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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透结界

“怎么样了?”

“皇上请放心,那日月合璧和五星连珠都已经经过祭天仪式,如今皇上的天子之气也融入了这符水。小道算得,皇后娘娘心里不舍,一直存着回来的心思,还留于那异空间。只要这些气息,能穿透那些结界让娘娘感知,娘娘必能苏醒。”

“还要多久?”

听得皇上追问,王一鸣虽然心里已经紧张了起来,但脸上还是陪着笑容,小心翼翼地答道:“这事最重要还是要看娘娘的感知力,小道虽不能预计确切的日子,却知这天也不会太远。”

皇帝眉头紧蹙,盯视着眼前的道士,沈声逼问道:“你是说,你还是没能耐让娘娘立即醒来?”

“小道已是尽了全力。”王一鸣低头避开了皇上这凌厉的眼神,强压住心头的害怕,暗自镇定。他知道此刻若是他有丝毫慌乱之色,只怕皇上再也不会信他,弄不好一个震怒掷下,他的小命便休矣。

“可半年前,你不是这么对朕说的!”皇帝还是冷冽地盯着眼前的人不满道。

王一鸣心里不是不害怕的,但是瞥到皇上用明黄色的帕子包着的手,想到皇上为了唤回皇后而数度割指取血,又想到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百般关切爱护之情,一瞬间主意便有了,遂此刻他的声音比方才更镇定,“皇上息怒,用这法子召唤娘娘的神魂是必能奏效的。可皇上曾说过,不管用什么法子,一定要保住娘娘的神魂不受外物侵扰。所以,现在这法子用起来缓进,效用自不能一时显现出来。若是激进些,定能立即奏效,但恐要伤了娘娘的凤体,所以……”王一鸣话到此处便故意停了下来。

而皇帝一听到事关皇后的身体健康,立即肃然地吩咐道:“朕要你唤回娘娘且不许伤她分毫!”

“小道遵命。”王一鸣仍旧低着头恭敬应允,心里到这刻才松了口气。

一道透明的魂魄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可是视线始终无法焦于一点,眼前模糊一片,而耳边也有些吵闹,分不清是什么声音,只觉得乱哄哄的,但是她晓得这不再是那个困住她魂魄的漆黑空间了,因为这有光有声,可她现在又在那里?

只觉脑袋一片眩晕,浑浑噩噩,即使用尽全力也无法集中心神,听不清也看不见……这样持续了不知多久,慕雪似乎能听到轻微的声音,像极了那个熟悉的呼唤,慕雪激动了起来,这真的是来自他的召唤吗?慕雪不知此刻自己是否幻听,但口中无意识地念出了那个魂牵梦绕的名字:“秦真——”

就在这刹,一道强光射在了慕雪的身上,之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她再有感觉,她朝思暮想的人已经将她拥入了怀里。

慕雪不知这是不是梦,只是有些不能相信地抚着他的脸,望着他眼角生出的那些细纹,看着这思念了千万回的面容,不禁湿了双眼。

就这样傻傻地凝视着他许久,慕雪才意识到这儿已不是她原先的屋子,陈设用器虽然都有些陌生,灯光昏黄也一时辨不清是在哪里,可被面上用的薰香,自己身上的淡淡花香,以及他身上那沐浴过后的清爽气息,依旧熟悉。

“秦真——”慕雪轻喃着他的名字,带泪的脸庞轻轻扬起笑容。

才刚苏醒,慕雪其实也没什么气力动弹。虽然她很想唤醒他,与他说说话,可是看他睡得这样熟不忍心叫他,遂只是乖乖地躺回他的手臂,柔顺地靠着他的胸膛,静静地听他的心跳声。

慕雪一直勉力自己睁开眼保持清醒,起码要等他醒来,与他说上几句再睡去,可不知不觉中慕雪又失去了意识。

待慕雪再度有意识,就觉察到自己的额头,接着是鼻子,然后是嘴唇,一一被那熟悉的大手轻轻地拂过,这样眷恋珍惜又小心翼翼地碰触,让慕雪的心顿时涌起了许多的心酸和不舍。

她下意识地坐起身子,伸出手,紧紧抱着这个万分爱怜自己的人。

秦真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他好怕这是自己的错觉,这一刹他不敢动也不敢说话。只怕自己轻轻一个动弹,方才感受到的便不是真的。

至到望见她一直紧闭的双眼里,此时盈满着的是他熟悉的爱恋,他才开始感到了欣喜,可他还是好怕这一刻不是真的。

他轻轻抚着她的脸,双眼同她一样含着激动的湿润。这一刻他们没有说话,却都明白了这不是梦,但这是比梦更让他们期待的事!

