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相,虽然黄安团练使不行了,但我听闻我们济州府下辖境内也有几位好汉在彼,不必惧怕无人领兵啊!”
吴用这么一说,那知府肯定得问了,是谁啊?
“郓城县缉捕盗官员何涛听说已经被面上刺字,不如让他来戴罪立功?”
吴用这么做,也是想要再争取到一个帮手来,毕竟何涛现在所面临的情况,那可真是进退维谷。
“嗯,这缉捕盗贼,本来就是他的责任,还有谁?”
知府继续问道。
“郓城县还有两个都头,十分了得,一个叫‘美髯公’朱仝,一个叫‘插翅虎’雷横,小人与他们一个衙门办差,情同手足,深知他二人的本事!”
这回是没有等到“智多星”吴用开口,而是“呼保义”宋江先开口,推荐了“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
毕竟,宋江和他们两个关系非常不错,也知道他们两个的本领厉害,也想要带着他们一起,成就这一份功劳。
“这两人平日里也有些功劳,还有什么准备的?”
“梁山泊八百里水泊,梁中书派兵马远道前来,肯定没有办法事先准备船舶,我们可以就地先解决了船舶之事,到时候大名府相助的军马一到,便可直接过湖攻打!”
吴用提出了先行准备的策略。
“好,都照准,除此之外,还要各州县募兵两千,在济州城外先行操练,等待梁中书兵马前来!”
济州知府觉得这样一安排,有了梁中书的兵马相助,打下一个梁山应该是不在话下了,到时候弄回了生辰纲,他自然也就会受到梁中书的举荐,平步青云了!
只不过,他不仅仅低估了梁山泊的战力,还有些高估了大名府兵马的战力。
刚刚出了府衙之后,宋江又开口对“智多星”吴用说,“对了,学究,我还有一个相识,也是一个好男子,乃是东溪村的‘托塔天王’晁盖,在当地做保正的,一身好武艺,不如也把他推荐来……”
听得宋江和晁盖居然认识,吴用吓得赶紧打断了宋江的话,“我看不可啊!我就在东溪村教书,认得晁保正,他不愿做官的,不愿,不愿!”
要是宋江去找了晁盖,那不就直接露馅了吗?
宋江倒是没有怀疑吴用这突然就非常激烈的行为,也就没再提起这件事情了,而是和吴用回郓城县向知县老爷时文斌和“美髯公”朱仝,“插翅虎”雷横传递消息去了。
而在确定了要对梁山泊动手之后,济州府境内就开始了不断的征兵,而在梁山泊附近的村镇,他们这些官吏也开始强行的去征集船只。
连就在梁山泊边上的石碣村都被他们强征走了不少船只。
这些反常的情况自然是逃不过李寒笑的眼睛,又是征兵,又是收集船只,这是要来打他们梁山泊啊!
毕竟,要不是来打梁山泊,他们完全用不着这么多的船只。
为了搞清楚情况,李寒笑派遣“白日鼠”白胜,下山去探寻一下。
“白日鼠”白胜之前虽然是个闲汉,但是在上山了之后,李寒笑对他也进行了一些培训,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合格的侦察兵,教他追踪,反追踪等等。
你说这白胜,没什么特殊的特点,反而看着就不像什么有胆量的人,这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只要配合一些演技,往那里一戳,不用问,他演的是什么,他就是个干什么的,都露不了馅!
这样的人才,你别管是让他演一个小偷小摸啊,不法商贩啊,地痞流氓啊,还是赌鬼酒鬼啊,拉皮条人牙子啊,这些都是手到擒来,几千年才出一个,条件太棒了!
在北宋这种时代,你想要办成大人物去打探消息,完全不可能,但是扮做低贱辛苦者去打探消息,那是一探一个准,因为只有真正的小人物,才是无孔不入的。
也只有小人物,往往才是最让人忽视的!
