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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 39 章 老婆会不会嫌弃他呢?

第39章

馀妄被夏时云驱赶出来了也不肯走远, 选择了站在廊道上看医护提醒告示牌,停在一个很绅士的距离,既不会听到屋内的谈话, 又不会离老婆太远。

虽然他是有点想偷听的,但又惊觉这样做其实和以前搞视奸和水煎的举动性质一样, 都是不经夏时云的同意就侵犯他的私人空间。他答应了老婆要改正的,只好强忍着心底的焦躁不安走远了点。

看了一会墙上的温馨提示,馀妄也觉得没意思,又低头看时间。

已经过去两分钟了,老婆怎么还没说完?

但是催促会显得他很不大度, 没有正牌男友该有的从容样子。

馀妄深深地蹙紧了眉头, 扫视了一圈,眼尖地在走廊拐角尽头瞥见一点小便利店的踪影,便干脆走过去逛逛,转移注意力。

走过廊道时, 有一间没掩好的病房正传出一道盛气凌人的叫骂声。

馀妄下意识看过去, 透过病房门上长条形的透明视窗看见一个小男孩正对着旁边的人发怒,保温盒里的热乎饭菜被打洒一地。

“说了我不要吃这种泔水!猪都吃得比这个好!”小男孩眉毛竖起高高的, 看不见正面,侧面的肉多到往外鼓出来,看得出来是生活水准很不错的熊孩子。

“我爸给你开的薪水你都花哪里去了, 你就给我吃这个?!”

一旁不知是保姆还是护工的中年女子很为难地哄着:“可是医生说不能吃发物,要清淡……”

“我不管!!!”小男孩气得开始尖叫, 一边配合着脚蹬被子的动作。

馀妄面无表情地转开视线,径直走过去。

便利店虽小,分区倒是做得挺鲜明。一边是泡面香肠等速食物品,一边是毛巾牙刷纸巾等日用品。

馀妄左右看了看, 走到冰柜那儿拿了一支冰糖葫芦。

酸酸甜甜的,等夏时云说完事情出来正好能吃上,冰冰凉凉却又不至于冻牙。

医院里的便利店售价比外面高好多,馀妄付了十块钱,他捏着冰糖葫芦的小棍儿往回走。

这廊道的尽头站着一位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正面朝着外面的绿草地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情绪激动地破口大骂。听唾骂的内容大概是男人生意上出现了什么问题,导致流动资金周转不开,眼看将要出现惨痛的损失,于是男人正在四处拉人资助。

但显而易见,似乎没有合作夥伴愿意在这种时候入股。

虽说这留医部本来也不太安静,但男人的骂声还是让经过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馀妄也一样看了过去。

只一眼,他就定在了原地。

中年男人脚上穿着鋥光发亮的棕色皮鞋,西装熨得平整整洁,袖扣是琥珀色的,闪闪发亮,像夜晚筒子楼里昏黄的灯光,摇摇曳曳,时明时暗。

男人愤怒地挂掉了电话,鞋跟重重地踩在地上发出哒的声响,他转过身,露出一张带着无框眼镜的怒容。

馀妄一言不发,径直走过。

擦身的瞬间,男人有些浑浊的眼珠不自觉随着他转动,方才还紧皱不放的眉头讶异地展开。

馀妄加快了步伐。

身后的男人却喊出了声:“……馀妄?”

馀妄步子不带滞顿,阔步向前走。

男人却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叠声追问:“你是……你是不是馀妄?…………馀妄!”

男人的叫声一声比一声大,有经过的护士脸色不好地提醒了一声。

但许是男人一脸横色,身着也挺讲究,长得一副可能会医闹的样子,小护士也没多说,拿着药瓶走了。

馀妄终于停下,面无表情地偏过脸去看他。

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看上去比记忆中苍老了几分,不知是住在筒子楼里醉生梦死的后遗症,还是这些年馀景生又为了成功而推杯换盏了多少次付出的代价。

想来大抵是不容易的。

对视的一瞬,馀景生同样也在打量面前的人。

年轻的男人有着一双生得很好的剑眉星目,瞳色是浓郁的黑,深深的眼窝给他的眼神平添了一丝阴鸷的意味,高挺的鼻梁下是淡色的薄唇。

三庭五眼长得很标志,完全符合人们在传统印象中对帅的诠释,只除了走势流畅完美的眉弓骨上多出的一道突兀疤痕,给这几乎扎眼的英俊盖下了痞气的印章。

馀景生看着他的眼神从陌生到熟悉,最后定格在那道标志性的眉骨疤痕上。

半晌,有些覆杂地轻笑一声:“你长大了。”

馀妄面无表情,黑如长夜的眼睛甚至不起一点涟漪,仿若面前空无一物。

馀景生蹙了蹙眉,却也不想破坏这惊喜的重逢时刻,宽厚地笑了一下:“你不认得爸爸了吗?”

馀妄终于有反应了,他狠狠地皱了一下眉头,转身欲走。

馀景生连忙高声叫住:“喂!”