他们紧紧相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梦想的事是千真万确的了!

秦真牢牢抱紧她,紧得慕雪难以喘气,可是她明白他是在害怕,这一刻因为太激动所以他们都难以成言。只有这样,也只要这样,他们就满足了。

不知过了多久,慕雪才轻轻和秦真言道:“秦真,我饿了。”

听着她娇软的语调,撒娇似地轻诉,这梦回了无数次的熟悉音调,秦真此刻心头滋味覆杂,欣喜但不禁有些心酸,甜蜜又含着些忧伤,过了一会儿才平覆了心绪,柔声问道:“想用些什么?”

“什么都好,只要有你陪着。”

秦真搂着她,轻怜蜜爱,这一刻心中涌起的都是满足。

一会儿,他才轻轻说道:“先喝些薄粥,再让太医来给你号脉,看看用些什么最合适。”

慕雪嘟嘴,“还没吃饭,就要想着吃药,我好可怜。”

“小傻瓜!你昏睡了这许久,身子羸弱,不好好调理怎么行?”

慕雪没有反驳,只是嘟着嘴赖在他的怀里叹气。

秦真抚着她的背,轻轻哄道:“那些药膳,太医斟酌再三,味道也还可以,并不那么苦。”

“唔……”

秦真知道她不乐意,也未再说什么,只是唤人上前。

当值小太监上前恭敬问道:“皇上有什么吩咐?”

慕雪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一睡真的太久了。现在秦真,已不再是雍亲王,而是皇帝了,不知现在是什么年号?又是他执政的第几个年头?不知不觉间,她错过了好些时候。那些理应站在他身边的时候,她都不在。想到这儿,她不由轻轻叹息。

这时小太监已经领了旨意躬身退下,秦真这才望着慕雪轻轻问道:“好好地,怎么又叹气了?真为了要喝那些药,那么犯愁?”

慕雪望着他的眼,抚着他的脸轻轻摇头,慢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时光匆匆,我似乎错过了好些事情……不知不觉间,你已经不再是雍亲王了……”

“我是皇上,你不高兴吗?”

慕雪再次轻轻摇首,手指轻轻拂过他的眉间,“不是的,只是觉得时光流逝得太快,遗憾那些日子没有能和你比肩而立,为你卸去疲惫和忧愁。”

秦真牵过她的小手放在他的心口,“不,你一直在我心间,始终与我同在。不论失意还是欣喜,我总希望第一个与你分享,每每在夜里抱着你低低叙述,那会儿我总能觉着我不是一个人,起码有你一直陪着。”

“秦真——”几缕感动,几缕心酸都交织在了心间,滋味杂陈。慕雪只能紧紧抱着秦真,平覆着心中涌出的那许多不舍和心疼。

秦真也紧紧搂着她,真挚道:“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我对你的心意从未改变!你是朕的皇后,是要陪朕一辈子的人。”

她明白。可他们的一辈子,能有多长?她的身子这么差,又能陪他多久?

想到这儿,偎在秦真怀里的慕雪随即问道:“现在是你的年号多少年?”

“正和三年。”

他们或许时间不多,她的这个身体并不能支撑到多久,说不定又会再一次的陷入沈睡。

听到她的叹息声,秦真擡起她的小脸,见到慕雪脸上露出的凄苦神色,忙追问道:“怎么了?”

“我害怕,怕再一次不由自主地与你分离……”

“你放心,我绝不让你离开!朕说过要留下你,便说到做到!”

“可是……”

“你不用担心。那些事,朕都会安排好的。”

“嗯。”慕雪虽然心中担忧,可这一刻只想依赖他,相信他能将一切料理妥当。

喝完了粥,刚接过宫娥递上的帕子拭了嘴,便见秦真示意让外面等候的张太医进来。

隔着帘子,张太医小心翼翼地诊脉。一会儿便见这老头瞪大了眼睛,似又不信地再搭着脉断了一回。此刻只见他眉头紧蹙,一副苦恼的样子。

皇帝在旁看着,心里不由担忧起来,便沈声问道:“到底怎么样了?”