“白日鼠”白胜的办事效率不赖,下午就带回来了消息,他冒充虾酱贩子去济州官府后厨卖酱,和厨子聊了会儿,白送了他点虾酱,套出来了情报。
原来,这济州府知府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生辰纲是他们梁山泊劫取的,准备通知梁中书,一起发兵来打梁山泊。
济州府已经被李寒笑打残了,李寒笑不怕,但是梁中书的大名府还算得上是个兵强马壮的州府,李寒笑虽然在战略上可以轻视他们,但是在战术上不能轻视。
于是乎,他便找来闻焕章进行商量。
闻焕章的想法是,济州府兵马不足为虑,太容易对付了,但是梁中书的大名府兵马久在边境抵御外侮,惯见阵仗,有些精兵强将,得重视。
他还说,有两种办法,一个是守,凭借八百里水泊的优势,以逸待劳,让他们全都死在水泊里。
但是,这个做法现在还有一点问题,那就是阮氏三雄还没有把新组建的梁山泊水军完全训练好。
李寒笑琢磨了一下,如果能够加上他的火器部队,在水上辅助,也许倒是可以弥补这点不足,毕竟大名府兵马也不是厉害的水军部队,在水中的战斗力也很有限。
另外一个就是主动攻击,闻焕章的想法是,大名府虽然和梁山泊之间的距离相隔不是特别远,但是他们兵马来到梁山泊也需要一点时间。
干脆,来个各个击破,先把济州府的兵马给打了,然后半路劫杀大名府的兵马,打出威风来!
凭借现在李寒笑手下的兵马,做到这一点也不是没可能。
“说实话,我倒是想来个兵分两路,一战名扬天下,现在梁山泊的名声还是小啊,鲍旭兄弟都不知道我之前执掌了梁山泊的事情,很多人对我的印象还是东京城御香楼破四关,得打一场漂亮仗,以招揽天下英豪,还得告诉这些远近的州府,咱们梁山泊不是好惹的!”
李寒笑表示了自已的想法,闻焕章点了点头,“不错,主公所言有理,这次按照白胜的说法,这何涛率领官差在各个乡里去强征民夫和船只,那两个郓城县的都头则负责带兵在济州城外军营驻扎,若是要各个击破,就先派人把他何涛干掉,没准还能收一些百姓上山,再突袭济州城外军营,把他们的有生力量打掉!没准还能乘机拿下济州城!”
“不!”
李寒笑不认可闻焕章如此激进的打法,因为现在暂时还没有原著里的其他四大寇起兵来给李寒笑分担朝廷的压力。
所谓“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现在李寒笑的实力还不够,如果此时此刻就开始攻城掠地,那可就会被枪打出头鸟的!
“济州城不能打下来,现在还不到时候,我们羽翼未丰啊,不急于一时!”
听了李寒笑的话,闻焕章也是一笑,“主公说的是,我也是随口一说,此时确实不是拿下济州城的时候!”
“白胜,何涛那家伙身边有多少人?”
既然已经决定了要拿何涛先下手,李寒笑自然要先了解一下他身边的人员配置。
“带三四十官差,明日要去石碣村强征民夫和船舶。”
“白日鼠”白胜回答道。
“寨主!我们弟兄三个求见!”
此时此刻,阮氏三雄走上了正大光明殿,三兄弟一脸愤怒的表情,谁看了都知道情况不对。
“三位兄弟这是怎么了?”
李寒笑问道。
“那何涛欺人太甚,到石碣村强征民夫和船舶,打伤了不少相亲,看上了我浑家的小妹,非要掳去做妾,她们家中不肯,结果被毒打一顿,还放下狠话说,明日再来,若不就范,就要把一村男女老少全捉去!”
“立地太岁”阮小二咬牙切齿的给一村老百姓和自已小姨子鸣起不平来。
“不光如此,这个专管捕盗的官,平日里不见他为乡邻百姓做事,这次下乡,却如土匪进村,见什么抢什么,把百姓家中的猪、马、驴、骡都给牵走了,说是什么官府征用,就连家养的鸡鸭,打上来的鱼都给抢走吃喝了,真是畜生!”
