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寂烟眼睛里染上了些许的惶恐,声音都在微微颤抖:“郎君,雁归只是一个孩子,她还不能明辨是非。”
她担忧南雁归在无意中惹了苏言溪生气,以至于对南雁归做出什么事情。
苏言溪:……
看样子,她是真的很害怕她了。
“你不用担心,她是个小孩子,还是我的小孩,我当然不会和她生气。”
苏言溪轻叹了一口气,她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娘亲说的对,再怎么说,她将南寂烟的事情也想的太简单了些,以南寂烟的性格,让她改名换姓可能都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何况是在嫁给她之后,再嫁给苏言洄了…
南寂烟觉得莫名其妙,她也坐了起来,道:“朗君可是要喝水?”
“不用。”
苏言溪黑眸沉沉的盯着她看,她调整了一下姿势…跪在了南寂烟的面前。
语气诚恳道:“南姑娘,今天是我语气不好,对不起。”
南寂烟的心脏怦怦跳起来,伸手就要去扶苏言溪。
她怎么能跪自己?
于公,她是世子,而自己严格说起来,身上并无品级。
于私,她是夫君,而自己是她的娘子,怎么会有夫君跪拜娘子的事情?!
于理不合都是轻的,她这是大逆不道!
她紧张的手指都带上了些许的冰凉,冷意透过衣服传到了皮肤上。
苏言溪眨巴了两下眼睛,她也反应过来自己将南寂烟吓了个不轻。
无奈之下,她伸手抱住了南寂烟盈盈一握的细腰。南寂烟身上极淡的香气瞬间袭满了她的鼻尖,安静又平和的气味。
她温声道:“这是夫妻情趣,不用害怕。”
被抱在怀里的南寂烟,身体瞬间僵住,垂在身侧的指尖动了动,轻咬下唇,皙白的皮肤下,青紫色的筋骨微起。
她早就想过了,她不该…也不能拒绝苏言溪的亲密…
然…她却未曾想到,一国世子,在床/上竟然如此的孟浪,连“夫妻情趣”这种勾栏瓦舍里的粗鄙之语都能说的这般如常。
她的耳尖不受控制似的红了些许。
害羞有,恼怒更多…
她又不是勾栏瓦舍里以色侍人的女子,但…好像也差不多了多少。
南寂烟的眼眶微红,带着盈盈的水光。
感受到怀里人的缓和,苏言溪才又轻轻的拍了拍南寂烟的后背,安慰道:“不用紧张,你是我的妻子,没有人会对我们的闺房之事感兴趣的。”
“而且下跪的事情还是雁归告诉我的。”她勾了勾唇角:“我觉得雁归说的有道理,你跪我那么多次,我跪你一次也没什么的。”
南寂烟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她现在知道了,苏言溪不仅心思深沉,她还离经叛道,丝毫不把礼仪放在眼里。
只是…莫名的,她好像没有那么害怕苏言溪了。
再怎么说,苏言溪能为了南雁归向自己下跪道歉,这就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
南雁归在她的心里,地位很重。
即便是自己,苏言溪也爱屋及乌,对自己有几分心思。
苏言溪松开了怀里的人,她再次道:“你真的没有让雁归当女官的心思吗?”
她眨巴了两下眼睛:“或许你可以去看看女官是什么模样的,把雁归也带过去,说不定雁归自己将来想当个女官呢。”
南寂烟也看出来苏言溪对此事颇为上心了,她略微思考一瞬,道:“那谢谢郎君了。”
苏言溪飞快的接话:“不用客气。”
有了上次的经验,南寂烟不着痕迹的离苏言溪远了一些,直至苏言溪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她才心下一松,睡过去了。
次日,南寂烟隐隐的听到外间传来的采云的声音,采云是她来这里之后又挑选的侍女。
南寂烟睁睁开眼睛,神志恢复了一些,她就感觉到脖颈处微微发痒,是苏言溪浅淡的呼吸声,只是她离她太近了一些,近到她伸手去摸自己的耳垂便会不可不避免的碰到她的唇。
苏言溪的手又像上次般,紧紧的扣在她的腰腹处,腿…也压了上来,紧紧的锢住她的身体,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脸尖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些许的红晕,她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只偏了一下头,离她温热的呼吸远了一些。
采云负责守夜,昨日她并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这时间已是不早。
世子妃还需要去王妃请安,世子又刚挨了教训,自然也不能睡懒觉。
她小声道:“世子妃,您起了吗?”
采云压的声音很低,南寂烟只听到了一点,锢着她的人却瞬间睁开了眼睛。
苏言溪睁开眼睛时,入眼的便是一抹雪白的脖颈,上面带着淡淡的粉色,还带着似有若无的香味,她喉头略微有些发干。
神志恢复后,她也感受到了手里纤细的腰肢和腿紧紧禁锢着的对方的柔软身体。
苏言溪:……
她跟女主睡觉,不仅睡的舒服,睡姿也不是一般的狂野。
她立即松开了手,她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自己的胸,轻咳了一声,道:“你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
南寂烟愣了愣。
她以为是苏言溪作为一国世子,终于想起了被她不知道丢到哪里去的皇室风范,担忧自己嫌弃她的睡姿。
脸上还带着一层薄薄的红晕,道:“妾没有发现奇怪的地方,可是郎君睡的不太好?”
“没有,本世子睡的很好。”
南寂烟:……
她倒是被她抱着睡了一夜,身上有些酸痛。
沐浴过后,苏言溪对昨日的记忆又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