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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其实你不像唐可。

“要不说她能当老板呢...”

金希希看看坐在对面眼下青黑的陈乐瑶,看看手上按下手印丶签好字的合同,“画饼压榨一套套的,这饼画的,谁不迷糊啊....”

“等你到了像我这样,卸了妆了还被叫起来送文件,就知道叶家女人的恐怖了。”

上一次见陈乐瑶的时候,她还是西装马甲小套装,走路都是脚下生风。

“叶,大,小,姐!”陈乐瑶仰头喝完大半杯红酒,一字一顿道:“以后下班时间,不要找我。”

“要紧事,怕劳动力反悔了。”

叶瑞白拿出手机,滑动了几下,“加班费转给你了。”

陈乐瑶确认收款后,转瞬之间变脸,立马换上虚伪笑容,“谢谢老板!老板发大财!!!”

虽然实在不想和叶瑞白再扯上关系,但是这关乎到乐队的未来,她再不自在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叶瑞白给出的条件好的有些过分,抛开她的喜好和钱多,许望舒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原因能让叶瑞白这个冤大头投资这么一个籍籍无名的小乐队。

她们甚至连乐队名都还是刚刚签合同的时候临时想的——日落而作。

在逐字逐句看完整份合同后,许望舒不得不承认,现在不会有比这个更好的条件找到她们了。

人生三万天,她留给梦想的时间只有十个月了。

捷径,不走就真的得玩完了。

-

出了酒店大楼的门,陈乐瑶问了一圈住址后,客客气气地带走了宋雨时和金希希。

前面的喷泉周围落满了栾树树叶,灰白青砖上堆满了黄绿叶子,车子从旁边的停车场一路碾着树叶行驶到前面,车顶上不免落上一两片秋叶。

叶瑞白打开副驾驶的车门,顺便把车顶的树叶拿下来,放进了口袋里,“我送你回去。”

“不顺路。”

许望舒想走,不想和叶瑞白单独待在一起。

“连朋友都做不了了吗?”

叶瑞白声音很轻,落在风里显得有些失落。

矫情什么。

许望舒手上还拿着刚签完的合同,一想到以后还得常见面,便默不吭声地坐上了副驾驶位。

“半个月了,还在生气?”

叶瑞白打开暖风,许望舒把之前调过去的风口转了回来。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

“我没和你闹脾气,我说认真的。”

没有了旁人,许望舒也就无所顾忌了,“我不想继续我们那样的关系了,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就上下级的合作关系就行了。”

“我没心思整理这些多馀的东西。”

车子缓慢行驶下坡,转进车道,叶瑞白不紧不慢地开口。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

“上次的病好多了吗?”叶瑞白直视着前面的路,“还在吃药吗?”

许望舒一口气被叶瑞白莫名其妙虚伪的关心憋了回去,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有气也没处撒。

“既然在吃疏肝安神的药,就不要憋着气,伤身体。”

车里沈默半晌,许望舒摘了帽子,解了头发,胡乱拨开脸上静电的头发,脖子上粘着的头发痒得不行,她抓了几下,长发黏上她的衣服丶脸颊,怎么都捋不干净。

“你有病啊?”

叶瑞白‘嗯’了一声,“流感刚好。”

许望舒自暴自弃地收了手,“我当时都说这么难听的话了,你转头就忘了,还来问我好没好?”

“你是不是真.....”

【叮铃铃......】

叶瑞白搁在支架上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眼屏幕,随手滑开。

许望舒看到了上面的备注——唐可。

“明天约好的时间,记得来。”

还是那样带着命令式语气的告知。

“明天就上班了吗?就给了两天婚假啊?”

叶瑞白缓慢靠边停下车,伸手把许望舒脸上的头发拨到耳后,又从她的脖颈里拿出一丛丛乱飞的头发。

“对啊,累死了。”

唐可的语气有些抱怨,“两年前定的婚,拖到现在才结上,老爷子高兴得不行,今天就开始催生了,我还不得找个借口躲远点....”

“奔三了,可不得抓紧了催。”

脖子上的触感很痒,许望舒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叶瑞白手一顿,看了她一眼,她偏过头去躲开。

“唉,我算是完成任务了....你也快点的吧...”

“我就算了。”

头发被一缕一缕分开,捋顺,最后扎了个低低的马尾,叶瑞白没松开手,慢腾腾地打着三股辫,嘴上也没闲着和白月光聊着家长里短。

许望舒轻着呼吸,忍着痒意,就是没敢推开人,生怕弄出点动静来被电话那头的人发觉。

两个单身人士,不知道哪里来的心虚。

等叶瑞白从中间的盒子里翻出一个发圈来,固定好发尾后,许望舒才彻底脱离那股清甜的香水味。

“不和你说了,明天记得准时来,耽误了老爷子要骂人的。”

“知道了。”

电话被挂断了,叶瑞白坐回到主驾驶位。

被束缚的头发不再粘的到处都是了。

许望舒垂着头,中间还放着金希希从后座扔过来的喜糖盒子,折痕露白,一看就没少遭罪。

里面的喜糖只留下了几颗她们挑剩的。

“她结婚了?”

