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拿了杜凌月令牌出宫的事在皇宫中并没掀起什么风浪。
毕竟,目前的杜笙还是个无人在意的小透明……
三天后,杜笙伸着懒腰从大理寺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不远处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顿时眼睛一亮。
脚步轻快走了过去。
一身劲装黑衣的小莲看到杜笙,恭敬行了一礼,紧接着就示意杜笙往马车上去。
“未央,你今天怎么来了?”
杜清轻笑着倒了杯茶放到杜笙面前,“听说案子结了?这么快?”
说到这个,杜笙眉眼间染上喜色,轻呷了口茶,道:“感觉母皇这次只是想试试我的态度,这案子也不难,要是没有我,那些人估计慢个三五天也能结案。”
“那位大人是怎么死的?凶器是什么?”
“情杀,被养的外室戴绿帽了还不知道,最后知道,情急之下,那两人联合把她杀了,现场被处理干净,看起来是自杀,凶器是冰块。”
杜清看着杜笙冷静阐述的样子,眨眨眼,“绿帽是什么?”
闻言,杜笙对上杜清的眼睛,也跟着眨眨眼,紧接着垂眸,不慌不忙的解释道:“就是耐不住寂寞,找了其它人,违背了这段感情的初衷。”
听完解释,杜清眼神微闪,抬手帮杜笙续上茶,语气轻缓:“这词还挺新奇。”
话落,马车开始缓缓行驶。
马车内安安静静的,杜笙能感觉到,此时的杜清已经在怀疑她的身份了。
但安静的气氛还没持续多久,外面就传来喧闹的嘈杂声。
马车缓缓行驶着,进入了繁华的街市。
“哎呦,听说了吗?李府家那位小公子跑出来了,整个人看着都是疯疯癫癫的,说什么要回去回去的,回哪去?我亲眼看着他从李府跑出来的!”
“我跟你说啊,我表哥的妻主的大舅的小女儿在李府家做事,说那小公子确实是疯了,一天到晚哭嚎着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脑子坏掉咯~坏掉咯~”
“嘿,我看指不定就是那天在街上和一位女君拉扯……”
喧嚣声音里混杂着几道极其清晰的交谈声,刚好距离马车不远,叫里面的两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杜清依旧是不紧不慢把玩着面前的茶具,顺便还拿了本书出来。
而旁边的杜笙,听到这些话后,立马就察觉到了不对。
原本松开的手不自觉慢慢攥紧。
那些人讨论的李府小公子……
杜笙眸子微暗,要是没错,应该就是她那个渣男前夫!
“怎么了?”
杜清一抬眸就发现杜笙情绪貌似有些不对,便下意识问。
杜笙垂眸,飞快掩饰好眼底的情绪,“没事,就是想起了一点事情,母皇交由我的这件事——”
话还没说完,马车突然猛地一个急停,车内晃荡,外面声音更大了!
“小莲,怎么回事?!”杜清语气冷冷。
“殿下,马车前突然冲出来一名男子,一时不察,请殿下恕罪。”
听到这话,杜清皱了皱眉,倒也没出去。
杜笙听着外面的动静,貌似又听到了‘李府’‘小公子’之类的字眼,拉开马车窗帘,探头往外看去。
当对上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一双眉眼时,心间微颤,手也不自觉跟着慢慢攥紧。
是他。
确实是他!
李言尧,她的前夫。
虽早有预料,但还是没想到他命真的这么大!
“滚开,我不要回去!我要回我的世界去!老子要回去,你们别再跟着我了,你们把我关起来的行为叫囚禁!是要坐牢的知道吗?!”
李言尧惨白着一张脸,坐在地上指着急急跑过来的几个家仆。
要问为什么是坐着,当然是因为他逃跑跑的急,没注意就被脚下的衣摆给绊住,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这碍事的狗屁衣裳!李言尧看着身上穿着衣袍,气急不已,顿时就想把外衫脱掉。
那几名追上来的家仆看着这样的李言尧,不仅没阻拦,竟是直接看起了好戏,想看看这位李府的小公子接下来要做什么骇人听闻的举动。
这些天李府可是被这人惹得鸡飞狗跳,一直囔囔着要逃出去,没想到这次还真叫他逃出来了。
李言尧手刚放到衣带上,刚想扯开衣带,结果一抬头就发现周围一堆女人目光炯炯看着他。
一边手指着他,一边和旁边人嬉笑,但眼神却不曾从他身上移开半步。
霎时间,李言尧动作僵住了。
他忘了,他穿越了,还是个女尊世界!
这该死的女尊世界!
李言尧默不作声把衣服拉拢,他还是有些怕那些人一口一个唾沫星子把自己淹死,但该硬气的地方还是不能妥协,他一定要从那个鬼地方逃出来。
想着,视线一瞥,突然就看到不远处行驶的一辆低调奢华的马车,这车里面一看就是贵人。
既然是贵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稍微道德绑架一下应该会帮自己的吧?再不行就讹一讹,反正前世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
虽然那时的他不是局中人,只是看众。
脑中思绪一明了,李言尧唇角微扬,忽地手指向不远处,大喊:“娘啊!您可终于来了!”
趁着那帮家仆回头的功夫,李言尧一骨碌爬起来猛地就往那马车跟前跑。
紧接着就是小莲紧急勒停缰绳,马车猛地停下来。
马车外还不等小莲动作,李言尧哭嚎的声音就传了出来。
“哎呦我的腿啊!大人,您可得救救小的啊——”李言尧说出来的那些词大多都是从电视剧里面学来的,糅杂点其它元素,说出来感觉不伦不类。
小莲面无表情走到李言尧面前,看出面前人明显有想要攀附自家殿下的心思,二话不说就拔出剑。
寒光乍现的那一刻,李言尧还没反应过来那是什么,等察觉到时,就发现剑尖直指眉心。
“让开,五皇女的马车也是你能拦的?”小莲语气冷冷,面上依旧无波无澜。
见状,李言尧咽了咽口水,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但当视线看到站在人群中几个熟悉的人时,还是眼睛一闭,张嘴就开始瞎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