“回皇上,微臣觉得皇后娘娘现在的脉奇特之极。既不似之前有瘀阻之气阻滞,脉弱难探,清浅微至,又不似平常体健之人脉象强而有力,勃勃生气。如今娘娘的脉象,时弱时强,时而似久弱之人,时而又似强健之人。微臣实在是无法断言,还请皇上恕罪。”

皇帝虽心知皇后这病蹊跷古怪,不是常人看得明的。但太医的话,还是让他感到担忧不已,心中一沈,刚硬的脸颊又绷紧了几分,十分不悦太医这样含糊不明的诊断,于是冷声道:“朕看你分明是学艺不精,故胡言乱语的编排这番推脱搪塞之辞!”

张太医大惊,只知自己已经惹怒了圣颜,苦着脸不知如何分解,只能赶忙跪下告罪道:“微臣确实所学不精,看不出皇后娘娘的病,还请皇上恕罪!但是这等脉象,医书从未有过记载,方才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胡言乱语确实不曾。皇上若不信,要以此降罪于臣,臣也无话可说。”

皇帝还想发作,便听床上的女子开言温柔劝道:“皇上,臣妾的病本来就不好诊疗,张太医既对臣妾的病无法详解,不如就着他告退吧。”

皇帝听爱妻为他求情,眉头仍未放开,依然紧紧蹙着,但碍于妻子的求情,还是开恩淡淡说道:“退下吧。”

张太医悄悄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暗叹自己时运不佳。本来往日他和李太医两人总要轮流为皇后诊脉。今日本该轮到李太医,可惜李太医正好了受凉拉肚子了,遂他只好来了。来之前便听闻皇后娘娘已然醒来,想皇上应该是欢喜不已有所褒奖才是,他还曾暗暗高兴今天自己有幸前来!没想到诊脉却探到的是这奇怪的脉象!方才皇上震怒的的样子,他只要稍稍一想,便觉得心有馀悸。要不是皇后娘娘已然苏醒,又一向心地仁厚宽和出言替他求情,怕今天他不能善终。带着几分感怀,几分馀悸,张太医恭敬地跪安告退。

太医走后,秦真来到慕雪身边,心中虽然担忧很甚,但还是力持镇定道:“你放心,朕定会找到良医为你再诊脉。那个王道士看来有几分法力,朕即刻着他来为你诊治。”

慕雪拉过秦真的手,缓缓说道:“秦真,别为了我,为难别人。我的身体情况特殊,太医看不出来也不算稀奇,你别为我担心。”

秦真别开眼,掩饰道:“朕只是厌恶他没有能耐!”

慕雪轻笑着靠近他的怀里,调侃道:“做皇上可要心胸开阔,不能随便讨厌人的!”

秦真知道她是故意玩笑,可还是板起脸不悦道:“你是说朕小气?”

“你不小气,只是关心则乱!秦真,我已然想开,上天能多给我一刻,我便多陪你一刻。即使我不在了,我的心也永远陪着你,一直一直……至到海枯石烂。”

听她这样说,秦真并不觉得快慰反,而更加担心害怕了起来,遂严厉道:“不许再说什么多一刻少一刻的话了!朕早就说过,要你好好地陪着朕一辈子,往后的岁月都要你康康健健的陪着朕!”

“好……”慕雪依赖地靠在他的怀里,努力地想要用这样的答允让他安心。虽然命运的安排她不知,但是只要多给她一刻,她便要多让他高兴一刻。

秦真紧紧地揽着爱妻。有她在怀的这刻,虽然能感到几分踏实,可方才那些窜上心头的担忧,还是搅扰着他的心。没有多想,秦真便立刻派人去传王一鸣前来。

王一鸣自从得知皇后苏醒便感到无比喜悦,他的法术如今真的灵验了!往后皇上对他自然会更加倚重了,他的富贵荣华是再也跑不了了!现在一听小太监前来传皇上的旨意要见他,更是喜形于色。一路行来,他的步伐不由又轻盈了许多,飘飘乎欲仙就是他现在的心情。

