“亲……爱的……我从来……没有……骗过爱……你……”络绎断断续续的说着,声音已经小到听不太清楚。

亲爱的,我骗了你很多,可是我从来都没有骗过你,对你的爱,所以,请你不要怀疑。请你记住答应我的话,请你……一定要幸福……

陌南央抱着络绎,不停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却在没有听到他给与回应,怀中除了不停流出的血红再没有剩下什么。

“络绎,络绎!络绎你回答我啊!我还了你,可是你还欠着我,你还欠着我,你怎么可以这样丢下我,络绎!你回答我啊!”

“络绎你说话好不好,你累了可以不用说很多话,只要一个字就好,求你说一声好,给我一个回应好不好,好不好……”

“络绎……你说过要和我一起归隐的……你说过我们要收养一大群的孩子……你说过,我们会白头携老……你说过你会和我在夕阳下看彩霞……你说过的……”

“络绎……我不闹别扭了……你想和谁在一起就和谁在一起吧,我不在乎,我不在乎了,只要你喜欢就好。络绎你不要不理我啊……络绎……”

“络绎……”

陌南央抱着络绎哭倒在地,为什么这样对我,络绎我找了你四年,爱了你六年,为你付出了我全部的青春,为你我拿起了手中的剑。

我只为了见到你啊,为什么你要如此轻易的离开,你要我幸福,我是应了你。

可是,我的幸福就是因为有你啊。

如今你自私的走了,你要我如何去幸福,去哪里找幸福。

络绎……络绎……

红尘黄泉,天下六界,我只要你一人,也只为你一人而已,为何……

你能如此忍心丢下我。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我比你爱我还要爱你,还要爱你很多很多……所以,请你睁开眼看看我,看看我好不好……

我真的不会奢求太多……络绎……就一眼……就一眼就好……

络绎,求你……看看我……

我是陌,我是你的陌。

你怎么舍得,我难过,你怎么舍得。

作者有话要说:

☆丶(壹)

江湖有云:无邪明月暗香合。

在江湖走过的人都知道,这其中指的并不是什么花前月下的浪漫,而是人界江湖的一种势力划分。

无邪指的就是无邪宫。

无邪宫做人,只有一个原则,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无邪宫是百年前君氏一族所创,居于极北之地边缘,同冰雪寒霜为伴。极北之地属于六界另外一个六不管地带。因为终日酷寒,没有人愿意再次生活,所以一些被六界遗弃的妖怪丶鬼魅丶甚至于神祗都在逼无可奈的时候,会选着来这里居住。

无邪宫在此,时间久了也就不太在意其中的区别,甚至开放了通婚制度。宫中的人也不在乎自己枕塌旁边的究竟是妖怪还是同类,一同喝茶聊天的究竟此前是灵还是现在是魅。

无邪宫势力及其庞大,所以,无邪宫中只有两类人。

一类是靠体力吃饭,他们或是杀手,或是权贵,或是士农工商,靠着自己的汗水或是别人的生命活下去。

因而无邪宫的一大业务,便是暗杀,以及与暗杀相关的一系列行当,比如坟墓,比如棺材,甚至包括保镖。

另一类是靠色相吃饭,他们才艺双绝,却只能禁锢在金丝笼中过着馀生。

于是无邪宫的另一业务,就是应各方家族要求选送佳人,男优女娼,应有尽有。为此,无邪宫特意组建了专门的组织,任务便是天南地北的寻找绝色佳人。

明月指的就是明月楼。

明月楼大家也都知道了,楼主是水含笑,其旗下的势力也是极大,只是他从不做杀人的买卖。

却足以逼的人,倾家荡产,生不如死。

自从上一次回去下令彻底摧毁郝家的势力,让整个家族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后,就几乎绝迹江湖。甚少在理江湖中事,所有的大小事情一律由管家代理。

