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等待发展的天师
就在姜汜安静的听雨时，成行门口突然传来了动静。
他们站的离门口挺远的，听到动静往那看，发现是个小姑娘在和门口的警卫交流。
姜汜观察了一会，发现小姑娘似乎很想进学校，却被警卫拦住了。
他忍不住走了过去：“怎么了？”
“不好意思啊同学，我们这边有规定，真的不让进……”门口披着雨衣的警卫转头看向姜汜，略有警惕，“你是？”
“告诉他。”司安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异色双眼和警卫对视了一瞬。
警卫顿时陷入了某种恍惚：“这个小姑娘一定要进学校，我已经核实了，她是成行的学生。可是上面下了命令，不能放普通人进去。”
这个说法……警卫莫非是在反封处手下的普通人员工吗？
姜汜看向那个女孩。
小姑娘打着伞，低着头，也不说为什么要进去，一副很倔强的样子。
“小朋友，你为什么要进去？”姜汜蹲了下来，仰视小女孩，温声道，“是有东西落在里面了吗？哥哥认识这里的人，可以帮你。”
他长得还蛮帅，又是那种清正的类型，一看就是好人。
小女孩看了看他，可能是有点吃这款，小声解释：“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不来的话，可能会错过什么。”
“什么意思？”姜汜不解。
“就是，前几天的时候……”女孩有些犹豫。
司安垂下了凤目，于此同时，姜汜被黑色美瞳掩盖的左眼闪过一丝红芒。
小女孩看到了那抹红芒，不由得被其吸引，放下了防备。
在催眠术的影响下，小女孩顿时倒豆子一样说出来了：“哥哥，我是这里的学生，今年上五年级了。几天前，我突然想起来了四年级时的一件事。”
“我丶我性格不太好，没什么朋友，也没什么人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该和谁做朋友，没有人愿意和我玩。”
“但是那天晚上，我正上着自习，突然看到窗外有一个小女孩跑了出去。她扎着双马尾，戴着一对红头花，一蹦一跳的，可好看了。”
“我看着她从窗外离开，跑进我看不清的黑暗里。”
“因为在上自习，我没法追出去。”女孩咬了咬嘴唇，“但是我觉得，她，她应该和我差不多，也没什么好朋友吧。”
“我一直想着，要是当时能追出去就好了。”
“她一定会是个很好的朋友的……”
姜汜吓出了一身冷汗：孩子啊，真追上去，你就没了！
“几天前，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又想到了那天。”女孩小声说，“我忍了好几天，还是觉得心里很不安，总是想到她，总是想来看一眼。就好像再不来，就要错过什么一样。”
姜汜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这小姑娘应该是灵觉比较高，撞鬼了。不过撞上的灵灵应该是没有恶意的，只是现在她受了重伤，所以沾过她气息的小孩能感受到也不奇怪。
这种情况，用个安神符就好了。不过姜汜今天出门没带符箓……
司安突然把伞倾泻了一下，罩住了姜汜。
姜汜明白了司安的意思，顺势收起折叠伞，从背包里摸出一支水笔来，伸手在小姑娘手背上画了个安神的符文。
他也是最近发现的，在和司安契约以后，这种简单的符文已经不需要特殊材料了，随便画画就有作用。
“回家吧，你要找的人不在这里。”画好符文，姜汜柔声说道，“你和她都会找到自己的好朋友的。已经没事了，回家好好睡一觉吧。”
女孩茫然的看着他。
她还处于轻度催眠中，本该很好安抚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居然没有听话的离开，反而问了个问题。
“哥哥也认识那个戴红头花女孩吗？”
“算是认识吧。”发现女孩的意志比较坚决，姜汜只好回答了，“她，嗯，她已经转学了。”
“这样啊。”女孩失落的低头，“那，我能知道她的名字吗？”
“她叫灵灵。”姜汜叹了口气，“嗯……确实是个很好的朋友吧。”
女孩得到答案后离开了。
等她回到家，睡一觉，也许就会把这件事忘掉吧……
普通人和鬼有了牵扯，可不是好事。
终于哄走了女孩，姜汜松了一口气。
“要进去看看吗？”司安问。
警卫还处于催眠中，并不会阻拦他们。
“不了吧。不需要了。”姜汜挠挠头，略有心虚，“我之前说和灵灵做游戏，然后跑了，不好意思去。”