即使是在路经太和殿殿外的宫道上,遇见几位重臣正朝此赶来,王一鸣也仍旧是一副趾高气昂丶不屑一顾地模样,大摇大摆地跟着小太监往养心殿去。

几位大臣见他如此轻佻狂妄,见到他们连国礼也不行,心中自是不快,甚为不屑。可是他们也知,皇后娘娘刚刚苏醒,皇上心里欢喜,自然会记这道士一份功劳。如今这个跳梁小丑,自是得意忘形地恐怕连姓甚名谁都忘了,往后更不会将他们这些国之栋梁放在眼里。想到此,不由更添了几分不满与忿恨。

廉亲王和怡亲王将各位大臣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心中各自暗暗思量……

王一鸣还未到来,小苏已捧着朝服带着一班为皇上梳洗的小太监进殿,恭敬地行礼后,如同以往的每一天跪在地上垂首称职地禀报道,“皇上,该换朝服了,早朝时间马上要到了。”

秦真坐在床边,身子一丝未动,只淡淡地对小苏吩咐道:“今日休朝一日。”

小苏何等乖觉,其中缘故一想便知。他知道皇上日日勤政从未懈怠片刻,如今定是因皇后娘娘刚苏醒,不放心皇后娘娘的身体,遂罢朝一日。他立即称是,立刻欲去前殿通知大臣们。

慕雪见如此情景,忙叫住欲离开的小苏,“你且慢通知大臣们。”

见小苏称是顿住,慕雪接着又回首对身旁的秦真言道:“皇上还是去听朝吧,我……臣妾的身子已无大碍。”

秦真将她揽入怀里,低低叹道:“如今就是去上朝,朕也没有心思听那些奏闻。”

“可是……”

知道慕雪还欲说什么,可未等她说出已被秦真打断道:“朕如今只想伴着你。”说着秦真转向小苏,“即刻传朕旨意,皇后大病初愈,乃祥瑞之兆,举国同庆三日!这三日休朝罢市,若有要事禀报着怡亲王处置。若实在有紧急之奏非报不可,着怡亲王来见朕。再着令刑部随即拟定大赦天下的条款,待朕过目后明发天下,普天共庆!”

“嗻,奴才遵旨。”小苏领了旨意并不急着告退,而是又一叩首,伶俐道:“奴才恭喜皇后千岁身体康健,愿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他身后的小太监见此也是一片恭祝。

慕雪见到如此山呼海祝的情景,不喜反而有些恼地轻捶了一下秦真的胸膛,用他们二人才听得到的声音抱怨道:“这下好了,你这样处置,那些贺表,还有来前来恭贺的人,估计要像雪花一样飘来了!你到底是怜惜我,还是折腾我?”

秦真抓住她的小手轻轻搓揉,抿着嘴笑道,“我如此,只是想让天下所有人都为你祈福!你担心什么!我怎么会不知你最不喜那些烦人应酬,又怎舍得让那些不相干的人来打扰你的清净!这是养心殿,是朕的寝殿!没有朕的旨意,朕看谁敢贸然来访!”

慕雪听后,不觉有些楞神。就她所知,从高祖起皇后都是要入住坤宁宫的。怎么她现在不在坤宁宫,而是住在养心殿里?

秦真见她发呆,不禁好笑道:“这有什么好多想的!自从孝懿皇后仙逝,坤宁宫一直闲置,久不居人,自是要修缮的。朕即位起,就着内务府的奴才办理,可惜到现在还未竣工。”

慕雪一下子明白过来了,哪是什么没有竣工!分明是他不想让她离开,故意找茬要他们继续修缮!否则都好几年了,就是黄金台也该造好了!

了然他的心思,慕雪心里不禁甜丝丝的,不由偎进他的怀里轻轻笑道:“怕是那坤宁宫,这辈子都修缮不好了!”

秦真对于她调侃捉狎的口气毫不在意,反而一脸得意道:“朕也这么觉得。”

两人刚才柔情蜜意的也没注意,到此刻慕雪这才发现小苏和那些奴才们,因未得到他们的许可还都恭敬地猫着腰跪在地上,忙对秦真道:“你先放开我,他们还未告退呢。”

秦真不由为她这可爱的娇羞样子轻笑了起来,身子未动半分,还是揽着慕雪也不看身后众人,只沈声吩咐道:“都退下吧,每人自己去内务府领二十两银子做赏!”

