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露飘零,金风瑟瑟。
翰林院的廊下,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沈明轩脚边。他望着院中那株老梧桐,叶子已经泛黄,却仍顽强地挂在枝头。就像眼下的局势,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
"沈大人,"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抬头望去,是翰林院编修汪应蛟,"司礼监那边来人,说有要事相商。"
沈明轩微微皱眉。这段时间,自从海防和盐政改革的方案上奏后,朝中已经暗暗分成了两派。以张居正为首的改革派支持改革,而以严嵩为首的保守派则处处阻挠。
"沈大人要当心,"汪应蛟压低声音,"今早早朝,严嵩已经上奏弹劾了几位支持改革的官员。说他们勾结海商,中饱私囊。"
"哦?"沈明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终于出手了。"
走在去司礼监的路上,沈明轩回想起前几日在白衣堂得到的消息。严嵩一派确实在暗中收集改革派官员的把柄,而且手段极其阴险。
"大人,"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小郑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张大人派人来报,说发现了一些重要线索,请您晚上去他府上密谈。"
沈明轩点点头。事情似乎比想象中发展得更快。就在这时,前方的司礼监大门敞开,一个太监笑眯眯地迎了出来。
"沈大人,陛下在等您呢......"
司礼监内,香烟缭绕。
"沈卿家来得正好,"正德帝放下手中的朱笔,"今早严嵩上了一道奏折,说得可是言之凿凿啊。"
沈明轩躬身行礼,心中却在快速思索。从汪应蛟的提醒到现在不过一个时辰,显然有人刻意安排了这场会面。
"臣请看奏折。"他平静地说。
太监呈上奏折,沈明轩仔细阅读。果然,严嵩以"纵商误国"为由,弹劾了支持改革的几位官员。尤其是针对张居正,更是列举了七条罪状,句句带刺。
"这些指控,臣可以一一辩驳,"沈明轩说,"但更重要的是背后的真相。"
正德帝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哦?说说看。"
"这份奏折用意很明显,"沈明轩说,"表面上是弹劾几个官员,实际上是要否定整个改革方案。而且时机选得很巧妙,正好在盐商们上书反对改革之后。"
他从袖中取出一份文书:"这是白衣堂近日搜集的情报。严嵩的长子严世蕃,最近频繁与几个大盐商密会。他们不仅密谋阻挠改革,还在暗中收买朝中官员。"
"有证据吗?"正德帝问。
"这份是严世蕃的亲笔信,"沈明轩呈上一封书信,"写给苏州盐商徐乾学的。信中明确提到要'合力阻挠新政',并许诺事成之后给予好处。"
正德帝仔细查看信件,眉头渐渐皱起:"这些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不过臣建议暂时不要点破,"沈明轩说,"这反而是个机会。"
"怎么说?"
"严嵩一党此举,看似来势汹汹,实则有些操之过急。"沈明轩分析道,"他们这么快就发难,说明对改革很是忌惮。而且......"
他停顿了一下:"臣怀疑,他们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思雨最近发现,几个反对改革最激烈的盐商,都与那个神秘的'天门'组织有关。"
正德帝的目光顿时变得锐利:"又是'天门'?看来这盐政改革,还真是牵出一条大鱼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太监快步进来:"陛下,兵部急报!宁波水师发现大批倭船集结,疑似准备大举入侵!"
沈明轩心中一惊。时机太巧了,这很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宁波水师的奏报在哪里?"正德帝沉声问道。
太监呈上急报,沈明轩也凑近查看。奏报称,近日在舟山群岛外发现大批倭船聚集,数量超过百艘,似有大举入侵之势。
"这时机,未免太巧了。"正德帝意味深长地看了沈明轩一眼。
"确实蹊跷,"沈明轩说,"根据之前的情报,倭寇原计划是在中元节前后行动,现在突然提前,很可能是收到了什么消息。"
他心中快速思索着。严嵩一党突然发难,倭寇也在此时集结,这绝非巧合。一个大胆的推测在脑中形成。
"陛下可还记得永昌号上发现的那个密室?"沈明轩问。
正德帝点点头:"你是说,这些事情都与'天门'有关?"
"很可能。"沈明轩从怀中取出一张图纸,"这是思雨根据各种线索绘制的关系图。您看,这些反对改革的盐商,不仅与严党有往来,还都与'天门'有密切联系。而最近倭寇活动频繁的海域,恰好是这些盐商的势力范围。"
正德帝仔细查看图纸,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这是要里应外合?"
