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做。
许望舒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车厢里还遗留着叶瑞白只有在晚上才会喷上的浓郁香水味。
头痛稍微缓解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身体有些发冷,她摸了摸脸,感觉不怎么热,也就没在管。
下了车,看到叶瑞白靠在车尾巴那处,似乎在打电话。
“回了吧。”
“少一个项目你们能去喝西北风啊?我不去.....拿爸压我也没用.....”
似乎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叶瑞白转身看到许望舒,朝她招招手示意她先上楼去。
许望舒对叶瑞白的家事不感兴趣,顺从地先走去了电梯间。
熟练地在门口输入了叶瑞白的生日,大门打开,家里的味道是叶瑞白白天的时候爱用的那种清香,像从风雪中扑过来的树叶味道。
还是一如既往的空和白,没有什么多出来的东西。
虽然她很喜欢和叶瑞白做,但是如果叶瑞白已经开始留意别人了,她可不想成为其中的第三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许望舒趁着叶瑞白还没上来,先一步去浴室里冲了澡。
等窝进被窝里的时候,洗澡带来的那点暖意,没过两分钟就开始散了,她掖了掖脖子下的被子,曲着腿,试图让自己暖和起来。
被窝里已经烘热了,她的脚还是冰凉凉的。
所以当叶瑞白姗姗来迟的时候,她主动伸手把她搂了下来。
被窝里的热度不似以往,叶瑞白惊异地‘咦’了声,“这么热,你在这里干什么了?”
“我听说感冒什么的,做一场爱就能好全。”
说着,许望舒手往下勾了勾,正在上下其手的叶瑞白突然停住了。
“你感冒了?”
许望舒整个脑袋都是热的,烘得脸丶脖子红成了一片,扑出的气都是烫的,“嗯,出出汗就好了。”
还没等许望舒凑上去,叶瑞白反手捂住许望舒的嘴,“吃药了没?”
许望舒点点头。
感受到灼热的气息,叶瑞白拧眉又问,“发烧了?”
许望舒又点点头。
小小感冒不影响后面的进程,许望舒想着,也就说道:“不影响,可以做。”
许望舒很明显看得出叶瑞白看她的眼神有些犹豫,然后在她期盼的目光下,挪到了床旁边,然后迅速松开手,快步走进了洗手间里。
水声响起停下,叶瑞白很快就走了出来,“我去给你倒杯热水。”
昏暗的屋子里只留下了还有些懵的许望舒。
早知道叶瑞白这么有良心,就不说自己感冒了,顶着病来和她乐乐,不能白跑一趟吧。
就在许望舒担心又微妙的有些欣慰的时候,门口再次被推开了。
带着口罩的叶瑞白拿着几盒药和一杯热水走进来。
“这个吃两颗,退烧药睡前吃,要是半夜不退,就用这个屁股用的,等明天还不好,我送你去医院打针。”
许望舒面无表情地吞了药后,问道:“不做了?”
叶瑞白看许望舒的眼神瞬间覆杂了,“你都生病了,还想着那些事?”
“我们俩之间还有别的事吗?”
叶瑞白似乎默认了许望舒的话,一下子没话说了,转头把床头柜上的药盒收拾到垃圾桶里。
“那也得等你好起来。”
她收拾完了,把热水递过来。
许望舒没有接,问道:“还做不做了?”
叶瑞白没说话,许望舒看出她似乎是不太想做了。
但每次都照着她的来,她想来就来,想做就做,她来找她,却在嫌弃她感冒了,转头就不想做了。
明明两个人也只是床伴的关系,哪里来这么多的高低贵贱。
“这次不做,就别做了。”
许望舒说得不留情面,靠在床头笑了下,“你想我就来.....你是不是搞错我们的关系了?”
“我没有主动找你不代表只有你能找我,你不能满足我就算了,我们没必要继续。”
“我没有这么觉得....”
叶瑞白心虚地搓了搓手指,“你生病了,我觉得你该休.....”
“我不用你这些多馀的关心。”许望舒打断叶瑞白的话,“我不需要这些。”
“我自己的身体我了解,我来这里和你干什么,你心知肚明,别说其他的。”
“我只问你,做不做?”
叶瑞白盯着许望舒的脸看了很久,像在做什么巨大的斗争,突然,她把水杯往床头柜上一放。
“我做。”
叶瑞白摘掉口罩,缓慢地坐进被窝里,许望舒没有动作,看起来似乎心情不佳,叶瑞白的伸过去的手有些迟疑,许望舒眉头微皱。
“我只是普通感冒,你至于吗?”
“也不是...”叶瑞白手落在了她的后背,心不在焉地摩挲着,“不是感冒的问题,是你发烧了,要是晕在床上怎么办?”
“你还真会杞人忧天。”
“你这样的情况,我负担很大的。”叶瑞白趁机收回手来,“要是我把你弄的更严重了,我心里过不去....”
