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告诉你,这是秋妃娘娘昔日托母亲送给我之物。”
她白生生的指尖挑起那花样精巧的丝线,声音却满含懊悔:“我从前只记得是一位亲熟的长辈所赠。若不是后来问了母亲,我竟不知这是秋妃娘娘亲手做的。”
“我知道,”谢怀琤望着她的侧脸,柔声道,“早在除夕家宴的那一晚,我便知道了。”
“什么?”姜清窈怔住,往事涌上心间。
他眉眼低垂,眼睫投下温柔的阴影:“母妃的手艺,我怎会不识?那晚,你捡到了我送给父皇的寿礼——便是那一张小小的纸卷,执意要交还到我手中。那时,我便一眼认出,你衣裙之上系着的宫绦,便是出自母妃之手。”
“窈窈,你知道吗?那时的我心中有多么意外,”他喃喃道,“母妃离开我太久,就连长信宫中也几乎寻不到太多她的气息。有时我从梦中惊醒,只觉得她的面目也变得模糊起来。我很怕,怕有朝一日我会不受控制地忘记她。”
“可那日,我看见你还珍重地将那宫绦佩在身上——即便你不知道那是母妃所做,却也足够成为我的慰藉。眼前的你和记忆里的母妃都在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
他说着,从怀中取出另一根宫绦:“你瞧,这是母妃留给我的。”
两根宫绦皆是五色的莲花形状,虽颜色不大相同,但凑在一处时却意外地相契合,如两朵同出一茎的莲花,亲密地挨在一起,并蒂而开,竞相怒放。
“窈窈,其实当年母妃做这两根宫绦时,曾告诉我,”谢怀琤看着她,柔声道,“她心中很疼爱你,亦很中意你。倘若我们没有缘分成一对儿,也要像这并蒂莲花一样,情若兄妹。她嘱咐我,往后要尽我所能保护你,把你当做亲妹妹一样去呵护。”
姜清窈盯着那莲花的花样,眼底微微酸涩:“我一直记得她的模样和笑容。原来,这宫绦还寄托着她这样的心思。”
“抱歉窈窈,从前我没能好好保护你,”谢怀琤抬手抚上她的面颊,“往后,我会恪守这个承诺的。”
他顿了顿,语气略微轻松:“只可惜,母妃的话我只能听一半,我们注定做不成兄妹了。”
姜清窈想到他方才话里的“那一对儿”,心怦地一跳,想起儿时亲昵的称谓,忽然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便轻咳了一声,笑盈盈道:“那可不见得。”
谢怀琤一愣,不明所以,却见少女蓦地踮起脚尖,双臂攀上他的颈,红唇几乎擦着自己的耳廓贴了过来。
“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是怎么唤你的?”她的气息温热酥麻,惹得谢怀琤心头一震,整个人如浸在了热水里,手足也变得酸软起来,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耳畔,只听得她柔柔地唤了一声:“怀琤......哥哥。”
胸腔之中刹那间如同炸开了明亮而璀璨的焰火,震得他浑身一僵,眼前如同蒙上了一层绰约的云雾,几欲晕眩。
姜清窈兴之所至,便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话一出口,她才意识到这字句之间萦绕了多么缠绵的小儿女之态,顿觉羞赧,松开手便要转身避开他的注视,不好意思去看他的反应。
然而她身子刚一动,便被少年伸臂箍住腰肢,迫使两人毫无缝隙地紧贴在了一起。
“你——”姜清窈刚吐出一个字音,便见谢怀琤的眼神骤然变得幽暗。他双眸微微一眯,用另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一低头便堵住了她的唇。
第70章 只想永远留住这一刻。
御舟滑过江面, 带起翻滚不息的波涛。江水冲撞着船身,此起彼伏,恍惚间让人觉得这偌大的船在这样汹涌的水流之中显得格外渺小。
广阔天地之间, 仿佛只剩下他们两人。
不同于初次的青涩莽撞, 这一次他有意识地循着她唇上的纹路, 柔软又缱绻地碾过,厮磨着,一点点攫取她的气息。
他贴上她的唇, 细密地吻着, 而后缓缓下移。
耳畔的风是凉的, 然而两人的呼吸却浓稠而热烈地勾缠在一起,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无法分开。
船身随着湍急的水流而时不时摇晃着, 姜清窈双目紧闭,只紧紧贴着眼前的人。在这样颠簸的处境之下, 他便是最有力的依靠。她的思绪仿佛也随着飘飘荡荡的流水而不自觉地变得涣散。风声和水流声逐渐隐去, 天地之间,她只听得见他略显急促的喘息。
谢怀琤的手渐渐移到她的面颊上。他用温热的掌心捧着她的脸, 像是捧着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他的手指留恋地摩挲着她的皮肤, 微微侧着头,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吸着。姜清窈只觉得神魂飘荡, 好似被他攫取了所有的神智和魂魄。
亲吻的间隙, 她身子发软, 险些站不住,下意识张口, 想要让他暂且止住。然而她唇瓣微张,细碎的语句尚未成型,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