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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坎坷乡试四【修】 秦延武抱……

军营里, 有信使来报:“皇庄遭受囚犯袭击!”

琼州守将海将军气得一拳锤在桌案上:“一群渣宰。往年秋收来打肥,现在春耕就来抢!”

“再抽调一队去保护红薯苗。这一批红薯苗可是要送往全国各地进行栽种实验的,错不得。”

下属一怔:“他们是有备而来?”

“海将军, 这……”

看着下属几乎要脱口而出“有内奸”三个字,海将军脸愈发黑了。加急派兵去保护后,自己亲自督阵,看着对面战船越打越往粤海海域躲,眼皮跳得越厉害了:“这往年也直接抢商船。眼下怎么感觉搞起三十六计来了?”

专门挑育苗成熟年份搞事, 还利用囚犯?

这帮囚犯竟然力气?

看守营地的狱守是被收买了?

与此同时,发起袭击的船,船尾站着一羽扇纶巾之辈。像是知道海将军的困惑一般, 摇着蒲扇笑了笑。

若是苏从斌在, 恐怕一时间都认不出此人是他的同年祖青。此刻人眼眸阴鸷布满,面色狰狞, 完全没有一点当日起码要个颜面衣冠楚楚的模样。

祖青瞧着奋力抵抗的大周兵, 嗤笑着一声, “愚蠢,都不懂什么叫声东击西。”

他们攻击津卫港口,利用囚犯去攻击皇庄, 此声东击西也。

他们攻击琼州,实则大部队顺风而上攻击浙江, 从凌海这些小港口登入,此声东击西也。

毕竟浙江是江南富庶地。

江南多美女。

这美女结合微服的帝王,就很容易让愚蠢的百姓相信,相信是皇帝昏聩侵占民女,是皇帝这个杀父夺权的暴君错!

要不是这个暴君,他岂会流落东桑这种蕞尔小国。什么孔子学院宣传儒学, 不过是说得好听罢了,不过是给流放给贬官找个光明正大的借口罢了。

否则怎么大部分人都这么想?

不独独他祖青一个人这么想啊!

祖青越想越气,高声道:“一定要杀死苏琮!”

看着炮火之下,人面色扭曲的,透着疯狂,东桑的士兵对视一眼,有人飞速擡手一刀抹掉了人脖子。

瞥了眼人瞬间死不瞑目的模样,嗤笑一声:“将人的倒上天花痘痂,扔到大周那边去。”

一个时辰后,东桑士兵字正腔圆高呼:“这些废物渣宰,你们大周狗皇帝送过来,我们也就废物利用一二,送些天花给你们!”

死战的大周士兵下意识一震。

这天花乃是极具传染的恶病,一人感染能眨眼间传遍周边的人,甚至短短几日时间就席卷全城。更为要命的是得此病,无药可医,只有死熬。十个里面能够活一个,都算幸事了,多的是全死亡。

故此因为恐惧害怕这个病,将患上此病称为见喜。

就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对方便抓住了机会。

督战的海将军看着自己眼前炸开的血色,疾哭一声。旋即死死隐忍悲恸,低声对副将道一句赶紧保护苏琮撤退,而后他扬声稳定军心,直接冲上战船。

再一次被喊撤退,苏琮看着死在自己刀下的罗卿,脸都黑了:“天花?”

副将急声:“对啊。这帮狗娘养的太下作了!甚至天花这玩意,肯定听起来就是海外学院那帮人搞的。”

这去传播儒学的夫子到底怎么挑的?

怎么一个比一个的阴森扭曲恶毒?

思恩闻言直接道:“苏琮你必须走!”

“走什么?”苏琮道:“不就是天花吗?能治!”

所有人惊诧的看着苏琮,不敢信:“这可是天花啊。天花好像只有见喜过的人不会再一次被感染?”

