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想听。
“许望舒。”
网红乐队从两人身边路过，其馀几人刷着手机低头匆匆走过，只有其中一个中发狼尾的鼓手停了下来。
“你还真准备带着这两个小屁孩玩乐队啊？”
语气不善。
“简欣？”叶瑞白轻声疑问。
“简萌。”许望舒解释，“简欣妹妹。”
简萌和简欣是双胞胎，脸长的一样，性格却天差地别，一开口就能轻易地分出谁是谁。
早在彩排那天许望舒就认出她了，本以为她当天就会忍不住，没想到还能忍到她演出结束。
“闭嘴，你连提我姐的名字都不配。”
简萌瞥了眼叶瑞白，微微发楞，继而又很快回过神来，冷笑，“你好不好笑？装的这么喜欢柳羲和，结果她死了后，你居然找了一个和她这么像的人....恶不恶心啊你！”
“你说话.....”
“你配吗？你别忘了，柳羲和就是被你逼死的！”
叶瑞白的话被简萌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无视叶瑞白，逼近许望舒。
“要不是你，我姐的乐队怎么可能会解散？要不是你，我们早就站到舞台上去了！”
“你现在怎么还好意思还站到上面去？”
“你看看我姐，你看看丁雨彤！都是因为你才不能继续待在舞台上的！你倒好，一声不吭……又开始写歌唱歌，还给别的乐队写歌？自己当主唱！”
“当初不是很清高吗？现在脊梁骨怎么弯下去了？”
“你当初怎么不弯啊？！啊？！”
简萌扯着许望舒的领子，愤恨质问：“许望舒，你怎么这么自私啊？”
叶瑞白伸手过来要阻止，被许望舒挡开了手，朝着她微微摇头。
“就为了那个柳羲和....现在怎么了？又是为了谁？啊？？别说是为了你自己！”
许望舒沈默不语。
这个角落里静得出奇，诟骂声刺得人耳鸣。
简萌被怒火逼红了眼，手指骨节凸起，“就知道装死人，一个屁都放不出来！就你清高，天底下就你许望舒清高！我们在你眼里就是个屁是不是？你.......”
馀光看见两个身影从远处并肩走来。
“你姐来了。”许望舒这才开口轻声提醒。
简萌下意识往后看一眼，简欣和单明梦正加快脚步往这边走过来，“去你的，许望舒！”
然后恨恨地放开手，警告道：“和你刚刚一样闭好嘴。”
许望舒：……
“小萌！”
简欣走到的时候，简萌早就退开了，许望舒稍微整理了一下衣领。
“叶老板。”
简单的打了个招呼，叶瑞白淡淡“嗯”了声。
“望舒，我刚刚听了你乐队的新歌，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
“嗯。”许望舒点点头。
“你这样挺好的，你乐队里那两个也不错，很有前途。”
“姐……”
简欣警告似的看了眼简萌，“你没事就先回车上去，单总给你们约了餐厅，赶紧去。”
“不去，都不熟，有什么好聚的。”简萌低头踹着草皮，“我要在这里....”
见劝不走简萌，简欣无奈地看向许望舒，“她没怎么样吧？”
“没有。”许望舒摇摇头，不想继续和她们聊下去，“没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一起吃个饭吧。”简欣叫住许望舒，“聊聊？”
许望舒正打算找借口回绝，就被简萌抢了话。
“姐，和她有什么好聊的？你就爱和她聊，有什么不能和我聊的？以前也是，和她一拍即合的组乐队，为乐队跑这个跑那个的就算了，临到了头她拍拍屁股就走了.....”
