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陆:…………
二人太阳穴突突直跳,所幸,喻言的注意力很快就被一只从四方台飞过来的纸鹤吸引了去。
“这是老头的纸鹤。”
喻言摊开掌心,纸鹤就落到她手里。
喻言往纸鹤长喙渡入一丝灵力,纸鹤张开嘴,传出喻秦钟的声音。
“阿缘,北陆,我与诸位长老经过深思熟虑,决定送你二人一道去合欢宗散散心。”
喻缘:。
她笑不出来。
秦北陆:。。
她也笑不出来。
喻言:。。。
她更笑不出来。
“你们都去合欢宗,那我一个人算什么回事?不行,我要去找老头说说,我也去!”
喻言气呼呼站起,疾步离开观众席,直冲四方台去。
秦北陆见状,向喻缘说了句:“少宗主,我跟去看看。”
也紧跟着起来,去追喻言。
二人一走,观众席就剩喻缘一人。
她捏着喻言放进她手里的纸鹤,望向头顶暗下的四块虚幕,琢磨自己该找个什么理由,才能赶紧提前离场。
怎料,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被一个脆生生的女声打断。
“少宗主!”
那人喊,吓得喻缘陡然挺直后背,看向来人。
是琴酿。
小姑娘今天穿了件外门弟子的弟子服,浅色道袍看起来很合身,衬得人也精神不少。
她一双月牙眼弯起,意气风发的模样是在不夜城未曾见过的。
这是赢了比试吗?喻缘先前光顾着喻言,没去看另外两场比试。
不过,看琴酿这样,想必是赢了。
所以,喻缘回以浅笑,在琴酿坐到自己身侧后,准备恭喜对方。
“琴酿,你——”
“少宗主,我要去合欢宗了,那里如何?好玩吗?我听方才长老描述,那似乎是个很漂亮的地方。”
喻缘把话吞回去。
琴酿注意到她欲言又止,忙道:“少宗主,你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吗?琴酿刚才太急,打断少宗主,是琴酿不是。”
琴酿话太密,喻缘插不上。
只能等对方停下后,喻缘才道:“我刚才是想和你说,你还是太单纯了。”
竟然真信那个紫衫长老的虚假宣传。
就对方说的那几个形容词,喻缘都怀疑对方是不是在内涵合欢宗。
什么烟波浩渺,那明明是某峰长老爱玩有朦胧感的play,就成天在自己峰头鼓捣干冰。
还有什么溪水潺潺,这溪水全名春水流,是供野鸳鸯洗鸳鸯浴的。
最后那个什么鸟鸣春涧,鸟鸣还是——
嗯,喻缘不想赘述了。
总而言之,就是——
“好玩,但得看你玩什么。”喻缘言简意赅和琴酿解释。
说罢,她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明白,火速转移话题,反问对方:“你近来在妙音宗住得如何?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
喻缘记得,秦老之前说过,琴酿的身体已是回天乏术。
“少宗主放心”,琴酿捋起袖子,上面可怖的伤被白皙柔嫩的皮肤取代,“宗里的医修伯伯,医女姐姐都很好,已经帮我把身上的伤都治好了。”
喻缘闻言,松了口气:“那就好。”
她笑笑,一块阴影倏地在头顶落下。
喻缘回眸,对上雪青姝的眼。
“师尊?你怎么来了?”
喻缘站起身,看了圈四周,发现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聚在雪青姝身上。
雪青姝懒得去在意那些目光。
她只是紧盯喻缘,留了句:“回温泉谷。”
就抬脚走了。
喻缘站在原地,看着雪青姝的背影,莫名觉得对方好像生气了。
这是为什么?
她看向边上紧挨着她的琴酿,明白了。
雪青姝这是吃醋了。
嗯,连替身的醋都吃。
喻缘失笑一瞬,同琴酿简单道了声别,就赶去找雪青姝。
*
温泉谷,一如既往地安静——
“哐当!”
“怎么回事!”
“那浑小子撞我,我不小心将仙君的琉璃盏摔在地上,碎了。”
“什么?琉璃盏!完了,这可是仙君最宝贝的东西。”
“哐当!”
“又怎么了?!”
“不小心碰着桌角,把、把仙君的夜光酿洒了。”
“夜光酿洒了?赶紧,赶紧趁没人,把这地弄干净!仙君问起,就说,就说是、是云停长老,云停长老她又去地窖偷了酒喝。”
……
喻缘脚下一顿,听着大殿里传出的声音,侧眸,看雪青姝一眼,问:“你不管管吗?”
雪青姝抱手,“有什么好管的,碎的又不是我宝贝的,倒的也不是我喜欢的。”
喻缘颔首:“倒也是。”
她想起琉璃盏和夜光酿真正的主人,心道,她的反派师尊要是知道自己珍藏这么多年的宝贝,就这么被霍霍了,怕是活着出了囚妖阁,也会再被气死。
大殿里脚步声、争执声依旧不断。
雪青姝站了半晌,没什么耐心了,也就不管里面人什么反应,带着喻缘就径直跨过门槛,进了大殿。
大殿里,有五个弟子。
喻缘定睛一看,发现里面有两个是青蓝峰的。
那五个弟子显然也没想到二人会在这时候回来。
他们忙俯首作揖,齐声道:“见过仙君、少宗主。”
雪青姝垂眸,睨他们一眼,绕过他们走开,坐到离她最近的蒲团上。
五个弟子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呼吸一滞:难道仙君听到他们方才说的话了?!
他们震惊,看向还站在跟前的喻缘,似乎想得一个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