能得到如此恩赏,众人自是高兴。大家心里都知道,皇上是因为皇后娘娘病愈龙颜大悦,这才颁下如此厚赏。这还是来养心殿当差第一回见皇上这么高兴!

除了小苏,这些小太监还都未见过一直缠绵病榻丶却又让皇上夜夜不离三千宠爱在身的皇后娘娘呢。但碍于规矩,他们自然也不敢擡头,偷觑这两位高贵的主子,只能躬着身子,随着苏总管谢恩行礼退下。

秦真抚着她红红的面颊,笑话她道:“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害羞!”

慕雪嘟嘴娇嗔,“我不惯让人看着……”

秦真听后便在她耳边坏笑道:“那现在人都下去了,朕是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慕雪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脸上更热了,忽而想到这殿名的来历,不由扬起了捉狎的笑意,“皇上,臣妾听闻‘养心’二字出自《孟子》,孟子曰:‘养心莫善于寡欲。’所以为了养心怡性,皇上要寡欲才好啊。”

话到此处,慕雪已是笑不可抑,秦真见她如此,心头又是可乐又是可气,遂驳道:“朕自潜邸八年以来寡欲至极,自登基以来更是未近女色至今。孟圣人不仅说过‘养心莫善于寡欲’,还言过‘食色性也’。朕寡欲养心早已做到,如今自然也要遵圣人之道所说的天性,好好地享受怀间的美色!”

慕雪听他如此辩驳,并没有如以往斗嘴一般想着如何驳他,而是想着这八年他的日夜守护痴心等待,心中滑过许多感动和不舍,遂情不自禁地抱着他喃喃唤道:“秦真——”

秦真见她感概若此也动情地搂紧她,可嘴里仍旧是玩笑道:“怎么你也赞成朕方才的话,决意要投怀送抱了?”

慕雪听他如此说笑,心头的那些滋味便冲淡了些,于是也玩笑着回道:“只怕如今我已是徐娘半老,风韵更是比不得当年了,早已算不得美色!”

听她如此自贬,秦真也不客气道:“就是当年,也算不得绝色美人,如今朕也就将就着不嫌弃了!”

慕雪听到他这么说便着恼地瞪向他,不由酸道:“那还真是委屈您了!想这后宫,美女如云,三千佳丽,您何必守着这么一个病兮兮丶既没有美貌又没有风韵的女子呢?”

秦真望着她似笑非笑道,“朕也时常这么想。可又想着这‘病兮兮既没有美貌又没有风韵的女子’是个爱吃醋的小性,若是知道朕要了别人,恐是再也不愿回到朕的身边了,所以朕就只能委屈自个了!”

“我原先还当皇上是真心从圣人之言——寡欲养心,原来只不过是心有所挂碍,才不得已而为之的……实在是次之啊……”

瞧她皱着小鼻子一脸不屑的说道,秦真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禁叹息道,“朕这些年日日操心国政要事,已耗去大半心神!一旦有闲暇,就想着那个病兮兮又不知好歹的小女子,成日介就想着如何让她的身子再好些,如何能让她快快醒来!等再想拥别的美色,可惜是没心力,也没时间了!早知今日要被她这样数落,朕这么些年来还真该……”

慕雪捂着他的嘴,即使是不当真的玩笑话,她也不要他说,她也不想听,“不许再说那些气话,让我着恼,让我心疼了!你待我好,我自是明白的,人家又不傻,人家也会用以后的日子好好补偿你的。”

“怎么补偿?”秦真眼睛黑眸闪闪发亮,里面盈满了得逞的笑意。

慕雪知他定有思量,此刻只想要她听从,遂只好用水灵灵的眸子无辜地望着他,可怜兮兮地问道:“皇上要臣妾如何补偿?”

“朕要约法三章,你都得依从。”

“哪三章?”

“一,要乖乖地听朕安排,喝药调理,作法驱邪,不能有半分不耐不愿;

二,要乖乖地待在朕的身边,须臾不得离开,心里要一直只想着朕一人;

三,要和朕约定,无论经历多少轮回,生生世世都要永为夫妇,白头相偕,绝不先朕一步离开这世上。”

“秦真——”慕雪眼窝湿润,长长的睫毛如今都已被打湿。

秦真擦拭着她小脸上的泪珠,催问道:“你难道不愿答应?”

