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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看书 > 历史 > 水浒:灌口李二郎传 > 第10章 战颖州以少胜多,访安仁招贤纳士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是路过此地的客商,若无甚事,我们便走!”

李寒笑倒也不太想招惹“天目将”彭玘,强龙不压地头蛇,这可是在他的地盘上,他身为团练使,能够调兵,一旦发生冲突,危险系数不小。

“客商?客商走江湖携带刀剑防身的是不少,但绝不会如你们这般精良,更没胆子敢围杀老虎,你们的货物在哪里?”

“天目将”彭玘心里面已经有了八分怀疑,手握三尖两刃刀,似乎一言不合,就要动手了。

李寒笑看到这个情况,明白现在很难善了此事了,于是对王寅低声说了句,“一会儿动起手来,全力袭杀他们,有一个跑出去的,我们都走不出此地!”

“放心!”

得到了王寅的肯定后,李寒笑突然打起呼哨,苍鹰立刻从天上俯冲而下,去啄彭玘的眼睛。

鹰隼雕枭这一类的猛禽飞行速度太快,人的反应基本上跟不上它们的速度,眼看着要被鹰喙啄瞎眼睛,彭玘立刻滚鞍下马躲避,把个“天目将”彭玘从马背上颠筋斗一般摔了下来。

而李寒笑则是第一时间带着王寅冲了上去,对彭玘的伙伴们展开了袭杀,李寒笑不断用金弓银弹把敌人打落下马,王寅点钢枪排头杀去,挑翻了七八个,欧鹏带着喽啰一拥而上,顷刻间就把彭玘的十几个随从杀了个干干净净。

“天目将”彭玘爬起来之后,整个人都蒙了,他只是认为这些人不是好人,但是完全没有想到这些人战斗力这么强悍。

“你们,你们胆敢对朝廷官员下手!”

“天目将”彭玘无能狂怒的吼叫起来。

“那又如何呢?”

李寒笑对着他一摊双手,一副极其嚣张的样子,随即就举起三尖两刃刀砍向了彭玘。

这俩人,都是用三尖两刃刀当作武器,但是实力差距却很大,李寒笑这势大力沉的一刀,直接给彭玘砍得倒退了两步。

“你……”

“天目将”彭玘感受到了李寒笑这一刀的力量,不仅怀疑起自已的师父来。

都是一样的兵刃,怎么他的刀法就比自已厉害这么多啊,难不成是师父那老东西对自已有所保留?

来不及多想,李寒笑的刀又来了,这招是“二郎斩蛟”,两柄三尖两刃刀在一起碰撞,直接给他彭玘的虎口给震裂的,顿时流出鲜血来。

“你也配叫‘天目将’?真给真君爷丢脸啊!”

李寒笑还不忘吐槽一句,而彭玘的手都已经握不紧三尖两刃刀了,李寒笑又是一招“追风赶月”,三尖两刃刀自下而上,挑了上去,那彭玘立刻横刀去压,正中下怀,被李寒笑刀尖一挑,便用力缴了械,把他的三尖两刃刀挑飞脱手。

“刷!”

李寒笑宝刀上的三个刀尖瞬间就顶在“天目将”彭玘的脖子上,胜负已分。

“哥哥,怎么处置这厮!”

王寅一边甩掉点钢枪上的血渍一边问道。

“杀了他,恐叫人发现,放了他,只怕他不会放了我们,给我绑了,嘴堵上,藏在车里,离了颖州地面再做计较!”

李寒笑一声令下,其余人把那些死尸都挖坑埋了,马匹收来自已用,又把那“天目将”彭玘给绑的如同大闸蟹一般,藏在车上,一行人星夜兼程,直奔东京而去,只一日便离了颖州地面。

便是那些官员发现本州团练使没了,也没处去找了。

至于这“天目将”彭玘,李寒笑杀他不难,看在他也用三尖刀,又有个“天目将”的外号,多多少少与二郎显圣真君还有点关系,看在真君的面子上,就不杀了。

李寒笑准备日后想办法把这个家伙劝降了,不过这件事情急不来,他毕竟是个朝廷官员,思想绝不可能转变的那么快。

过了颖州地面,东京城便近在咫尺,李寒笑便依着前番计较,先安排好诸般事务,叫众人远离东京城扎营等待,他自带王寅、马麟进城去。

王寅是帮手,需要个好武艺的随行,而马麟则是因为他当小番子闲汉出身时来过东京城游玩,是个路熟的,叫他一起前往,充做向导。

三人便各自身藏贴身兵器,李寒笑带着鹰犬,扮做两个伴当陪公子哥模样,前往进城。

这东京繁华,非笔墨可尽言,一副《清明上河图》,一本《东京梦华录》,难言其万一,只有亲历者方知。

李寒笑看着这东京城,不禁感慨,这东京,州名汴水,府号开封,崎接吴楚之蛮,亘连齐鲁之地,昔周公建国,毕公皋改作京师;前两晋春秋,梁惠王称为魏国,古城新相,层叠卧牛之势,崔嵬伏虎之形,外有千山万水,内有锦绣华章。