暗香指的就是暗香阁。

暗香阁是一个纯粹的杀手组织,不过它有一个特点就是从来不伤及无辜,是杀手组织中最为有职业操守的组织。

暗香阁的阁主在任命之后,都会改名为暗香。

迄今为止,阁中有高手无数,其中最有名的就是杀手第一人,陌南央。只是,自从一个月前苗疆归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接手过任何的刺杀任务。

这三个组织各司其职,互不干涉,明明三足鼎立,却又偏偏互有交情。

让很多想要拖其后退,打歪主意的人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三个,到时候不要说自己死了,只怕和自己有关系都会因之而送命。

单说,当今无邪宫主,世称他为无邪王。

姓君,名十七,是一个有着包子脸,笑起来很是天真的青衣少年。很多人见过之后,都很怀疑他的实力。然而无邪宫的人却知道,这有这个看起来无害的家夥,才能镇得住诺大的无邪宫,才能抵抗的住所有虎视眈眈肆意让无邪宫烟消云散的人。

他并不是只是个会笑的少年,其实早在他接任无邪宫主之前,就已经是江湖上成名已久的绝代杀手。那时他是个善用暗器和弓弩的杀手,那时他叫荼靡。

一个夏花落寞,仅于荼靡的少年,乱世中的一抹艳丽的繁华。

君十七并不是绝丽之人,却很舒服,可爱。当然,知道他是君十七的人也很少,知道他是无邪王的人更少。

江湖传言,近日无邪王喜好在红楼中流连,整日微笑品茗,偶尔招来一名小倌也只是简单的聊天。他穿衣朴素,简洁,一袭青衫。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刚出茅庐的小夥子,看走眼想要讹诈他的人也不尽其数。

但是,君十七有个臭毛病,那就是你平日说什么都好,他都可以笑眯眯的和你周旋。但是,你要是敢打他银子的主意,那你就离死期不远了。

无邪王吝啬于金钱,是整个江湖都知道事情,所以,即使被痛扁,你也只能偷偷自我唾弃一下,谁让你识人不清,老虎嘴上拔毛。

但是,凭他节约的性格,此刻却流连红楼,就让很多人不明白了,毕竟红楼的花销可不是一般人能承担的起的。

有人猜他的迷上了楼中的什么人,所以甘愿在此等候,可是他却从来不招小倌。

更多的人猜他在等人,却无人知道他在等什么。更无人明白,要等什么人偏偏要在这烟花之地。

曾经有人偷偷的问起,他只是但笑不语,手上毫不客气的下令逐人。

自此,在无人敢问。

直到有一日——红楼来了一个人。

无邪宫。

已是早春时节,宫中的子弟已经开始走江湖的走江湖,接任务的接任务,耕田的耕田,下地的下地。

大家都很忙,窝了一个寒冬,难得有事做大家简直的忙的不亦乐乎。惟独他这个宫主最最无聊,眼巴巴的瞅着大家忙东忙西,自己却插不上一脚,无聊啊……

君十七趴在窗口,有一下没一下的数着院子中腊梅上的花朵。他是堂堂的无邪王啊!居然被所有的下人嫌弃,想起来就伤心。他们居然嫌弃他帮的都是倒忙,通通把他赶回了屋子!

可是,他又没有做过,怎么会知道播种要先翻地,不是拿着种子就可以往地上撒;怎么知道切菜之前要先洗菜,不能直接就切,虽然他没有洗,可是他的刀工很不错啊!居然把他赶出厨房;他也不知道拖地之前要扫地啊,可是他是想减轻小丫头的负担啊!居然被丫头拿着扫把赶出了书房,要不是他的宫主,大概早被痛扁了。

君十七很无语的趴在窗前,继续数着树上的花瓣,一瓣丶两瓣丶三瓣……唉,他再次重重叹了口气,他真的好无聊,好无聊啊!

