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和林郁野有关。
而林郁野却没有阻拦——比如方才老丁说的“少爷好久没笑过了”这种电视剧里的霸总专用语录,他也只微微一笑,心情很好地任由老丁把过往的事当成昨天发生的事来夸张地说——偶尔会对憋着笑的沈唤笛透过一个略有无奈的眼神。
行至半路,路过甬道。
林郁野伸出手,小心试探地靠向她的掌侧,小拇指轻触那瞬间,体温宛若晃荡的液体流转传递。
而他的体温一直要比沈唤笛的高,最后沈唤笛耳廓泛起了红。
她想起来了一点。
“万达电影院。”沈唤笛喃喃自语,眼睛里迸发出星芒,好奇问道,“所以那晚袁也送我们回家时候,你是想和今天一样,情景再现吗?”
林郁野颔首,“是,但反惹你不快,我便再也不敢尝试了。”他顿了顿,“我有点笨,对不起。”
经历情绪爆发的谈心后,他也变得越来越坦诚,也越来越鲜活。
对,鲜活。
他不再是只想展露给自己哪一面的林郁野,不再是笼罩了一身宛城清晨散不尽的雾气一样让人看不清,而是高冷的、黏人的、笨拙的都是他。
沈唤笛也想变得鲜活。
于是她抬起小拇指,径直勾了上去,眯眼笑,“我觉得这是当时的我最想做的事。”
林郁野也勾起嘴角,笑道:“当时的我极有可能会感到莫名其妙,但应当并不排斥。”
……
因为明面上是出差,所以沈唤笛并没有借住到姐姐家里。又因为设计三部的其他同事还在忙其他项目的收尾,所以沈唤笛暂且先住进了林郁野的家里。
小区的大门刚映入沈唤笛的视野里时,她惊呼出声。
“怎么了?”林郁野及时关心。
沈唤笛按下了车窗,热气源源不断涌进,与空调冷气打了个来回,最后冷气在她微微湿透的额发节节败退。
林郁野又替她理了理头发,才听见她说:“我大二的暑假,曾漫无目的地在南城溜达闲逛,每次都会不知不觉地走到这儿来。”
“有好几次我见到了凌丛宇,他和我打招呼。”
“其实我当时觉得我和他没有那么熟,又想可能是因为江雪映的原因。江雪映说高中她住在这儿。”
“所以没有细想。”
林郁野知道,她回避了那些锐利残忍的事实。
「和林郁野有关的事情都有令人痛苦的成分」
所以和凌丛宇不熟是这个事实的副作用。
车一路往里开。
林郁野也默不作声地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不管南城如何日新月异地变化,但老小区没有多大改变,只有那些树木噌噌长高粗壮,无言诉说时间的流逝。
太多年没回南城。
上一回回来还是为了让父母和弟弟,入土为安。
“少爷。”
苍老的一句呼唤让林郁野回过神,抬眸看,王妈站在车窗外,整个人勾着背,抱着孙子笑盈盈地和他打招呼。
沈唤笛好奇地循声望去,却见那位老妇人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那刻,有过惊讶和惊喜。同老丁初见她的眼神如出一辙。
“王妈。”林郁野开门下车称呼。
沈唤笛也跟着乖巧称呼。
王妈把两人瞧了又瞧,看了又看,“都长大了好多啊。”老花镜里泛起了些许泪花,让沈唤笛顿时心里不是滋味。
“房间我提早叫保洁打扫好了。”这是对林郁野说的。
“欢迎回家。”这是对她和林郁野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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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长辈的热情让沈唤笛几欲落泪,也略微唤醒了她沉睡的记忆。
同林郁野一同进了步入式电梯,行李箱万向轮在地面摩擦出声时,她记得当年自己是如何局促,如何拘谨地在他们面前当一个对“寄人篱下”有自知之明的乖孩子,就连行李箱都要努力地提着,不敢弄脏了地面。
“我们都在三楼。”林郁野适时出声。
电梯门开了,两人莫名同步深呼吸了一下。沈唤笛先笑出声,“别紧张。”
不知是为了安慰自己还是安慰他。
门开后,既视感越发强烈。
她双膝微微发软,而林郁野见状则是早有准备地单手拦住她的腰部防止她摔倒。
“要不要我扶着你去?你的房间在另一边。”
“不了。”沈唤笛咽了咽口水,推开林郁野的手,“你陪我去。”
两人无言到了沈唤笛曾住过的房间门口,推开门后,尘封的气味扑面而来,北窗外的绿树正被太阳照得郁郁葱葱。
“有变过吗?”沈唤笛迈步进入。熟悉感让她包围,裹挟,如同上涨的浪潮让她的心脏砰砰停不下来。
“没有。”林郁野的回答言简意赅。
沈唤笛站在房间中央,掀开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