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v】天师，新的圈子
沈红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她明明躺在病床上，但是态度却自然的仿佛在家里的客厅招呼客人，和她交流，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香香黑了。”和姜汜打完招呼，他们的话题回到了孟庭湘身上，“刚刚帘子拉开，可真是吓了我一跳。”
“真的？可是我已经尽力在防晒了。”孟庭湘皱眉，把手跟姜汜的比了比，“姜汜你小子怎么不黑啊。”
姜汜摊手。
他也不知道啊，他连防晒都不用，肤色却还是原来那档。
姜汜本来也不白，孟庭湘原先是比他白不少的，现在倒好，姜汜反而成了白的那个。
“人家天生丽质。”陈晗又开了一局游戏，闲闲的说。
“我这叫男子气概。”孟庭湘不爽。
沈红看着他们笑：“挺好的，香香变的更帅了。”
“看看沈哥多会说话？”孟庭湘捋捋刘海，自恋了一下。
几个人笑了会儿，孟庭湘才提起来：“对了，沈哥你眼睛怎么样了？”
“医生说，按现在的恢覆情况看，应该能保住一定的视力，不会耽误日常生活。”沈红隔着纱布摸摸被遮挡的眼睛，“运气还算好。”
“好个……算了。”孟庭湘憋住到嘴巴的脏话，“等之后，我也帮着找找好的美容医院吧。”
“你们这叫瞎操心。”沈红摆摆手，“留个疤就留个吧，挺帅的。难不成毛毛他们也要祛疤？”
“毛毛又没伤在脸上。算了算了，之后再说吧。”孟庭湘拿出手机翻了翻，“也不知道这几个货忙什么去了，我回来也不出来见见。”
“还能干什么，上学。”陈晗说，“我也好久没见他们了，哦对，说起这个事。”
陈晗游戏都不打了，手机一扣，语气神秘起来：“我刚知道了个八卦。”
“速速招来，莫要卖关子。”孟庭湘一挥手。
沈红很无奈的叹了口气。
“沈青恋爱了。”陈晗有一种宛如“和尚结婚了”的语气说道。
“卧槽，真的假的啊，谁这么眼瞎。”孟庭湘大惊。
“没有，沈青单恋人家。”沈红叹气，“看他那样，我觉得够呛。”
“谁啊卧槽，不是吧，他是人吗。”孟庭湘满脸的不可思议，“咱们沈哥还躺医院，他去跟人谈恋爱？哈，我就知道这人跟咱们不是一帮的！”
“你听我说完。”陈晗摆摆手，“沈青这事儿挺怪的。”
“那确实，我还以为他这辈子只会对皮套人动心呢。”孟庭湘嘲讽。
“说两句得了。”沈红叹气，“他脑子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姜汜在边上默默听着八卦，心里对这位沈青产生了十二分的好奇。
“就是那皮套人。”陈晗一拍大腿，“他见到那皮套人底下的真人了，然后从此对人家一见钟情，脑子都没了。”
“皮套人？”姜汜好奇的出声。
“嗯对，你知道虚拟主播吗？”孟庭湘问。
“听说过一点，没怎么了解过。”姜汜回答。
“就是通过科技，捏一个二次元3d的形象。然后由三次元的真人穿着动补服跳舞唱歌，让这个捏造的皮套活起来。”孟庭湘解释，“女团你知道吧？虚拟主播就相当于活在二次元的女团，属于偶像的一种吧。”
“沈青就是一个皮套人的死忠粉，我是没见过这么上头的。”孟庭湘说着摆摆手，“要我说，三不三二不二的，不像话。”
“你情我愿的事。”陈晗出声解释，“欣赏不来现实中的，就欣赏虚拟的，这不挺好的。”
“不是这么个事。”孟庭湘烦躁，“你们看，他们这些粉丝粉偶像，是非常认真的。但是我不理解了，皮套和皮套赋予灵魂的人，其实是两个存在吧？那赋予感情的主体又是谁？”
“要是喜欢那个皮套，那为什么要粉一个有真人的皮套？直接喜欢那些完全的虚拟角色不是更好吗？要是对中之人有感情，那为什么要多加一层皮套，让那些付出努力唱歌跳舞的女孩只能顶着虚拟的形象出现，自己却默默无闻？反正我觉得这个行业很畸形，说白了就是赚二次元的初心和钱。”
“可以了，大辩论家。”沈红摇摇头，“这是你的想法，你改变不了别人的想法。用沈青的话说，这就跟奥特曼一样。你喜欢奥特曼还是喜欢大古？”
“我不看奥特曼，我看皮卡丘。”孟庭湘冷笑，“我不想改变他们的想法，我就是想骂他而已。”
“那你骂，骂的好。”沈红从善如流。
“骂完了。”孟庭湘摆手，“然后呢，他怎么突然见到真人了？”
“皮套下的女孩要和公司解约了，原因不明。”陈晗说，“沈青担心出了什么事，上赶着找上去，见到了，沈沦了。”
“那人家搭理他吗？”孟庭湘略感无语。
“不知道。我昨天还看见他对着手机发痴，说什么真人比虚拟形象还有魅力。”陈晗咋舌，“我就知道这么多。”
孟庭湘伸手糊了把脸。
“那个偶像还是解约了吗？到底为什么要解约？”
“不知道，沈青没说，我没关注。”陈晗摇摇头，“沈哥呢？”
“我更不知道。”沈红微微苦笑，“我现在这个状态，也没那么多精力关注这些。”