"不止如此,"沈明轩说,"臣怀疑,他们是想利用倭寇之患来阻挠改革。一旦海防吃紧,朝廷必然要集中精力应对,改革之事就只能暂缓。"
"好一招声东击西!"正德帝重重拍案,"这些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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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明轩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不过,这或许也是个机会。"
"哦?"正德帝来了兴趣,"说说看。"
"既然他们想利用倭寇之事来阻挠改革,我们何不反其道而行?"沈明轩说,"可以借此机会,一举打破他们的部署。"
他走到御案前,指着舆图分析:"目前倭寇集结在舟山群岛,表面上来势汹汹,但实际上反而暴露了他们的意图。我们完全可以......"
正说着,外面又传来急报:"陛下,张居正大人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张居正快步入内,脸色凝重。向皇帝行礼后,他看了沈明轩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说吧,什么事这么急?"正德帝问。
"回陛下,臣刚收到白衣堂的密报。"张居正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发现严世蕃与倭寇使者秘密会面。更重要的是,他们提到了一个日期:十五日。"
沈明轩心中一震。十五日,正是中元节。这与当初在永昌号密室中发现的预言完全吻合。
"不止如此,"张居正继续说,"他们还提到了'天门'要在那天举行什么重要仪式。具体内容没有打探到,但听说与皇室有关。"
正德帝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沈明轩则在快速思考,将各条线索联系起来:严党突然发难、倭寇集结、中元节的仪式、皇室的秘密......这一切都指向一个惊人的阴谋。
"陛下,"他突然说,"臣建议立即采取行动,但不是应对倭寇,而是要先发制人。"
"怎么说?"正德帝示意他继续。
"倭寇的威胁固然紧急,但那很可能只是一个幌子。"沈明轩分析道,"真正的危险在京城。我们可以......"
他压低声音,详细说明了计划。随着他的讲述,正德帝的眼神越来越亮,而张居正则时不时点头。
"这计划可行,"张居正说,"但需要一个合适的突破口。严党根基深厚,不易动摇。"
"突破口已经有了,"沈明轩说,"就在今早严嵩的奏折中。"
他从案上拿起那份奏折:"严嵩指控我们勾结海商,但他不知道,白衣堂早已掌握了他儿子与倭寇勾结的证据。我们完全可以将计就计......"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骚动。片刻后,一个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陛下,大事不好!户部尚书杨廷和大人被刺客袭击,重伤昏迷!"
屋内瞬间寂静。杨廷和是支持改革的重臣,这次遇刺显然不是偶然。
"来人,"正德帝沉声道,"传旨锁城,任何人不得出入!"
沈明轩和张居正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凝重。局势比想象的要危急得多,对方显然已经开始行动了。
"立即派人保护其他重臣,"正德帝对太监吩咐道,"另外,召集御医院为杨卿家医治。"
"陛下,"沈明轩说,"让臣去看看杨大人的伤势。也许能从中发现些线索。"
正德帝点头应允。就在沈明轩准备告退时,张居正突然开口:"让我随你一同前往。顺便......也该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了。"
两人快步走在宫道上,冷风阵阵。张居正压低声音:"你觉得,这次刺杀是冲着谁来的?"
"表面上是为了阻挠改革,"沈明轩说,"但更像是一个信号。他们要让所有支持改革的人知道后果。"
"确实如此。"张居正叹了口气,"不过他们似乎忘了一件事......"
"什么?"
"当年你破获的第一个案子,"张居正意味深长地说,"就是一起看似简单的刺杀案。结果呢?反而暴露了更大的阴谋。这次,或许也是一样。"
沈明轩心中一动。确实,每次看似危急的局面,往往都暗藏转机。想到这里,他脚步不由加快。
杨府内,气氛凝重。府医正在为杨廷和包扎伤口,几名衙役在现场勘查。
"让我看看。"沈明轩上前查看伤势。
三道刀伤,虽然鲜血淋漓,但都避开了要害。这种伤法,看似凶狠,实则留有余地。显然,行凶者另有目的。
"大人,"一名衙役走过来,"我们在墙角发现了这个。"
那是一枚铜钱,很普通,但仔细看却发现背面刻着一个小小的符号——一道门的形状。
"天门......"沈明轩和张居正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
就在这时,杨廷和突然醒转,抓住沈明轩的手,艰难地说:"小......小心......他们说......中元节......"
