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法子的。”福满劝道。
谢怀琤垂首许久, 慢慢抬起头, 眼底的情绪渐渐汇聚成某种决心。他缓缓收拢手指, 紧握成拳,一个看似荒谬却不容忽视的念头逐渐在心底成型。
*
第二日。
姜清窈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安稳,梦中光怪陆离, 再度醒来时已是满脸的冷汗。
她抱着身上覆着的薄被坐起身来,微云端着铜盆走了过来, 将温热的手巾递过来:“姑娘, 少将军派人送了伤药来,嘱咐你一定要好好涂抹。”
姜清窈手心的伤不是什么隐秘, 因此姜湛送药不足为奇。只是他送来的药, 还悄悄多了些医治扭伤的膏药。
闻言,她很快净了面漱了口,这才解开身上的衣裳, 将那清凉的药膏缓缓涂在伤口处。
收拾停当, 姜清窈先去皇后帐子中请安。
皇后昨日偶感不适, 早早便歇息了,晨起才得知昨日的事情, 不由得眉头紧锁:“窈窈,阿瑶,你们日后若是再骑马,一定要百般当心,再不可像昨日那样独自策马跑进那么深的山里。”
她瞧着姜清窈手掌心的伤口,心疼不已:“窈窈,太医开了药没有?”
“姑母放心,”姜清窈笑了笑,“哥哥已派人给我送了药来。”
谢瑶音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情,不由得自责起来:“若是昨日我和窈窈一起,或许就不会发生意外了。”她捧起姜清窈的手轻轻吹了吹,眼底有些水光:“窈窈,疼吗?”
“阿瑶,我没事的,不过是一点小伤,”姜清窈不愿看她这样黯然神伤,忙上前宽慰,又将话头引开,“不知四公主如今怎样了,我正想去瞧瞧她。”
谢瑶音闷闷地点头:“正好我也一道去吧。”
皇后想起什么,唤住两人道:“听说五皇子也受了伤,阿瑶,你记得也去探望他一番。”
谢瑶音应了声,与姜清窈用完早膳后便去了谢凝玉处。
两人一进帐子,便见谢凝玉正倚靠在床榻上,身后垫着软枕。她面色还有些苍白,眼下是明显的青黑。
“四妹妹,”谢瑶音放轻了声音,“你还好吗?”
谢凝玉一惊,睁开眼看了过来,本想起身,却碍于身上的伤,只能低垂了眼帘,小声道:“二姐姐。”
谢瑶音在她身畔坐下,一眼瞥见床榻边的药碗,里面残留着药汁的痕迹。
“这是安神汤的味道?”谢瑶音愣了愣,看向谢凝玉,“四妹妹想来是因为昨日受了惊吓,才会夜不安枕吧。”
她道:“四妹安心,往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你好好养着身体,待你彻底痊愈了再骑马不迟。”
谢瑶音说了许久的话,谢凝玉却神情恍惚,眼神空泛,只目无焦距地望着前方。姜清窈看在眼里,心想她定是还在想着昨日的事。谢凝玉一向怯弱,恐怕生平从未经过这样的惊吓,才会如此魂不守舍。
“......四妹?你没事吧?”谢瑶音也注意到了谢凝玉的模样,不由得关切道,“若是乏了,便先歇着吧。我与窈窈就不打扰你了。”
谢凝玉身子一颤,回神勉强一笑道:“多谢二姐姐和姜姐姐来看我。我......我并无大碍了。”
姜清窈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四公主,昨日的事情,我可以多问你几句吗?”
谢凝玉小声道:“姜姐姐想问什么?”
“昨日马儿失控之前,四公主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样?”姜清窈斟酌了片刻,问道。
谢瑶音亦觉得诧异:“我也不明白,那马儿好端* 端地为何会那样?”
听了此话,谢凝玉拢在被褥下的双手战栗着攥在了一处。她努力忽视心头的凉意,低低地道:“我并未发觉什么异常。”
“既如此,为何马儿会发狂?”谢瑶音深深蹙眉,“听世子说,昨日他与皇长兄亲自检查了那匹马,并未发觉它生了病或是有什么异样。”
姜清窈道:“我先前骑马时,看那匹马也是一切正常。”
谢瑶音的神色变得严肃,迟疑着开口:“窈窈,你觉得此事会不会是有人——”
她一语未了,却听见一旁的谢凝玉骤然提高了声音:“不是的!”
“四妹,你说什么?”谢瑶音甚少见这个柔弱的妹妹这般,不由得愣了愣。
姜清窈亦没想到,却见谢凝玉仿佛自悔失言一般颤抖着唇,双肩瑟缩,对上两人疑问的目光,她胸口起伏不定,许久才鼓足勇气小声道:“姜姐姐,对不住,昨日原是我的错,才会导致那匹马受惊的,还连累你跌下了山坡。”
“四公主,你的意思是......”姜清窈怔了怔。
谢凝玉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般道:“我......昨日没敢说,其实那匹马发狂是因为......我骑马时,发上的簪子不小心掉落,被衣袖一拂,扎在了马背上,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