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宛若挑衅一般的话落在陆斯时耳中。
像极了宣战。
他眯眸，贴近手机对话的那一刻，语调是从未有过的冷。
“你认真的？”
陆斯川却只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重要吗？”
陆斯时不语。
“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他笑着，将一切问题都给陆斯时摊开，“而且最关键的，是阿妍想离开你。”
没有人会在原地等一个没有结果的结果。
宁妍那么聪明，她也迟早会想通。
陆斯时眼底情绪翻涌着，密密沉沉的，全是不可说。
主动和被动。
他向来分得清。
他不屑外人的挑衅，因为他知道再多的人，对宁妍而讲，也不过尔尔。
而真正的症结所在。
始终在宁妍身上。
片刻后，陆斯时放松了自己的指尖，再开口时，声调依旧清冷无垠。
“那就让她走。”
陆斯川挑眉。
“我没有必要，为谁买单。”
说完，电话就挂了。
啧。
陆斯川站在原地默默的叹了口气。
什么叫油盐不进？
这就是典型。
他把手机扔到一旁，上到楼上，推门就看见宁妍站在床边，已经把自己收拾好了。
她脸色还是有点白，但相较于刚来时，已经好了很多。
“要走？”
陆斯川扫了眼表，“一点半了，去哪儿都不安全。”
宁妍解释道：“没事的，我回家而已。”
“就在这儿住下吧。”
陆斯川没给她再反驳的机会，直接上前，抽走了她的手机和包包。
“……”
宁妍有些哭笑不得。
“你要是真不困，就帮我翻译一下文件。”
宁妍眨眨眼，问：“什么文件？”
“跟国外一家合作的资料，我刚刚收到的，有些专业术语，需要请教你这位专业人士。”
说着，两人就往书房的位置走去。
宁妍是第一次到访陆斯川家，多少有些局促，可陆斯川倒是镇定，进到书房后，就在桌前寻找起来。
她站在靠近书架的位置，目光不经意扫过书架上摆着的几个相框。
多数是陆斯川自己，不过靠近中心的一张，却有三个人。
陆斯时也在。
宁妍眨眨眼，还没等她琢磨细节，陆斯川就走了过来。
将文件递到了宁妍的手上。
宁妍回过神，大致的浏览了一番。
还行，看起来不算太难。
“今晚注定要加班？”
“不。”
陆斯川笑，手指握了握，在她的脑袋上，轻轻一敲。
“没人性的资本家才会剥夺员工的睡觉时间，我不一样，我还有点人性。”
宁妍乐不可支。
“两天时间，后天你亲自送来，不要忘了哦。”
“好。”
隔天，宁妍回家。
宁熠难得没去上班，捧了本书在家等她，脸色还是一如既往的镇定。
好像昨晚根本什么事都没发生。
换了鞋，站在玄关处看了他几秒钟后，开口问。
“不忙？”
“休假。”
“休假？”
宁妍这回是真的意外了，她可不觉得宁熠是为了躲苏兮才选择休假的，恰恰相反，他根本就懒得躲对方。
之所以不见。
只是不想平静安宁的生活突然被打破罢了。
“对。”
宁熠将书放下，目光炯炯的盯着她，阴阳怪气的嘲讽，“毕竟这世道渣男都有人心疼，我可怜的小外甥却没人管，我这当舅舅的，可不得义无反顾的休假？”
“……”
宁妍表情讪讪的。
她走过去，讨好的坐在宁熠身边。
却不想对方冷瞥她一眼，把衣角抽走，挪了挪地方。
宁妍看他动作，十分不要脸的贴过去。
再挪。
再贴。
再再挪。
再再贴。
“啧。”
眼看着自己已经贴到了沙发边上，宁熠回头，手指伸过去，戳在了她的肩膀上，“再动，中午就别吃饭了。”
“那可不成。”
宁妍笑，手指抚上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道：“饿坏小宝贝怎么办？”
“……”
宁熠闲闲瞥她。
宁妍揉了揉脸，感觉一早的心情都被哥哥给治愈了，她起身，自顾自的去倒了杯水。
“我中午约了元叔叔一起吃饭，你要不要去？”
宁熠摇头。
“你去吃，吃完我去接你。”
宁妍耸肩，轻点了点头。
上楼之后，她把手机扔在床上，先行去洗了个澡。
出来时，手机的震动声就没停过。
还以为是公司出了什么事，却不想打开的一瞬间，竟然是微信群里传来的热闹。
99+的消息，这是聊什么呢？
宁妍无心参与，但目光一瞥，却在其中发现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