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她。
四肢百骸仿佛都浸泡在了温热的蜜水里, 熏得人飘飘欲醉, 既觉得周身暖意融融, 又觉有源源不断的甜意涌出来。
她温热柔软的身体紧紧依偎着他,是全然信任和依恋的姿势。原来,她听了他那番痴话, 却并未就此退缩。
许久,谢怀琤终于确信, 这一切是真切发生的, 并不是他的梦。无数个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的日夜,他所贪慕着的皎皎明月, 终于在此刻落入他的怀中。
谢怀琤迟疑着, 慢慢抬起手臂,却没敢沿着她的背揽住,只轻轻地、试探着抚上了她的发顶。然而刚一触碰到她, 便见姜清窈绯红着脸颊抬起头, 飞快地瞥了他一眼, 随即抽身离开。
他呆呆地望着她,不明其意, 却见少女低眸,小声道:“你......好好养病。”
姜清窈捂住微烫的脸,转过身快步离开。她的步子尚是稳当的,只是那一举一动落在谢怀琤眼里,却是显而易见写满了羞赧。怀中骤然空空如也,那暖意一触即分,谢怀琤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被填满,再不会空无所依了。他望着少女离去的身影,唇角微微扬起,眼底满溢柔情。
他低头看着那方帕子,轻轻笑了笑,珍重地收进了袖中。
直到回了永安宫,姜清窈依旧觉得心怦怦直跳。她回去时,皇后和谢瑶音尚未起身,因此无人察觉她在这个静悄悄的午后是怎样去了一趟长信宫,又经历了怎样的情绪起伏。
坐在铜镜前,她仔细瞧着镜中人的模样,抬手摸了摸抑制不住翘起的唇角,眉眼皆弯成了柔软的弧度。原来,这种欢喜的感觉如此令人着迷。
“姑娘,皇后娘娘唤你过去呢。”微云自屋外道。
姜清窈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了。”她匆忙收拾了一下,待颊上的热意散去,又平复了气息,这才起身向皇后寝殿行去。
待她到了后,正巧看见满脸倦意的谢瑶音。两人进了殿,在皇后下首坐下,不知究竟所为何事。
皇后放下茶盏,面上是温和的笑意:“午后,公主府递来了消息,长宁有了身孕。”
“长姐有孕了?”谢瑶音原本还有些昏昏欲睡,闻言立刻瞪大了眼睛,语气是掩不住的喜悦,“什么时候的事?”
大公主谢长宁成婚多年,一直不曾有孕。谢瑶音自是知晓长姐有多么喜欢孩子,却也多么因此而心事重重。因而她得知这个消息,情不自禁替谢长宁觉得欣喜。
皇后笑道:“太医把了脉,说已三个月了。陛下这会子也得了消息,已吩咐人备了不少赏赐送去公主府了。”
“那我们也该去探望长姐一番。”谢瑶音道。
“正好,再过几日是你长姐的生辰,陛下的意思是双喜临门,定是要在宫中设下宴席,好好为长宁庆生的,”皇后道,“待她生辰之时,你们再见面不迟。”
谢瑶音点头:“一切自然以长姐的身子为重。”
从皇后处出来,姜清窈道:“长宁姐姐盼了这么多年,终于如愿以偿了。”
谢瑶音笑道:“再过些时日,宫中便又要热闹了。”她说着,忽然凑近,轻嗅了嗅姜清窈的衣裳。
姜清窈身子一僵,下意识有些紧张:“怎么了?”
“窈窈,你身上为何有股药味?”谢瑶音不解,“你病了?还是你方才去了何处?”
姜清窈摇了摇头,心知瞒不过谢瑶音,略一踌躇,便如实道:“我午间去了趟长信宫探望五殿下,想来是沾染了他那里的药味吧。”
谢瑶音有些发愣:“五皇兄病了?”
此中缘故,自然不能逐一道出,姜清窈只含糊地点点头:“我午间睡不着,便出去走了走,正巧碰上福满,随口问起,才得知五殿下病了。本想着去看看他,偏生去的时候他刚服了药睡下,我便略坐了坐便告辞了。”
“窈窈,”谢瑶音有些迟疑,“你这般做,是不是与五皇兄有些来往太密?若是被父皇知晓了,只怕会怪罪于你。”
姜清窈神色微凝,一时间未曾出声。
“我知道你一直念着与他的旧日情分,只是......”谢瑶音欲言又止,“五皇兄不被父皇所喜,倘若* 与他走得近了,怕是也百害而无一利。”
“阿瑶,我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姜清窈苦笑,“可我更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我没有办法做到对他的一切视而不见。”
“窈窈,”谢瑶音心中忽然浮起一个惊人的念头,“你是不是对五皇兄......”
然而她尚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姜清窈打断了:“阿瑶,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谢瑶音知道她看着柔弱,其实很是倔强,只好叹了口气道:“你若是再去看五皇兄,切莫被旁人发觉了。再不济,我与你一道去,这样即便父皇怪罪下来,也有我担着,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