进仅仅是这外城向内看,便见得千门万户,重重楹联交辉;三市六街,济济衣冠聚集,雕檐映日,画栋飞云,三瓦两舍,尽都是公子王孙;秦楼楚馆,满住着环肥燕瘦,真乃人间第一去处也!

“往日在江南,哪里见过这等城池!”

王寅也不禁发出了感叹,而“铁笛仙”马麟则是说,“二位哥哥,这东京之中,要说最叫男儿留恋之处,当属这御香楼了,据说早年间乃是柳永柳三变留恋之所在,今日又听闻天子也常往那处,便是二位哥哥这般的好汉,也得叫那些纤纤玉指给揉烂了不可,二位哥哥若是有兴趣,不如我带二位前往?”

李寒笑倒是听乐了,打趣道,“好你个马麟啊,原来你也曾是个浪荡子弟,说,在那脂粉群中,可有相好的?”

“嘿嘿,人不风流枉少年,哥哥,男人丈夫,这也算不得什么不是?”

马麟也同样嬉皮笑脸起来。

“不急着进城,马麟,你可知这安仁村在城外何处?”

李寒笑来这里可不是来嫖妓宿娼的,是来找人才的,这第一个要找的,就是住在这东京城外安仁村教书先生,闻焕章。

“这……未曾去过,且叫我去打问一下。”

说罢,马麟便去询问,不多时问清楚了路程,便带着李寒笑二人往安仁村而去。

“哥哥,我已经打问清楚,这个闻焕章真不是凡人,想当初他曾科举应考,因才华出众,原本能被点为状元,正赶上当年先皇哲宗时内黄口决堤,先帝爷三易回河,他因而在殿试之时不取上下两论,而做了一篇《易河论》,此一篇文章震惊朝野,他当时在其中大批朝廷如此强行改变河道,遗祸万年,又献了治河之策说要朝廷或疏、或蓄、或束、或泄、或分、或合,因地制宜筑堤束水,以水攻沙,派出河船系铁扫帚于船尾,行驶船舶,以翻起河底的泥沙,利用流水之力,将泥沙送到深海中,清淤治河,若是强行易河劳民伤财,最终也要以决堤为终。”

听闻闻焕章原来还有如此厉害的举动,惊得李寒笑和王寅咋舌不已,李寒笑更是深感敬意,“这篇文章,才是千古文章啊!闻焕章这篇文章是为黄河两岸上下千百万生民请命啊,这才是真正的读书人!”

与李寒笑相反,王寅则是一脸忧愁道,“可这位先生刚而犯上,恐怕下场……”

“不错,他这可是在打先帝爷的脸啊,当时先帝哲宗大怒,当场把他革了功名要杀,还是老太师韩忠彦作保,最后他被赶出了城去,永世不得录用,故而至今为止,未曾翻身,结果不听他之言,当年三易回河后,黄河便大肆决口淹没了约三千万亩的良田,使得淮河两岸哀鸿遍野,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数处州县瘟疫大起,沦为死城。”

马麟的话说完,李寒笑、王寅都是嗟叹不已,李寒笑更是望着东京城的方向指着东京城怒骂,“倘若这满朝文武,都能如闻先生这般,我华夏当无敌于天下,又怎能被四方异族欺辱得如此,连燕云十六州都丢了……这些尸位素餐之辈,真是……唉……”

“哥哥,现在就去安仁村吗?”

“不,你速速进城,到各处书院等地,给我找来他的《易河论》原文,我要先通读成诵……”

安仁村,村首学馆。

闻焕章正身着儒服,在空无一人的学馆中,对着空气讲学。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

“故夫知效一官、行比一乡、德合一君、而征一国者,其自视也,亦若此矣。而宋荣子犹然笑之。且举世誉之而不加劝,举世非之而不加沮,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斯已矣。彼其于世,未数数然……”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者,彼且恶乎待哉?故曰:至人无已,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原本他在安仁村学馆教学,还多少能够有些学童来听课,得一点束脩,但是他最近不教孔孟之道的儒家学说,反而教起来了老庄之学。

虽说这道君皇帝很喜欢道家那一套,但是考科举靠的还是孔孟之道,所以这些农家也都不让孩子去学了。

“鲲鹏哉……鲲鹏哉……鲲鹏何日得高悬哉……”

