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和她还有一段关系？
“不会吃就不要硬吃。”
许望舒递过去一瓶矿泉水，看叶瑞白持续干呕的样子稍稍得到缓解了，才笑了笑，“还真要脸了你。”
“没有，就是有点腥，应该是他们家做的不好吃，以后换一家吃。”
叶瑞白擦擦嘴，“这里离酒吧不远，走过去？”
街头街尾的距离，没有多远，走路过去最多也就七八分钟，许望舒点点头，“当散步了吧。”
“姐姐。”
巧了不是，两方吃饭的速度差不多，许望舒扭头又看到了叶佳奈，只是这一次她旁边还站着一个女人，这人太眼熟了.....
“这位是明日传媒的董事长，单明梦。”
女人齐肩短发，眼尾上挑，薄唇瓜子脸，光看面相就像是一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许望舒认识单明梦这个人时候她还不是明日传媒的董事，她不过是一个很普通的经纪人。
“没想到还能遇上老朋友。”
单明梦笑着看向许望舒，“望舒，我们很久没见了，大概是.....两年了吧？”
说着视线又转到了叶瑞白脸上，眼里的笑意似乎更浓了，开口却是和叶佳奈说的，“你姐姐和我的一位故人长得很像，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候的事。”
“单总，您现在也是年轻的。”
“三十好几了，快要奔四了都。”
单明梦客套完，又意味深长地看了会儿两人，“今天还有事，我们改天聊。”
经过许望舒的时候，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望舒，你喜欢的怎么还是这样的？”
单明梦走了，许望舒憋着的一口气终于卸了下来。
“她认识你？和你什么关系？”
许望舒往前走去，不想多解释，“不算好的关系。”
街道两侧停了不少豪车，外模在敞篷车里嬉笑打闹，整条街上都是吞云吐雾的水烟，混着果香的烟味让人恶心，许望舒越走越快，等到站在秘密基地的门口，才发现叶瑞白没有跟上来。
对街的流浪汉窝在被窝里翻看着一本破破烂烂的书，这里的穿堂风很大，整条街上都是呼呼的风声，冷得脑子都清醒了几分。
许望舒在门口等了十分钟，才等来叶瑞白不紧不慢地脚步声。
“奶茶要吗？热的。”
叶瑞白手上拎着四杯奶茶，许望舒接过其中一杯，“谢谢。”
地下室的酒吧里已经有两桌客人了，叶瑞白把手上的奶茶放在了吧台上。
“给我倒杯白水，温的。”
把水递过去后，旎旎看了眼后面跟上来的许望舒，“你们两个一起来的吗？”
“门口遇上的。”
“姐，请教你点事。”
刚说完叶瑞白就被昨天那桌其中一个女客人拉走了。
女客人看着像是大学生，从妆到穿搭都是时下最流行的款式。
许望舒瞥了眼，就收回了视线，拿出手机百无聊赖地刷着，视频自动推送着音乐节的预售票广告，她烦躁地关了手机。
“你怎么每天都不怎么高兴？”旎旎推过来一杯粉色的酒，“试试，新调的，给个建议。”
“每天都没高兴的事。”许望舒仰头一口气灌了下去，很快给出了评价，“酸甜，酒味不重，好下口，还行。”
“这么喝能喝出什么啊....”
旎旎收回酒杯，往她嘴里塞了块柠檬，“昨天是老板送你回去的，她带你去哪里了？酒店？还是她家？”
带了点试探，许望舒当听不懂。
“送我回家。”
“骗人。”
旎旎趴在吧台上，手指捏着许望舒的一缕头发，往自己这边拉了拉，“她不知道你家在哪里，怎么送你回家的？”
“我长嘴了。”许望舒偏头，把旎旎推远了些，“说话就说话，别离这么近。”
“那你家在哪里？”
“告诉你干什么？”
旎旎撇撇嘴，咕哝，“清醒的时候都不会说，醉了倒是什么都说了.....”
“哇，奶茶！”金希希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冲下楼梯，一把搂住了许望舒，“许望舒，你买的？”
“老板买的。”许望舒把金希希的手掰下来，“别碰我。”
“音乐节开始预售票了，现在还有开场和落幕的两个乐队位空着，我们要不要去试试？”
金希希毫不在意许望舒对自己的抗拒，拍拍她的背，趴在她耳边轻声说道：“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让我爸好好瞧瞧我俩！”
“要去你自己去。”
推开金希希后，许望舒走进仓库里，金希希就不依不饶地跟在后面，“你是主唱啊，你不去我去纯弹啊？”
“你又不是不会唱。”
金希希随手开了瓶啤酒，一口奶茶一口啤酒下肚，看了眼许望舒，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许望舒看她的样子就知道了她又干什么事了，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
“你不会已经报名了吧？”
“报了你和我的身份证。”
“金希希！”许望舒站起来，“你有病啊？”
金希希预料到了许望舒会生气，抓着啤酒瓶的手紧了紧，嘟囔道：“也不一定能上，试试有什么的......”
