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天师，正式掉马
“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是我冲动开枪了。”姜汜尴尬的回答，“不过我有许可证，而且子弹对普通人杀伤力并不大……”
“我知道，可是即使按照削弱后的冲力算，排布角度也不对。”他和姜汜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我刚刚计算过了，根据碎片的分布，如果没有击中什么东西的话，它们应该离门更远才对。可是如果击中了，也不应该落在这里，因为目标对象显然是会移动的……同时，子弹的方向也很奇怪……”
小哥哥比划了一下，又说了一通姜汜听不懂的计算过程，最后总结道：“我不知道这种子弹击中目标后的效果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根据普遍规律，现在这个结果，就像……”
他犹豫了一下：“就像被什么东西静止在半空，然后突然掉到地上一样。”
“这是什么，替身使者战斗吗？”偷听的孟庭湘实在忍不住了，“子弹的时间被静止了是吧？”
“不是静止。”角落里的薛航小声道，“子弹，嵌进去，鬼，消失，子弹，掉下去。”
姜汜一楞。
能听到他说话的人除了他就是牟佩，少女闻言摇头：“有点道理，不过多快的速度也做不到瞬间消失，特质子弹能在一定程度上变成能量形式，所以不会掉下来的。”
“瞬间消失……”姜汜若有所思，“那进入寄体呢？”
“这个确实有可能。”牟佩摊手，“不过寄体不能离主人太远的，现在的情况是，我们根本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不排除嫌疑人就在这栋楼里的可能。”便衣小哥闻言突然开口，“今晚的监控没有出任何问题，就是什么人都没拍到。”
其实，为了学生的隐私，只有楼梯口和电梯里有监控。今晚的监控没有出现任何可疑人员，一切都很平常。
如果嫌疑人就在这层楼的话，确实能绕过摄像头……
可是，女生宿舍的事又怎么解释？
“不进寄体，散掉部分身体，也可以。”这时候，薛航又说话了，他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体，“不过我，做不到。”
鬼的存在本来就是很概念的，但是在人间，它们也要遵守基本的“规律”。
本质上，鬼也做不到“凭空消失”，或者增减自己身上的部位。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不是我能管的了。”姜汜叹气。
“不是你的问题。”牟佩安慰他，“本来也不是你的任务，可以了。”
“更多细节我们会调查的。”便衣小哥也安慰他，“你们先去睡觉吧？现在才一点多。”
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晚上毕竟不是适合干正事的时间，何况现在还有其他同学在睡觉呢。
姜汜转头看了看薛航，薛航冲他默默摇了摇头。
这就是没找到的意思。
真是奇了，当着两个天师丶两个厉鬼的面，能跑到哪去啊？
“走吧，回去睡觉。”这次换孟庭湘把姜汜拖回宿舍了。
薛航没有跟进来，仍然留在外面，大有和鬼脸死磕到底的意思。
之前姜汜没让他这么干，是为了配合钓鱼。不过现在，鱼都这么挑衅他了，那也没必要继续钓了。
那么，随薛航守在外面也好。
“藏的挺深啊，姜汜。”门一关，孟庭湘就发作了，他笑的极其灿烂，“不解释解释？怎么说，我也算是当事人吧？”
“呃。”姜汜犹豫一下，“要不先睡觉，明天再说？我挺困了来着……”
此乃谎言。虽然已经两天没睡觉了，不过托鬼脸的福，他清醒的很。
“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趴在玻璃上的那个。”孟庭湘直接切入了正题。
“是鬼。”姜汜还是老实交代了。
“哪种？吃人的那种？还是吸血的那种？”孟庭湘追问。
“都不是！只是普普通通的鬼而已！”姜汜哭笑不得，“人死了以后变成鬼，这样。”
这句话说的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好笑，在鬼居然要用“普普通通”来形容吗？
不愧是二刺猿……
“这样啊。”孟庭湘露出点失望的神色，“那你们又是什么情况？修炼者吗？能练出修为或者内力那种？”
“就是普普通通的天师，对付对付鬼，你说那些都没有。”姜汜无奈，“我就是个普通人，除了能看到鬼，和别人没什么区别。”
甚至比大部分人都要社恐一点？
孟庭湘皱眉：“只是这样？”
“只是这样。”姜汜指指那块碎了玻璃，“其实我觉得，现在的情况，不太适合讨论这个话题……”
孟庭湘仍然假装没听到这句话，继续问道：“我那天给你看的那张符……”
姜汜差点就流汗了：“我们换个话题吧，换个话题！”
