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官在一旁开口,“小陆爷,宁小姐的哥哥点名要见宁小姐。”
小陆爷眼神阴翳地看了杨副官一眼,随后放下枪,“带她过去吧。”
我想下床,却一脚踩空摔在了地上。
“真是废物。”他皱了皱眉,还是伸手将我扶了起来,动作粗鲁,“还能走吗?”
我试着站了一下。
站不起来,想来是崴到了脚。
我摇了摇头。
“女人就是麻烦。”他一把将我抱起,大步朝门外走去。
“杨副官,去备车。”
我依偎在他怀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抱着我来到车旁,将我轻轻放进车里。
动作谈不上温柔,“坐好,别弄脏了我的车。”
我想挣扎。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低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冷漠。
但动作却轻柔了许多,“别乱动,再动把你扔下去。”
我立马不敢动了。
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他从另一边车门上来,坐上来就脱了我的鞋袜,把我的脚放在手心。
我显然没想到他会这样做,“你……你做什么?”
他手上动作不停,嘴上却不饶人,“给你揉揉脚,免得你哭哭啼啼的。”
他从车上的医药箱里拿出一瓶橙色的药膏。
上面写的泰文,我不认识。
我问道,“这是什么?”
“特效跌打药,涂上就不疼了。”
他拧开药膏,挖出一坨抹在我脚踝处。
那药冰凉,冻得我打了个哆嗦。
他手上动作顿了顿,随即恢复正常,“忍一下,一会儿就好了。”
我看着他给我涂药的模样。
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涂好药,他把我的脚放下。
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冷漠,“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我不敢再看,转移了视线。
“你害羞什么?没被男人摸过脚?”
我低下头有些脸红,“没有。”
他轻嗤一声,不再看我。
目光移向窗外,“你最好记住,以后别给我惹麻烦。”
车停在了军区医院,他下了车看着我。
“还不下车?”
见我没反应,他伸手将我从车上拽了下来。
“走快点!”
脚步传来剧痛,“我走不了……”
“真是麻烦!”
他里抱怨着,还是将我抱了起来,大步走进医院。
“杨副官,去找医生过来!”
我见他要给我喊医生,连忙阻止,“不用了,我要去看我哥哥。”
“那你就忍着。”
他不耐烦地白了我一眼。
他抱着我来到病房门口,一脚踹开门。
看到床上的哥哥,我的眼泪满了出来。
哥哥全身都缠着纱布,我连他的脸都看不见。
小陆爷站在一旁看着,没有说话。
我从地上爬到哥哥病床旁,“哥哥,你还好吗?我来看你了。”
看到哥哥这副模样,我心好疼。
小陆爷皱着眉头,语气虽然冷漠,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厌恶,“别嚎了,他死不了。”
我声音颤抖,“我哥全身都烧伤了!求你救救他!”
“他烧伤跟我有什么关系?”
他眼神冷漠地看着我,没有丝毫怜悯。
我再也忍不住,嘶声大叫起来,“他是为了替你完成任务才变成这样的!”
“那是他的选择。”
小陆爷的目光扫过病床上的男人,毫无波澜。
“他应该知道,替我做事没有好下场。”
我不敢相信地望着他,“你还是人吗!你怎么这么无情!”
“我无情?”
他冷笑一声,双手插兜走到我面前。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强者才能生存,弱者只能被淘汰。”
“我哥他不是弱者!”
“呵,那他怎么会躺在病床上?”他目光中满是不屑,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这就是现实,你哥太弱了。”
我扑通跪了下去,挪到他脚边,“小陆爷,我求求你了,救救我哥好不好,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求我也没用,我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小陆爷低头看着我,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哦?”
他蹲下身子,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你能给我什么?”
他把我问住了。
他是那样只手遮天的人,想要什么都能得到。我什么都给不了他。
“无话可说了?”
他站起身来,看着我窘迫的样子,心中竟有一丝快意。
“那你就等着给你哥收尸吧。”
“别。”
我抬起头看向他。一层一层脱掉身上的衣服。
杨副官及时制止了我,“宁小姐,您这是在做什么?”
小陆爷用手抓住我的手腕,皱起眉头,“你想干什么?在这里脱衣服,是想当着你哥的面勾引我吗?”
我已经生无可恋,“那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你给不了。”
他松开我的手,拿起一旁的衣服扔给我。
“把衣服穿上,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怎么样才能救我哥?”
“救你哥,对我有什么好处?”
他双臂抱胸,眼神冷漠地看着我,“你能帮他还完欠我的六千万么?”
我摇了摇头,“我没那么多钱。”
那可是六千万。
我们家这样的平民百姓就算是三代奋斗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么多钱。
“没钱?那你就别在这白费力气了。”他冷笑一声,转身欲走。
“你求错人了,想救你哥,该去求我爹。”
我知道,老陆爷不会救我哥哥的。
对他们没有好处的事情,他们不会做的。
“你还愣着干什么?”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还不去求老头子?”
突然,哥哥虚弱的声音响起,“宁宁……”
听到哥哥叫我,我连忙扑了过去。
“杨副官,我们出去。”
“是。”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了我和哥哥二人。
“哥哥……”
看着你担心的样子,他强撑着露出一个笑容,“有你在哥哥身边,哥哥一点都不疼。”
“哥哥你在国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说你出车祸死了?你为什么说出现在缅北?”
我的疑问太多了。
“宁宁,这些都不重要了。”
也许是不想让我担心,他轻描淡写地带过了。
“哥哥对不起你……”
我说不出话,拼命摇头。
“宁宁,答应哥哥一件事好吗?”
我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哥哥你说。”
“让哥哥解脱,好吗?哥哥现在太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