他有点来火了:“这么多年你这哑巴病还没治好吗,正好这里是医院,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生意场上被挫锐气就罢了,亲生儿子还给他脸色,馀景生迟来的自尊心开始发作,如多年前那样在孩子面前声讨回来那样。

他瞥向馀妄手中的糖葫芦,疑惑地蹙了一下眉,突兀地问:“你结婚了?有小孩了?”

在他快要淡忘的回忆中,馀妄是个很省心的孩子,从来没有闹着要买糖吃。

这色泽鲜艳的甜食出现在馀妄的手上是很违和的,馀景生只能联想到他也是买东西给家里难哄的孩子吃。

馀妄还是不理他。

他有些窝火道:“结婚生子了都不联系家里,你还记得你有个爸吗?”

馀妄越不回话,他越是言辞激烈地评头论足:“你也没读到书,初中毕业就不知道你跑哪里混去了,小小年纪毛还没长齐就学人家混社会,你娶得到老婆吗?谁看得上你?在家里跟不在家里一样,一天到晚连声音都没有!”

馀景生嗤之以鼻的想,起码馀妄这张脸确实长得可以,倒是有资本骗骗单纯的小姑娘,不过估计也只能骗到跟他一样没怎么读到书,小小年纪进厂打流水线的那种小女孩子。

这样没出息的小孩想必大了也不会有出息。

事实也是如此,馀景生打量遍了他身上的穿着,并没有什么贵气的logo,手上光秃秃,身为男人,居然一支体面的表也没有。

馀妄目光凉薄地看着他,眼中含有淡淡的讥讽。

馀景生许是已经忘了吧,他的原配也是厂妹。

馀妄的妈妈当年是棉花厂里的一枝花,因为长相柔美性格温婉,追求者众多。有的人家里是书香门第,有的从事国企,她却偏偏跟了个一穷二白但满怀野望的穷小子。

但这些前尘旧事已经像上辈子一样遥远了。

“你跟她讲过你的家庭状况吗?孩子呢,带来我看看,按道理我是他爷爷,你带他出来叫我一声,我给他包红包。”馀景生不计前嫌,这样说道。

结果馀妄还是不理他,那种窒息的丶如果在对着一堵永远不会回应的墙一样的熟悉感觉又涌上心头。

馀景生暴跳如雷:“你这副死样子给谁看?谁欠你了?!”

“我有没有说过带你去除疤,有没有给你钱让你出国,是你自己不要的!给你机会你不上进,不学好!初中也经常翘课跑去不知道做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

馀妄也忘了,大概是翘课去网吧打零工吧,要么就是在汽修店当学徒,在世俗眼光里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好孩子。

这都无所谓。

馀景生的话语已经不能够再刺痛他。

“像你这样碌碌无为丶没有文凭,还不会说话的人,怎么在社会上立足?你这样子,迟早哪天老婆也会跑了!去跟别的有本事的……”

话音未落,他昂贵体面的西装就被人一把从衣襟揪起。

男人手臂上的肌肉尽数膨起,青筋鼓涨,小臂的筋脉骇人地爆出,像拎小鸡一样轻松地把男人凌空提起。

馀景生猝不及防双脚离地,只剩脚尖还在费力地拼命点着,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多了些横肉的脸迅速涨红,抹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凌乱地散落几根。

“放丶放……”

周围很快传来其他人劝架的声音,馀妄赤着双目,手上的力度不减分毫,咬肌微突,藏着汹涌的戾气。

倏地,一道温柔惊讶的声音泉水一般响起。

轻轻软软的,却一下子钻进馀妄的耳中。

“……馀妄?”

男人身形一怔,手上怔忪一下失了力气,馀景生一下子被放下来,狼狈地后退好几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生理性的泪水不断溢出。

他咳得像要断了气,猛地擡头:“你这个小混混,你现在还要杀人是吗,你来呀!!”

馀妄却全然没了理会他的心思,他愕然回首,满眼只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跟周泊航聊完了出来的夏时云。

馀妄怔怔的,身上的力气仿佛在一瞬间就被抽干了,血液迅速冰凉倒流,脸色惶然白下去。

他浑身的热量都随着气音般的呼唤吹出了体外。

“老婆……”

……老婆都看到了。

看见他伤人。

也听见那些话了吗……那些说他学历不高,品行不端的话……

老婆会不会嫌弃他呢?

馀妄大脑一片空白,淡色的薄唇几乎失去了血色,医院的冷气吹得他遍体生寒。

夏时云定定地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只径直走到脸色苍白的男人身前站着。

青年单薄的身影将馀妄挡在身后,温暖的手掌不动声色地轻轻牵住男人粗砺的大掌,修长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与他紧密地十指相扣,暖融融的温度在指间化开。

馀妄一怔,视线落在两人相连的手心上,鼻腔倏地泛酸。

夏时云一双漂亮的眼睛燃起两盏明艳的火苗,寒光湛湛地向外:“你是谁,凭什么在这里寻衅滋事,跟我男朋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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