谁来告诉他,自己到底该做些什么事啊。

突然,君十七立起了耳朵,只听外面有下属在窃窃私语。

“听说没,红楼今春来了几个绝色美人。”

“怎么没听说,据说那姿色可都是万中挑一,好多达官贵人,江湖豪门都往那边去了呢。”

“唉,我也好想去呢。”

“嘿嘿,下次出任务的时候就可以去看看啊。”

“也是,就是不知道下次接任务是什么时候了。”

“唉,是啊……”

君十七心思飞快的转动,早就听说红楼这个地方,只是前几年刚刚接手无邪宫内务紊乱,一直都没有去过,时间久了倒是忘记了,此刻正好反正闲着无事,何不去见识见识?

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心中已经下了定夺。

红楼啊,爷来了!

妖界。万魔殿。

整个内殿的颜色搭配和魔窟差不多,基本都是以黑红为主,没办法喜欢这两种颜色的是这里的老大,下人只好乖乖招办了。

夙夭懒懒的半卧在睡榻上,眯着眼睛望着殿内墙壁上镶嵌着的夜明珠。睡了一觉起来,浑身酥软都不想动。

懒懒打个哈欠,垂在眼前的发丝被他拂到了脑后,露出一张眉目如画的精致容颜。钻石雕的鼻梁,流波化作眼,玉玲珑做的皮肤,声音流水泫泫,恍若珠璎。

一身银色衣衫,白手套上挂着银链,腰间围着数串宝石,当挪步时,身上环佩叮咚。薄翼披风搭在肩头,金色系带长长垂落而下,混杂和流水般的银发落在身上,塌上。

光辉夺目。

刚刚下属来报,他这一觉睡了人界的三年,难怪觉得有点久了,眯眼望着殿前水镜中人界的影像,阳光明媚的刺眼。

他讨厌那种明晃晃的东西,太过扎眼的温暖,让他觉得不舒服。

这一觉醒来,一时半会儿是再也睡不着了,唔……单手托腮明眸半眯,但也总不能这么闲着。

对了,雅亦。

想起那个总是波澜不惊的家夥,夙夭就眉开眼笑。明明是一界之王却总是温温吞吞,没有半分脾气,桌前的心杯中永远都有一杯淡淡的香茶,一如他那个人。

迅速起身,心中微一念想,整个人已经消失在了万魔殿。

冥界。

夙夭在整个冥宫中找了一圈之后,发飙了。原因无他,雅亦居然不在!不在就算了,这里怎么多人,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夙夭一觉醒来就兴致勃勃来找他,结果他居然不在,怎么可能不生气。就在夙夭快把整片彼岸花踩平的时候,有个小侍卫战战兢兢的上来说,“王带着第一侍卫去人界了。”

“人界?”夙夭微一楞,雅亦居然去人界?认识快两千年了,他可是记得他已经差不多一千多年没有去过那个地方了。

“是……”小侍卫害怕的点点头,生怕他一个不高兴,那自己开刀。

“去了人界的哪里?”夙夭冷着脸继续问,人界那么大自己要去哪里找。

“不……不知道……”小侍卫都快哭了,要不是怕妖王把王的花儿都踩死,他才不要出来冒这个险呢。

“哼。”夙夭这次到是没有再发飙,他也知道雅亦的事情这些小侍卫是不可能知道的,既然知道了去了人界,那就自己去找。

唤出水镜来,却偏偏没有看到他,夙夭眉微蹙,雅亦居然把自己隐了,恨恨磨牙,也不知道去干什么勾当,居然弄的如此神秘!

