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仁心里想道。
与此同时，系统也开始像发电报似的，“滴滴滴”的一通响。
光是“检测到宿主开枪行凶”，这回就刷了九遍，而且仿佛是系统觉得他打小鬼子还得一枪扣一下，效率有点低，所以这回奖励了他一把AK47，另外单独配备了九个战斗基数的弹匣。
除此之外，系统也“检测到宿主恶意纵火两次”，于是又奖励了他两张“完美善后卡”。
可能是因为怕李茂仁不会使用，所以统子哥还给了他一份详尽且贴（tie）心（lian）的使用说明。
“……鉴于宿主比起诸如某铁丝之类的穿越前辈，能力上虽然略显平庸，但对日寇挫骨扬灰的态度确实值得表扬，本系统于是决定加大补贴力度。
使用‘完美善后卡’，可以百分百解决事情手尾，不必担心留下任何隐患。
注意，该奖励乃杀人放火、毁尸灭迹之极品装备，因此无法频频刷出，建议宿主不要随意浪费。
此次行动留有一些手尾，建议宿主使用一张，是否决定使用？倒计时，五、四、三……”
“用、用、用！”
李茂仁在心里没好气道。
像话吗，像话吗，小小系统居然敢对宿主贴脸开嘲讽，还有没有王法？
不过，话虽如此，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想法，他还是同意了系统的建议。
反正，系统给的奖励不就是拿来用的吗，难道还攒着等着下崽不成？
而且，他也想见识一下，这个“完美善后卡”一经使用，到底会有什么效果。
只可惜，都确认使用了一两分钟，系统还是没有给出什么反馈。
“喂，系统……统子……不是，统哥，我的奖励已经用了吧，然后呢，怎么我没看见有什么变化？”
然而，无论怎么在心里呐喊，系统都没有给他半点回应。
因为真正的变化，李茂仁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出来，他根本不知道：
灯市口车行的比国老板，没过两天就接到了一封来自家里的电报，他的闺女嫁去了德国，等着他去参加婚礼，哦，他除了有着比国的国籍之外，还是个犹大人……
灯市口自行车的掌柜，交了罚款才从东四驻巡所脱了身，受了惊吓也就不想上班，大白天就回了家，结果一进院门就发现自已的弟弟和自已媳妇儿正练摔跤呢……
那个告诉李茂仁瀛宾旅社消息的牛二，因为害怕被找后茬，所以捂着口袋里仅剩的几十块钱连夜跑路到了津门，结果听信一家日本商社高薪聘用建筑工人的广告，没多久就登上一艘小火轮……
当天夜里，等瀛宾旅社火熄灭了，就有人摸进了火灾废墟，结果一通翻找都没找到什么纸质文件和材料；两天之后，对于火灾情况调查的文件被送到了一个老鬼子面前，后者断定这肯定是特务处北平站的手笔，之后报仇也要向北平站的人报……
这些事情，有些发生的时间还得有好几天呢，李茂仁现在也自然也不可能知道。
况且，他还有别的事呢。
当从西河沿街开出了北平外城，维纳老头就赶紧把车子拐进一片小树林，停了下来。
再往前走就要到丰台了，那里是日本军队驻扎，现在老头子也寻思过味来，觉得自已有必要和李茂仁对对账。
“李警官，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这哪像是在查案子，你让我卷入了一场战争！”
维纳对李茂仁发起了指责。
看起来，大英帝国除了搅屎之外另一项传统艺能，也已经深入这老头的骨髓。
改不了喽。
不过，李茂仁对此也不算毫无准备，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胶卷盒扔了过去
“要不然，你先看看这个……”
说着话，他又指了指被自已压在身下的菊地进藤，这个小鬼子已经有点快要被摇晃醒了。
“……这是唯一住在那家旅社里的旅客，他房间里面还有一些标本罐子，里面泡着的都是新鲜的心、肝、脾、胃、肾。”
“什么！”
维纳老头一听这话，双手颤巍巍地打开了胶卷盒子，拿出里面的胶片翻看起来。
这胶卷是柯达公司的那种127连幅胶卷，尺寸和后世已经没什么差别。
情急之下，维纳也不管胶片会不会因为暴露在阳光下而损坏，把胶卷抽出来对着太阳就开始一张张地查看。
最终，在看了一大堆北平建筑物照片和人物照片之后，他看到了几张自已既想要看到也不想看到的胶卷底片。
“我的上帝啊，我那可怜的小帕拉梅！”维纳嚎啕着，然后顿时一把拿起了自已那把双管猎枪。
老头子眼珠子都红了。
李茂仁赶紧从菊地进藤身上起身，把这个日本细菌战专家从车里薅出来，扔在地上。
“酸萝卜别吃！该死的小日本都是魔鬼！你们这帮畜生都不是娘养的！”
在那一沓胶卷里，他还看到了零星几张穿日本服装的人物照片底片，再加上他是英国前任公使，知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情——柯达127胶卷，除了美国人之外，就属日本人用得多——以及刚刚在瀛宾旅社里的遭遇……种种加起来，这个老头已经确定了菊地进藤的身份。
于是，他对着后者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得菊地进藤一直“亚没”、“亚没”个不停。
后来，或许是感觉光是用拳脚还不解气，他干脆把枪管翻转过来当棍子使，像打狗似地对着菊地进藤又是一顿猛捶。
李茂仁都看不下去了。
“住手吧，维纳先生，别打了——”
维纳老头以为这是在劝他，所以他随即就瞪大了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扭头狠狠看向了李茂仁。
“——你手里拿着的不是烧火棍，你到底会不会用枪啊，闹半天带着它就为了当棒槌用啊……你倒是崩了这个臭丫挺的啊？”
维纳愣了一秒，然后便猛地一拍脑门，他从口袋里掏了两颗打猎用的鹿弹出来，塞进枪管。
那个菊地进藤还想要爬着逃跑，可别说他现在只能爬着了，就算他还能跑起来，一般人其实跑不赢这种众生平等器。
“嘭！嘭！”
连续两枪，维纳直接把这个家伙给打死了。可是他因为还不解气，所以又一发发填着子弹，直到把自已带来的子弹都打干净了这才停手，用胳膊弯架住枪管，站那喘起了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