虽然那时候灵灵想杀他。
姜汜一开始以为秋雨他们三个的自杀有灵灵的诱导在——因为实在是太巧了。
更何况，那天灵灵还想引诱正心从楼顶跳下去。
不过，随着了解的深入，姜汜发现，如果真的有幕后黑手再安排一切，那肯定不是灵灵。
应该说，灵灵也是棋子之一。毕竟女孩被夺走了和“心”类似的红头花。
再加上那孩子还是边行澜的“姐姐”，生前也很惨，死后其实也没有做大凶大恶的事……姜汜早就不警惕她了。
司安转头看了看成行，突然说道：“我看清楚了。”
“啊？”
“阵法。”司安眯起眼睛，“这个阵法……只封锁了力量，没有封锁感知。”
姜汜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外面的人说的话，做的事，里面的灵灵都能知道。”
“不止。”司安饶有兴味，“不愧是……这阵法哪里是在保护人类，分明是在保护那个灵灵。”
“此地文华之气浓郁，阵法借助了地势，将这正气转化成了鬼怪可以利用的阴气。在阴气深重之时，阵中之鬼也可现身——不过只能探出没有力量的虚影。”
“难怪那个小姑娘能在封印完好的时候见到灵灵。”姜汜总算是明白了，“也就是说，文景玉前辈一开始就是，嗯，给灵灵打造了一座，乐园？”
能看到外面的人，能溜出来玩……所以文景玉当年让学校维持欢声笑语，并不只是镇压灵灵的怨气，也是为了哄孩子开心？
“你愿意把有笑声的牢笼称作乐园的话，也可以这么说。”司安轻哼一声，“她就是喜欢做这种无用的事。”
“您果然和文景玉前辈很熟吧！”姜汜呆毛一晃。
“嗯哼。”司安轻笑，“所以呢？”
“呃，没有什么了。”察觉到司安不想说他和文景玉的事，姜汜不存在的呆毛耷拉了下来，“回去吧，先生。唉，我总觉得，灵灵这件事不会这么轻易结束。但是，又完全没有其他线索了，能往下查的东西都断了……”
周楠柯失踪，薛航没有相关记忆，秋雨消散，灵灵重伤沈睡……
别说当事人了，鬼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你好奇于我能轻易找到赌场，你却不能，是吗？”司安笑笑，撑着伞往前走去。
姜汜在被淋成落汤鸡之前撑开了折叠伞。他赶紧追上司安：“是啊，您怎么做到的？”
“每个人眼里的世界是不一样的，雯雯。世界会对不同人展开他们想看到的一面。”司安慢悠悠的道，“你不知道，说明你不该接触它。很多事物，只会被有资格捕捉它的人知晓。”
姜汜做了个阅读理解，谨慎的回答：“呃，皇帝锄地的锄头一定是金锄头？”
“差不多。”司安失笑，“不过我朝那位陛下的锄头，也是铁锄头。”
姜汜楞住：“等等，皇帝真的有锄头？！”
“有，小时候在御花园锄地玩泥巴用的。不过今天不说他。”司安摇摇头，继续说道，“因此，你无法发现丶无法找到的那些东西，其实是还没到时候。你目前所知的一切丶你目前的层次，都导致你无法找到想找的路，想开的门。”
姜汜突然明白司先生为什么要突然说起赌场的事了：“您是说，我还没到发现更深一层的事情的地步？就像我无法发现赌场一样……”
“不错。”司安想起刚刚在成行看到的东西，眯起了眼睛，“不是时候，雯雯。当事情发展到一定地步，那扇门一定会出现的。”
“当你发现蛛丝马迹的时候，就说明，世界为你打开了更多的门。”司安用低沈的声音谆谆道，“正如现在，你已经知晓了燕城有地下赌场。”
他微微偏头，深红的眼中氤氲着难言的意味：“恭喜你，已经有资格踏入这扇门了。要和我去看看吗？”
姜汜抖了抖，略略感到了一丝阴森。
先生真是的，明明是在讲道理，却把气氛搞得像恶魔诱哄人类。
“这我就不去了，先生。”他挠挠脑后，“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不会盲目去追逐那扇门的。它还没到出现的时候，对吧？”
“嗯。”司安略有遗憾，“真的不去赌场玩玩？”
“……不去！”姜汜无奈，“您不要试图教坏我啊！您有那个时间，不如给我讲讲皇帝怎么玩泥巴呢！”
唉，小朋友。
“不讲。”司安恶劣拒绝，“倒是可以给你做个锄头，带你去深界的御花园玩泥巴。皇帝待遇，去吗？”
姜汜：……
遭丶糟糕，怎么有一丝丝的心动？！
“要两个。”姜汜挣扎了一下，比划了个“二”的手势，“带上小航，我们一起玩泥巴。”
“二十个也随你。”司安加快了脚步。
“先生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