“你连商量都没和我商量！除了身份信息你还上报了什么？招募不可能只要乐队信息的.....”
许望舒心里已经预料到了，可依旧残存一点希望，“你最好现在就都说出来。”
金希希别过头，含糊了两声。
“什么？”
许望舒手有些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她紧了紧拳，压着怒气，“大声点。”
金希希仰头喝了口酒，索性自暴自弃道：“就你的歌，我偷偷录下来了，报上去了。”
果然如此。
周围的空气似乎一瞬间被抽干了，她低着头坐在椅子上调整呼吸，沈默着压着手脚的颤抖，慢慢的，慢慢的.....
慢慢来....
反胃和心慌不断地涌上来。
“我搞不明白，你明明有能力啊，为什么就不肯出去唱，这里谁会听你唱的歌啊？你就算唱成一坨狗屎，他们也听不出什么好坏来……”
“你二十六你就认命？你甘心？”
“反正我不甘心，我才二十二，我不认，我要他们知道我可以，我能做好乐队。”
金希希吸了口奶茶，弄出很大的动静，似乎为了掩饰心虚。
“没和你说，对不起。”
“可我也是为你好，要是你的歌火了，你也不用在这里唱歌了，也不用管你妈这么想了.......人火了更好，随便怎么样都比现在好啊……”
“姐....”
“别叫我姐。”许望舒低着头，“我不是你姐，我们不是一个妈，现在你就回你爸那里去。”
“姐，至少等音乐节结束吧。”
看许望舒拿手机，金希希急了，上手去就抢，“你别打电话给爸，我错了还不行吗？就这一次，就一次？啊？这一次不行我就回去，真的……”
“求你了，姐姐。”
金希希可怜兮兮地趴在许望舒的腿上，双手抱着她不让她打电话。
许望舒抽不出手来，胸口闷痛，“你放开我。”
“你先答应我。”
“金，希，希！”许望舒一字一顿地警告道，“再不放手，我真的让你爸把你接回去了。”
“姐姐，你答应我啦！”
金希希不敢撒手，仰头眼巴巴地看着许望舒，“你发誓。”
“你们在干嘛？”
冷淡的语气里遮掩不住微妙的怒气，似乎强压着什么，“你们.....”
“老板。”
许望舒还没开口，金希希迅速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到点了，我先出去准备准备。”
走过叶瑞白后，还转身合手讨好似的拜了拜，许望舒有气也没处撒了。
“你和她还有一段关系？怎么没和我说？”
叶瑞白背靠着门，手腕一拧，许望舒听到了反锁的声音。
“这里是酒吧。”许望舒提醒道。
“嗯，我知道是酒吧....”叶瑞白勾着许望舒的脖子，坐在她的腿上，“酒吧里也不错....要不要试试？”
“你这么没事做吗？”
许望舒没什么心情，金希希做的事让她感到不安，她拨开叶瑞白的手，站起来，“改天吧，我不想做。”
许望舒开门出了仓库，叶瑞白没有跟上来，这让她稍微安心一些，她走进洗手间里洗了个脸，心里默默数着数让自己平静下来，等到身体完全没有不适的时候才算彻底松懈下来。
“姐，今天可以来我家吗？”
门口传来暧昧的邀请，许望舒抽了两张纸准备腾地方给两人，还没走出门洞就听到了另外一道声音。
“好啊。”
是叶瑞白的声音，许望舒脚步一顿，不知道该进还是退，两人悄声细语地在说些什么，隔着一面墙，她听不清楚，只听见了几声嬉笑声，似乎渐渐往这边挪过来了。
许望舒紧了紧手上的纸，原来叶瑞白真的分得清。
她定了定神，走出门洞，目不斜视地经过两人。
馀光中的两道身影挨得很近，似乎在说着什么悄悄话，经过的时候还能闻到叶瑞白身上的香水味，和别的女人的香水味混在了一起。
变得不太好闻了。
还没到唱歌的时间，许望舒提前打开了麦，伴奏慢慢响起，喝酒的人并不在意今天她会唱什么歌，他们不是为了听歌来的，他们在意的只有今天的酒够喝吗？今天心爱的人会和和自己回家吗？明天为什么不放假.....
....
在我心上 留下的枪伤
到阴天都还会痛呢
用杜冷丁救场 药效却消亡
麻醉不等于 遗忘
......
叶瑞白没有等到她下班，她和那个女人走了，在许望舒还没唱完一首歌的时候。
......
留在残损的心脏 和破碎的胸膛
以及爱情的假死亡
........
许望舒突然觉得舒服了，闷气感也少了不少，她一直担心叶瑞白把感情过多的投注在自己身上。
现在她确定了她不会，两人的关系简简单单最好。
滋蔓出去的其他都是累赘和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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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词是 恋爱的犀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