“这怎么能治啊?我家表舅家内帏不修,这后院倾轧的,直接全家死绝了。”

“…………”

“让你们不要只捧着圣贤书读医术也看看杂书游记,一个个的都不愿。”苏琮道:“唐代药王孙思邈的《千金方》中曾记载:“治小儿身上有赤黑疵方:针父脚中,取血贴疵上即消;治小儿疣目方:以针及小刀子决目四面,令似血出,取患疮人疮中汁黄脓傅之。”明文记录以毒攻毒治疗法,后宋真宗赵恒时期,宰相王旦家子弟遭遇了天花,王旦重金寻找名医,有四川神医因此提出种痘法……”

听得苏琮这一声声有史可鉴的罗列,思恩紧张吸口气,压下浓郁的血腥气息,一字一字问:“你真会?”

苏琮扫眼前来的士兵们回应掷地有声:“回。我娘是军医传承。你当军中不研究防范这样的大灾?”

“只是没想到这海面上打仗的也会这般。”最后一句,苏琮说的尤为诧异。

所有人都想点头。

这马背上的战役他们跟周边人打了数百年,都会打。

这船与船的战争,说实话都有些发怵。更别提还结合这种丧心病狂之毒了。

就在琼州这边因有苏琮暂时军心稳定下来,另一地方主力攻击的凌海本就伤员惨重,在听得这话,前来应战的民兵都面带惊恐:“天……天花?”

一退,这完全助长了侵者的气焰。

八百里急报传的更是一封加一封的进京。

定国公听闻之后,气得脸黑,朝堂骇然一片:“这……这什么?带着痘痂去?那些大儒是被控制了吧?”

“就说海外蛮夷,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学了盛典,竟这般作恶。”

“杀了东桑在京的使臣祭旗。”

“可问题谁带兵?”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愤怒的朝堂诡异的寂静了一瞬,这一刻齐齐看向了定国公。定国公先前可是去水师多年,也是靠着海战立下军功才能带领秦家重新崛起重新回到朝堂,就连现如今沿海防线,多的是秦家派系的徒子徒孙。

定国公手慢慢捏紧成拳。

“末将愿意请战。但这事不管如何,还请定国公尽快定夺,以及请皇上归京。”有爵爷站出来,开口道。

“末将好像小时候中过天花没什么怕的。请战的同时能否带个大儒,毕竟末将不懂这种叛国的心肠。”

“我等文臣岂有这种丧心病狂的?有道是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

“…………”

听得还有闲情打嘴皮子,定国公黑脸:“宣太医院院判!”

“愿意请战的留下,其他人由董阁老负责,准备兵马粮草和药物!”

董阁老唇畔动动,最后也追问一句到底要准备哪些药物,只一弯腰权当自己领命。等进了文渊阁之后,他找了个借口换来自己的大徒弟周全,“派人盯着王阁老。这回粤海出事,王阁老这粤海总督一定会有所行动。看看他们行动的方向,若是与民无利,那咱们真要抉择是否从龙了。”

前后两地战报,其中琼州一地还有囚犯,流放三千里的囚犯集结入侵皇庄。这事听得,就不像流放三千里这罪行的人能够干得出来的。

其中地方若是无配合的话,那预示着大周边防还存在更为眼中的问题。

被质疑的王阁老:“…………”

王阁老迎着某些人或明或暗打量的眼神,气得吐血。都顾不得其他了,急急忙忙进宫找王皇后:“眼下咱们一定要谨慎再谨慎。等我派人查清那囚犯到底怎么那轻而易举的异动!”

王皇后肃穆应下。

送走自家父亲后,思来想去,派人招来儿子,低声几句几句。

大皇子表示自己已经知道这最新的战报:“您让外祖查查走私的事情。”

王皇后眼眸一眯。

“王家也不是一条心,有人以为您坐稳中宫,心思异动。”大皇子冷着脸。原本这事他打算寻个机会爆出来好大义灭亲彰显自己的爱民之心,但眼下不得不先派人去处理干净,免得被其他人发现。

尤其是苏敬仪这个他看不清的异类。

在奋力读书的苏敬仪听得夫子叫他,说他请假了家中有事,他还纳闷。但一见秦延武,又见凌敏也匆匆跑出学斋,当即震惊不已。谢过夫子后,便迫不及待问到底怎么了?

