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然而一旦回了东宫,他便会对她极尽嘲讽和威胁。
谢怀衍对她说,她若是敢将实情透出分毫,他继位后便不会放过姜家。姜清窈信以为真,只能无奈接受。
皇帝驾崩,谢怀衍顺利践祚成了新帝。然而,他却违背了当初的承诺,开始用莫须有的罪名对姜家上下问罪。
他先是借一场边境动乱,给父兄冠上了拥兵自重、意图谋反的罪名,命父兄接旨后即刻入京。然而归京途中,父亲却又莫名染上了急病不治而亡,只剩下哥哥作为罪臣被押解回京。姜家麾下的兵力,尽数落入了他掌控之中。
后宫之中,皇后得知此事,当场晕厥。醒来后,谢怀衍一改往日的孝顺模样,对她连声质问,口口声声说,昔年先皇后之死乃是皇后的手笔,贵妃便是证人。皇后没想到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竟会翻脸无情,丝毫不念多年的养恩,还将这样的罪名加在了自己头上,多重打击之下一病不起。而谢怀衍早已命人在她素日所服的养生药羹之中下了药,见此情形便加重了分量,使得皇后在昏沉之中溘然而逝,而落在旁人眼中,则是皇后自知姜家气数已尽,自裁而死,更是为了昔年的罪行而恕罪。
消息传到宫中,姜清窈心底一片冰冷。谢怀衍打定了主意要对姜家斩尽杀绝,她知道自己也逃脱不了。
在一个漆黑而寒冷的雨夜,她等来了志得意满的谢怀衍。
“如今朕已是天子,多年夙愿终于实现,再也不必时时刻刻为皇位之事而悬心了,”谢怀衍欣赏着她惨白的面色,“这些年,多亏了姜家的襄助,事到如今,你们的使命也算是完成了。”
“至于你,朕的好表妹,”他的声音蓦地变得阴森,“你也不必苟活于世了。这些年,朕容你居太子妃之位,为的便是今日。”
他道:“朕生平最恨的便是你们姜家。朕的那位母后,看似心慈,却是当年害死朕生母的凶手!她居然还假惺惺地抚养了我这么多年,人人都称赞她是个合格的皇后,可朕知道,那不过是假象罢了。她分明就是个心狠手辣、恶毒残忍之人!”
“不可能!”姜清窈心中大恸,“姑母从未做过谋害先皇后之事!先皇后分明是产后受了惊吓才会亡故的!”
谢怀衍冷笑:“你不必在此辩驳。贵妃早已将前因后果尽数告诉了朕,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她推脱不掉。当年,她身为姜家嫡女,原本就是为了皇后之位来的,偏生父皇爱重母后,因此她只得了贵妃之位。但她欲壑难填,心有不甘,竟在母后有孕之时暗下毒药,又在母后生产之时将前朝变故尽数告知,致使母后受惊,才会难产,以至于不治而亡!”
他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朕原本可以承欢膝下,却被她害得自幼没了生母!而她,为了作出贤德之态,也为了能够更顺利地成为继后,又主动请缨抚养我,使得父皇对她赞不绝口。可恨,朕竟然唤了自己的杀母仇人这么多年的母后!朕焉能不恨?”
“而你的父兄,”谢怀衍咬牙切齿,“他们从未真心实意追随朕!明明朕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可他们却总是心向父皇,不愿为朕效力。若不是你,只怕他们压根不会倒向朕。”
他一把钳住姜清窈的下颌,恨声道:“这样的姜家,朕岂能留?当初朕的外祖家倒台,想必姜家一定拍手称快吧?焉知这其中是不是有姜家的推波助澜?”
“你以为,朕为何要娶你?”谢怀衍冷嗤一声,“若不是谈天之说你有皇后之命,得了你便可得了皇位,朕怎会让自己的仇家之人成为太子妃?”
姜清窈在黑暗之中睁开眼,盯着他,冷冷笑道:“陛下既然深恨姜家,当初却还是要为了我父兄的军权而不得不娶我。陛下能有今日的地位,难道不是仰仗了我父兄的势力?否则,陛下真的以为自己的储君之位能坐得那么稳固?姜家助陛下登上了皇位,却没想到自己助了个薄情寡义的天子,真是笑话!”
谢怀衍恼羞成怒,扬手便欲掌掴她。姜清窈不闪不避,只含着冷笑,看着他:“倘若陛下有半分骨气,当初便不该为了贪图姜家的势力而心不甘情不愿地娶我。”
他大怒,正欲发作,倏而身边传来一个娇俏的女声:“陛下息怒。事已至此,何必还和她一般见识?”
一抹窈窕身影缓缓从黑暗之中走出,停在了谢怀衍身边,柔弱无骨地挽住了他的手臂。姜清窈定睛一看,却并无太多的意外,只淡淡道:“果然是你。”
傅宝吟依偎着谢怀衍,抿嘴轻笑道:“姜姐姐,没想到我们许久未见,再见竟是在这里。”
姜清窈面色无波:“原来这几年,谢怀衍身边的人是你。你这般隐忍,情愿不声不响地跟着他,便是为了今日来我这里落井下石吧?”
傅宝吟笑道:“姜姐姐,这些年你也算是劳苦功高。我与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