闻焕章声声哀叹,似乎不是在说鲲鹏,而是在说他自已一般……

“青莲居士云,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然我闻焕章……”

闻焕章在学馆内踱步,不由得发出悲叹之声。

而此时他发现有个人走到了他的学馆之中,与他对面而立。

两人的目光在短短时间内相碰数次,闻焕章也不是俗人,虽然从对方的眼神里面看出来此人似乎想找自已有事,却没有理会。

但是那人却开口吟诵了一段文章。

“有必当师古者,有必当酌今者;有须分别先后者,有须一时并举者,今河之横决,非河之本性也。犹人之拘于气禀。蔽于习俗。以至荡佚为非。而曰其性本恶也。岂其然哉。孔子系易曰。天道亏盈而益谦。地道变盈而流谦。夫水。丽于地者也。其道之变必由于盈而流。利必归于谦也。盈也者。涨也塞也。谦也者。虚也下也。故水无不下也。孟子论水。深得孔子之易道者也。故善治水者。惟于盈而防其变。于谦而道其流。水自得其性矣。水果为厉于世者耶……”

原本,闻焕章还不太在乎这个不速之客,但是在这个不速之客不断的吟诵出这些文字后,闻焕章的神奇越发的激动,眉毛都在不断的颤抖起来,好像是打哆嗦一般,不由得快步向前,看向了那人,原来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被门外照进来的阳光包裹着,浑身都带着光芒万丈。

“尊驾是谁?为什么会知晓我的《易河论》?”

闻焕章那颗早已经死了的心,在此时此刻,似乎有了些活泛起来的迹象。

“在下西川灌口李冰后人李寒笑,见过闻先生,闻先生,我知道这篇文章,先生为何表现得如此诧异。”

来人正是李寒笑,而闻焕章此时已经是声音颤抖,“十多年了,十多年了,我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篇文章……”

“闻先生,好文章,自能千古传诵啊!我相信不仅我铭记在心,每一个有良心的炎黄子孙,都记得这篇文章!”

李寒笑走上前去,抓住了闻焕章的双手,闻焕章此时脸颊之上已经流下了豆大的泪珠子,眼皮禁闭的就像是紧紧吸附着壳的牡蛎。

“久旱逢时雨,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我看这四大喜事,俱不如今日之喜,李先生,请!”

闻焕章拉着李寒笑把他带进学堂,态度极其亲近。

闻焕章此刻绝对是把李寒笑当成了知交好友,尽管他们才刚刚见面,但是十年来,再没有人给过他如此的肯定了,他的心里原本就像是蝴蝶的茧房,原本封的死死地,突然给照进来光亮了。

闻焕章激动的去拿起水壶来,四处找寻茶叶的踪影,想要给李寒笑沏一杯茶,但是找来找去,连点茶叶末都没有,毕竟他的际遇也不好,茶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他的生活中了。

“有客前来茶当酒,可笑我这里连茶叶都没有了……”

李寒笑看得出闻焕章的拮据,为了不让他尴尬,李寒笑自已倒了两杯白水,拿起一杯道,“先生,君子之交淡如水,贵乎相知,此时你我见面,纵然白水,此时也有千般滋味,妙不可言,请满饮!”

“正是!正是,妙哉!妙哉!请!”

李寒笑用言语巧妙化解了闻焕章的尴尬,而且还通过一杯白水,把两人的关系又拉进了一步。

“李先生来此何干?”

闻焕章询问起李寒笑来意,李寒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道,“在下欲起兵反宋,澄清寰宇,再造乾坤,收复燕云,威服四夷,然要成此大业,需有能人相助,故仿照昭烈帝三顾茅庐,前来请先生出山,做我的军师。”

闻焕章闻听此言,先是惊得洒出了杯中白水,又迅速镇定下来,反问起来,“闻某一介寒儒,又是坐过牢的刑余之人,手无缚鸡之力,肚无杯酒之量,李先生为何要闻某来做你的军师呢?”

“君有才智,《易河论》便是证明,君有德,不畏权贵,刚而犯上便是证明,君有节,便是下狱,未曾求饶认错,君有孝,听闻令尊去世前想喝口肉汤,然家中清贫如洗,闻先生便割肉奉父,堪比王郎卧冰,孟宗哭笋,君有义,听闻令友葛二郎因病去世,君虽拮据,却奉养其双亲直至去世,君有仁,开馆教学,若无钱学童,想要读书识字,也可入内旁听,君这般大仁大义,大智大勇,大德大体之人,若能辅佐于我,实在是李寒笑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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