秦延武带着些哭腔,拉着人边往外走边道:“护卫来信,今朝两份八百里先后进京,说东桑敌袭,利用天花人血攻击,主攻凌海。眼下凌海失守。而琼州虽然死守住,但也有天花之危。”

“什么?”苏敬仪惊骇:“这……这……这苏琮到哪里了?”

秦延武看着人结巴,都不知该如何去回答。

一见秦延武眼里有些心虚,苏敬仪心都凉了。

苏琮按着行程约莫可能都能到琼州皇庄,甚至他还带了一连串江南的小肥羊去。

“敬仪,你长大了,你要冷静些。”秦延武拍拍有瞬间变色的脸庞,小声:“我可能要去凌海。”

“你疯了啊?”苏敬仪闻言直接炸了。

凌敏吓得直接擡手死死捂住人的嘴:“你才疯了。冷静!”

夹着些火气,凌敏黑着脸:“这一城失守又有天花之危,又是海战。南北士兵差异大,应该会临近征兵。但若北方人士,甚至无京城人士,岂不是让南方百姓寒心?所以……所以延武是必须要去。他不是西北秦家军,是武帝的武曲星。”

“说得多了,百姓认百姓信的。”

“我也会去。我们大部分武勋嫡长,尤其是有功名的这回都要去。”

苏敬仪都不敢挣扎了,看看还没他到他肩膀的秦延武,又回眸看着说的声音弱,但面带决然的凌敏,唇畔张合半晌。但一想到自己先前那首《吾辈请长缨》又怕:“是……是那首歌因为大周贵族把咱们武勋子弟架起来了?”

“没那么重要。”见苏敬仪眼里带着愧疚惶恐,凌敏急声道了一句:“只是我们要军权,我不可能从文。我要军权,这一场战功我就得积极毛遂自荐。”

苏敬仪不想去听这些理由,边走边道:“我想想,先前说什么来着?怎么进攻的?是利用人的先入为主的恐惧心理吧?”

见苏敬仪失魂落魄的喃喃着,凌敏拉了一下秦延武。

秦延武见状也不追问了,让车夫带着他们先回定国公府。一入国公府大门,他就见一身男装的长公主。

长公主靠近秦延武:“要是需要子弟安抚,我就是秦延武。延武你记住了,你不许去!”

“姑姑我怎么可能我——”秦延武话语一顿,看着朝自己来袭的手帕,还没避开,就觉鼻翼间涌入一股刺鼻的气息。

看着三下五除二利索的药昏秦延武,凌敏颤栗,死死拽着恍惚的苏敬仪:“您……您……您……”

衣摆被死死拉着,以致于领口都往下坠,卡着脖颈。快要窒息的苏敬仪被逼清醒过来,掰开了凌敏的手,他看向长公主,又看着被人放在座椅上的秦延武,眨眨眼,赶紧询问缘由。

长公主三言两语,诉说原因:“天花啊,我怎么可能让延武去?”

望着眉眼间有对天花的畏惧,但神色带着从容的长公主,带着长辈慈爱护犊子的姑姑好模样,苏敬仪心中一软,感觉自己就是那么没出息的吃软不吃硬:“我……我……我就是想说天花可能有救。皇宫藏书阁里好像有些记载。”

亲爹还有苏琮这个儿子要出远门,他还是有“打疫苗”意识,各种旁敲侧击过的。外加上自家娘一直以医女为卑,所以他有事没事就聊两句有什么大病解决好于国有功。虽然娘目前在忙着母猪产后护理,但是苏琮应该还有些基本知识在。

就算没有也先说苏琮有。

反正苏琮先前还要兽医呢。

那兽医发现牛痘好像逻辑也说得通。

说不通也没事,反正让武帝自己托梦去。

苏敬仪想着,破罐子破摔说着牛痘治疗天花之法。

“你这个是天花尚未发现用以毒攻毒之法,咱们方法送过去的途中天花爆发了怎么办?”长公主沈声强调:“这可是急性传染,等不到我们验证你说的牛痘之法行不行。这别人就已经感染上了。感染上如何治疗?”