聊了这段时间，沈红脸上已经出现疲惫之色了。
“这人上头了。”孟庭湘犀利评价，“哪家公司的啊？沈叔叔就让他这么瞎搞？”
“星辉下面的一个子公司。”沈红闭上眼睛，“我爸这几天也忙，根本顾不上家里的事。”
“不说了，沈哥你先好好休息。”孟庭湘站起来，“我给你查查这事，你不用多想。沈青那么大一人，不用你给他操心。”
沈红已经从床头滑了下来，用鼻音“嗯”了声。
孟庭湘重新拉起帘子，拉着姜汜回到了陈晗身边。
“沈青怎么和星辉扯上关系的？”孟庭湘压低声音，“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啊。他不会联系了姓纪的吧。”
“你说的没错。”陈晗同样压低了声音，“他混进那夥人里面了。”
“我就知道这人是个反骨仔。”孟庭湘脸黑了，“一起看球，咱们喊皇马加油他偏要巴萨万岁；出去吃个饭，咱们吃火锅他非要撸串；玩游戏，咱们联盟他偏要部落；就连包个粽子，咱们包甜的他非要包火腿！”
“我也爱吃火腿的。”陈晗冷不丁来了句。
“我也觉得挺好吃的。”姜汜忍不住跟着说。
“这不是重点！”孟庭湘压低声音咆哮，“沈青和那帮二世祖混一起了，陈晗你到底怎么想的？”
“我就觉得，这事蹊跷，咱得查。”陈晗是个面瘫，脸上就没什么表情变化，“沈青混那帮人里，别被骗了。”
“你跟我说这事，不就是想让我干活？但是我看不惯沈青啊。”
“那你说咋办？我和沈红，我俩都动不了。毛毛高三开学了，王昕今年要进军队，赶这时候出了个车祸，家里现在盯他盯得跟盯犯人一样。咱们这几个人，也就你能动了。你要让沈哥躺床上给沈青操心不成？”
说到这，陈晗瞥了瞥沈红的方向：“沈哥骗你的，她那只眼睛基本上算是废了，她以后骑不了马了。”
孟庭湘沈默了。
“行，去就去。”最终他说，“你好好盯着沈哥，别让她瞎想。”
“我可没这本事。”陈晗摇头，重新拿起来手机，“你还是加油把事查出来吧。”
孟庭湘憋屈的够呛：“这都什么破事。行吧，我这就走，查查沈青这事。”
“常来啊。”陈晗拿起手机重新开了局贪吃蛇，还跟姜汜挥了挥手。
“走了。”孟庭湘扯着姜汜，气冲冲的跑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等跑出病房，姜汜才问到。孟庭湘当着他的面讲这些，应该就有拉他进入这个小圈子的意思，姜汜还挺开心的，自然要关心一下。
“沈青是比沈红大两岁的亲哥，这人就是个二楞子。”孟庭湘略有烦躁，“沈哥可操心他了。”
“妹妹整天担心哥哥，是不是不太对？”
“陈年往事了。沈青以前不是这样的。”站在医院走廊上，孟庭湘压低声音，“他们兄妹俩的妈妈是一线缉毒警察，后来转到别的部门了。十几年前，毒贩查到了他们家的地址，施行了入室犯罪。那天，只有阿姨和沈青沈红在家里。”
姜汜心里一紧：“然后呢？”
“时间太久远了，我们也不知道细节。结果就是，凶手被抓住了，阿姨牺牲了，沈青精神崩溃，在医院里住了三年，但是沈红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姜汜不解。
“对。”孟庭湘重覆，“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
妈妈死了，哥哥疯了。
而自己完全不知道细节，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够安然无恙。
“基本上猜也能猜到，阿姨和沈青把沈红藏起来了。后来沈青虽然逐渐走出来了，但是整个人都变得不太正常。”孟庭湘摇摇头，“你是不知道啊，沈红看她哥就跟看儿子一样……”
“他们的母亲很了不起。”姜汜感慨。
“是啊，所以虽然看他不顺眼，但我们其实都挺照顾沈青的。”孟庭湘叹气，“就是这次的事太离谱了。”
虽然都是富二代，但是孟庭湘表示，他们和那些二世祖不一样。
孟庭湘他们这帮人其实都是军人之后，爷爷奶奶都是实打实经历过几十年前那场大战的，家风都正的很，不该沾的通通不沾。
于此同时，燕城还有一批富二代：他们大都是父母辈经商发家，那都是战后起来的资本，平时行事比较嚣张放纵。
这两波人互相看不上对方，平日里根本没有交集。
而这次，沈青就是为了他的虚拟偶像跑到那群二世祖里了。
情况覆杂，姜汜叹为观止。
“先不说这个。”孟庭湘突然神秘兮兮的问，“你看出来什么没有？”
“什么？”姜汜不解。
“就是我们之前车祸那事啊，有蹊跷吗？”
“你这么知道我怀疑……”
“那天你问我的时候，我猜出来的。”
姜汜只好苦笑。
“我也不确定啊。”
“怎么说？”孟庭湘眯起眼睛。
这个嘛……
【先生，沈红身上真的什么都没有？】
【没有。】司安饶有兴味的说道，【若是……这个小姑娘倒是有点意思。】