话未说完,又昏了过去。但这短短几个字,已经印证了沈明轩的猜测。这次刺杀,确实与中元节的阴谋有关。
"去把杨大人的随身物品都收集起来,"沈明轩对衙役说,"特别是近日的信件往来。"
杨府书房内,沈明轩仔细翻看着杨廷和近日的书信。张居正则在一旁与白衣堂的密探交谈,了解案发时的细节。
,!
"有发现了。"沈明轩从一叠信件中抽出一封,"这是三天前送来的,笔迹有些眼熟。"
张居正凑近查看,神色顿时凝重:"这是严世蕃的字迹。"
信中暗示杨廷和"识时务者为俊杰",言辞间既有拉拢之意,又带着几分威胁。最后还特意提到"中元有变,望大人三思"。
"先是拉拢,后是威胁,最后是刺杀。"张居正冷笑,"这些人,手段倒是齐全。"
"不,"沈明轩摇头,"这次刺杀未必是严党所为。"
"何以见得?"
"你看这个。"沈明轩指着信中一处,那里有一个很小的墨点,"这不是普通的污渍,而是一个记号。我在永昌号的密室里见过类似的标记。"
他取出那枚在现场发现的铜钱:"你看这个门形符号,与墨点的位置正好对应。这是'天门'组织的联络方式。"
张居正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严党背后是'天门'在操控?"
"或者说,他们都是棋子。"沈明轩说,"真正的对手,是那个神秘的'天门'组织。他们借严党之手反对改革,又借刺杀之事制造混乱,为中元节的行动创造条件。"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思雨快步走进来,脸色有些苍白:"父亲,我查到一些事。那个给杨大人送信的人,是永昌号案中一个死者的兄弟!"
沈明轩和张居正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案情,似乎比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说下去。"沈明轩示意思雨继续。
"那人名叫林远,他兄弟林栋是永昌号上的水手。"思雨说,"但奇怪的是,林栋明明已经死了,可是前几天却有人看到他出现在城南的一座破庙里。"
"死而复生?"张居正皱眉。
"不,"沈明轩突然想到什么,"是替身!永昌号上的尸体,很可能被掉包了。这么说,林栋是'天门'的人?"
"不只是林栋,"思雨从袖中取出一份名单,"我查到至少还有三个永昌号的'死者'最近都在城中出现过。他们分别在盐商、倭寇和朝中都有联系。"
沈明轩接过名单仔细查看,眉头越皱越紧。这些"死而复生"的人,位置分布非常有讲究,像是一张精心编织的大网。
"最关键的是这个,"思雨指着名单上一个名字,"永昌号的大副陈海,前天在城南的觉明寺出现过。而就在昨天,严世蕃也去过那里。"
张居正神色一动:"觉明寺?那不是......"
"对,"沈明轩接过话头,"是当年皇室施粥的地方。而且,寺中还供奉着一块据说是前朝遗留的玉玺。"
三人都沉默了。这些线索连在一起,勾勒出一个令人心惊的图景:永昌号的案子、严党的反对、倭寇的威胁、杨廷和被刺、神秘的天门组织......所有这些事件背后,似乎都指向一个更大的阴谋。
"父亲,"思雨突然说,"你还记得那个预言吗?'中元月至,金匮玉符,天门开启'......"
沈明轩心中一震。他想起了那个雨夜,临死的女子留下的最后话语。现在看来,那不只是一个预言,更像是一个行动计划。
"我明白了,"他豁然开朗,"他们要在中元节那天,利用觉明寺的玉玺进行某种仪式。而这一切,都与皇室有关!"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白衣堂的密探匆匆跑进来:"大人不好了!严世蕃带人包围了觉明寺,说是查抄叛党窝点。寺中的僧人全都被抓了起来!"
张居正脸色大变:"他们这是要毁尸灭迹?"
"不,"沈明轩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们是要清场。中元节就在三天后,他们开始为仪式做准备了。"
"那我们......"思雨望向父亲。
"立刻进宫!"沈明轩站起身,"事不宜迟,必须让陛下知道真相。张大人,请你立即调动可靠的人手,务必盯住觉明寺的一举一动。思雨,你去联系白衣堂,让他们......"
暮色四合,宫城显得格外森严。
沈明轩快步穿过长长的廊道,脑中飞速运转。事态的发展比预想的要快得多,他们必须抢在对方之前采取行动。
御书房内,正德帝听完汇报,神色凝重:"你是说,这一切都与皇室有关?"
"臣以为,他们的目标很可能是传国玉玺。"沈明轩说,"根据史料记载,前朝灭亡时,确有一块玉玺下落不明。而觉明寺的那块'玉玺',据说就是那时候流传下来的。"
"但那不过是个仿品,"正德帝说,"真的玉玺......"