“这……这牛痘啊……”苏敬仪此刻恨急了自己没用。

“我冒昧问一句能不能翻翻你娘或者苏琮留在你家的手札?”凌敏见苏敬仪颓然要急哭的模样,赶忙问道。

苏敬仪点头飞快,扭头看长公主:“我回家去找。你……”

“延武什么时候能醒来?咱以后能先说一声再动手吗?”

长公主看着满面焦虑的苏敬仪,摇头:“这事不能。我要准备你,你看好延武。要是我们出事,这秦家真就剩下你们两了,你到底经历事情多阅历丰富帮忙照顾一下延武。”

说完这话,长公主转身就走。

“不……”

苏敬仪看着越走越远的长公主,发现自己喉咙都疼到说不出话了。因为他想劝阻,却无能力。

对他而言目前能够干的事情唯有抓紧时间找找苏琮的家书,看看苏琮有没有做笔记罗列过梳理过相关记载。

就好像捋肥土一样捋出肥田之法来,捋出红薯种植方法。

想着,他把秦延武背在身上,给管家留下口信,便带着人和凌敏冲回自家,翻箱倒柜找。

看着一份份还带画图的家书,凌敏压下佩服,飞速找。

两人忙碌了大半时辰,终于找到苏琮留下的学习手札。

这手札倒是记得密密麻麻的。

苏敬仪擡手掐醒昏迷的秦延武,示意人赶紧送进宫,让太医照着找一找医书实验一二。

秦延武:“姑姑——”

“咱们也不能输给她,她是仗着你没对她设防才能成功。咱们一起去凌海,给她套麻袋!”苏敬仪毫不犹豫道。

秦延武听得这话,红着眼点点头,然后问一遍牛痘还有天花的事,又问过几个陌生的用词。确定苏琮手札上的意思和医学词汇他都理解了,能够应对朝臣的提问。便立马风风火火进宫。

他的脸就是令牌。

却不料御林军将他拦下:“长公主有令。”

“皇上命令更大。”秦延武看着抱拳的侍卫,反手抽出人的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谁敢拦我?我是找祖祖献上苏琮的手札,有天花方法可查。”

侍卫看着刀锋贴近脖颈要出血的秦延武,吓得赶紧让路。

秦延武不敢松手,一路架着到达青官处。

调度忙了大半天的定国公差点眼前一黑。

见秦延武飞速说明缘由后,他才吸口气:“太医院已经再查,让他们重点先查着基本医书还有民间偏方牛痘也试一试,去找兽医也问问。”

边说他喊过过目不忘的书吏做记录:“送一份给内阁。这内阁大学士们个个饱读诗书的,没准见后生可畏,也能刺激他们想起来听闻过的,学过的,背过的只言片语。告诉他们不管是不是道听途说,眼下各种办法都要汇总都要尝试。”

书吏应下。

定国公拉着秦延武走到僻静处,目光带着些欣慰:“你长大了,会灵活变通了,真棒。”

“祖祖我是大人的了,不用夸我了。”秦延武说完,急忙问:“长公主呢?她一身男装的,说要替我的名去凌海。”

“我已经让长公主去凌海了,大皇子去琼州。”定国公拉住急的秦延武:“长公主是以定国长公主的名义去的。这个名号,不仅仅是因为她生母而得,应该她自己身先士卒而得。”

“这回,皇子皇女身先士卒,这才算对得起他们的野心。”

秦延武听得这话,小心翼翼看定国公:“祖祖。”

他和苏敬仪向祖祖汇报马尿的事都默契的隐瞒了那件事,祖祖怎么知道的?

