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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v】执笔点砂的天师

“不错,这个给你玩。”司安欣赏了一会儿姜汜被苦的皱起来的脸,把信封推了过去。

“这是什么?”

姜汜接过来打开它,发现里面是一摞信件,夹杂着些老照片。一看就上了年纪,边缘和材质都透露着岁月的痕迹。

似乎都是原件?

姜汜甚至怀疑,这些东西都是从哪个博物馆里现取出来的。

“见面礼。当年那些老朋友留下来的东西,勉强算是物归原主。”司安随手拿过最上面的信,动作轻柔的展开,细细看了起来。

姜汜犹豫了一下,没有动那些信件,只是抽出那几张照片细细打量。

是司安的照片。

这些照片姜汜并没有在网上见过,看来是没有公开的私人物品。

照片里黑白二色的司安看起来要比现在的司先生年轻许多。他身穿新朝礼服,长身玉立,堪称盛颜。

但是姜汜总觉得有些不对。

气质上,有些微妙的差距。

姜汜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半天,终于发现了华点——照片里的司安,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

讲道理,司安本身的五官和他的气质完全是相合的。美,却不是柔美;盛,却不是凌厉。不算阳刚,却也不是女气。

司安仿佛是被繁华和奢靡堆积出的,美的代名词。

可是这泪痣一点,顿时就不一样了。

好像玉像多了神采,天神踏足人间。缓和了双眼带来的压迫感,又没用喧宾夺主……

姜汜一时想不出高级的词儿了,他想了半天,只能总结出来,有这颗痣的司先生要更有味一点。

他翻了翻,照片里的司安居然大都有这颗泪痣。

“先生,您的泪痣呢!被您变没了?”姜汜放下照片,认真的看向司安——他的眼角下只有光滑一片。

“泪痣?”司安放下信,伸出拇指拂过眼下,思考了一会,“哦,这件事啊。”

他刚刚不知为何凝滞起来的眉宇顿时缓和了不少:“不过是家中小妹任性,随意点的罢了。”

这个答案实在是出乎姜汜的预料。“先生有妹妹?我似乎并没有听说过。”

“嗯,虽是庶妹,却因为家中小辈唯我二人,因此关系比较亲近。”司安笑着道,“我年长她五岁,有时我外出,她就会胡闹着给我点上一点泪痣,说是这样更好瞧。”

姜汜被他的话吸引,下意识描绘出了司安讲述的那一幕。

俊美的兄长正要出门,娇俏的女孩却缠住了他。兄长宠溺的低下头,任由妹妹拿来女子梳妆的小玩意给他点上那点泪痣……

而现在,先生只能拿着往日信件,孤零零的回忆起过去,昔日亲友皆在漫长的历史中散去。世人敬他畏他,却再也没有人能给他点上一抹妆。

妈耶!

姜汜被自己的脑补深深感动了。

“先生您等着!”他斗志昂扬的冲进了卧室,一把抢过薛航手里沾满朱砂的毛笔,兴冲冲的跑了回来。

正在不情愿的画符的薛航:……

“做什么?”司安挑眉。

“以后我来给您点痣!”姜汜语气激昂,“您放心,绘符的朱砂可以影响到鬼的!”

“……”司安无声的叹气,然后把左侧的头发都撩到耳后,“来吧。”

于是姜汜凑上前去。

离得远还好,一凑近,刚刚还支棱的不行的人立刻就怂了。

司先生这张脸也太……杀伤力太大了!尤其是司安现在坐着,姜汜站着,司安微擡着头,异色凤眼中依稀堆砌着浓郁的情绪。

在这双凤眼的注视下,姜汜颤抖着手,把笔尖落到了左眼的眼角下。

然后……

手一抖,划开了。

原本的泪痣变成了一道长长红痕。黑色的凤眼和眼底红色的长尾合在一起,有着别样的美感。

“先生,对不起,我手滑了。”姜汜硬着头皮道歉。

司安随意“嗯”了一声,伸出手指一抹,那划红痕就消散了。

“无事,继续。”他干脆闭上了眼睛。

姜汜定了定神。

有什么可紧张的?司先生都同意了。

于是他又一次擡笔轻点。

这一次手倒是没抖,但是由于姜汜没有任何美妆经验,位置点的有点歪,没有照片上的好看。

他犹豫了一下,胆大包天的伸出狗爪,把这一次的也抹掉了。

司安还是没有睁眼,纵容的很。

于是姜汜彻底放开了,拿着照片和眼前的本人比对了半天,终于点上了这颗痣。

完美!

