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想了几日,觉得想不明白,也便作罢了。只觉得做个神仙就罢了,何苦为难自己呢?
毕竟过去的终究是过去,现在所经历的,也终究会成为过去,又何必为过去纠结呢?
……
桃浅想明白了这些事,心情便豁然开朗起来,待睡了一觉,第二日同凤陌一道在街上网罗了不少东西后,方才回了天宫。
颜兰未能跟着桃浅下去,在天宫等的焦急,见她归来方才放了心。但因桃浅从凡间带了不少新奇玩意过来,两人一时玩的入迷,便忘却了要回花灵幻境的事儿。
过了几日,凤陌不知从哪儿学会了打麻将,弄了一副牌来,寻了桃浅、帝颛顼和闲庭,四个人打的火热,但因帝颛顼忙碌,还有公文要披,所以颜兰时不时也凑个人数。
麻将使人上瘾,等桃浅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过去了七八日,她寻思着,纵然自己同帝颛顼有那么一个婚约在,她也总不能一直住在这里,是时候该回去了。
她做好了决定,翌日一早,一定要去向天后请辞。
可就在她翌日醒来时,还未曾出门,凤陌便已经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欢喜地告诉她,花神要在府邸举办茶话会,特特让小荼蘼送信来邀了她,她已然应下,并催促桃浅快快收拾一番,同她一道去花神府上。
……
一阵匆忙,待桃浅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然站在了云彩上,凤陌抱着个包袱一脸兴奋,桃浅努力先隔离箱,想起凤陌说去花神府上参加茶话会的事儿,有些理解。又瞧了瞧一身月牙白衣裳,面如桃花的闲庭,也能理解,毕竟他是凤陌的贴身侍卫。可在瞧一瞧淡定如斯的帝颛顼,瞬间有些不理解。
蹙着眉想了一会儿,忍不住压低声音问凤陌,他怎的来了,难不成花神也邀请了他?
凤陌闻言愤愤然往后瞧了一眼,扭过头碎碎念道:“谁晓得?花神就指让小荼蘼请了我自己,按理说花神跟帝颛顼没什么关系,不应该请他才对。”
桃浅闻言越发疑惑,但见凤陌愤愤然道:“昨个打麻将还说公务繁忙,今个儿就轻松无事了?卑鄙!”
桃浅:“……”
凤陌愤愤不平,一路上念叨的咬牙切齿。
……
花神宫处在九州的一个仙岛之上,站在云腾上往下望,仙雾缭绕中花枝缭乱,绿树随处可见,比之花灵幻境的处处桃花,一眼望去的粉嫩场景大有不同。
从腾云处落下后,一眼便瞧见棚花门前立着两个小仙姬,门柱间的弧形木板上刻着“花神宫”三个字。
一个穿着少女满面欢喜地跑来,一把抱住凤陌又蹦又跳道:“姐姐姐姐,你终于来了。我跟你说,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宫殿,你快跟我来。”
说着,全然不管剩下的几个人,拉着凤陌就开始往里走,凤陌亦是欢喜,当即便抛下几人跟着走了。
眼看着凤陌的身影渐行渐远,闲庭轻笑一声,挥着扇子跟了上去。
原本的四人行,转瞬间就剩下了桃浅并帝颛顼二人。
桃浅瞧着门口的两个小仙娥,再往里瞧一眼花团锦簇,绿草茂密的景象,回头瞧一瞧帝颛顼,见他一脸的淡定闲逸,掩着唇轻咳了两声,压低声音道:“帝君,我们……”
“急什么?”
桃浅:“咳咳……”
“你看,这不来了?”
桃浅闻言一愣,循着帝颛顼的目光望过去,就瞧见一硕大的白鹤清然挥动着翅膀落下,一男子灼灼立于其背上,身穿一身暗青色衣衫,领口和边缘用灰色丝绸包裹,上面用银色丝线绣着字符和花纹,外面照着一件月牙白的丝绸外衣,同样是用银色丝线绣的花纹图案。腰上束着墨玉包带,头上束着一顶白玉冠,整个人看上去温文尔雅,风采灼灼。
桃浅在脑海之中搜罗了一遍儿,确定自己不识得此人。
偏头打量他从仙鹤身上下来时,便见他莞尔一笑道:“听闻帝君代天帝掌管事务,忙碌非常,没成想还抽时间能来我这小小的花神宫。”
他这一开口,桃浅总算是醒悟到眼前这位是谁了。
帝颛顼依旧是那副闲云散鹤的模样,脸上常年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花神宫百花潋滟,如此美景,在天宫难得一见,如此,花神的宴会,岂能错过?”
桃浅立在一旁,努力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听着两人打哑谜似的交流,有些分不清两人这关系是好是坏。
“这位……”
忽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桃浅抬眸便对上了花神打量的目光,刚要开口自报家门,便听得花神轻笑一声道:“身有桃花香,面有桃花颜,这位怕不是花灵帝君的幺女吧?”
桃浅微笑:“花神聪睿,桃浅领教了。”
花神闻言忽地大笑起来,笑声很是爽朗不羁。
“你不用这般客气,前些日子我还同花颜一起喝过酒,你唤我拂尘就好。”
桃浅闻言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花神 是比她年长了些的,又是花神宫的尊位,这么直呼姓名,岂不是不太好?
好在拂尘是个爽朗的神仙,说完便邀了两人往里走,一路上大多跟帝颛顼在说话,并没有跟桃浅说上几句,桃浅也总算不用为了唤他什么而纠结。
因来访的神仙众人,拂尘安排了小仙娥带她去了住处后,便同帝颛顼一道往别的去了。
花神宫与别处不同,此处花朵品类众多,很多都是桃浅没见过的花色。
因在房中无聊,她初次来花神宫,并不熟悉,却偏偏凤陌也未曾来寻她,她一个人带着,委实有些发闷,桃浅在屋子里坐着,想起一路进来时瞧见的那些花儿,心下有些痒痒,便只会了小仙娥一声,打算往园子里转一转,小仙娥不放心,便要跟在身侧。
毕竟花神宫花草众多,且有些花可蛊惑人心,还有一些带有毒性,当然,这院子里还有一些快要灭绝了的花草,是花神特意让人从别处移过来保护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