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得罪了江家的消息,很快在富人圈子里传开了。
是日,尚宅。
尚父黑着一张脸,坐在太师椅上,把檀木手杖顿得笃笃直响。
“混账东西!不务正业、攀比摆阔也就罢了,现在连江逾白的女人你都要挑衅?”
尚婉婉跪在父亲脚边,哭得涕泗横流。
“她哪里是什么女人?她就是个贱货!狐狸精!
“勾搭姓江的,还勾引我宇哥!我跟她不共戴天!”
尚父见女儿不知悔改,怒火更盛,抬起右手重重地掴在女儿脸上。
尚婉婉脸上旧伤未愈,又添了一个鲜红的巴掌印。
懵了两秒,随即爆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哭嚎。
尚父忍无可忍,作势离开,被尚婉婉一把抱住小腿:
“爸,你就这么狠心,真的不管女儿死活了吗?”
尚父愤愤不甘地说:
“是我不想管吗?是我有心无力!”
入夜后。
尚婉婉坐在梳妆台前,盯着镜子里那张肿胀变形的脸,把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三年前,为了拿住江逾白的把柄,她派人偷拍了他进入酒店的照片。
校园里一夜之间盛传起封清清劈腿江逾白的谣言,其实并不是空穴来风。
而是因为尚婉婉曾把这些照片给几个密友看过。
尚婉婉从上锁的抽屉里翻出那几张旧照,喃喃自语道:
“江逾白,你不仁,就休怪我不义!”
……
自打季驰宇扮成维尼熊带封星星逛了游乐场。
封星星就天天念叨着“维尼哥哥”。
我被缠得没办法,只好打电话请季驰宇再次出马。
季驰宇自是求之不得。
不但把自己打扮成维尼,还把一个德高望重的心理专家装进跳跳虎的公仔服里。
全国有名的心理学专家,扮成“跳跳虎大叔”,亲自上门为封星星提供心理治疗。
听起来很荒唐,但封星星发病的次数明显减少,笑容也一天比一天灿烂。
就连保姆陈姨都说:“星星丫头变得开朗了,脸都比之前更圆润了。”
又过了一段时日,“跳跳虎大叔”终于无需再提供上门治疗。
而季驰宇也终于可以脱下公仔服,用本来的面目出现在我家里。
生活似乎在日渐向好。
然而一封寄到家里的匿名信,打碎了这一切。
那天,我下班回到家,还在楼下,就听见封星星在屋里惊恐尖叫的声音。
一进门,就见客厅的地面上,散落着好几张被撕碎的照片。
我捡起碎片,拼接……
在看清照片上的人后,我无法自控地战栗起来。
照片右下角印着日期,正是封星星出事的日子。
照片中的男人搂着昏迷的女子,踏进酒店大堂。
不是别人,正是江逾白与昏迷的封星星!
墙角的封星星还在失声尖叫。
陈姨还在艰难地做着安抚工作。
我刚朝她们迈出一步,就瘫软在地上。
怎么可能是他?
那个看见我半边肩膀都会拧过脸去的男人。
那个一次又一次犹如神兵天降般保护我的男人!
我近乎愚昧地信任着他,甚至天真地以为可以借这个男人的手,替妹妹复仇!
难道这个“正人君子”才是伤害妹妹的真凶?
我偏执地摇着头,自言自语地说:
“会不会只是巧合?
“会不会他刚好见到封星星晕倒,出于好心,才把人带到安全的地方休息?”
紧接着,我就否认了这个荒诞无稽的猜测。
如果只是意外捡到了昏迷不醒的封星星,为什么没有送去医院,而是带进酒店?
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
他和尚婉婉本就是一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