“好了,先生您快看,美死了。”姜汜美滋滋的道。

“我看到了。”司安睁开眼睛轻笑,“从你的眼睛里。”

姜汜:……

妈耶!!!

不行,气氛有点太怪了,姜汜有点扛不住。

他决定说点别的。“先生好像并不讨厌被说好看?”他慌乱的措辞,“我的意思是,很多人似乎不想被过多的夸赞美貌……”

“为何讨厌?你说的是事实。”司安理所当然道,“真心实意的赞美,我自然收下。”

“家世也罢,外表也罢,都是我的一部分,我做的很多事都是靠它们才成功的。”司安语气傲然,“它们都是我的财富,是好东西。既然是好东西,又何必一边享受着带来的便利,一边厌弃呢?”

“我明白了。您认为您哪都很好,所有地方都值得夸。”姜汜恍然大悟。

“……这么说也可以。不过这么多年来,敢当面说我‘美死了’的,其实并没有几个。”司安眯起眼睛,压迫感顿生。

“咳咳,我们现代人比较开放。”姜汜轻咳,“再说,以我和您这关系,不必计较这些吧?”

“唔。”司安摸了摸下巴,“学的挺快啊。”

“什么?”

“不见外这一点,学的挺快。”

“哪里哪里,都是您教得好,嘿嘿。”

姜汜正想着再说点什么的时候,空气却突然一凉。

他一转身,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薛航。

小孩一把抢过朱笔,气呼呼的飘回去了。

姜汜:……

“楞着作甚?还不快去哄小妾?”司安心情大好,重新拿起了那封信。

行吧。

姜汜叹了口气,转身去找薛航。

薛航正趴桌子前面,面无表情的拿朱笔画符。姜汜凑过去一看,好家夥,这都是些什么鬼画符啊。

“小航,你这是写的什么啊。”姜汜挂出和蔼家长的面目,“是你自己发明的符文吗?”

薛航不说话,闷着头继续瞎画。

姜汜挠头,这孩子,这么自闭的吗?

他不是很会和这类青春期自闭小男生沟通,干脆就在一边看。

看着看着,看出不对了。

这一笔一划的,似乎是在写字啊。

虽然歪歪扭扭的看不出来写的什么,但是如果根据笔划和形状来猜的话……

写的这是丶姜汜丶好……烦?

姜汜:……

他仿佛学会了什么新技能,重新看向薛航之前写的那一堆。

姜汜好烦丶不想学习丶我都死了丶都怪姜汜丶好难丶不会……

姜汜无言以对。

他试图重新拿过薛航手中的笔:“行了,写这些不需要朱砂,哥哥我穷着呢,给我省点吧。”

薛航一偏头,一副拒不沟通的样子。

“好了小航,我错了。”姜汜只好哄孩子,“我没想到符文对你来说这么难,没尽到前辈的责任。我现在知道了,不会让你这么画了。”

所谓符文,其实是从辰国文字转变来的另一套更为覆杂的文字。字数远没有普通文字的多,但学起来要更加困难。

然而姜汜从小就擅长这东西,学的比语文书上的内容好多了。

因为自己过分的擅长,所以他也会忘记其他人可能会不擅长。

“我们玄门内部分的很细,偏科才是正常的。这个不喜欢就试试别的,嗯?”