“不,我答应,我都答应。”虽然这些可都是霸王条款,但她心里明白他强势霸道的束缚之后,更多的是恐惧和担忧。遂,她愿意允诺,让他安心。可是,秦真,有些事不是人力可以为之的!若是上天能从我所愿,我只愿日日伴君,绝不再稍离片刻!

见她满口答应,秦真还不放心地强势追加道,“你答应了朕,便断然不能反悔!”

慕雪嘟着嘴轻轻嘟囔道,“人家才不像某人,答应的事情做不到……”

秦真知道她所说何事,不由气结道:“朕日后必每日督促你,你若有半点不听话,看朕如何罚你!”

“坏人!”慕雪轻斥。

秦真看着她低哑道:“知不知道骂朕,是大不敬之罪?”

慕雪不以为意地笑道:“哦?那轻薄皇上,是不是也算大不敬呢?那您准备怎么治我的罪呢?”说完,调皮地舔舔他的唇瓣。

秦真接过主动权,口齿模糊间,只听他呢喃道:“朕不治……你的罪……朕有的是方式……罚你……”

两人正浓情蜜意,不想不识相地小太监却选在此刻在门外禀报道:“禀报皇上,王道长已经在外听宣!”

秦真不满此刻的温存贸然被打断,正想喝退那小太监,却听慕雪轻道:“既然方才皇上急宣,如今就先诊了脉再说吧。”

秦真本不想允,可他更担心皇后的身子。遂也只好按下那些一亲芳泽的心思,待拉齐了皇后和自己身上的衣衫,才对外宣道:“让他进来吧。”

“嗻。”

王一鸣刚进得殿来,便是一阵称颂恭贺,又是什么皇天保佑,又是什么天子之威,夸张地好像皇后的醒来全仰赖于皇上的德政教化丶天子之气。嘴甜地似抹了蜜,全挑秦真爱听的说,真是乖巧地很。

见王一鸣如此油滑,慕雪直觉不怎么喜欢他。可皇帝却对他十分信任,着王一鸣起身后,便让他为皇后诊脉。

隔着帘子,只见王一鸣闭目搭脉,神情认真很是专注。过了一盏茶的工夫,他还是维持原样地继续诊脉,倒是旁边的皇帝有些心急地问道:“如何?”

至到这时才见王一鸣轻轻睁开眼,笑眯眯地对皇上答道:“皇后娘娘凤体祥和。只是因为这身子久卧不动,难免有些气力不济丶些微不适,稍后请皇上容小道为皇后娘娘再制几道符,必让娘娘神清气爽丶安然无恙。”

皇帝听了这话自然高兴,便道:“你去办吧,要些什么只管说。只要你能让娘娘的身体康健,朕必有重赏。”

王一鸣满脸都是抑不住地喜色,称是后便恭敬退下。

撤去帘子,秦真就瞧见皇后正若有所思,便将她揽入怀里询问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发起呆来了?”

慕雪靠在秦真怀里,擡眼望向他,轻轻笑道:“我是在对比这王道士与张太医两人方才的神情语言,觉得颇有意趣,皇上难道不觉得吗?”

秦真见慕雪眼里有戏谑调侃之色,于是也点着她的俏鼻,噙着笑道:“朕的心思都用在皇后的身上了,哪有心思注意这些?”

他俊朗的眉眼带着浓浓笑意,上扬的嘴角更是散发着蛊惑的魅力,慕雪轻轻别开眼,“人家是说正经的呢!”

秦真见她如此更是心神荡漾,灼热的呼吸渐渐移至耳边,咬着她的耳珠细细吮咬,还伴随着沙哑的低语,“朕也不是说假的!”

此刻慕雪就是再想说什么,也都说不出来了,只能专心地躲避秦真的蛊惑和逐吻。慕雪并不知就是这一躲一闪间,让她更添了几分妩媚动人。而秦真望着她这情不自禁流露出的女儿娇态,更不愿放开她。

两人吻了对方了许久,直到都不能自制时,方依依不舍的分开稍许。

秦真情不自禁地在她耳畔低喃,“这一刻,我想了好久了……”

慕雪只轻轻嗯了一声,人只是觉得疲倦,靠着他,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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