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笙眉心微凝，她目前很信因果这东西，只是……就算要查，发生的时间是什么时候呢？
杜笙眨眨眼，看来要找时间去接触接触芫贵君或是轻贵君……
这样想着，杜笙也再次慢慢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另外一边。
“呜、呜呜……呜——”
李言尧跪在地上，抬眼面前就是排列整齐的佛像，这是李府祠堂。
而他李言尧现在！被割了舌头不说，还被打了二十板子！
到现在，除了止住舌头的血，也没人给他包扎。
屁股高高肿起，只能跪趴着。
李言尧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佛像，眼睛里充满怨恨。
几乎要化为实质。
都是杜笙，都是那个贱女人！
早知道、早知道刚结婚那会就不演那么久了，直接用那些法子对付杜笙那个贱女人多好！
李言尧想着想着，拳头慢慢攥紧。
放在两边的手慢慢往中间靠拢，李言尧眼睛直视佛像，双手合十。
‘诅咒杜笙那个贱女人不得好死……’
‘让我回去。’
‘我不要在这个鬼地方待着……’
‘李府中的所有人都去死，尤其是那个黑脸婆，女人当家做主，这个世界简直荒唐！’
‘我要杜笙活成千人骑的妓子……’
闭着眼睛诚心默念。
拖着满身伤的身体跪趴在佛像面前，看似满是虔诚，但所默念的所有话，都带有满满的恶意。
李言尧不知默念了多久，等全部念完，就非常响亮地在佛像面前磕了三个响头。
他李言尧最开始也是一个唯物主义，从来不信牛鬼蛇神这些东西。
但自从穿越之后，死而复生之后，他又不得不信这些东西。
磕完头后，窗外刮进来一阵风，李言尧不由打了个寒颤，默默拢了拢衣服。
‘李家那些人一个个都给老子等着，总有一天老子要你们好看！’
李言尧心里嘀咕。
突然，李言尧心咯噔了下。
他前面……什么时候出现一双黑色的靴子了？
李言尧咽了咽口水，咽下的也是混杂着血水的口水。
李言尧小心翼翼抬眼往上看，当看到一张青面獠牙的面具时，一口气没上来，竟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进来的黑衣人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蹙了蹙眉。
主子找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男人做什么？
虽心下疑惑，但还是一抬手把人提溜起来，看了眼屋内的布置，直接将旁边亮着的一排烛火打翻。
火势慢慢扩大，直接动手撕开李言尧的外衣，只剩下里衣。
将衣服放在不容易烧成灰的地方，脚尖一点，径直带着李言尧离开李府。
等李府人发现时，火势已然不可控制。
“走水了！走水了！！”
“快救火——”
睡梦中的人很快被这一动静吵醒。
很快，李府就乱如一锅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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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昨晚司运使李府家中走水了？”杜笙眼神微闪。
“嗯，听说烧了大半个院子，所幸没伤着什么人，不过听说……好像死了一个男子，她们李府的小公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人。”秦臻摸着下巴想了想。
听到这话，杜笙低眸，眼中神情复杂。
照秦臻这么说，应该就是那李言尧了。
但、这么容易就死了？
杜笙多少心里有些不快。
她还没动手呢……
“杜笙？葳蕤？杜笙？”秦臻抬手在杜笙面前晃了晃，“你怎么了？叫你几声你都不答应？”
瞧见秦臻眼底的疑惑，杜笙扯唇笑了笑，转移话题，“今天的训练内容是什么？”
既然人已经死了，那就算了。
她如今的人生，该重新开始才是……
“别急啊，夫子布置的课业你写完没有？”
一听这话，杜笙瞬间明白秦臻是什么意思，眉毛微挑，“怎么，你还没完成？”
闻言，秦臻身子往后仰，坐姿豪迈，理直气壮道：“那自然，本小姐最是讨厌这些东西，学这些还不如让本小姐去和别人打几架！”
听到这话，杜笙摇头轻笑，“你不是想做大将军吗？大将军可不是只会武功，统领下面那些人还需要文辅助。”
“这我自然知道，我兵法学的不错，六艺除骑射外，别的勉强过得去，我只是不知道学的那些礼仪，史学、算术、艺术鉴赏、天文地理目的为何……”
秦臻嘀嘀咕咕道。
双手撑头，眼睛眨巴着看着杜笙，“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不对。”
不等秦臻开口，杜笙就解释道：“所有知识都是融汇贯通的，兵法中又不只有用兵之法。兵者，诡道也。里面很多东西涉及心理、谋略、天文、地理、人和缺一不可，你母亲总说你心不够细，脑子缺根筋，兴许就是说你学东西太过固执……”
听完杜笙的解释，秦臻眼睛都亮了。
但很快眼中的光亮又熄灭，整个人都蔫巴下来，下巴搁在石桌上，抬眼看着杜笙，“虽然你这么说了，但我还是不太能理解，既然所有东西都同宗同源，为何不直接变成一堂课学？”
“虽都同宗同源，但纵深方向不同，自然需要分开学，就像你现在教我习武，都是体能训练，不也分腿部、手部、腹部……等多个地方的训练侧重吗？”
杜笙这么一解释，秦臻立马就理解了。
人也立马开心起来，笑得见牙不见眼，“你这么一解释我就理解了，不愧是你！”
……
等训练完，杜笙气喘吁吁站起来，拉住秦臻道：“明日休沐，我明日去你府上找你。”
“好啊！”秦臻眼睛亮晶晶，“那我明日带你逛逛盛京，听闻你之前都没怎么出去过……”
一涉及到秦臻感兴趣的话题，话说出来就跟水龙头开闸似的滔滔不绝。
杜笙从开始的平静到麻木的平静。
心里暗道：下次再也不挑这种时候说此类话题了。
——
“呜、呜呜——”
李言尧一醒来就看见轻纱帷幔，不由蹙起眉来，他记得他昨晚在李府祠堂来着。
这里……是哪？
“小郎君醒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传出，李言尧被吓得一个激灵。
“呜呜！”
层层床幔外面坐着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