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志远将思绪抽回,对林婉清微微点头,“回去休息了”。
林志远坐上车,想到刚才月娘的行事,不觉被扯回几年前。当时月娘也还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林志远是在一次与朋友的聚会上认识月娘的。月娘本名赵月茹,当时的月娘是一家普通歌舞厅的歌女,后与林志远的朋友、时任城中军阀的蔡睿相爱,虽然月娘当时只是一名歌女,但蔡睿深深被她吸引,两人还差点修成正果。蔡睿离开前也曾拜托过林志远照顾好月娘。
林志远和蔡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林志远家是商贾人家,蔡睿家是书香世家,祖上是进过殿试的。两人自小在一起读书,长大后一个选择商学院深造,一个选择军校。毕业之后竟都不约而同选择回了家乡。因蔡睿成绩优异,头脑灵活,在军校时就曾带兵打仗立过战功,所以直接空降代替了当时驻扎在城内的旅长。一时间风头无两,后因时局所迫,自成一派,整座城就都是蔡睿的天下了。
当年在蔡睿组织的聚会上,基本都是他的好友。聚会开始时,蔡睿携盛装打扮的月娘从楼上走下,那时的月娘笑的异常灿烂,每次笑也都是发自内心深处的,不开心也会直接表现在脸上。
开始林志远是瞧不上月娘的,认为她只是像之前攀高枝的女人一样,就是为了蔡睿的钱和地位。后来两人认识久了,见月娘还是正常回自已家住,和蔡睿生气一点也不收着性子,林志远忽然发现原来还有这样的女生。因着蔡睿,慢慢的两人也成了朋友,月娘性子豁达、大方,有时三人还一起喝酒、打猎。后来蔡睿离开,两人也是为了避嫌,渐渐的没了联系,偶尔遇到,会聊两句。这次若不是林婉清去找自已,林志远还不知道原来赵月茹也是拿自已当朋友的。
翌日清晨,将碧霄等姐妹送走之后,组织众姐妹、打手们对兰亭书寓上上下下、里里外外进行了个大扫除。
月娘其实内心是有些顾虑的,毕竟那天在众目睽睽之下,她被巡捕房带走,要来的客人内心肯定会顾忌,今天不如就先做个促销,先保证客流量,告诉大家:兰亭书寓是本本分分营业,兰亭书寓的人也是清清白白的。就带着几位书法较好的姐妹写了公告:今明两日酒水全免。
下午让几个打手在门口敲了会锣,见人聚的差不多了。说道“各位乡亲,前几日我兰亭书寓蒙冤,被巡捕房关了几日。幸查清了事实,昨日已将我与青黛姑娘一同放回。但此事实在是扰了大家的雅兴,给各位带来不便了,我月娘深感不安,所以今明两日,凡是来兰亭书寓的,酒水一概全免”
“我就说嘛,一帮弱女子,怎么会藏枪。”
“对,那天那帮人一来直奔藏枪的房间,这不就是事先知道吗”“哎,我也发现了”
众人七嘴八舌,见月娘放出来了,而且酒水全免,有便宜为什么不占。之前来过的客人、新的客人都纷纷挤了进去。
早上,月娘还安排了一些姐妹今明两日需在台上一直演出,唱歌、跳舞、乐器、诗词.....都可以,有才艺就可展示。所以生意还是不错的。毕竟是要吃饭的,三天的时间,这么多人的花销,损失还是不小的。
左姝看到兰亭书寓里,不少男子带着自家的妻子来,感觉有些奇妙,毕竟是风月场所。但见兰亭书寓中的姑娘有的在与客人下棋、有的在与客人作画、有的在与客人拼酒.....这兰亭书寓真与其他的地方不同。
“左姑娘,前几日我没在,身上可觉好些了”月娘见店内生意走上正轨,也放下心来,又见左姝在楼上看着院中发呆,便上前问道。
“好多了,原本我那日就该走了”
“这几日我没在,听碧落姑娘说,她不在是你安抚的大家,我月娘在此谢过了。你若是想走,我也不会拦着,只有有需要月娘的地方,只管回来。”
“月娘,今日在近处看兰亭书寓中姑娘与客人的相处,真的深有感触。之前是我不了解情况,说话重了。今日我若是想要留下来,你可愿收留?”
“你真的愿意留下来?”
“其实我走,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而且这几天在这待得也习惯了,婉清姑娘、安荻她们都很好,既然遇见了你们,感觉自已也没必要为难自已。更何况,看外边这情况,不知道哪一日就打起来了。而且我之前对你们诸多误会,实在是抱歉”
“无妨,你愿意留下,也是极好的,只是你也看到了,我们兰亭书寓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留下的。你既愿意,我定会安排人教你琴、棋、书、画,这也是她们愿意留在这的原因。但立志宜思真品格,读书须尽苦功夫,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会达到什么程度就全看你自已了”
“多谢月娘,你放心吧,有这样的好机会,我一定会珍惜的”
“月娘,月娘,林大哥回来了”,一个姑娘喊道。
月娘刚要去门口,就看到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此人身材魁梧,满身肌肉,脸却长得精致,皮肤稍偏黄,但是是健康的小麦黄。
“月娘,我回来了。怎么听说你被抓进了巡捕房?”林宇因平时书寓内采购的事情也会分担一些,再加上此人身材高大,性格豁达,所以街上大多数的摊贩、店家都认识。他一进城,就碰到相熟的摊贩,说前几天月娘被抓进了巡捕房,问到是什么原因,那人也没回答上来。他就急匆匆赶回来了。
月娘将人带到僻静处,“无事,有人诬陷兰亭书寓有枪,已经过去了”
林宇道“那你可受什么罪了,这些狗腿子,没什么好心眼”
“好啦,我不都已经没事了,事情可顺利?”
“你放心吧”,林宇说着,将一个包裹放到月娘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