薛航还是没说话,倒是让姜汜把朱笔拿走了。

嘿,这小孩。

“对了,我还没问你呢。”姜汜把笔放好,“你需不需要一个寄体?平时可以躲进去那种承载物。”

薛航指指姜汜的手腕。

“啊,不是这样的。就是,你总得有个自己的地方吧?不能总跟着我。”

薛航指指客厅司安的方向。

“司先生不一样啊,司先生是鬼王,只要不整个跑到太阳底下,他和活人没什么区别的。”姜汜苦口婆心,“但是你需要啊,我在太阳底下,哪怕遮住图标,对你也不好。”

薛航显然被说动了。

姜汜连忙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瓶子摆在桌面上:“看,这个怎么样?”

福尔马林泡眼球,可不就是薛航自己整那东西。

薛航明显一呆。

“你朋友王小舟已经放下执念了,你的眼睛就空下来了。怎么样,要住进去吗?”

薛航试探着往里伸了伸手,接着整个鬼都进去了。

“嗯……这就行了吗?”姜汜也没经验,他敲敲瓶子,里面的眼珠对他点点头,好像很满意的样子。

居然直接不出来了。

所以,鬼缩进这么小的地方,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姜汜生出了几分好奇。

然后他收好瓶子,转身跑回了客厅。

“先生先生!”

“嗯?”司安头也不擡,手边已经积了不少看完的信。

“您需要找个承载物吗?”姜汜兴致勃勃,“我这里有个合适的,本来就是给您准备的,您要试试吗?”

他把师父给的观音坠从领子里拉了出来。

这东西他一直带着,虽然进深界会被排斥出去,因此每次来回有点麻烦。但是比起它的意义,这点麻烦根本不算什么。

“不必。”司安的眼神似乎在观音坠上凝了凝,然后漫不经心的说,“这玩意,我可进不去。”

“啊?为什么啊?刚刚薛航进他眼睛很顺利来着。”姜汜不解。他还想着,要是先生住进去了,他就能让先生开反向共感,体验一下这种感觉呢。

“首先,正常的契鬼栖身寄体,需要天师的心头血。至于薛航,那可是他自己的鬼眼。鬼眼天生可以栖鬼,给你省了一滴血。”司安慢悠悠的说。

“其次,我并非没有寄体。”司安点点自己的左眼,“你的眼睛,不也是天生的鬼眼吗?”

“诶?”姜汜显然没想到这一茬。

“普通人契约鬼王,是会被阴气快速侵蚀死去的。而且,鬼王也无法进入普通的承载物,人间的一切东西都会被撑破。”司安的红眸浓郁了起来,仿佛有深界的血气在其中翻腾,“天生鬼眼不会,就是因为他们的眼睛,本身足够容纳鬼王。”

“所以,只有天生鬼眼可以契约鬼王?”姜汜恍然大悟。

“其他人不怕死的话,也可以。你我已经换眼,若是我想,可以直接通过这只眼睛,进入你如今的左眼。”

所以换眼到底是个什么理论,为什么司先生可以睡进原来是他自己的眼睛里?

姜汜不明白。

不过玄术的事,最好还是不要想太明白。

“第三,鬼没有活人那么敏锐的感觉,和活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司安冷哼一声,“别想着我会让你体验一下。”

“啊这。”姜汜的小心思被发现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最后。”司安扫过姜汜的脖子,意味深长道,“你这挂坠,好好收着吧。以后说不定有大用。”

姜汜一激灵。

“有大用?还能有什么大用?”

司安却不说话了。

姜汜皱着脸思考了一会,又想到了一件事。

鬼眼可以作为鬼王的寄体。

那薛航失踪的眼睛……

他倒吸一口凉气,冲回了卧室,开始使劲晃荡薛航的新家。

“小航!你还记得你另一只眼睛去哪里了吗?不对,是谁教你取出眼睛的?!”

液体里的眼睛晃荡了一会,传出了属于薛航的声音:“不记得了……”

“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姜汜死死皱起了眉。

大多数鬼怪只能记得自己最在意的东西,薛航不记得这个也正常。可是……

司安不知什么时候跟了过来,袖起的广袖飘摇:“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以不变,应万变。”

“唉……我知道了。”姜汜叹气。

“嗯。”司安满意点头,“兰章传,还给我?”

姜汜:“……您休想!”

有点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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