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雪凝用力点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却是喜悦的眼泪。
她把大长老的话原原本本转述给杨策,提出想拜大长老为义父,请杨策允准。
四位长老中,二长老和三长老已经确认背叛帮规,被清理出去了。
四长老虽然没有明确证据,证明他也做过违规之事,却也一直摇摆不定左右逢缘,在二长老和三长老被清理出去后,才消停了。
只有大长老一直坚定的维持天地会的利益,杨策对他也十分尊敬。
经过这么长时间多方面考查,杨策很看好陈雪凝,打算重点培养,陆续将天地会的事务全部交给她打理,自己就可以当甩手掌柜去游山玩水。
她接手暗部只是第一步,能成为大长老的义女,将来接手他手中的部分,更加名正言顺,有什么理由反对?
不但不反对,杨策还要大力支持。
不但各送一份大礼表示庆贺,连酒席的银子也是从他的私房里出的。
大长老十分感动,带着陈雪凝到府拜谢,杨策好一通安抚。
但是有一个小问题,陈雪凝即将接手暗部,便没有时间在杨策身边侍候。
流烟和福子虽然都很尽心,但两人都不会武功,遇到点什么情况,恐怕有心替杨策挡刀都不赶趟。
杨策半真半假开玩笑。
“你既然不放心,不如教我内功心法,别人保护的再好,也不如我自己会武功来的万无一失不是?”
他是想学武功,但也没抱太大希望,毕竟这具身体已经二十二岁,早已长成。
穿越前看过的小说、电视剧里,内功都要从小练起,他这也差了太多了。
没想到陈雪凝思考之后,却说他可以练内功。
“只是在到达二层前,不能……不能与女子接触。”
这里说的接触,当然不是指日常说话聊天,甚至亲亲抱抱举高高也是可以的,只要不进行最后一步,就完全没问题。
对杨策来说,能练武功自然是意外之喜,学得也极为专注。
陈雪凝将入门心法传授给他,确定他已经领会贯通后,才搬出镇北王府,到暗部上任。
红姐的掌班暂时不会直接让给她,她只能从掌班降为副掌班,好在她也不在意这一级半级的高低。
何况暗部在天地会中的地位本来就很超然,认真说起来,比其他四部还要高一些,所以副掌班不比她原来的掌班低。
红姐需要尽快前往西域,赶在互市正式开通前,组建情报网络,能指点陈雪凝的时间有限。
陈雪凝一面交接暗部日常事务,一面向红姐请教,回到下处还要自己复盘、琢磨一遍,每日都要忙到深夜才得安歇。
陈雪凝性格安静,存在感并不强,只是在杨策有需要时适时出现。
有她在身边时,没觉得有什么,她不在了,杨策才发现她的好处,只是也不好再叫她回来。
福子是“戴罪立功”来到杨策身边的,心里有些虚,对他的事便格外上心,察觉到陈雪凝离开后,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想尽办法哄他开心。
但福子不是陈雪凝,首先从文化水平上就天差地别,杨策偶尔来了兴致和她说几句话,她的理解也很有限,便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福子愁的不行,让流烟一起想办法,流烟笑言。
“我说你呀是想多了,我们只是丫环,尽到丫环的本份,就是对主子最大的讨好了。”
福子没有领会这句话的深意,依旧百般想办法哄杨策,却往往弄巧成拙,给杨策添乱。
她自然也是自责不已,才明白流烟的话是什么意思,之后消停多了,再不敢自作聪明。
杨策是穿越者,私心来说是挺享受有人侍候的生活,但人人平等的观念已经深入骨髓,不圣母想拯救贫苦大众,却也不会故意打压身边服侍的人。
所以,不说福子这些丫环,府里其他下人也都夸他是宽厚的好主子。
各府的下人之间也是有联系的,渐渐这些话传扬出去,便有媒人登门给杨策说亲。
当然,以杨策的身份,正妻之位自然要由皇帝赐婚,别人不敢肖想,但按规矩,他是一等亲王,除正妻外还有二位侧妃、三位夫人,九位妾室的位置。
这些位置是有品级、上皇家玉牒的,没有品级的姬妾更是想纳多少纳多少,纳一百个也没人管。
太宗时有位异姓王便纳了百来个姬妾,生下七十多个儿子,大部分都夭折,却也有二十多个长大成人。
以致他死后分家时,闹了好大的笑话。
本该由嫡长子继承大部分家业,嫡出的其他儿子少一些,庶出的各分一些房子,田产,够他们养家糊口就成了。
但这位异姓王的儿子太多,照这样分嫡长子得倒贴银子。
正室作主,家产全部归嫡出的三个儿子,庶子一人一千两银子,卷铺盖滚蛋。
庶子们不服,联合起来递上一纸诉状把正室和嫡出的三个儿子告到官府。
最后在官府的调停下,又加了一些银子,才把这件事平息下来。
只是之后嫡子和庶子之间结了仇怨,连表面人情都不肯维持,每年清明上坟时遇到都要互相挤兑几句,也算是一景。
杨策正事还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弄些女人在府里白养着,之前皇帝硬塞给他的那几个,还在后院连见都没见过。
何况他如今修练内功,没到二层前,有那份心也没那个胆。
所以,所有媒人统统被他拒之门外。
但忠亲老王爷亲自作媒,杨策不愿意也得给面子敷衍一二。
忠亲老王爷要给杨策说的正是这位异姓王嫡长房一脉的曾孙女。
“我和她曾孙有些交情,这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模样秉性都没得说,不然我也不能说给你。”
“只是这孩子命苦,摊上个不着调的老子,本来家底就不多,还被他全拿去买妾养戏子。全靠她娘带的嫁妆养活一家老小。”
“这孩子从小帮着母亲操持家务,性子不免硬些。”
“却是最讲道理不过,给你当个侧房是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