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鸣派人击鼓聚众。张贴告示,并且为了百姓贴心,各处还有专人去讲解。
很快,各个告示处就熙熙攘攘地围满了很多人群。
“即日起,每家不再按人头收税,停掉一切苛捐杂税,只保留田税一项,一律上交四成的粮食即可。”
百姓们议论纷纷,倒不是这有多么的难以接受,相反,这简直是太好了。
相对于或许大乾的政策来说,这已经是很优厚的待遇了。
若是大乾过去的官吏在此,只怕收七成都是有的。
一个身形佝偻,黑黢黢的汉子大着胆子道:“敢问我们原本那些无地的佃农咋办。”
“好!这个问题提得好!汉王已立下规矩,凡是做人佃农的,每年上缴给地主的租子,一律减半。”
众多地主们虽然心中不忿,但这也算是可以接受。
林鸣深知,如果在这个时代,完全没收地主的土地显然是不可行的,只能循序渐进。
“另外,凡是参与我汉军的,一律分给土地!!!”
此话一出,看告示的百姓纷纷激动起来,很快都踊跃的参加林鸣组织的汉军。
一切虚假的,大而空的口号,都不如一些真正的切身利益。
而农民们最为看重的,就是土地,如果能拥有自己的土地,那自然纷纷愿意参军。
“最后一条,凡是参加汉军的,每家的家眷每月都可领得一份补贴,如若立下战功,另有赏赐!”
人群彻底的兴奋起来,都纷纷的互相告诉,向着这报名处涌去。
林鸣则在一旁看着这一切,暗自欣慰。
不过几天,清平县各个乡村前来报名的青壮,便突破了三千人。
莫要小看这个数字,要知道,在大乾这个封建时代,能有三千人已经是很不少的人数了。
不过,为了保证战斗力,林鸣在招人的时候也会写明条件,地痞流氓,作奸犯科者,不允许加入。
因此,人数其实本应更多,但有了这一条限制,大大减少了很多想要浑水摸鱼进来的人。
至于检查手段吗,那很简单,只要同来的乡人有人检举,即不可参加。
而这些人往往平日里都不受待见,因此,很大一部分都被清出了队伍。
林鸣要的是正经的农家子弟,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军队的战斗力。
至于这承诺的土地嘛,有兵,有武器,还愁没有土地么?
等人数招收完毕,林鸣就喊来梁琼,道:“梁兄,此番训练军队,需要你多多上心了。若有什么需要的,但说无妨。”
梁琼苦笑道:“汉王,一切都没什么,只是这铠甲,兵器,弓箭等物,虽缴获了这县城的武库,但仍然是杯水车薪,并不足够军队使用,只能满足一时之资用,并非长久之计呀。”
林鸣笑道:“梁兄多虑了,几日前我便查明,清平城东,去此三十里左右,有一铁矿山,我早已派李维前去,组织人手开采。”
正这时,李维策马来到县衙外,进得大堂,浑身黑土,但却满脸喜色地开口道:“汉王,果不出你所料,在这城东真有一矿山!汉王真乃神人也!足不出户,竟知这矿山位置!”
林鸣笑而不语,转而看向系统面板,李维又怎会知晓,这系统的妙处呢。
李维接着道:“只是汉王,这矿山虽已找到,具体人手并不够,还需另行招募。”
林鸣道:“这有何难?将那些俘虏的官兵押去,尤其是那梅县令,还有原来的县衙班子,他们平日里作威作福,如今也让他们为老百姓做点贡献!如果死了,就地剁了,肉还可以喂猪。”
“这,是否过于残忍了?”李维面色一凛,禀报道。
“残忍?他们平日里骑在百姓头上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残忍?这个时候反而残忍了?”林鸣怒道。
李维只好尴尬的噤声。
林鸣道:“李维兄弟,善良是对自己人的,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这个道理你要记住啊。”
李维连忙点头称是。
“好了,去忙吧。”林鸣吩咐道。
随即李维便自去招募人手,维护铁矿了。
至于这初期的军饷嘛,也不难,林鸣早就派李进带兵进城中各个大户家中亲切而友善的借过银子了。
由于李进面目和蔼,又有七八十大兵保卫大户们的安全,他们自然是同意了这一点小小的要求。
双方进行了亲切而友善的交谈。
当然了,对于这些商贾们,林鸣也并未斩尽杀绝,相反,也同样的给他们减税,鼓励贸易。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对象嘛。
因此,军饷暂时也不成问题。
等到第一批铁矿到位,兵工厂运转起来,马上自己就可以领兵出征了。
而林鸣之所以如此用心的领略清平县,一是这是他的故乡所在,二是此处粮食供应足够,且有铁矿,最重要的就是要设立一个真正的根据地。
只有这样才能依托此地,逐渐发展,最后同大乾分庭抗礼,并推翻朝廷。
他并不想当一时的流寇,如若贪图一时的多抢多占城市,他大可不必如此,历史上反朝廷的民间势力多了去了,可最终能成事的,无一不是纪律严明,行政有法度之人。
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开始罢了。
接下来,他要以清平县为依托,进而攻得这济州府,周围的丰州,瑞州等已被青教所占,因此他要抓紧时间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算算时间,朝廷也马上要反应过来了。
……
大乾京城,洛阳。
曹兵自那日自告奋勇,平这青教之乱之后,急忙紧锣密鼓的准备起来。
他连忙命在北方久经沙场的陈烈大将回京听侯。
陈烈年逾四旬,正是春秋鼎盛之际,一向在大乾北部边疆同匈奴战斗,战功赫赫,但因朝中恐其坐大,因此早找了个由头将其封为内地的一个乐乡侯,虽是封侯,却明升实降,去了兵权。
而自那以后,大乾北部边疆便逐渐吃力起来,原本处于攻势的大乾,也渐渐处于守势。
陈烈性如其名,听到召令之后连忙急匆匆的赶赴京都。
待到了枢密院,连忙对着曹兵道:“枢相,请问何时出发?”
曹兵道:“不急,陈侯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休息一日不迟。”
陈烈是个急切性子,急吼吼地开口道:“枢相,我闻这青教来势汹汹,南北已有八州作乱,慢不得呀!”
曹兵素知这陈烈一心为国,因此道:“好,你且随我来,我们来商议一下出兵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