他突然停住,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沈明轩心中一动,看来玉玺的秘密,连皇帝也未必完全知晓。
"陛下,不管真假,他们既然选在中元节行动,必定是经过精心策划。"沈明轩说,"臣建议,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你有什么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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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陛下降旨,命臣彻查觉明寺。"沈明轩说,"表面上是查抄叛党,实则暗中监视严世蕃的动向。另外......"
他压低声音,详细说明了计划的其他部分。正德帝听完,眼中精光闪动:"好!就按你说的办。"
与此同时,城南觉明寺。
"大人,整个寺院都搜查过了,没有发现可疑人物。"一个衙役向严世蕃报告。
严世蕃负手而立,望着佛殿上的匾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很好,让人继续把守,任何人不得进出。"
他转身走向后院,那里有一个隐秘的地下室。一盏油灯在风中摇曳,照出墙上一个古老的符号——一道门的形状。
就在这时,寺外传来一阵嘈杂。严世蕃皱眉走出,只见一队官兵正在展示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着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会同查办觉明寺一案......"
严世蕃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圣旨在此,本官自当配合。"
夜色渐深,觉明寺内灯火通明。
沈明轩带着一队官兵仔细搜查着每个角落,表面上是例行公事,实则在暗中观察严世蕃的反应。果然,每当他们靠近后院某处,对方的神色就会有细微的变化。
"大人,"严世蕃陪在一旁,语气恭敬中带着一丝不耐,"寺中上下都已搜查过了,不如......"
"严大人莫急,"沈明轩微笑道,"既然是奉旨查案,自然要仔细些。对了,听说后院有个地下室?"
严世蕃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下来:"是有这么个地方,不过都是些破旧杂物,不值一看。"
"那也要看看,"沈明轩不动声色,"免得让人说我们办案不严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一个白衣堂的密探装扮成小贩,趁乱递给沈明轩一个眼色。沈明轩心中了然,张居正那边已经准备就绪。
"来人,"他突然提高声音,"去后院查看!"
严世蕃脸色微变,正要阻拦,却见官兵们已经快步向后院涌去。就在这时,寺外突然传来一阵锣声。
"不好!"严世蕃脸色大变,"有人......"
话音未落,寺中各处突然燃起了烟花,照亮了夜空。这是白衣堂的信号,张居正带人已经包围了整座寺院。
"严大人,"沈明轩冷笑,"看来你要解释的事情很多啊。"
严世蕃狠狠盯着他:"沈明轩,你以为这样就能阻止我们?你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哦?"沈明轩不动声色,"是指'天门'吗?还是说,那个与皇室有关的秘密?"
严世蕃瞳孔一缩:"你......"
"叛党在此!"突然,后院传来一声大喝,"发现地下密室,内有大量叛党文书!"
严世蕃脸色煞白,转身就要逃跑,却被早已埋伏的官兵拿下。沈明轩快步走向后院,心中却在思索:这一切,似乎太顺利了。
果然,当他走进地下室时,发现墙上的符号旁边还刻着一行小字:
"机关算尽太聪明,终是意外惊破梦。中元有变,天门将开,血月当空之夜,一切都将真相大白。"
"大人!"张居正快步走进地下室,"我们在密室另一端发现了暗道,但......里面是空的。"
沈明轩默默注视着墙上的字迹。那股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严世蕃被抓得太容易了,这个密室的发现也太过刻意。对方是在故意引导他们?
"把严世蕃带来。"他沉声说。
很快,被缚的严世蕃被押到地下室。看到墙上的字迹,他突然发出一阵狂笑:"沈明轩,你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
"你以为抓住我就能阻止天门的计划?"严世蕃冷笑,"这里不过是一个弃子。真正的行动,早就开始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官兵跌跌撞撞地跑进来:"大人,大事不好!杨......杨廷和大人不见了!"
"什么?"张居正脸色大变,"他不是在府中养伤吗?"
"府上的人都被迷晕了,"官兵喘着气说,"而且......而且在杨大人的床上发现了一封信!"
沈明轩接过信展开,只见上面写着:
"棋子已到位,大局将启。血月当空之夜,觉明寺只是明处,真正的行动在暗处。想救杨廷和,就去太医院的藏书阁,那里藏着你们一直想知道的秘密。"
落款处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像是某种占卜用的天文图。
"血月当空......"沈明轩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思雨前几日说过,三日后的中元节,正好是月食!"
"这是调虎离山之计,"张居正低声说,"他们故意暴露觉明寺,实际目标是太医院?"
