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问我是谁？”
那道声音依旧很是温柔，但李言尧却是莫名从中感觉到了一股危险。
“呜呜！”
李言尧能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被再次包扎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
外面之人听到他的回应，似是轻笑了声，缓声道：“我是谁不重要，小郎君，我救了你，作为交换，你便将你与杜笙是什么关系这件事说与我听吧。”
听到这话，李言尧瞳孔猛地紧缩，情绪明显上头。
杜笙杜笙，又是杜笙那个贱女人！
“呜呜呜呜！！”李言尧想动，想将面前床帘掀开看看外面的人是谁，但才刚一动作，外面就传来声音。
那话一出，李言尧就老实了。
“乖乖的，别乱动，你身体里我下了东西，好好听话，不然我可不保证有什么后果。”那声音依旧温柔，极度温柔。
李言尧心下一颤，不敢再动。
“再问你一遍，杜笙和你是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李言尧就差翻个白眼了。
这人是不是傻，他舌头都没了还问话！
那边貌似知道他在想什么，只听见一个响指声响起，很快，就有人掀开帷幔进来。
李言尧一眼就认出来人，熟悉的青面獠牙，是那个闯入李府祠堂的黑衣人！
“你只需要将你要回答的东西圈出来就行。”
那黑衣人拿着一本册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出现两个词组。
认识、不认识。
李言尧抬眼，就正对上面具之下极致冷漠的眼神，后背升起寒意。
颤抖着手拿起放在托盘里的笔勾画。
圈住了认识两个字。
随着他圈住两个字，带着面具的人同声传译：
“认识。”
不含任何情绪的两个字吐出，引得李言尧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他下意识看向层层床幔外面，那人依旧端坐着。
“既然认识，那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面前人依言翻开册子下一页，多了很多词组，李言尧就认得其中一小部分。
没办法，他就一个高中学历，当初学习时也从没有认真听过，成绩垫底，再加上很早不如社会，东西都忘得差不多了。
而且，这里的字和他世界的字也不一样。
李言尧看了好久，才从几个认得的字里面选中了“仇人”两个字。
其实他还认得好友、情人两个，但他恨极了杜笙，自然只有仇人！
“仇人。”依旧是不带情绪起伏的声音。
“仇人？”听到这个回答，外面人语气似乎开始好奇起来了，原本极度温柔的声音带上了些耐人寻味的味道：
“杜笙乃大启三皇女，怎会和你一个从三品官员的庶子成了仇人？况且，她从没出过宫！”
此话刚落，李言尧就感觉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腹部传来，痛感传至全身，让刚脸色好点的李言尧顿时脸色煞白。
“呜呜……”
“呜呜……”
只能低声呜咽，他为自己辩解不了。
不知过去多久，好像只是一小会，又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外面传来声音，“成娇，喂药。”
面具人很快从怀里拿出药，动作丝毫不温柔给李言尧喂下去。
李言尧痛得面目惨白，也没了挣扎的力气。
喂药就吃药，眼中满是灰败，但若是细看下去，还是能从中发现恨意。
药到嘴里入口即化，腹部疼痛缓解。
李言尧抬手抹了把额上的汗，“唔……”
“识字吗？会写吗？”
外面传来的声音又再度变得温柔。
几番刺激之下，李言尧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摇摇头。
面具人转达：“不识字，应是只会简单的。”
李言尧点头。
那边沉默了一会，直接道：“既不会，那便画出来，将你为何要在大街上对杜笙大骂这一原因表达清楚，记住，不能编纂~不然，你应是知道后果的。”
李言尧身子轻颤，刚刚的痛好像还刺在骨子里，久久难散。
李言尧缓缓抬手握住面具人递给他的笔，在铺好宣纸的托盘上，开始作画。
他不会难的，从小又没有画画天赋，因而，画出来的小人物就有些抽象，都是火柴小人。
杜烟拿到东西时是有片刻怀疑人生的，但，在看明白里面表达的意思后，眉心还是没忍住蹙了起来。
上下不连贯，逻辑不顺，狗屁不通！
杜烟直接将纸甩向半空，眼神沉了下来，“成娇，找个医师给他看看脑子。”
杜烟不愿相信自己费心思抓来的人半点用都没有，要是他和杜笙之间的关系只是他单人臆想的话，那他也留不得了……
说完，就离开了房间。
而留在地上的纸，早已成了碎屑。
李言尧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都跳停了半秒，他原本是打算将所有事情原原本本说出来的。
但是，想到这个世界男女生存规则的全然逆转，再加上这是古代，李言尧真怕自己都说出来会落得比现在还要惨的后果。
以画叙事时就下意识隐去了穿越一事，只描述了杜笙是他的妻子，一个贤妻良母的形象，但他不喜欢她，杜笙就离家出走，而自己醒来后就到了这地方。
略去了自己在原世界已经死的情况。
但李言尧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的叙事，在杜烟看来，简直就是臆想。
还贤妻良母？伺候婆公？洗衣做饭？
荒谬！简直荒谬！
杜烟不由怀疑自己是不是抓了个脑子不正常的人回来。
但据当天现场场景复述，杜笙和那男子不像是没有关系的……
杜烟眼眸微沉，看向跟上来的成娇，开口，“这段时间大皇女那边有什么情况吗？”
“昨日同礼部来往密切，应是陛下这次又欲让大皇女接手各国上贡一事。”
杜烟眼神微闪，轻扯唇角，“她倒是会挑事讨母皇喜欢……听闻母皇最近下旨给杜笙那家伙定了亲？”
“是，对方是户部尚书家的嫡公子，此人外祖家为护国大将军秦家，不过据属下调查，沈家主君早就同秦家断了亲，眼下沈家主君已换，内宅不似表面安宁。”
听到这话，杜烟摩挲了下指尖，“算算时间，本殿貌似也该选个主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