听叶瑞白这么说,许望舒心里稍微舒服一些,点点头表示理解,于是她建议道:“那你慢一点丶轻一点吧。”
只听到一声无奈的叹息,腿上就覆上来一道温凉的温度,被子攒动几下,颈侧落下细细密密的吻,从耳后延至后颈。
许望舒被迫背对着叶瑞白。
“身体不舒服就和我说。”
不管是在床上还是在床下,叶瑞白和温柔都不搭边,就算是这样放轻了语气来关切的话,也最多算是温和。
或许是因为她太像那个人了,才会得到这种温和的待遇,许望舒想。
照旧昏暗的光线,重叠的人影投射在满墙长帘上,她几乎能看清上面人影的起伏动作。
往耳后撩勾起落下的长发,跟随手影附着在腰间的温度,微微偏头的侧影轻轻落下的亲吻....
许望舒反手勾住叶瑞白脖子,齿关溢出难忍的喘息,叶瑞白半张脸蒙在被子里,额头抵在她的肩头,呼吸随着手上的动作渐重。
不用想,就知道被子里的气息会怎样的让人脸红。
“擡起头来。”
许望舒去擡叶瑞白的脸,叶瑞白微微偏头,薄汗浸湿额边的碎发,只露出一双灼亮的眼睛来。
“怎么了?不舒服?”
许望舒没好意思直白地说出自己的顾虑,只说,“里面热,而且...我想看看你的脸....”
微微一顿。
叶瑞白埋头在许望舒的肩骨上,喘了两口气,热气扑在背上带来了灼热的痒意,许望舒不自在地动了动。
“等会儿....”
叶瑞白嗓音哑哑的,有气无力,听起来比她还像个生病的人。
“有点热,有点累了。”
她说。
许望舒遗憾地‘哦’了声,“那结束吧?”
“不用。”
叶瑞白缓过气来,擡起头来时笑了一下,“照以前的来?”
“这样有些没劲。”叶瑞白解释道。
叶瑞白喜欢激烈的情事,许望舒一直都知道。
她刚点完头,身子就被叶瑞白压了下去,叶瑞白的手盖在她的耳下丶嘴上,用力地把她压进了枕头中。
她转动眼珠看向叶瑞白的时候只能看到一片背光的剪影。
“看到我了吗?”
“像她吗?”
嘴被束缚着,许望舒不能说话,她只能眨眨眼。
“你还有点发烧,很烫....”
“不过也就这么一下,比刚刚更烫更湿了....你还真喜欢这样的....”
叶瑞白俯身趴在许望舒耳边,“对不起,以后我不虚伪了,还是这样好.....”
似乎为了表示道歉的诚意度,叶瑞白的动作持续性的用力,许望舒浑身发软发酸,就算再想跑,也没力气挣脱了。
更何况,她根本没想跑。
她不得不承认,她和叶瑞白很契合,尤其在这种事上。
许望舒跪在床上,整个身体贴在软布床头,叶瑞白压在她身上,从身后扣住她的后颈。
“枕头都湿了。”
极轻的一句话,语气听不出调侃的意味,似乎只是陈述。
许望舒耳朵发红,“....抱歉....歉...”
“没事。”
叶瑞白无所谓地把枕头挪正在许望舒的腿间,“我就当是你对我的认可。”
好不正经。
酣畅淋漓一场后,许望舒如愿地退了烧,合上眼之前,她想,大概还有那颗退烧药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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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许望舒睁眼的时候,旁边是空荡荡的一片,位置上已经不再温热了。
床下扔着昨晚丢下去的枕头,这会儿已经看不出有什么痕迹了,她拖着拖鞋,娴熟地从衣柜里抽出一条睡裙来穿上。
洗漱的时候特意看了眼洗衣机,里面果然有自己的衣服。
“单总,叶总,你们这些大老板都很闲吗?”
许望舒刚推开门就看见了客厅里围坐着的三个人。
叶瑞白坐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看见许望舒出来,放下手上的热茶,“醒了?等会儿我送你回去吧。”
“姐姐,你玩过头了。”
叶佳奈转头看了眼,就转了回去,语气不悦道:“爸爸会不高兴的。”
“怎么?和男的玩就高兴了?”
叶瑞白漫不经心地起身走向许望舒,凑近她的耳朵,“我在床头留了言,你怎么没看?”
叶瑞白声音压的很低,气息从耳孔钻入,许望舒挪开了一点,眨了眨眼,“你妹不知道啊?”
“我还没出柜。”
许望舒提议道:”说是朋友,你妹会信吗?”
叶瑞白撇了眼许望舒脖子上的红红点点,反问,“你觉得呢?”
“爸爸对你也是有底线的,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和女人乱来...”
叶佳奈背对着两人,“你们最好趁早结束。”
“是啊,小白,你这就有点不懂事了。”
单明梦趴在沙发上,看着她们笑脸盈盈道:“你这样的家世,怎么会由得了你自己选的呢?除非.....”
“对方很有能力让你脱离家族....”
叶佳奈偏头看了眼单明梦,“单总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单明梦收回视线,意味深长地笑道:“只要不牵扯利益关系,其实怎么样都无所谓的,即便是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你说呢?小叶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