甩袖收回水镜,夙夭决定不靠法术找人,自己亲自出门去。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过些时候回来,该是彼岸花开的正好的时候,一起品茗看花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卷,夙夭和君十七其实他们都是一类人

☆丶(贰)

人界。

极北之地。

夙夭极其郁闷的盯着这片雪白的世界,除了冰还是冰,如果一定要说还有什么,那就是——还没有变成冰的雪。

夙夭彻底无语了,他不过是一个闪神,没有太了解冥界怎么出入人界,居然被带到了这种地方。

放眼望过去都是冰雪,不要说人了,连个鸟毛都没有。

但是,来都来了,他总不能再返回冥界重走一次,反正也是漫无目的的走,不如就这样到处转转,说不准就可以找到人也不错。

眼角瞥见前面白茫茫的冰层上闪过一抹青色,也不是夙夭太敏感,而是对于这个颜色有点上心罢了,记忆中某人每次来人界都很偏爱这个颜色的衣衫。当然上面还有他的恶趣味,每次总爱在那上面用笔画几枝清冷孤高的梅花。夙夭偏头笑笑,冷漠的银眸中漾起一抹温柔,就知道那人喜欢,他这几年练习了不短的时间,足够在他下一件衣衫上亲自描画。

眯眼想想他穿上自己描画的衣衫,不由点点头,感觉还不错。

眼看前面那抹青色越来越远,夙夭身子轻轻一动,已掠出几丈远,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已经追上了前面的人。

君十七远远就感觉都有人在看他,但是他以为是宫中的弟子,也就没有回头。毕竟这种地方,除了无邪宫自己的人,又会有什么人呢。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追了上来,而且那种速度让他不得不惊讶,极北之地何时出现这等造诣的人,无邪宫的情报网居然不知道,看来这次回去得好好再整顿一下了。

夙夭追上君十七却没有开口叫住他,只是很悠闲的跟在他的身后,他快就跟着快,他慢就跟着慢,反正两人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着一人左右的距离。

“你跟着我做什么?”君十七难得心情好,可不想和一个陌生人玩这么无聊的游戏,破坏自己的好心情。

夙夭淡淡一笑,很是无赖。“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怎么能说是我跟着你呢?”

君十七微微一楞,没有想到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居然会说出这么无赖的话,但是他眉宇间的气势却是相当的压人,并不是一个痞子可以比拟的。

“看公子也不是下三滥之人,怎么能说出如此不负责任之话。”

夙夭挑眉笑,“那敢问,像爷这样的人该说什么话?”

君十七也跟着他挑眉,痞痞一笑,“当然是该说调笑的话,不然岂不是白白生了一张招蜂引蝶的皮相。”

夙夭突然觉得这个家夥还蛮好玩的,反正一个人走也是无聊,不如……“喂,这位老气横秋的小不点,你是要去哪里,我们一起去吧!”

君十七似笑非笑的瞟了他一眼,“本公子有名有姓,就是不晓得何人为小不点,看你样子,大概还没有我大吧。”

夙夭摸摸自己的脸,差点没脱口而出,本王都三千多岁了,还没有你大!幸好他及时打住,算了一下在人界的年龄大概十七八岁了吧。

“你多大?”夙夭要先问一下他的年纪,不让自己的年纪太突兀了。

“十九了。”君十七望着天微微一叹,他十一岁开始杀人,十三岁成名天下,很多人都以为现在的君十七该要三十好几了,没有人知道他此刻不过弱冠之年罢了。在江湖走久了,心就老了,有时候连他都会以为自己很老,很老了。

老的满心沧桑,与这天地同岁。

夙夭掂量了一下,还好不是很突兀,然后慢吞吞的说:“我,十七。”

君十七了然的一笑,“果然很小。不过,身手不错啊。”

夙夭无语的撇撇嘴,真是不识货的家夥,这叫法术,不是武功!不是夙夭看不起武功,而是人界的武功太弱了,即使再人界很强悍,到了其他五界依旧是很弱的。

尤其是像他这种天地之气孕育出来的生灵,天生就拥有着让整个天地都为之动容的强大力量,其他的力量更是不会看在眼里。

“对了,我叫君十七,你可以叫我十七,或者是叫我哥。”君十七得意的摇摇手中的包裹,多年未曾想过的童趣在此刻突然泛滥。

“夙夭。”夙夭淡淡一笑,微微仰头,用一种王者般的高傲说道。

君十七失笑的摸摸鼻子,拜托,不过是个自报家门,至于把自己整的很高贵吗?