沈明轩的目光落在严世蕃脸上,发现他虽然被捕,眼中却闪着诡异的光芒。显然,这一切都在对方的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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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继续看守严世蕃,"他快速下令,"张大人,请你带人严密监视觉明寺。我去太医院......"
"父亲!"思雨突然从外面跑进来,脸色苍白,"白衣堂刚刚传来消息,发现大批蒙面人正在秘密靠近太医院,他们......他们好像带着某种古怪的法器!"
"立刻分头行动!"沈明轩当机立断,"张大人带人继续看守觉明寺,思雨你去通知白衣堂布防,我去太医院。另外......"
他转向严世蕃:"把他押到大理寺,加强看守。我总觉得他还有后招。"
夜色中,几队人马分头行动。沈明轩快步走在去太医院的路上,脑中飞速思考:对方为何选择太医院?藏书阁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太医院大门紧闭,四周一片寂静。但沈明轩的直觉告诉他,这份寂静下暗藏杀机。
"大人!"暗处闪出一个白衣堂的密探,"我们发现那些蒙面人分成三队,一队守在藏书阁外,一队埋伏在各处,还有一队似乎在地下活动。"
"地下?"沈明轩眉头一皱,想起一个重要细节,"太医院的地下......"
话未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一阵诡异的诵经声。
"不好!"沈明轩脸色一变,"他们是冲着太医院下面的密室来的!"
这个密室是他之前查案时偶然发现的,里面藏着大量前朝的医书和丹方。但更重要的是,密室的布局和永昌号上的暗室极其相似。
"分头行动,"他迅速下令,"你带人去支援思雨,我去藏书阁。记住,一旦发现异常立即放信号。"
藏书阁前,十几个蒙面人持刀把守。沈明轩躲在暗处观察,发现他们的站位很有讲究,像是在布某种阵法。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大人,总算找到你了。"
沈明轩转身,只见一个道士打扮的人站在月光下,正是当初在永昌号上逃走的神秘人。
"是你!"沈明轩冷声道,"果然一切都是'天门'策划的。"
"聪明。"道士笑道,"不过你再聪明,也想不到事情的全貌。今晚过后,一切都将改变。杨廷和在我们手上,你最好配合......"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响起一阵锣声,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打斗声。
道士脸色微变:"看来你早有准备?不过......"
他猛地一挥手,十几个蒙面人突然分散开来,摆出一个奇特的阵型。他们手中的武器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血月当空,天门即开,"道士喃喃自语,"沈大人,你想知道真相吗?那就随我来......"
月光如水,照在太医院的古老屋檐上。
"在动手前,不如先看看这个。"道士从袖中取出一物,在月光下闪着青铜的光泽。
沈明轩瞳孔一缩:那是一枚古老的铜镜,镜面刻着繁复的天文图案,正是他在永昌号密室里见过的那种。
"认得这个?"道士轻笑,"这可是前朝的宝物,能引动天地之势。今晚血月当空,正是开启天门的最佳时机。"
"所以你们处心积虑,就是为了这个?"沈明轩冷声道,"但你们未必知道它真正的用途。"
道士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哦?看来沈大人知道些什么?"
"知道的不多,"沈明轩不动声色地向前一步,"但至少知道这面铜镜不是用来开启什么天门的,而是......"
他话音未落,突然抬手一挥。早已埋伏的白衣堂弟子同时出手,数支袖箭破空而至!
道士显然早有防备,铜镜一转,寒光四射。那些袖箭竟然像受到某种力量的影响,纷纷偏离了方向。
"果然有古怪。"沈明轩心中暗惊。这铜镜不仅能反射箭矢,更像是能影响周围的气场。
"看来要让沈大人见识见识真正的手段了。"道士冷笑一声,十几个蒙面人立即结成阵势,手中法器同时发出诡异的光芒。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父亲,我找到了!在密室的墙上,发现了和铜镜一样的图案!"
是思雨!
道士脸色微变:"拦住她!"
数个蒙面人立即转身扑向思雨的方向。但沈明轩早已等待这一刻,猛地掷出一物——那是从杨府搜出的那枚铜钱!
铜钱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恰好击中道士手中的铜镜。"铮"的一声脆响,镜面突然裂开一道缝隙。
"你!"道士又惊又怒,"你怎么知道......"
"猜的。"沈明轩冷笑,"那枚铜钱上的符号虽小,但气息与铜镜相合。两件前朝遗物相击,自然会有反应。"
就在这时,天空中的月亮突然被一片血色笼罩——月食开始了!