“短命二郎”阮小五也愤恨的骂了起来。
“寨主,我们三兄弟请命,明天他们再来时,宰了他们!”
“活阎罗”阮小七已经掏出来了明晃晃的匕首,在手中摇动起来。
“这就是朝廷专门缉捕盗贼的官差,我看他还不如盗贼!我们正商量要动手,你们三兄弟就来了,好,石碣村是你们的老家,你们的乡邻,这口气还得你们来出,你们三个明天带着水军埋伏在石碣湖里面,单等他们来,都给我宰了!把那何涛给我带回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吃民脂民膏的肚皮里面,是不是藏在一颗黑心!”
李寒笑一声令下,阮氏三雄喜笑颜开,都回复了声,“是!”随即便都回水寨去调拨人马准备去了。
李寒笑这边刚刚吩咐完阮氏三雄,又回过头来对闻焕章说,“这何涛搜刮抢夺了如此多的民脂民膏,想来大多数都在他家中,应该想办法把他家中的脏物夺回,再散给百姓!”
“寨主,这个我知道,我知道他家就住在济州城外西侧一大院里,他家中本就有不少财物!现在又搜刮了那么多的百姓钱财,只怕是富得流油啊!”
“白日鼠”白胜知道何涛家住在哪里,立刻开口说道。
“好!白日鼠,明天你带着‘赤发鬼’刘唐和五十喽啰,趁夜色把他家给我搬空了!”
李寒笑对于这种盘剥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畜生,绝不手软!
“主公,那济州城外的军营,你如何看?”
闻焕章又询问起了军营的部队,李寒笑摸了摸下巴,考虑一下开口道,“那里面原本的济州兵马已经不多,大多数都是强征来打民夫,他们也不想打仗,被逼无奈而已,那朱仝和雷横在那里带兵,我们尽可能要少杀人,生擒了那朱仝和雷横,其他人自然也是一哄而散,就让他们各自回家去吧!”
这些老百姓也是够可怜的,没有受过军事训练就要被拉去拼命,不想去也得去,李寒笑不准备杀他们,而是准备让他们成为李寒笑自已的支持者,施以恩惠。
“主公宅心仁厚啊,此举不仅可破敌军,还能获得民心啊!”
闻焕章不由得笑了起来。
“自然,民心不可欺,也不可弃,古之成大事者,莫不以民为本啊!”
李寒笑想起自已曾属于的那个时代,不由得发出一阵感慨来。
“至于大名府兵马,不知道会是谁人领兵前来,闻先生可有看法?”
李寒笑知道,大名府猛将不少,有属于一百单八将里面的“急先锋”索超,还有两个兵马都监,一个叫“闻大刀”闻达,一个是“李天王”李成,这两个人在原著里都被称赞为“万夫不当之勇”,其实力也确实不差。
“依我看,他梁中书未必会瞧得上我们梁山,绝不会用高级军官来攻打我们梁山。”
闻焕章非常清楚这大臣的性格,自视过高,非常看不起江湖草莽,尤其是这些高级武官,甚至会认为让他们去剿匪都会有失身份一样。
也正是他们的轻视,将会成为李寒笑可以利用的机会。
李寒笑按照闻焕章的这个想法想了一下,这样看来,闻达和李成前来的可能性就不大了,相反,“急先锋”索超来的几率就很大了,他属于基层军官,地位不高,但是武力值还在线,再加上其确实承担的起这个“急先锋”的名号,打起仗来不计较得失,百战争先,最合适来打梁山了。
如果真的是索超这个“急先锋”来攻打梁山,那倒是还好对付了,毕竟这家伙有勇无谋,只会一味地好勇斗狠,稍微给他上点手段,就能轻而易举的对付他了。
“闻先生所言有理,我们先对付济州官府,再打大名府兵马,这期间,山寨上的兄弟们要加紧练兵,毕竟我们也没法保正这一战胜利后,会不会再度招来朝廷大军围剿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