“我把你们养大,能不知道你们的心思?”定国公笑着屈指弹了一下秦延武脑门:“你们回应不错。要确保戍边要确保民生根基。”

秦延武:“…………”

秦延武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家找苏敬仪的,就只觉他们之间都没有什么小秘密了:“我……我原以为是咱们作业帮之间互相的小秘密呢。”

苏敬仪也有瞬间尴尬的脚指头都想扣起来了。

要命了。

定国公竟然知道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没事,现在都忙着大事呢。不会管我们这些小隐瞒的。”

“你不会觉得自己什么都被盯着,不自由,永远长不大吗?”秦延武看着瞬间就坦然,仿若早已能够揣测到的苏敬仪,想了想还是决心将心理的不舒服问出声。

“可要是像凌敏他小叔那样坑爹,那我希冀永远背后有家长。”苏敬仪铿锵有力:“且说来舅公就算知道也装聋作哑的。这回若不是情况特殊,他恐怕也不会说出口。”

“夺嫡这事,也是要看双方实力,就好像买卖一样互相拉扯的。”

“定国公或许也是再看长公主性情,是不是跟他的思政理念相合呢。咱们不能光凭血缘就无视一生奉行的理念是不是?”

秦延武静默片刻:“长大好烦啊。我……我们还是想眼前的事情,你说我们还能为战争做些什么啊?”

“写文,写话本告诉百姓天花可以战胜,没什么好怕的!咱们大周历来人定胜天!”许敬仪摩拳擦掌,热血高亢。

“可这牛痘接种的方法这些到底传闻中还没验证啊。”秦延武道。

“那也要将希望给百姓,告诉百姓咱们齐心协力,攻克难关,就可以一起熬过去。”苏敬仪掷地有声:“咱们要说,要大声说,要将百姓都没见过,只是历书上流传的几个字的谈虎色变压下去。”

“他娘的,老百姓都不认字,他们是怎么知道天花危害大的。”

“你还可以反问他们。要是传染那么强,那人都应该死绝了才对,怎么是鬼魂托梦告诉的还是他是鬼,周围所有人都是鬼啊?”

“你反问,问他们要个答案啊。”

秦延武震惊:“万一他们都说是鬼呢?”

“忘记了,咱们大周武帝当众说过,他是谥号帝王,是鬼王!”苏敬仪铿锵有力。

暗中的锦衣卫提笔飞快记录,传递给定国公。

定国公见状当即有数,随军报一起朝两路飞传。边让礼部派人去把孔睿提溜过来,就按着苏敬仪这个反问的套路来,祭祀昭告天下。问问老百姓有什么怕的?为什么怕?

孔睿难得肃穆念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

还没来得及惶然的百姓:“…………”

八百里加急收到一份又一份加急奏报的武帝:“…………”

钟刑拦着帝王:“咱们先回京,好不好?”

武帝来回来回反覆深呼吸,才压下自己内心的滔天震怒,回到京城:“囚犯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大皇子这个老王亲外孙去查了。”定国公直接:“您到底怎么安排的?怎么会有天花?”

“朕以为就是秋日打劫,没想到他们是要直接毁粮种。”武帝带着后悔:“早知道那些渣宰朕就应该直接杀了而不是废物利用。”

见帝王满面后悔,定国公叹口气:“那苏敬仪的梦应该挺对。的确丧心病狂啊。除却这个天花是咱们这边,那边我按着苏敬仪说的后世,的确海边有鸦片肆虐。”

“肆虐,这不是贡品吗?”武帝震惊。

“不是,您没让苏敬仪把梦说全了吗?”定国公气急败坏。

“他说什么高楼大厦,什么游乐园什么歪歪犯的,尽是吃喝玩乐,朕有必要在意吗?”武帝磨牙,边让钟刑派人把苏敬仪逮过来。

定国公小声诉说自己逼问过苏敬仪的事情。

武帝听完之后看苏敬仪:“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可以漏掉啊?”