血月当空,一切都笼罩在诡异的红光中。
破碎的铜镜突然发出刺目的光芒,与天空的血月相呼应。十几个蒙面人手中的法器也随之震动,发出低沉的嗡鸣。
,!
"还是晚了一步!"道士狂笑,"天时已至,阵法已成。就算铜镜有损,也足够打开天门了!"
地面开始震动,太医院的地下传来阵阵闷响。思雨的声音从暗处急切传来:"父亲,密室的图案在发光!"
沈明轩心念电转。永昌号的密室、太医院的地下、觉明寺的暗房,这些地方的布局和图案都如此相似,必定暗藏玄机。
"你们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天门,"他突然说,"是前朝留下的某种阵法!"
道士眼中精光一闪:"果然聪明。不过知道了这些又能如何?阵法已成,谁也无法阻止!"
就在这时,地面的震动突然加剧。一道道光线从太医院的四角冲天而起,在血月下交织成网。
"不对!"思雨突然喊道,"父亲,你看密室的图案!它不是阵法,是......"
"是地图!"沈明轩恍然大悟,"这些地方的图案连起来,是某种机关的构造图。你们想要开启的,是前朝藏在京城地下的某种机关!"
道士脸色微变:"你......"
"所以杨廷和也是为了这个被抓的?"沈明轩继续说,"因为他的先祖参与了这个机关的设计?"
"哼,"道士冷笑,"既然你如此聪明,就更要除掉你!动手!"
蒙面人同时举起法器,一道道光芒射向沈明轩。但就在这时,一个意外的声音响起:
"住手!"
众人回头,只见张居正带着一队官兵快步而来。更令人意外的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手持玉符的白发老者。
道士见到老者,脸色大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我知道你们要做什么,"老者说,"但你们错了。前朝的机关不是用来开启什么天门的,而是......"
"而是一座天文观星台!"老者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那是用来预测天象和记录历法的重要建筑。"
沈明轩心中一震。难怪这些图案都与天文有关,难怪要选在月食这天行动!
"不可能!"道士厉声道,"前朝典籍明明记载,这是开启天门的祭坛!"
"那是障眼法,"老者摇头,"为了保护这座观星台。因为它不仅能观测天象,还藏着一个更重要的秘密——前朝的历法典籍和天文记录。"
"父亲!"思雨的声音从密室传来,"我在墙上发现了!这些图案组合起来,真的是一座巨大的观星仪!"
沈明轩终于明白了:"所以永昌号的密室是用来存放典籍的,觉明寺的地下室是观测点之一,而太医院的位置......"
"正是观星台的核心!"老者说,"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最适合观测。前朝的天文学家在这里留下了大量珍贵的观测记录。"
道士脸色阴晴不定:"就算如此,这些知识也应该属于天门!我们研究了十几年......"
"你们的研究方向错了,"老者叹息,"你们以为这是什么神秘法器,但实际上这些都是科学观测工具。铜镜是用来反射星光的,那些法器是测量天体运行的......"
"不!"道士突然狂笑,"既然你们都在这里,那就一起毁灭吧!"
他猛地举起破损的铜镜,血月的光芒透过裂缝,在地面形成诡异的光影。蒙面人同时举起法器,形成一个包围圈。
"小心!"张居正喊道,"他们要......"
但已经晚了。道士手中掐诀,铜镜、法器和地下的图案同时发出耀眼的光芒。整个太医院剧烈震动,地面开始出现裂痕。
"他们是想毁掉观星台!"沈明轩脸色大变,"思雨,快出来!"
地面的裂缝迅速扩大,古老的石砖开始崩裂。地下传来阵阵轰鸣,仿佛有什么庞大的建筑正在坍塌。
"父亲!我找到机关了!"思雨的声音从地下传来,"密室的墙上有个转轮,好像能控制整个建筑!"
沈明轩正要回应,突然看到道士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不好!这是个陷阱!
"思雨,别动那个转轮!"他大喊,"那是自毁装置!"
老者也变了脸色:"不错,前朝工匠在建造观星台时设置了保护机制。一旦启动自毁装置,整个地下建筑都会崩塌!"
"哈哈哈!"道士狂笑,"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让这些价值连城的典籍和观测记录,永远深埋地下!"
危急时刻,沈明轩头脑异常清醒。永昌号的密室、觉明寺的地下室、太医院的布局......所有线索在脑中快速闪过。
"张大人!"他突然转向张居正,"让人立即去永昌号和觉明寺,找到类似的转轮装置。这些地方是互相联系的,必须同时操作才能化解!"