夙夭当然不知道君十七想什么,不然他一定会把眼前这个敢笑自己的家夥秒杀。他从来都是骄傲的,这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王者之气,并不刻意确很惊人。

六界中没有人敢招惹,除了掌管生死的冥王,就是妖王。

惹怒了妖王的后果就是,不该你死的时候也得死。就因为有一次妖王大怒,很多人受波折枉死,冥界的引魂着几乎全数出动,终于冥王大人修改死亡名册改到崩溃,一怒之下和妖王大打出手,若不是地点是在无名岛上,只怕六界都给打飞了。

打完以后的后果就是,无名岛彻底无名了,因为它无奈的被两人折腾没有了。也就是因为这件事,本来只是单纯认识的两人,开始有了深交。

夙夭闲来无事总喜欢去雅亦那里蹭茶喝,偶尔还会稍稍切磋一下,但是打到兴奋之处就会忘了节制,最后连这件事都被冥界的第一侍卫给禁止了。

理由很简单,他不想眼睁睁看着自己无家可归。

雅亦向来护短,自己人说什么一般不会拒绝,所以到后来,两人就发展成,一个望着忘川边的彼岸花发呆,一个望着看花的人发呆。

虽然很无聊,夙夭依旧喜欢往冥界跑,这个温柔微笑的人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进驻在他心中,看见他就会觉得心是活的,会有一种莫名的温暖。

这么多年,很多很多的时候,两人在一起都是静静的个做个的事,互不干扰。

直到在夙夭沈睡前的那一天,他忍不住问了一句话,他们两个之间这种微妙的平衡彻底打破了。

那天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彼岸花刚刚盛开没有多久,夙夭跑来赏花。他喜欢黑丶红这两种颜色,所以也酷爱这盛开如血的彼岸花。

说来也好笑,本来他的王服也是黑色,而不是银色的。但是,雅亦已经是黑色,而且他不喜欢和别人一样,所以想了许久为了配合发色,勉勉强强换成了银色。对于这件事夙夭偶尔想起来,还是有点小疙瘩。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迁就这个家夥,他都不管自己的死活。

带着面具的雅亦优雅的放下手中的书卷,夙夭晃眼一看口中的茶差点没有喷出来,却也呛在喉中咳了个半死。

雅亦只是皱眉看着他,眼神温和,却没有出手帮忙,那样闲闲的坐着好像根本看不到对面之人的痛苦。

夙夭咳嗽半响才停了下来,他知道这个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温和,他没有放在心上的人,即使死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皱眉,会做的大概是拿出那本生死簿,慢条斯理的勾画,此人已死。想到稍后想说的话,心中有些许的难受,为了可以想到的无情。

夙夭不怀好意的笑着,指着那本书,“我说大冥王,你居然看这种书,真是,啧啧,没有想到。”

雅亦淡淡一笑,面具下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微微勾起的唇角,无人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在笑。

“有用。”

夙夭愕然,这种书还有用?这是要学什么,就凭他活了怎么多年也该是知道的呀。

放置在桌上的书卷是图文的,就是春宫图,只是他的不同就是,里面画着的都是男人。刚刚雅亦就是一脸淡定的捧着这本书看,若不是他放下了,夙夭会一直以为他和以往一样在看些什么花前月下,史书怪谈一类的东西。

“这有什么用。”夙夭痞痞一笑,“雅,你若是想知道,本王可以全身心的教你!怎么样?”夙夭挑眉,“你该知道本王身材很不错哟。”

雅亦看着他半响,温柔一笑,那笑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夙夭却是被笑的背脊发凉,一种不好的预感强烈的袭来。

“好啊。夭,你若是想在下面,我可以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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