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茂典怒目切齿。
陈礼作势要走。
师茂典“咚”一声,直直跪在了地上:“我?求你!”
陈礼冷了脸,多年怨恨憎恶被师茂典的膝盖碾碎,13岁那?个傍晚的噩梦去而复返,她掐攥着手,一字一句:“你,做,梦。”
话落,陈礼转身离开,她的步子干脆利索,耳坠轻响,发丝在光影里飞。
一直到坐上车,陈礼倏地笑了一声,转眼变成放声大笑,痛快至极。
师蠡一没钱续命,二没其他子女养老?,他的死活,她在乎?
不在乎不就是她给他最好,最令她满意的结局?
但是希望师茂典后半辈子全都活在师蠡可能被她弄死的阴影里,一点心都不要放下。
陈礼利落地揉了半圈方?向盘,拐出停车场,往家里走。
半路又去了趟商场。
等回到家已经接近傍晚七点,西?林的天?只?剩下一点深蓝隐约可辨。
陈礼从电梯里出来?,走到门前验证指纹。
拇指还没碰上,忽然传来?一道开门声。
陈礼一顿,看到满是室柔和的灯光铺洒出来?,谢安青站在灯光中?央扶着门,微仰一点头看着她眼睛,说:“回来?了。”
寻常但温馨,平淡但温暖。
以前被评价和样?板间一样?的家,如今灯火通明,飘着淡淡饭菜香味。
以前除了客客气?气?的阿姨,再没人会为她开的门,如今自动打?开,站着她爱的人。
以前做梦都不会去想?的一幕,今天?实实在在发生?了。
陈礼心脏猛地一缩,酸涩感汹涌而来?,她有些空白?地捏了一下手里的东西?,听到谢安青问:“给我?买的?”
陈礼抬手,看到刚在商场挑的小兔子已经被她捏扁了肚子,但表情仍然生?动可爱,嘴里横叼着一根胡萝卜,耳朵高竖,软软地,戳向她的心窝。她任由里面那?股酸涩感蔓延、发展,无比享受它的存在。
“嗯,觉得像你。”陈礼把兔子递过去说。
谢安青接住,手指捏在它还没蓬起来?肚子上,顺着陈礼留下的痕迹:“我?肚子没它这么圆。”
“是吗?”陈礼走进来?,反手把门在身后关上,说:“我?摸摸。”
陈礼手挑开谢安青的短袖钻进去,摸着她平坦的腹部说:“刚是在门口等着我??”
谢安青被陈礼手指上微凉的触感刺激得收了一下腹:“没有。”
“那?怎么开门那?么及时的?”
“心有灵犀,觉得你到了。”
陈礼轻笑一声,手从谢安青腹部移到腰侧,捏着她细瘦的腰:“再心有灵犀一下,看我?现?在想?做什么。”
谢安青已经被陈礼摸得耳朵红完了,表情一如既往镇定,说:“亻故AI。”
陈礼摸抱着谢安青往客厅走:“你现?在是一点不害臊,亻故AI这种词都能张口就来?。”
谢安青:“以前也能说出来?。”
陈礼:“好——”拖着声,里面的笑意明显切柔软,“我?们小阿青最勇敢,最厉害。”陈礼越说笑得越开,她自己解了腰帶、紐扣,把褲子蹬開在地板上,只?给谢安青留下最后一层走流程,说:“试试看,能不能在饭菜变凉之?前就让我?受不了,主动要求结束,去享受你亲手做的美食。”
谢安青抬眼,刚吃过冰淇淋的嘴唇还有点凉。她很浅地抿了一下,说:“你今天?可能会很快。”
陈礼笑意浓烈:“挑衅?”
谢安青摇了摇头,让兔子坐在餐桌上:“陈述事实。”
陈礼:“还没发生?的怎么能叫事实?”
谢安青说了声“我?想?从后面”,等陈礼开始转身了,才又回到话题。她不争论不辩解,淡淡地说:“很快就发生?了。”
陈礼手掌抵在落地窗透亮的玻璃上,由呼吸制造的雾气?不断出现?又在那?上面消失,她有时将头后仰在谢安青肩上,有時又難耐地用额头抵住冰凉玻璃。
汗順著陳禮的脖子流下來,滾在謝安青手指上,她搓了搓,慢吞吞打?著圈抹在陳禮一手不可掌握的柔軟上。
陈礼叫得放縱,跟隨她手指的節奏,很快就濕了一側膝蓋。
还不够,还不满。
陈礼说:“把我?打?開。”
谢安青应了声,把陈礼左腿撈起來掛在臂彎裏,问她:“要多一點嗎?”
陈礼:“嗯,多一点。”
谢安青手离开陈礼,從她腰側滑過,經過緊實腹部,熟練地下移嵌入。
陈礼忍不住仰了下脖子,反手抓住谢安青的头发说:“接吻。”
谢安青听话地偏了点头,在发根时轻时重的痛感中?,和陈礼热吻——她今天?異常得每攵感開放,不論身體反應還是叫聲都比謝安青以往經歷的更加具有蠱惑力。謝安青喜歡這種蠱惑,在她承受不了抓著她的頭發喊停的時候,低頭吮住她的脖頸說:“叫一声‘姐姐’可以多一次吗?”
陈礼混沌的思緒一炸,在謝安青的聲音和親吻裏發瘋:“叫。”
谢安青:“姐姐。”
多了一次。
“姐姐。”
又多一次。
“姐姐。”
“姐姐。”
……
天?在变黑,月亮升起,坐在餐桌上的兔子晃了晃,脸朝下栽倒在桌上,像是害羞得不得了,所以把眼睛捂住了。
可耳朵还高高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