“我以为这个世界没有鸦片啊。”苏敬仪也后怕:“没想到真的有。它其他名字我……我也没怎么记住,只是看到过那种形状才分辨出来。”

也的亏他帮着延武一起清理库房,打算送些药材,结果看到一块黑疙瘩。延武还大义凛然说是止痛神药捐给士兵用,他才吓回了神。

武帝气得喝茶:“朕真要被你气死的。”

“这两天你就给我去锦衣卫大……算了,去皇家库房。反正延武熟悉,让他带着你开开眼。你要是发现有什么危害的地方赶紧想。千万别光想你们那个年代的好事了。”

苏敬仪毫不犹豫应下。

秦延武收到命令后,好奇苏敬仪的梦到底是什么,但见人摇摇头,便还是咬牙止住打破砂锅询问之心,一一介绍自己认识的宝物。不认识的,也乖乖拿出手札做记录,听管事的介绍。

苏敬仪更是疯狂记录。

而朝臣见帝王归来,立马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甚至远在云贵的知府竟然还能送药,更觉自己似乎被比下去了,赶忙想尽办法诉说自己目前能够尽的绵薄之力。

武帝冷冷嗯了一声的,让史官好好记录。

忙完之后,他是单独把自己这个活着的便宜岳父招进御书房,直接开门见山问:“走私了多少?这第一艘船能够悄然无息靠近内海,不被巡查津卫发现,是伪装成走私的船?甚至你王家的船吧?”

王阁老吓得匍匐叩首:“皇上,老臣有罪,老臣……”

“朕没空听你废话。走私的钱捐出来。你可以直接指定捐给琼州那边。”武帝黑脸:“你自己体面摔个腿瘸个脚的,朕给大皇子留个体面。否则老大就不用回来了,在那边给你的那些族人陪葬!”

王阁老老泪纵横:“皇上,多谢皇上开恩,臣一定办妥。”

瞥了眼哭腔都真挚两分的王阁老,武帝按着额头:“别哭丧,朕还没死呢。精神点。”

王阁老吓得立马止住哭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行礼过后立马颤颤巍巍就走。走了没一会儿,他权衡一瞬还是进宫看了回王家的指望。

王皇后都急得要命,连番追问之下,才知道这事情,眉头紧拧成川:“若只走私,皇上虽然动怒,你……你或是王家那些族人还干了什么事?您快说啊。”

“就这些。”王阁老有些急。

“那囚犯怎么放出去的你知道吗?”王皇后问道。

这事的怪异,她这个女眷都觉不可思议。

“那真与我们无关,是上一代的留下的隐患。那些番邦钉子化作大周人留下了。其中艺人还混进牢房中。你知道的,这些衙役基本上都是贱籍,太平年间无人愿意去做,免得断绝子孙读书路。就让那些暗中学习大周文化的东桑人寻到了机会。然后借着这些有异心有嘴皮子好的东问书院流放学生鼓动来个富贵活路。”

听得这番有理有据,流畅诉说中还带着些高高在上对某些制度的鄙夷,王皇后倒是松口气。就他爹这个性情,也的确不会在囚犯这种他犯不上眼的地方犯浑。

于是她道:“皇上还未彻底厌弃王家。大皇子这一步棋到底走对了,这回是该闯一闯。

“据闻那边有苏琮安排着,大皇子安全应该无忧。”王阁老道:“皇庄内外不少锦衣卫留守。”

王皇后听得这话叹口气:“皇上是自己敢闯敢拼出来的,他欣赏的也是这样的人。若是只被重重保护不身先士卒,恐怕大皇子还是不能让皇上动封太子的心。”

“先渡过眼下这关,再徐徐图之。你这可莫要出差错。”王阁老沈声告诫道。

见状,王皇后苦笑着应下。

她在后宫也算谨小慎微,结果到头来出了错的家主还得怪她。

强撑着精神送人出门后,王皇后按了按额头青筋,最后只能虔诚盼着战事一切顺利。正感叹着,就见自己的大宫女带着些欢快入内:“娘娘,大捷的战报来了。”

“什么?”王皇后惊喜,“快,派人去打探打探。”

与此同时朝廷上已经楞了。

他们这边除却大皇子带着天津的水师南下安抚,还没其他动静呢,怎么就大捷报了?

定国公也有些激动:“长公主带兵收服凌海了?”