张居正立即派人分头行动。但道士显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手中掐诀,十几个蒙面人同时出手!
"保护老大人!"官兵们纷纷举刀上前。
混乱中,沈明轩注意到一个细节:道士手中的破碎铜镜,裂缝的形状与那个转轮装置竟然完全吻合!
,!
"思雨,听我说,"他一边应对攻击一边喊道,"转轮上是不是有七颗星的图案?"
"是的!"
"数一数铜镜碎片的形状,应该能对应上!这是解除装置的钥匙!"
地下的轰鸣声越来越大,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的地面在不断下沉。时间紧迫!
就在这时,血月投射下的光芒突然变得更加诡异。道士手中的铜镜开始剧烈震动,似乎要彻底碎裂。
"天机泄露,人人得而诛之!"道士突然厉喝一声,"启动所有法器,与这座观星台同归于尽!"
血月当空,危机时刻。
"父亲,我找到了!"思雨的声音传来,"镜面碎片的纹路和转轮完全对应!但是......"
"但是什么?"
"转动方向很奇怪,像是某种天文轨迹......"
沈明轩突然想起什么:"等等,老大人,这座观星台最常观测的是什么天象?"
"北斗七星!"老者立即明白了什么,"转轮的运转方向一定是按照北斗七星的轨迹!"
就在这时,地面的震动越发剧烈。道士见状,突然狞笑着将手中的破碎铜镜高高举起:"既然如此,那就永远消失吧!"
他猛地将铜镜掷向地面,意图彻底粉碎这最后的关键!
千钧一发之际,思雨突然从密室入口跃出,一把抄住飞落的铜镜。但她的身形也随之向地面的裂缝倾斜!
"思雨!"沈明轩心脏几乎停止跳动。
就在这时,一道白影闪过。张若兰不知何时赶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住了思雨。
"快!"张若兰喊道,"我在觉明寺发现了相同的转轮,已经让白衣堂的人按照北斗方位开始转动了!"
思雨稳住身形,将铜镜碎片对准转轮的纹路:"父亲,你说得对!这就是解除装置的钥匙!"
道士见状大怒:"拦住他们!"
蒙面人蜂拥而上,但早已埋伏的白衣堂弟子同时现身,与官兵一起拦住了他们。
关键时刻,老者突然开口诵读起古老的天文典籍,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在这一刻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思雨跟着老者的诵读,开始转动机关。碎裂的铜镜与转轮相合,发出阵阵共鸣。地下的轰鸣声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玄妙的震动。
"不!"道士发出不甘的怒吼,但为时已晚。
伴随着最后一声机括转动的声响,整个观星台的地下结构开始发生变化。那些错综复杂的机关不是在崩塌,而是在......重组!
血月的光芒下,一个令人惊叹的奇观slowly呈现在众人面前。
随着地下机关的转动,太医院的地面缓缓裂开,但不是破坏性的崩塌,而是有序的分离。一座古老的天文台从地下徐徐升起,青铜打造的巨大观星仪在月光下泛着神秘的光泽。
"这就是前朝的观星台......"老者感叹道,"我研究了一辈子的天文,终于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的至宝。"
观星仪上的各个部件开始自动调整位置,精确地对准了天空中的血月。突然,一道星光从镜面反射而出,通过层层棱镜,在地面投射出一幅完整的星图。
"这些年的天文记录,"老者激动地说,"全都在这里!这座观星台不仅是观测工具,更是一部活的天文史书!"
道士跌坐在地,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们一直都错了......"
就在这时,张居正带来了更多的消息:"永昌号和觉明寺的机关也都启动了。三处相连,形成了一个完整的观测网络!"
沈明轩恍然大悟:"难怪要选在血月之夜。这种天象正好能启动整个观测系统。"
思雨仔细查看着星图:"父亲,你看这些记录,全都是前朝天文学家的观测数据。这比任何典籍都要珍贵!"