孟庭湘意识到了些许怪异，联想到姜汜刚刚翻出来的那些符箓，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出于这种预感，他没有继续追问，真的换了话题。
“我当时，除了看到那张脸，还看到另一个身影。不同于鬼脸，他是在宿舍里面的。我仔细想想，当时，他好像是从你床铺的方向出现的……”
姜汜这次真的要流汗了。
“说起来，今天查录像的时候，你也怪怪的。你能看见鬼，那昨晚上你一点反应都没有，也很不正常。”孟庭湘若有所思的看着姜汜，“姜汜，你……昨晚，真的在宿舍吗？”
虽然身上还穿着睡衣，睡衣上海印着黄皮放电耗子，但是这一刻，那种掌控节奏的压迫感，又重新回到了孟庭湘身上。
问题一个比一个致命，姜汜擦了擦额头，虚弱道：“要不我们聊聊你那张符？”
“不用了。”没想到孟庭湘突然停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不过……”
他拉长了尾音：“你也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其他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什么意思？
【意思是，他不想让他的家人知道，他已经知道天师的存在了。】熟悉的低沈声音响起，【小孩和家人玩闹罢了。可以答应他。】
是司先生！
姜汜赶紧回答道：“没问题，我们共同保有这个秘密！”
“很好，现在我们就是共犯了。”孟庭湘满意的拍拍姜汜的肩膀，“睡觉吧，明天估计不用军训了。”
很好，姜汜等这句话很久了。
“晚安孟二少爷！”
关上灯，宿舍陷入熟悉的黑暗。姜汜丝毫不受黑暗影响，他跳回床上，美瞳一摘，眼睛一闭，开始和司安打电话。
【先生，您什么时候醒的？】
【刚刚。出什么事了？】沈睡了一小会儿，司安的心情似乎恢覆了愉悦。
姜汜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就这样……最后也没抓住鬼。】
【有点意思。】司安听他说完，才评价道，【薛小航没发现的鬼，确实是不一般。】
【先生觉得，它是怎么逃走的？】
司安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换了个角度：【雯雯，假设那鬼脸背后有天师指使……那你觉得，它冲着谁来的？】
冲着谁来的？
姜汜犹豫了一下：【还真不一定。孟庭湘家里不简单，他那种家庭肯定有对家吧？请来天师也不是不可能。至于我，虽然我觉得我没什么独特的，不过不排除反封处内部……】
【不错。那么，你所知的细节，可有与这推测相悖之处？】司安继续引导姜汜。
【都有……如果是冲着孟庭湘来的，那昨天它都看到薛航了，按理说今天不应该照旧找上来了。如果是冲着我来的，这手段也太简单了一些吧？】姜汜越想越觉得奇怪，【还有，为什么要先去女生宿舍？】
【想不出来，就先不想。莫忘了我说过的话。】司安提醒道。
【如果找不到门，那就说明，还没到它出现的时候。】姜汜当然记得，【问题是，先生，哪有千日防贼的啊……那东西长得可丑了……】
他现在还对那张丑脸心有馀悸呢。
【无妨，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司安轻笑了声，【不管它是怎么跑的，是为什么来的，总归逃不出那几样。不用太过担忧，你保持基本的警惕就够了。】
【好的，先生。】姜汜安心了，然后忍不住试探起来，【您这段时间不去深界了吗？】
【去，与你一起，去寻其馀两样材料，还要把你那小胖鬼接回来。】司安的语气没什么波动，【用了龙血，你可有感到不适？】
【没有，我可精神了，两天不睡都不困。】姜汜赶紧道，【先生，龙血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小乌龟是龙裔。龙生九子，一曰霸下。小乌龟是霸下的后代，因此也有龙血。不过经过代代稀释，只剩这一点了。】
【所以深界真的是有龙的？】姜汜有点不可置信。
【很久以前，有。深界是人间的影，当人笃信世间有龙，深界就有龙。龙乃气运之化身，国祚之所在……为至阳至刚至纯之物……龙游九州，诞九子，其血脉千年传承……】
可能是司安的声音太过低沈悦耳，这段文字本身又带着某种奇异的韵味，姜汜听着听着，居然逐渐困倦了起来。
【至阳之物，难怪您给我龙血……为什么深界会有至阳之物？】他强撑着困意问道。
【至阳则阴，至阴则阳。物极必反，不外如是。深界的秘密，可远非你知道的那么简单。困了？】
【没有……那，生完九个孩子以后，龙去哪了？深界……还有龙吗？】
姜汜没能听到司安先生对这个问题的回答了。
也许他说了，也许没有，也许是姜汜忘了。在问出“龙生了九个孩子的时候”，他的意识其实就已经迷迷糊糊的了。
具体是什么时候陷入沈眠的，他也不知道。
只记得，进入梦乡之前，他依稀听到了司先生对他说……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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