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自然知道这事怎么处理,但还是想看看现在杜笙的想法。
她不希望杜笙只是演出来的从容,要是没有自保的能力,出去了杜烟也不会让杜笙好过。
杜烟就是二皇女。
听到这话,杜笙眼睫轻颤,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将我带到御书房外面即可。”
她们的母皇不是残暴无情的人,她只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是原身那般性子,同样的,她也不想要无用之人。
杜笙垂眸,她要是改变之前原身在母皇面前的形象,得到的结果应该会不一样,再怎么样,至少也会比现在好……
杜清倒是没想到杜笙竟然这么直接,稍一思索,就点了点头。
“可以。”
这办法冒进,但也是最快的,只要母皇对杜笙的看法改变,母皇应该能做出另外的决断。
话音刚落不久,突然,空气中传来几道声音。
杜笙身子微僵,脸微不可察红了起来。
杜清抬脚的动作顿住,回头看向杜笙,顿时了然,眼眸微弯,“姐姐,我先叫人送点吃食过来。”
杜清这一笑,周身那股淡漠疏离的感觉瞬间就没了。
杜笙抿唇,点头,“麻烦了。”
有点尴尬。。
杜笙低头,眼睛眨了眨,不过,她已经很久没体会过这些情绪了,自从和李言尧结婚后,她所有的情绪好像都在慢慢封闭,逐渐变得麻木,变得不像自己。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在那镜子里面看到的以前的自己,自信明媚,思及此,杜笙唇角不觉浮上一个浅淡的弧度。
她会把之前的自己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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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是说三皇女在外面跪着?”说话的女子眉眼冷峻,周身透着股压迫般的气势。
听到掌印前来禀告的话,女子缓缓放下手上的奏折,蹙着眉看着眉眼低垂行礼的人。
“是的陛下,三皇女殿下说想要见陛下一面。”
闻言,身着明黄凤袍的女子眉毛轻挑,要是她没记错,她的这位皇女就是之前因怯懦无能,进了老二的圈套也不知道为自己辩解分毫,就被她打发去了翠玉轩。
倒是没想到,现在突然生了胆子,敢来御书房面前求见了。
性子变了?还是吃苦吃多了?
内里心思百转,但面上依旧面无表情。
启唇:“叫她进来吧。”
话落,就继续拿起手上的东西开始批阅。
不多会,下方传来声音,声音沉着铿锵:“儿臣拜见母皇,母皇万安!”
杜凌月执笔的动作微顿,眼神往杜笙身上打量了下,不过瞬息间,手上动作再次继续。
她没说免礼,杜笙依旧保持九十度弯腰的姿势。
没一会,笔搁置的声音传出的同时,杜凌月冷傲威严的声音传出:“免礼。”
杜笙忍不住心里打鼓,这古代的帝王周身气势还真不是盖的,刚才那一会,杜笙呼吸声都下意识放轻了。
虽死过一次,但杜笙也不是突然之间什么都不怕了。
可越是这样,杜笙心里却莫名有些兴奋,她意识到了一个东西——权。
对上这世间最尊贵女子眼睛的那一刻,杜笙心里慢慢滋生一股充满韧劲的东西,她突然不怕了。
“你到朕这里来,想做什么?”杜凌月身子微微往后倾,斜靠着睨眼看着脊背挺直的杜笙。
她的这位女儿,好像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眼神变了。
“母皇,儿臣想要回临安宫。”杜笙说话直接了当,目的明确。
原身最开始住的地方就是临安宫,作为一个小透明的存在。
听到这话,杜凌月仔细打量了杜笙好一会,良久,唇角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当初你摔坏了西戎进供的上好琉璃盏。”杜凌月话说到这里,戛然而止,她想看看后面杜笙的反应。
杜笙对上杜凌月眼神的那刻,心思一动,迅速跪了下来,不卑不亢道:“琉璃盏不是儿臣摔的,只是儿臣刚去那个房间——”
“好了,不用解释了。”杜凌月开口打断,她就是想试试她这位女儿的态度,如此看来,确实变了,不过——
“左右不过一个不起眼的琉璃盏,朕的大启什么好物件没有。你想回临安宫可以,但你得做点实事给朕看,朕不需要被冠名草包的孩子!”
最后这话,杜凌月语气不自觉带了点上位者的威压。
听到这话,杜笙心里涌现喜意,“自然。”
瞧见杜笙的反应,杜凌月眉梢微扬,直接将手上的的奏折递给旁边的掌印,掌印会意将东西递到杜笙面前。
“这是近期烦扰大理寺卿的一桩案子,朕给你七日时间,朕期待你的表现。”
杜笙看完后,只觉得文绉绉的,不过勉强能看懂。
和她原本世界的文字有点像。
虽然她对这些很感兴趣,但她也不是专业的,嘶……
杜笙看了眼自己的母皇,还是躬身行礼,“是。”
杜笙从御书房出来时,脑中开始迅速搜集自己之前看过的电视剧,看看里面有没有类似的案子。
杜笙面见陛下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传了出去,杜笙回来后就发现原本破烂不堪的翠玉轩竟是被人打扫了一遍,之前原身身边跑掉的两名宫侍这时也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候在门外。
杜笙见状,不由挑眉,她没急着赶人走。
有下人在不多多使唤使唤怎么行呢。
“这桌子上的灰擦的不干净!”
“梁上的蜘蛛网还在,你们眼睛是做什么吃的?”
“我的那些衣服都脏了……”
一句句的吩咐如同催命的符一般,叫那两名宫侍叫苦不迭,每当她们气急上头,想要像之前那样来辱骂殴打杜笙时,就见杜笙笑眯眯的从怀里拿出了一枚令牌。
一见到那枚令牌,两个宫侍顿时连屁都不敢放一个了。
那是陛下特赐的出宫令牌,一定程度上,能行使少部分权。
她们只是奴才,哪有命和这东西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