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一头雾水,看不出这对面到底是敌是友。
那边孙影看自己主子一副嬉皮笑脸、如遇知音的样,而对面那人面上笑意不变,他看了一眼,又连忙收回了目光。
蒋殊站在一旁也觉得气氛诡异,一直警惕的注意着对面的反应,如果对方有动手的迹象他便即刻出手。
就在场面有些僵持的时候,楼梯处传来脚步声,蒋殊看见江文如从楼上下来,心里莫名一松。
江文如随意穿了一件碧色素裙,未施粉黛姿容天成,打破了这有些莫名诡异的气氛。
时渊目光转向她,眼中闪过惊艳,那晚他的话半真半假,但有一句却是真的,这姑娘的眼睛实在是眼熟,像极了他认识的一个人。
他话锋一转,勾唇说道:“又见面了。”
这话本没什么奇怪的,但说的人眼底含笑,打起招呼来随意自然,颇有几分见到老相识的样子,让听的人不由多想。
不知道的,还以为江文如和他有多熟呢。
他也不管这话会不会引起误会,笑问容玢道,“这位姑娘可是同公子一起来的?我这心里有些好奇,不知两位是什么关系?”
刚才还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转眼竟然又没事人似的问起了人家私事,让旁边的人不由一愣,觉得这人还真是……真是不一般啊。
江文如不知道刚才的情况,只是见他问的直接又冒犯,心中升起几分不适,还有几分惊异。
她身边见过的人至少明面上都客气守礼,从未见过这般桀骜不驯,说话做事随性而为,甚至有几分无赖的人。
但他问的问题么,又确实不好回答,回答起来说简单也简单,因为江文如和容玢现在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都只需要用三个字概括,那就是——没关系。
但要说真说没关系吧,又怎么解释他们一路同行,现在又一起在这客栈待了这些日子?
江文如暗中思忖,倒也没想出个合适的答案,不过好在时渊问的人不是她,她跟着看向容玢,心中有些好奇他会如何回答。
容玢眼里没有丝毫波澜,对他话中的意思并不在意,淡淡回道:“她是友人之妹,顺路来访亲的。”
时渊闻言笑的粲然,双手交叉向后一仰,说出来的话像是信了:
“既然这样我便放心了,不瞒二位,我一见这位姑娘便觉得姑娘有些熟悉,那天和姑娘聊了几句之后,更觉得姑娘是我的知音。”
他说这话时,眼睛毫不避讳的直看向江文如,硬朗的面容带着坦然的笑,语气相当真诚的问道:“姑娘脱俗容貌,清爽性情,我甚是钦慕,不知姑娘许了人家没有?”
听到主子这话,正举杯喝水的孙影险些呛死,放下杯子咳个不停,像看鬼似的看向时渊。
老天,他这位殿下这是忘了为什么被禁足吧,他那赐婚的命令虽说还没下旨,但也是皇上私下说过的,不少人都知道内情。
当时时渊听到后登时就去面圣,请皇上收回成命,皇上一时大怒,便禁了他的足,要他好好反省。
可谁知他不仅反省出了轩国,还在景国给自己打落起了婚事,这要是传回轩国,还不只会产生多大的骚乱。
孙影欲哭无泪,看向时渊的目光在外人看来十分真挚忠诚,可心里却想着现在跑路怕也来不及了,只求自己这位现世祖宗能少说两句。
而从开始就在一旁倚门品茶,神情慵散、事不关己的袁清之听到这番话,眼角一抽,险些将茶吐出来,觉得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他看了容玢一眼,见他对那人说的话恍若未闻,而江文如跟他打了几次交道,对这人毫无顾忌随心所欲的说话方式也有了几分了解,面上看着倒平静,不,是太平静了,她直接把对面笑的耀眼的人当了空气。
时渊的话落在地上,可他面上也不见窘色,反而笑意更深。
这些轻率风流的举止要换个人做只怕会显得猥琐冒犯,但偏偏这人生的俊朗,剑眉星目,锐利的五官棱角分明,一双黑眸磊落坦荡,毫无玩笑之意,竟让人出了几分真诚。
若是换个女子,只怕要被这倜傥的笑颜恍住,失了心神。
袁清之扫了一眼,轻咳一声正想要走,一只脚都迈出了门槛,却突然改变了主意,收了脚,抱着肩向他们走了过去。
“钦慕我妹妹的人多了,我这妹子自幼清丽脱俗知书达理,来提亲的人险些踏破门槛,我这个当哥哥的自然是要替她把关。”
“任凭他们是高门显贵还是寻常清流,都没有能入得了她眼的,不知这位公子姓甚名谁,是哪里人,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时渊看向他,作势抱拳:“原来是姑娘的哥哥,幸会幸会。我叫沈渊,是轩国人,因跟家里闹了些矛盾离开家门,素闻景国人杰地灵,便想来景国游历一番,恰巧到了这里。至于过人之处么……”
时渊拖了长腔,单手扶着下巴,像是认真在思考袁清之的问题,
“沈某不才,文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