"是啊,"老者欣慰地说,"这些数据对天文历法的研究有着无可估量的价值。前朝匠人用这种方式保存知识,就是希望后人能够继续探索天文奥秘。"
道士身后的蒙面人纷纷放下武器。他们终于明白,自己追寻的所谓"天门",其实就是这座承载着古人智慧的天文台。
"父亲,"思雨突然说,"你看这些星象记录,和医书上记载的'天人感应'竟然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错,"老者点头,"天文与医道本就相通。这座观星台的发现,不仅对天文历法有重大意义,对医学发展也会有深远影响。"
沈明轩看着女儿专注的样子,又想到这一路的探索历程,心中感慨万千。或许,这就是上天安排他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意义——不是为了改变历史,而是为了传承智慧。
天边泛起鱼肚白,血月渐渐退去。
"陛下有旨!"一队御前侍卫快步而来,当场宣读圣旨:"着即设立钦天监,专司天文历法研究。令沈明轩、张若兰等人主持其事。另设太医院天文研究科,统筹天文与医道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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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事,"老者欣慰地说,"有了朝廷支持,这些珍贵的知识就能得到妥善保护和研究了。"
道士向沈明轩深深一揖:"是我们被野心蒙蔽了双眼。这些知识本就应该造福天下,而不是成为某些人的独占之物。"
"既然如此,"沈明轩说,"不如加入钦天监?你们研究了这么多年,对天文历法想必也有独到见解。"
张居正也表态支持:"是啊,与其分散力量,不如集中朝廷之力,共同研究。"
趁着这个机会,沈明轩向张居正提出了一个更大的计划:"我想在各府设立医学堂,将天文历法、医术验方等知识系统传授。这样既能培养人才,又能推广新法。"
"这个提议好!"张居正眼前一亮,"我这就向陛下请奏。"
思雨看着冉冉升起的朝阳,若有所思:"父亲,我想到一个好主意。以后在医学堂里,可以把天文台的观测数据与医案记录结合起来研究。这样就能更好地理解'天人相应'的道理。"
"不错,"张若兰赞许地看着她,"看来我们的小神医已经想得很远了。"
沈明轩看着这一切,心中感慨:当初他穿越而来,只想着低调做个师爷。谁能想到,一路走来,竟然完成了如此多不可思议的事情。
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人生的新意义——不是简单地利用现代知识,而是将古今智慧真正融会贯通,创造出新的价值。
"对了,"思雨突然说,"我们是不是该给这座天文台取个名字?"
"就叫'承智台'吧,"沈明轩说,"承载先人智慧,启迪后世新知。"
众人都觉得这个名字很有意义。而此时,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晨光照在古老的观星仪上,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一个月后,承智台正式开始运转。
清晨,沈明轩站在台上,看着忙碌的众人。思雨正和几个年轻医者一起研究星象与病理的关系,那专注的样子,让他想起自己当年在现代实验室的日子。
"想什么呢?"张若兰走到他身边,递来一杯热茶。
"在想,有些事情冥冥中自有天意,"沈明轩接过茶,轻声说,"就像这座观星台,藏了几百年,却在我们手里重见天日。"
张若兰理解地点点头:"医道、天文,表面上是两回事,实则同源。这或许就是你能破解这个谜题的原因。"
远处传来学生们的朗读声。医学堂已经开始招收第一批学生,除了医术,还要学习天文历法。这是沈明轩特意安排的,为的就是让新一代的医者能够更全面地理解"医道"二字的深意。
"父亲!"思雨突然跑过来,手里拿着一本医案,"你看,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某些重病的发作规律,似乎和特定星象的运行有关......"
沈明轩认真听着女儿的发现,心中欣慰。这个当年在枫桥案中救下的婴儿,如今已经成长为一个睿智的医者。
白衣堂也有了新的使命。在张若兰的带领下,他们不再只是行侠仗义,更要负责各地医学堂的巡查和知识传播。
"对了,"张居正匆匆走来,"陛下已经同意了,准备在全国推广这个制度。另外,严世蕃也认罪了,交代了天门组织的所有秘密。"
"那些加入钦天监的道士们呢?"沈明轩问。
"都很专心研究,"张居正笑道,"他们说,真正的'天门',就是用智慧打开认知天地的大门。"
夕阳西下,晚霞映照着承智台的青铜构件。沈明轩看着这一切,想起了那个血月当空的夜晚。正是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大家才明白:知识的真谛不在于占有,而在于传承。
"师爷,"一个学生跑来,"您说的那个'验尸课'什么时候开始啊?"
沈明轩笑了:"别急,会有的。我们要一步步来,把每一样知识都教好。"
张若兰在旁边打趣:"这些学生都叫你师爷,看来这个称号是改不掉了。"
"师爷挺好,"沈明轩望着远方,"提醒着我最初的心意——用知识济世。"
暮色中,承智台上的观星仪开始自动调整方位,准备迎接新一轮的观测。这座凝聚着古人智慧的建筑,将继续见证着知识的传承与医道的发展。
而这,也正是沈明轩穿越以来最大的心愿——让智慧之光永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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