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洗脑的言论从小说到大,身边的环境也在向他们灌输“正确”的道理。久而久之,他们也觉得,为家族奉献自己,是荣幸,是应该的,必做的事。
选中的丈夫,在外面包养情妇怎么办?
这有什么的,谁不养?所有人都这么做,就说明这件事是正常的,天经地义的。而且他们是正妻,是正经的太太,这些情妇都是玩物,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没必要因为这件事生气,伤了夫妻之间的感情。
至于底层人放荡的举动,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那些omega是不知廉耻,上赶着做别人的情人。
beta们又怎么说?那叫天生下贱,不自爱。
一代又一代的omega被这样教育,又反过来教育自己所生的儿女,做了掌权者的傀儡棋子还不自知,以为是自己的自由意志,把自身和其他被压迫的人划分成两个阶级,以为自己高高在上,殊不知,他们都是被真正顶层权贵摆布的人偶罢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才显出反抗者的尤为可贵。
而齐子扬的言论,甚至要被打上大逆不道的标签。
经此一役,这两对爱侣是必然要各自分开的了。
这四家的关系,估计也要变得非常复杂。
好好的寿宴被这么一搅和,立时就变味儿了,后半程明显所有人聊天的频率都增加了,隐秘地讨论着新鲜出炉的八卦事件。
燕衔川原本生活的世界,两性地位是很平等的,就连到处死人的逃生游戏,也没有性别压迫,更甚至于,后者是完全只看实力的弱肉强食世界。
乍然听了这么一番话,她觉得很新奇,于是回去的路上和鹿鸣秋说悄悄话:“我们要不要帮帮他啊?”
“他也挺可怜的。”
鹿鸣秋和她有着相同的想法,说:“我想想办法。”
要怎么帮,从哪儿下手呢?
…………
另一边,四个人被统统赶出寿宴,不可谓不狼狈。
齐子扬不屑和他们说一句话,从鼻腔里哼了一声,坐上车就扬长而去。
王瑶想和自家涨幅赵逸说两句好话,赔罪道歉,手刚拉上他的袖子,就被后者狠狠甩开,力道之大,她差点儿摔到地上。
从前他看她的目光饱含爱意温情,而现在,像是看一只臭虫。
王瑶恼羞成怒,忿然作色,“你什么意思!是,我是有错,你就一点错没有吗?你只知道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给我那些只能感动你的礼物,什么时候问过我到底想要什么了!”
“或许你爱我,但是你根本就不尊重我,不懂我!”她冷笑一声,“岳永健是个人渣没错,但是他会哄我,会体贴,又温柔,你呢?你什么都不是!”
赵逸一句话不说,瞧着就像是完全不想再看她一眼,再和她说半个字。
王瑶一瞧他这样,心里更是冒火,刚要说点儿激烈的骂人话,却冷不丁从角落冒出几个人,直接捂住赵逸的嘴,把他拖走了。
她吓得脸色苍白,回想起特蕾莎的话,心中顿时慌乱不已,看着左右没人,连忙拔腿就跑。
就算同是豪门,也有阶层之分,赵家在别人看来花团锦簇,在纽曼家看来,却什么都不是,何况赵逸根本不是继承人,杀了就杀了。
纽曼族长向来宠她,知道她的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却也没说拦她一拦。
暗室里,特蕾莎的眼中尽显蔑视,不紧不慢地说:“要怪就怪你倒霉。”
赵逸神情惶恐,呜呜叫着,却因为嘴被捂住说不出话。
特蕾莎本想走过去拍怕他的脸,看到他满头的汗,嫌恶地噫了一声,把手收了回来,对左右说:“勒死他,尸体处理掉。”
说完,她走出暗室,轻飘飘地说了句:“让你占了大便宜了。”
特蕾莎哼着歌,心情颇佳地上楼,从宠物房内又牵出来一只金虎,揉了揉它的耳朵,“大橘呀大橘,你真可爱。”
金虎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手心,发出低沉的呼噜呼噜声。它的花色,和之前房间里死去的那只一模一样。
……
燕衔川和鹿鸣秋刚返回家中,正脱着鞋呢,后者忽然说:“林家出事了。”
燕衔川:?
她还记得林家主大腹便便又精明的样儿,刚刚宴会才见到,能出什么事,又是一桩八卦?
只听鹿鸣秋接着说:“林家所在的楼层突然发生电路短路着火,引起爆炸,没有一个人生还。”
燕衔川:??
啊?
这么突然的吗?
嗯……不过死就死呗,和她也没关系。燕衔川例行公事地哇了一声,“好惨。”
鹿鸣秋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只是眉头轻轻皱了起来,就这么巧合,正好赶在林家主参加完寿宴回家,一家人全在家的时候,整整齐齐,连个重伤都没有。
这合适吗?
就算爆炸也分中心点和外围,所有的人,包括仆人,全都死了。
她觉得有点蹊跷,但又找不到什么突破口,只好把这份异样压在心底。
林家的人死光了,那他们家的财产生意怎么办?谢七站了出来,走流程向燕衔川报告,说要申请收拢林家的生意。
燕衔川当然是同意,然后问道:“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谢七点头:“有一部分和黑虎帮的订单,需要您出面谈一下。时间就定在后天晚上十点,锦绣不夜城。”
这部分生意,原本就是燕家的,被燕晚之给了林家,现在林家炸了,自然要拿回来。不仅如此,林家原本的那些小打小闹的武器贩卖,燕家也要通通接手。
这些都是小事,谢五自己就去做了,他也在定阳市待了很久,本身就代表燕家,有他从中游走,几乎不费什么吹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