“小萌，闭嘴。”
简欣瞥了眼简萌，简萌嚷嚷一半，只能不甘不愿地停下来，“你就知道向着她！”
“好啦好啦，都两年了，你们还是这样见面就掐，要不然我坐东？你们几个坐下来好好聊聊……”
单明梦适时地插话，做着和事佬，“小和还在的话，看到你们这样也不高兴，就算是卖我个面子，坐下来好好说说，说不准能开解了误会。”
“你算个什么东西，拿小和来说话？”
许望舒冷漠回绝，“你没有那个面子，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你又算个什么东西？！”简萌三两步冲上来，挡住许望舒的路，“当初背叛我们的是你，你什么都不解释，一搁就是两年，你现在有什么脸怪别人？”
“别把气撒别人身上！”
“简萌！”简欣去拉简萌，“你把嘴给我闭上！”
“不要！”简萌甩开简欣，厉声质问：“你就知道替她开脱！你是我姐还是她姐啊？！”
“她不就是看不惯梦姐和柳羲和在一起吗？她不就是得不到柳羲和就因爱生恨，背叛我们吗？有什么误会啊？”
“她能讲出什么一二三来啊？”
简萌气得红了眼，“这两年你来找她这么多次，她和你说了为什么背叛我们了吗？她能放出什么屁来？”
“能有什么误会啊！她要真那么委屈！她早就说了！！！你听到你想听到的了吗？”
简欣抿唇。
简萌冷笑，指着许望舒一字一顿道：“你就是自私自利！”
夜寒，冻得人木木的，许望舒偏着头，背在身后的手扭在一块儿，面无表情地等着简萌骂痛快了。
“柳羲和和你一块儿长大，都不选择你，也是因为看透了你的本性！”
“该死的人应该是你！”
“简萌！”简欣拉住简萌的手，紧接着一道清脆的巴掌生落下来，她厉声喝道：“我叫你不要说了！”
“你知道事实吗你就这么说许望舒？！”
简萌脸上立刻浮现一片红印，她回过头，盯着简欣，紧紧抿着唇，却什么都没说，忍耐着下颚突起青色经脉。
“望舒，简萌她....”
许望舒颓了点背，擡手摆摆，“走了。”
“许望舒！！！”简萌上来扣住许望舒的手臂，吼道：“我姐都打我了！！你别想走！！说不清楚你就别想走！！”
简萌对什么事都一根筋。
许望舒无声地叹了口气。
“就是我背叛了你们。”许望舒淡淡看了她一眼，“行了吧？”
“松手。”叶瑞白沈了脸。
简萌抓谁骂谁，“滚，关你什么事啊？”
“简萌，你骂我就好了，别骂无关的人。”许望舒把叶瑞白往后拉，“别抓到什么人都发疯。”
“这么快就移情别恋了？”简萌像是抓到了什么关键，扭头朝叶瑞白开嘲讽，“你知道吗？她就是把你当替身…….”
简萌一手指向单明梦，单明梦眉头微皱，目光偏闪。
“她以前喜欢的是她的女友……舔着脸在旁边做备胎……”
“简萌，你闹够了没？”
许望舒打断她的话，逼近她耳边，压低声音，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你以为为什么只有你还留在明日？你以为你看到的都是事实吗？”
“你以为你姐是因为我才解散乐队的吗？就你一个人还能组上一个网红乐队，没有我，你们一样可以继续音乐梦。”
“用你的核桃大点的脑子想想，到底是谁在给你铺路。”
“单明梦要真念及我们当初的那点旧情，就该把当初给她女友宣传的那一套用在你身上。”
“而不是两年了，给你们的歌还是我当初写来备选的曲子。”
许望舒退开，看着惊骇莫名的简萌，淡淡道：“还有，不要对别人这么没礼貌。”
“小萌....”
突然的安静让简欣似有所觉地上前一步，简萌看她，话却是对单明梦说的。
“单总，我和我姐有话说，下次再聚吧。”
单明梦神情淡淡地点了点头，许望舒扫了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扭头，和叶瑞白大步离开了。
-
植物园幸福湖畔会客包厢。
叶瑞白预定的餐厅就在植物园内，隔了一个湖面的酒店宛如一栋城堡屹立在湖边上，灯火通明，望向音乐节舞台的方向，湖那边已经撤去了灯光，只留下一片寂无。
“单明梦和柳羲和交往过啊。”
寂凉湖畔，叶瑞白带着微小惊疑的感叹传进许望舒的耳中。
“嗯。”
许望舒靠在栈道上，遥望着对面窗户中透出来打打闹闹着的两个人影，桌上狼藉一片，光是空酒瓶就堆满了半张桌子。
“她们在一起了。”
“难怪单明梦会对我有兴趣。”叶瑞白捧着热水，烘得手心发红，“那你不喜欢单明梦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是那种人吗？”
许望舒呼出的酒气熏红了她的脸，她歪在旁边的木架上，围栏下的芦苇丛蹭在她垂落的手背上，轻柔微痒。
“你想听吗？”
叶瑞白眼底淌过月色莹莹，微微眯起眼的时候，那清辉似乎会溢出来。
“想听。”
醉意和回忆被放入夜色搅拌，许望舒沈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
“我们的乐队怎么被单明梦签下，又怎么被她抛弃，我记得你应该听我说过一些吧.......”
湖中的水仍在流转，是湖的深遂使得湖面寂静如镜，站立在湖中的水杉，穿入水中，天光水影，一片融化在碎光里，看不分明。
如同回忆里的旧时光，有时模糊，有时鲜明。
--------------------
事业开始了，然后接下来就是一点回忆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