许望舒抿唇,又开口,“对不起。”

“结婚不是挺正常一件事吗....”叶瑞白云淡风轻地说着,“再说,我早就知道了....”

车子继续行驶,叶瑞白没再说了,行驶过一个红绿灯后,突然偏头问道:“我知道一家还不错的咖啡厅,去坐一会儿吗?”

没等许望舒开口,她又继续说道:“我没有要好的朋友,能说说话的,只有你了。”

微妙的恳求的意味。

“好。”

-

咖啡店坐落南山山脚,暖黄小灯下人影绰绰,外墙堆放的咖啡豆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清香诱人。

店内外排列着厚重的木质座椅,刻意做旧的斑驳墙壁上挂着抽象艺术画。

侧面几扇大门被打开堆放在一起,店员拿出话筒和音响摆到露天幕布前面,很快就有客人跑上前去点歌唱歌。

“热果茶。”

叶瑞白点好单,转头问许望舒,“你喝咖啡吗?”

“美式,不要糖。”

窗外的山峦在夜幕中若隐若现,星星点点的一条银河延伸至山顶,大约是夜爬南山的年轻人。

两人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面对幕布,背靠南山,哪边的景色都不会错过。

“还能和你这样坐下来好好聊聊,还挺意外的。”

叶瑞白倒了杯果茶,抿一小口,“谢谢你愿意陪我。”

“没什么可谢的。”

许望舒担不起,咖啡苦涩,她面不改色地吞了一大口,没有回甜的感觉。

“我有病,我有焦虑症,听起来有点像借口.....总之之前对你发脾气是我的错。”

“对不起。”

看叶瑞白微微起身,似乎想说什么,许望舒接着说道:“不过,医生建议我尝试接触新的人,而不是和她很像的人。”

“我也想这么建议你。”

叶瑞白躺回到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喝着茶,桌子中间热着的果茶不断地冒着泡,果香味跟着热气占据了这小片角落。

幕布前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

喧嚣热闹中的无言最难忍。

天光悠长,夜晚风凉,任由沈默如同洪水汩汩淌来,一层层铺开来,慢慢将她们吞没。

她们知道对方都想说些什么,又知道对方都难以说些什么,所以只能漫长的等待,等待有人把沈默打破。

“唐可和她男朋友交往很久了,我记不太清了,大约有六七年,还是八九年了吧。”

叶瑞白喝完第三杯果茶的时候,突兀地开口了。

“我喜欢她的时候才十七岁,一转眼就要三十了。”

“你呢?多久了?”

许望舒也记不清了,只记得清晰地意识到喜欢的时候,是在生日许愿的时候,许下了想让她成为大明星的时候。

“十八岁的时候开始的。”

“十八,二十六....”叶瑞白算了算,“也有八年了,真长情。”

“没有八年。”

许望舒捧着咖啡喝了一口,却没再说下去。

“差不多。”

叶瑞白只当她算的精准,热意将她的指腹烫红,她偏头看许望舒,“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很虚伪?”

“十三年的暗恋,临到了头,却还会找上你。”

许望舒没说话,她也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特虚伪。

“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以前想,今天就去告诉她吧....算了,明天再说吧....算了,等她成年吧....算了,等她毕业吧....”

“然后好多个算了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叶瑞白搓着杯壁,垂着头,发丝散落在脸侧,她一仰头,发丝又落回到了肩上。

“知道她喜欢上别人的那一天,我心里其实没有太大的波动,感觉是,就应该是这样的,那个人比我好,她喜欢也理所当然。”

“但还是有点难过,有点不甘心。”

“可惜我没办法打扰她,只能反覆折磨自己。”

很难看出叶瑞白是会自我消耗的人,她应该是那一种,笑一笑就能把所有事都翻篇的人。

她从来都从容淡定,随心所欲。

“我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除了她,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争取什么。”

“很迷茫……然后我就开始漫无目的地寻找人生的意义,当然也顺便投资赚了点钱....”

“再然后,我看到了你,躲在角落里,红着眼睛抠手玩…”

“和你搭句话,你一擡头就不甘示弱地把话还了回来。”

“我就想,这人真计较,我就突然想停下来了……”

“想着我要对你好,你不得也对我好回来?没想到你这人还挺不领情的……”

许望舒喉管微动,想说些什么,动了动唇,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还好我大方,不和你计较。”

叶瑞白枕在手臂上,笑着打趣,“说真的,你那个时候耳朵好红,很倔强,像个可怜小狗。”

叶瑞白鼻子被山风吹红,她轻轻笑了笑,迎着风很小声地'哇'了一声,用气声重覆,“哇,小狗诶....”

“谁不喜欢小狗啊。”

许望舒看着叶瑞白,抿着嘴,在对视中,她吸了吸鼻子,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你是在骂我吗?”

叶瑞白笑了笑,摇着头,“我家教严,从来不骂人的。”

“其实你不像唐可。”

叶瑞白又轻又长地‘唉’了一声。

“世界上只有一个唐可,也只有一个许望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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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你真的,我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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