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
容玢如若不闻:“想办法让时渊知道她的事,现在就去办。”
“公子这是还想让……”
“勿再多言,我意已定。”
*
不过几日,燕京竟忽然有人染上了疫病,症状和平溪相同,与此同时,轩、景两国边境同时被南诏入侵的消息传遍天下。
而出乎意料的是,轩帝这次没有再派南平王前去,而是让应王领兵同裴思坤前去平乱。
时廷接到旨意回宫的路上,刚拐出一个宫道,不想旁边突然冲过来一个宫女撞到他身上,手上一阵微弱酸麻,他一脚将她踹到地上,力度不轻,宫女当场就直不起身子来了。
“不长眼的东西!”他身后侍从又上前踹了那姑娘几脚,骂道:“是哪个宫里的人?进宫没学过规矩么?竟敢冲撞殿下!?”
“跟她废什么话,”时廷不以为意扫了地上的人一眼,“来人,拖下去……”
还没等他说完,就听一声急唤,“住手,我看谁敢碰她!”
话音刚落时朗便跑了过来。
时廷愣了下神,目光定在他脸上,时朗被他目光一摄,握拳垂手,“皇兄手下留情!这是我母妃宫里的人,刚刚定然不是故意冲撞皇兄的。”
时廷哼笑一声,他一向看不太上这个不学无术的皇弟,尤其他还和时渊走得近,但因为刚刚接到的旨意,所以看着时朗求情竟没多说什么,毕竟这是难得的一次机会,若是真能做好,他便可以压时渊一头了,
“算了,我们走。”
……
“多谢殿下。”金灯像没看到时朗伸过来想扶她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时朗讪讪收回手,摸了摸头:“姐姐没事就好,只是何事这般焦急,要不是走近了,我都没看出来是姐姐。”
“本是要去给娘娘送改好的衣服的,不想中途去了趟别处把东西放下了,正急着要回去拿,转弯的时候没瞧见人,竟撞了应王殿下。”金灯愧然笑笑,“娘娘还等着殿下呢,殿下先去吧,奴婢拿了东西就过去。”
他走之后,一旁的宫女连忙跟上金灯,“真是菩萨保佑,幸亏姐姐方才让我去叫殿下到临琼宫,路上正巧碰到姐姐,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金灯握紧掌中的东西拢了拢袖子,淡笑道:“是啊,真是万幸。”
*
宛秋宫,
“殿下并无大碍,只是平日忧思过重导致气血亏虚,平日多加调理就是。”容玢隔着帷帐给时婉华把脉,说完后忽道:“想来殿下,应该是有什么难以放下的心事。”
时婉华待他说完没有多言,而是对旁边的陈氏道:“陈慧,把门看好,不,让越诚来,让他在外面看着。”
她的声音明显有些压抑的涩哑,陈氏明白她的意思,不敢耽搁连忙出去。
而容玢在听见“越诚”的名字后,神情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是谁?”
门关上的一瞬间,时婉华隔着帷帐问。
“越统领果然也被殿下护下来了,成了殿下的人,藏匿在你身后。”
容玢抬头,正好和猛拉开帷帐的时婉华对视,在对方分不清是惊是惧的目光下,唇角微扬,唤:“婉华姑姑。”
“你!你是……”
“姑姑不愧是从小看着我的人,果然与旁人不同,不过还是比我预想的认出得快些。”
时婉华一向寡淡的表情龟裂开来,与容玢的冷静对比鲜明,她起身一连向身旁退了数步,指着容玢断续道:“你竟还活着——!这怎么可能?当初的尸体明明辨认过,你怎么可能活着出去?”
“尸体?尸体都被烧得不成样子了,只能勉强依靠衣物和几个宫人的话语指认不是么?”
时婉华不住摇头:“不可能,来不及的,根本来不及,那天没有人能预料到,怎么可能会有一个跟你身形相似的孩子替代,这不可能……”
容玢淡漠勾唇:“或许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了吧,竟给了我一条活路,说起来姑姑应该有印象,当时先生,”他顿了下,“容仲言出宫时原本也被拦下了,还是姑姑让放行出去的。”
“可那里面……明明只有容仲言和他儿子!”时婉华跌坐在旁。
“所以我现在成了他‘儿子’,名为容玢。”容玢指尖穿破掌心,咬牙说出了后半句,“而真正的容玢死在了里面,成了你刚刚说的,那具尸体。”
她猛地抖了一下,惊魂不定的看着他喃喃道:“那你为何现在来找我,难道是来找我索命的么?”
“婉华姑姑说笑了,我知道的,时道瑜做的事你事先并不清楚。何况当初若不是有你帮忙,姑姑也不会逃出去。”
时婉华与沐长英感情甚好,情同姐妹,所以他幼时也跟着称时婉华为姑姑。
听到这,时婉华目露悲色,顿了片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