“是。长公主诱敌深入,苏琮带着人将东桑的战船全都炸毁了,让东桑就如上了案的鱼儿,任由我们宰割。”信使口齿伶俐的报道着:“苏琮是带着渔民连夜奔袭。”

“那天花呢?”武帝追问道。

“琼州百姓早就在苏举人他们带领下,秉承死之前也拉个垫背的,就杀了回去。后来有些病发了大家也觉活够本了,自杀了。剩下轻症的,在苏举人建议尝试牛痘和大皇子安抚之下开始有序治疗,苏琮便带着人马来凌海了相助了。”

武帝嗯了一声,命令户部加快调派送医药过去,又下令设立义民陵墓,祭奠那些敢于杀敌又勇于自己求个痛快的百姓,恩赐众人家眷,又6

一系列政令下达后,武帝催促苏敬仪一声:“就你这脑袋也想不起有用的。赶紧回去读书吧。像苏琮,这回功绩,若是官能够起码有个男爵了,可偏偏举人。就算可以当场入伍,从举人开始跟官吏开始晋升完全不一样。”

苏敬仪闻言忙不叠追问:“苏琮安全吗?”

“安全。”武帝讲述最新的战报。

苏敬仪狠狠松口气:“控制住就好了。皇上医学院多招生。”

“恩。”

苏敬仪见人恩得肃穆,像是把百姓医疗放在心上了,也就告辞回到阔别了一个月的国子监。

相比从前,这回他更加踏踏实实读书。

就在书本翻页化作的试卷中,就在试卷化作一份年末答卷中,新的一年到来。苏敬仪也终于听到了新的消息——苏琮快大皇子一步,已经带兵杀到对方老巢去了。

苏敬仪:“…………”

苏敬仪和秦延武默默翻页,继续读书,力求自己能够进一斋,再进一斋。

据小道消息流传,直隶的乡试,国子监前两斋才能有机会榜上有名。

而他们两个,好像努力到了瓶颈,能追赶上凌敏,却赶不上天赋者。

凌敏看着同窗,思忖再三带着两人春日游玩一番。几乎是把两人拽着拖出了城,他看着满山的花,嗅着香气,只觉心旷神怡,芳香扑鼻,甚至还席地而坐,难得慵懒的踹两个木头桩子一起坐下:“自打战事后你们就太紧绷了。偶尔也该放松放松。现在后勤安抚统计完毕,大皇子和长公主就可以回来了。”

苏敬仪嗯了一声,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感觉自己在自然安抚之下,是放松了不少。刚想在草地上打个滚,就听得熟悉又陌生的铃铛声。这伴随马蹄声以及扬长的音调,非但苏敬仪立马爬起来,便是秦延武和凌敏也眼睛一眨不眨的注目。

等确认八百里加急后,三人立马急匆匆回城直奔皇宫门口等待消息。

从日上三竿等到了夕阳西下,终于看见了官吏散朝,也终于从镇国公嘴里得到了消息——老巢打下来了。之所以晚,是最大功臣上奏若有爵位给他干儿子苏敬仪,他还是想要解甲归田,考会试考殿试力争六连元呢。

武将表示同意,文臣争论不休,气得还骂武将是不是少一个新锐小将争权,多了一个门面。这话一出武勋们不开心了。

两帮人在朝廷说着动手打起来。

“那我祖祖呢?”

“老爷子到底是青官处老大,算百官之首吗?他打不过我,”镇国公道:“文臣拉着他埋汰呢。”

秦延武:“…………”

苏敬仪:“…………”

镇国公走之前还从苏敬仪上下打量了眼:“多练武啊,你要是真继承苏琮的爵位,你得代表武将打一场!”

苏敬仪无奈,想骂两句。但万万想到接下来的时间,为了争论这点破事,能够让苏琮管好战争抚恤在归京。

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元熙十八年乡试来到了。苏琮还是不能归来,苏敬仪都急了。

乡试过后就是会试了。

苏琮要考试了,要夺五连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梗着这一股气,苏敬仪再一次踏进了乡试的考场。

出考场后,他望着高悬的圆月,神神气气去了考生云集的状元楼,开始说起了苏东坡菜菜捞捞的故事。

凌敏别扭的配合着。他想苏琮干脆从武的,毕竟这样他有个目标,人生有个指引方向。要是苏琮从文,他怎么找怎么好的奋斗学习目标啊。

但考试既是苏琮心愿,他只等尊重。

秦延武应得超大声:“这兄弟情谊,跟太后祖祖和姨祖祖一样的。至今昭宪夫人学院还在传承互帮互助情谊呢。”

孔睿应声。

只想放松放松的考生们见这帮人这一唱一和的,只觉自己还是在做时策题,当然借着酒说自己脑仁疼。

疼的想要背诗一首:“千磨万击还坚劲,任何东西南北风!”

凌敏忽然间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天籁,直接劈开了自己跟苏敬仪混的猪脑子的脑子:“对啊,千磨万击还坚劲,任何东西南北风!战功在手政绩在手,笑看墙头草啊!”

孔睿一震。

秦延武双眸发亮。

苏敬仪拍案:“这不是你写的吧?好像是……郑板桥的?”

开口朗诗之人嘴角抽搐。

其他人见状神色覆杂,有好奇着开口询问:“这不是郑板桥先生赠给苏兄你的吗?”

苏敬仪眨眨眼。

苏敬仪楞了半天,才明白这谣言经过江南发酵后传回京城有多离谱。但离谱归离谱,苏敬仪确定自己没背串了还是放心,继续自己带节奏,力求让舆论力量碾压那些老旧文臣,让苏琮可以一手爵位一手握笔参加会试。

且必须在明年开春节搞定,否则苏琮又又又等三年。

“北宋有苏家兄弟,为什么大周不能有啊?”

凌敏:“你们是父子。”

“你应该更骄傲啊。北宋三苏才凑出父子兄弟两对组合,我们可是关系更为覆杂天命的真假少爷啊,却凑出了兄弟父子叔侄三种组合。”

凌敏忽然不太想认识苏敬仪了。

其他学生也缓步退。

苏敬仪放声高歌:“无敌是多么寂寞啊,这寂寞是……”

全场:“…………”

苏敬仪对月鬼哭狼嚎了一宿,借着喝酒抑郁颤了无数的歌,就差上头来首英文歌。当然有几首颇有些雅韵,当即就疯传开来,小朋友学习特朗朗上头。

秦延武这个正义的中二少年也爱:“爱你孤身走暗巷爱你不跪的模样……”

武帝还没来得及气,不少自诩清流的文臣们忍不住动怒了,上朝参奏苏敬仪。

作为武勋嫡长子,他还是能够被御史参一本的。

对此苏敬仪是一脸茫然,直接一家一家敲门问过去:“我喝酒后原来那么有才吗?你能给我说说我喝酒后吟唱了什么吗?我竟然自己不知道,太遗憾了。”

“你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作为御史你参了我了啊。”

“我绝对没走错门,你出来,我知道你在家,别以为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

被堵门的官吏们扒拉算了算苏从斌回不来,苏琮回来挺好的。起码还是义父,能管一管这个忽然间能唱的崽。

收到苏琮跟随大师班师回朝受封的消息,苏敬仪还是十分尽职,拍门一个个的拍了一圈。等收到御史大夫提醒今天乡试放榜,苏敬仪才恍惚回过神来,原来乡试放榜来。

楞了一瞬后,苏敬仪赶忙带队看榜去。

相比上一届落榜的坦然,这回刚冲到贡院,他看见榜单一角,便觉自己心跳开始克制不住砰砰跳起来了。

孔睿热情无比:“敬仪我和安乐侯给你们占着位呢,你要自己冲进来看还是我报啊?”

“报吧。”苏敬仪望着人挤人乌压压的场面,深呼吸一口气,大喊着。

安乐侯见状,也叉腰喊道:“你考上了,四十名,延武七十七名,凌敏五十六名,还有孔睿副榜第一名。”

在外围听得成绩的苏敬仪抱着秦延武:“啊啊啊啊啊,我们这三年苦工没有白费啊。”

秦延武抱着苏敬仪肩膀:“恭喜敬仪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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